蘇予走了。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只留下了那番話。
蘇遇暖沒有多餘的想法去理他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她只知道現在要趕緊平復自己的心情。
找了旁邊的石椅坐下休息一會兒之後,肚子上的疼痛纔不會那麼明顯。
如果這個時候搭公車回去的話估計呆會還要疼吧?還是坐的士好了、。
想着,蘇遇暖擡手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之後便告訴了司機地址。
十五分鐘後。
蘇遇暖終於回到了公寓。
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樓上,剛擰開門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蘇遇暖嚇了一大跳,想起自己臉上的傷,趕緊低下頭,讓自己的頭髮遮住自己的臉,然後問:“你,你怎麼下來了?”
歐巖看了一眼牆上的鐘,然後點頭道:“很好,你出去了4個小時。”
聽言,蘇遇暖將門關上,氣息還是有些不穩:“我出去幾個小時和你有關係麼?”
說到這裡,蘇遇暖這纔想起自己是出去買魚的,可是剛纔被蘇予拉着跑,竟然就魚忘在了家裡。這下可好,空手而歸了。
歐巖本來以爲她是聽他的話出去買魚了,可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是空手而歸回來的,這個女人,究竟有沒有把他的話放在眼裡。
“我的魚呢?”
聽言,蘇遇暖怒氣更甚,忘記了自己臉上還有傷,擡起頭就對着他吼:“我哪知道你的魚,憑什麼你讓我給你買我就得給你買?我還告訴你,你不喝,那些魚湯全部都被我倒掉了!”
她一擡頭,臉上那五個血紅的手指印暴露無遺。
歐巖一怔,眼睛隨即緊盯着她那臉上的手指印。
蘇遇暖吼完纔看他一直看着自己,確切是說是看着臉上那手指印,這才猛然想起自己臉上還有傷,她趕緊轉過身,捂着臉走開。
走不到兩步手就被人拽住,歐巖拽住她的手臂,冷冷地問:“你的臉怎麼了?”
“沒什麼,剛纔不小心撞到的。”蘇遇暖說着便要推開他的手,奈何他卻拽得很緊,根本容不得自己掙開。
“說!”他的語氣還是帶着命令,聽得蘇遇暖越來越窩火。
“你能不能別老是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聽着很難受行嗎?還有我的臉怎麼了關你什麼事情?我不想說可不可以?”
蘇遇暖倏地轉過頭來瞪着他,反正都已經被他看到了,再讓他看也無妨。
遠看還好,就近一看她的傷口竟然觸目驚心。
歐巖看到那白皙的臉龐上的手掌印,心突然好像劃過電流一般,難受。
“誰傷的?”他沒有答她的話,而是繼續問道。
“不關你的事。”
“說不說?”
“我不說又怎麼樣?和你又沒有關係,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你身上還有傷呢,怎麼就下樓來了?”說着,蘇遇暖朝他的胸口看去,看到那潔白的繃帶上並沒有被鮮血染紅,還鬆了一口氣。
知道她在擔心自己,歐巖的心升起一股喜悅,但一看到她的臉,他就皺眉,如果那個打她的人站在自己眼前的話,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只是胸口中了子彈,又不是殘廢了,怎麼不能下樓了?倒是你,出去了那麼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蘇遇暖被他這麼一問愣住了,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不是她聽賣魚的大伯說這些話她就不會回家去了,更不會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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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蘇遇暖擡頭瞪了他一眼,“都說不關你的事了!”
說完,她用力甩開他的手,然後走進廚房。
因爲臉被打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如果不拿冰敷一下的話,那可能幾天都消不下去。
開了冰箱在裡面拿了一塊冰塊,然後拿保鮮膜包起來之後,蘇遇暖便拿着那冰敷着自己的臉。
冷得要命,蘇遇暖一邊敷一邊冷得發顫。
“笨死了!”突然一個男性的磁聲在自己的頭頂上方響起,手中的冰塊被人搶了過去。
擡起頭,竟然是歐巖拿走了自己的冰塊。
“喂,你幹什麼?”
蘇遇暖剛想說他爲什麼要搶走自己的冰塊,卻見他將包在保鮮膜裡的冰塊放進自己的手帕中,包好之後遞給自己。
“沒人教你要這樣敷纔不會冷麼?”
呆呆地接過他遞來的冰塊,蘇遇暖將帕子湊到自己的臉上,涼涼的,確實沒有那麼冷了,而且拿在手裡也不會那麼難受。
喉嚨有些哽咽,其實這個人並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冷漠無情吧?
“謝謝你……”
“想謝我?那我的魚呢?”
“魚?”蘇遇暖愣住,有些抱歉地低下頭:“剛纔因爲出了點小意外,所以被我放在家裡了。”
“家裡?”歐巖眯起眼睛。
蘇遇暖趕緊搖頭:“不知道被我丟到哪去,你要是想吃我再去給你買吧!”說着,蘇遇暖放下手中的東西就要出去。
“不用了!”歐巖攔住她,拿過她放在臺上的東西,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給她敷着臉,輕聲道:“你不是說,你沒有給我買魚麼?怎麼,還真的跑出去買了?”
聽言,蘇遇暖臉上一紅,自己怎麼這麼笨,他不過就是給自己的冰塊包了條帕子而已,自己竟然就把事情暴露出來了。
“那是你聽錯了,我自己來!”蘇遇暖想拿過他手中的冰塊,歐巖卻躲開不讓她拿,手依然按在她的肩膀上面,替她輕輕地敷着。
兩人靠得很近,呼吸都近在咫尺,歐巖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癢癢的很難受,蘇遇暖彆扭地別開臉,想遠離這種難受感。
而歐巖發現了她的小心思,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他的呼吸間全是她身上馨香的氣息,淡淡的,幽幽的清香,讓人感覺非常舒服,多想靠近她多一點。
可是他越近,她就越退,歐巖不竟覺得有些好笑,一手挑起她耳邊的一縷髮絲,在她臉上吹着氣。“你好像很怕我?”
聽言,蘇遇暖嘴角有些抽搐。
“我哪有怕你?你想多了吧?”
說不怕是假的,他身上的氣場太過強大,和他呆在一起總覺得好壓抑,更別說現在兩個人都快靠一塊去,而且這傢伙完全沒有一點收斂的姿勢,更加用力地壓迫過來。
“既然不怕?爲什麼要後退?”
話音落間,蘇遇暖的肩膀被他握住,她嚇得擡頭對上他的眼睛。
“你幹什麼?”
歐巖在心裡發笑,臉上卻依然波瀾不驚,沒有任何笑容。
“你不是不怕麼?緊張什麼?”
“誰,誰緊張了?”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蘇遇暖的雙手卻警覺地抵在歐巖的胸前,阻止他靠近過來。
“真的不緊張?”歐巖眯起眼睛,臉湊她湊得更近,兩人的脣相差只有幾釐米的距離。
“你……你想幹什麼?”蘇遇暖幾乎都快不敢說話了,兩人現在的距離只要稍往前一點脣就可以相貼在一起了,這樣的距離,她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我想幹什麼?你難道看不出來?”歐巖眯起眼睛盯着眼前這張一張一合的紅潤誘人的紅脣,差點就忍不住低頭吻了過去,她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蘇遇暖看他越湊越近,開始很害怕了,看他一點一點地靠近,終於忍不住伸手用力將他推開,大叫一聲:“你幹什麼啊?走開!”
歐巖實在是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將他推開,一個重心不穩朝後面倒去,而正好蘇遇暖推到的地方正好是他中子彈的地方,頓時,歐巖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呃……”
其實跌坐這一下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是他的傷口被蘇遇暖這麼用力一撞,還沒有完全痊癒的傷口肯定又裂開流血了。
蘇遇暖嚇得心砰砰地跳,推開他之後轉身收拾着自己,準備他要是再過來的話就一定把他打趴下。
可是等了許久他都沒有再衝上來,反而聽到一聲痛苦的呻吟聲。
怎麼回事?蘇遇暖有些疑惑,轉過身,卻看到歐巖撫着胸口痛苦地坐在地上,而他撫着胸口的那一隻手沾滿了血。
“你怎麼了?”蘇遇暖嚇得血色退去,趕緊走到他身邊蹲下身查看,“是不是碰到傷口了?”
聽言,歐巖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反問道:“你那麼用力地推我,你說呢?”
蘇遇暖的眼睛閃過一抹愧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剛纔……我……”
“剛纔如何?我碰到你了嗎?”
“沒有……”
現在想來,似乎是自己想多了,她還以爲他想對她做什麼非禮的事情呢!
“既然沒有,你緊張什麼?”
“我……”
“算了……”
歐巖說了之後便用另一隻手撐着地面想站起身,見狀,蘇遇暖只好趕緊扶住他,扶着他站起身。
感覺那嬌小的人兒扶着自己,歐巖在心裡發笑,逗這個女人玩實在是有趣,既怕又緊張,被他一說又覺得有愧於他。
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單純善良好騙的女人……
一路扶回了房間,歐巖躺回牀上。
蘇遇暖拿來了乾淨的紗布和藥,對他說:“我幫你重新包紮一下吧。”
“嗯!”歐巖點頭,然後脫去外衣。
先將紗布放到一旁,蘇遇暖在他旁邊坐下,然後找到了打結的地方,便開始替他拆掉那已經染血的紗布。
“血流得有點多,今天過後你還是要多注意點,不要隨便下牀走動了。”
蘇遇暖一邊替他拆紗布一邊說道,拆去紗布之後,便將他的血先止住,再上了藥,然後再替他包上新的紗布。
等一切都做好的時候,蘇遇暖微笑地擡起頭對他說:“都弄好了!”
卻發現他正用那雙幽黑的眸子熾熱地盯着自己,蘇遇暖被他盯得幾近室息,垂下眼睛,“包好了,我先出去了。”
說完,她帶着紗布落荒而逃。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歐巖勾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