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啊,昨天我已經拿回來洗乾淨了,今天物歸原主咯。”
聽言,遲玄朝她手中的袋子看去,西裝被摺疊得很整齊放在裡面,他伸手朝旁邊指了指,說:“放那裡。”
“哦。”蘇遇暖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一個垃圾桶出現在面前,她有些怔忡,“那邊沒有地方放啊。”
“丟垃圾桶!”遲玄略淡薄地說道,緊接着眼神又回到電腦屏幕上,雙手又不停起來。
“什麼?丟垃圾桶?爲什麼?”
蘇遇暖不解,不是說這衣服是英國知名設計師設計的麼?不是說這衣服是全球限量版的麼?不是說這衣服至少要幾千萬麼?她可是爲了這件衣服浪費了自己好長時間去搓洗的,現在他居然一句丟垃圾桶就把這件衣服舍棄掉了?
遲玄不耐煩地擡起頭看着她,“沒人告訴你西裝要乾洗嗎?”
“你昨天又沒有告訴我,我哪知道啊。”蘇遇暖理直氣壯地吼道,昨天她奪過西裝的時候他也沒有告訴她要乾洗啊,再說了,手洗有什麼不好,乾洗還要收乾洗費呢,洗不洗得乾淨還是另一回事。她自己手洗多好啊,安全又幹淨,他爲什麼嫌棄了!
聽言,遲玄不願再和她爭辯,他從今天早上就被一個合約煩到現在,她居然還來這裡廢話。
“我說了丟掉,就算你沒拿回去洗,這衣服我也是會丟掉的。”遲玄冷聲說着,然後擡起下巴往外面示意,“現在是上班時間吧?你不去工作跑到這裡來發愣?”
蘇遇暖沒好氣地看着他,“喂,我好心好意地拿衣服來還你,你怎麼這樣啊?”
“怎樣?”
“衣服你不要是吧?”
遲玄皺眉,他不是已經說得夠清楚了麼?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羅嗦?
“好,那可是你自己說的,既然你不要,那這件衣服就送給我好了。”說着,蘇遇暖把袋子抱在胸前,一副得到寶貝的樣子,限量版呢,他不要拿出去賣的話應該可以值很多錢呢。
似乎是看穿她的心思一般,遲玄冷聲說道:“我勸你最好打消你現在的念頭,你要是敢把這衣服賤賣出去,你就死定了。”
聽言,蘇遇暖擡起頭驚愕地看着他,“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她的表情讓遲玄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心頭那無名的怒火也消失了不少。這妮子想什麼臉上就表現出什麼,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而她自己居然還不知道。
“就你那點小心思,別人一看就出來了。”
“切,說得神乎奇乎的!”蘇遇暖不屑地撇撇嘴,抱着袋子轉過身就走。
遲玄卻在這個時候叫住她,“你就這樣走了?”
聽言,蘇遇暖頓住腳步,回過頭一臉疑惑地看着他,“不是你讓我走的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了?”
“你剛纔不是說現在是上班時間,我跑到這裡來發愣麼?那我現在就走啦。”
“我只是說你發愣,我有讓你走麼?”
蘇遇暖這下簡直是懵了,“那我留在這裡幹什麼?”
遲玄微勾起脣,笑得魅惑,“自然是做你該做的事!”說着,他刷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子朝蘇遇暖靠過來。
“你……你……你要幹什麼?”蘇遇暖結結巴巴地看着他,身子不住地後退,一張小臉嚇得剎白,她就知道上來找這個男人沒有什麼好事情,本來想還了衣服就走的,奈何……節外生枝啊魂淡!
遲玄的眼底閃過一抹不易捕捉的笑意,一步一步地往前逼着,高大的身子將她嬌小的身子籠罩在自己強大的氣場之中,直到她無路可退,小臉剎白,他才伸出手,扣住她尖細的下巴。
“你的工作不就是打掃衛生嗎?現在馬上把我的辦公室打掃乾淨,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說完,遲玄收回手,將手插進褲袋裡,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旁邊。
見狀,蘇遇暖才鬆了一口氣,拍拍胸脯,總算有驚無險,她還以爲……他又要對她做出過分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蘇遇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去外面拿道具。
靜寂的辦公室裡,只有遲玄手在鍵盤上敲擊的聲音,蘇遇暖拿着拖把憤憤地拖着地板,還不時拿眼睛橫向遲玄,明明這裡的地板乾淨得發亮,還叫她在這裡拖地板,而且還要拖幾次,保證地板一塵不染才行。
算了,反正去其他地方也是要做這些事情,在這裡還有空調可以吹,而且也不髒,她也樂在其中。
只是,爲什麼她來這麼久了都沒有看到蘇越的人啊?她不是他的秘書嗎?怎麼連個人影都看不到,真是奇怪。
最終,蘇遇還是敵不過心裡的好奇,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
正在工作的遲玄猛地擡起頭來,冷眼看着她,頓時,辦公室裡的氣溫又下降了許多。
蘇遇暖被他看得一顫,但還是硬着頭皮說:“我只是想問問,怎麼沒有看到你的秘書?”
聽言,遲玄挑了挑眉,“這和你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啊,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只是奇怪我怎麼上來這麼久都沒有看到她而已。”
“你的好朋友?”
“蘇越啊!”難道自己弄錯了?可是前兩天來工作的時候明明就說她上來做秘書的不是嗎?難道這企業還有兩個總裁?
經她一提醒,遲玄這纔想起她和那個叫蘇越的女人是好朋友,也是因爲她,她纔會重新回來工作的,想到這裡,遲玄的眼睛又回到電腦屏幕上。
這人什麼意思?自己問他話之後他居然就不理自己了?蘇遇暖氣結地走到他旁邊,憤憤地說:“喂,我問你話呢!”
“我已經把她給徐承亦了。”
“徐承亦?是誰?”蘇遇暖聽得一頭霧水。
“經理!”
“啊?”蘇遇暖還是不懂。
“我已經讓她去徐承亦手下做助理了。”
遲玄冷聲說道,眼睛又回到屏幕上,“你話問完了嗎?”
“我……”蘇遇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又被他打斷:“說完就去做事!”
聽言,蘇遇暖哼一聲,拿着拖把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去?”
“做事!”蘇遇暖頭也不回地吼道,然後砰的一聲甩上門,也不理會遲玄是否會大發雷霆。
“該死的!”看到門砰的一聲被她甩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遲玄氣得抿緊薄脣,這個該死的女人,爲什麼總是這樣惹怒他。爲什麼她和那些女人那麼不一樣,他給她機會留在辦公室裡她應該多把握機會勾引自己不是嗎?誰知道,她居然真的把他給無視掉了,自顧自地拖着她的地,他堂堂遲氏大總裁,難道還比不上一塊地板來得重要?
該死的女人!你完蛋了!
下了班,蘇遇暖就換上自己的衣服,把一頭秀髮紮了起來束在腦後,便揹着包包往樓下走去。
蘇越剛纔打電話給她,說她現在已經沒有人身自由了,所以讓她以後下班都不用等她了,讓她自己回去就好。
看了一眼時間,才5點鐘,到晚上9點去酒吧上班還早着呢,這段時間也不知道該幹什麼纔好,蘇遇暖坐在公交車上,一臉迷茫地看着窗外。
“媽媽,媽媽,呆會下車我要吃冰湛淋!”一個小女孩的叫喚聲把她的神拉了回來,回過頭就看到一個小女孩坐在前面,小手拉着一位年輕母親的手。
年輕母親的手摸上小女孩的頭,寵溺地笑道:“好,呆會媽媽給你買冰湛淋吃。”
“謝謝媽媽,我最愛媽媽了!”
“乖孩子。”
看着前面那兩母女緊緊地抱在一起的幸福模樣,蘇遇暖不禁就看愣了,連眼淚從眼眶溢了出來都沒發覺,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車已經到站了,她趕緊伸手抹去臉上的眼淚,然後走下車。
媽媽,如果你還在的話,那該有多好。
夜色迷情,瘋狂的音樂響徹雲宵,舞池裡的男女扭動着腰肢。
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城市裡,一入夜,酒吧這種地方便是寂寞男女最好的調情場所,以及失戀受傷的人最好的舔抵傷口的地方。
蘇遇暖一身橘紅色的工作服,如墨般黑亮的長髮被束成馬尾垂在腦後,只餘幾縷髮絲垂地額前,在燈光的映照下,頗有幾絲嫵媚。
她手裡端着托盤,托盤上放着幾瓶酒和幾碟小菜,走到一號桌,便把托盤上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放在了桌子上,而後微彎下腰,輕聲道:“請慢用。”
路過5號桌的時候,5號桌一個喝醉的男生叫住她,“服務員,這桌的酒沒了,再送一打過來!”
“好的,請您稍等。”蘇遇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張悅站在場中,手環着胸一臉不悅地看着蘇遇暖,明明那天她說自己不來工作了,可是關鍵時刻明哥又出現,她也不好表露什麼,只得任由她自己說自己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本來她還以爲她隔天不會來工作了,誰知道她居然又來了,而且好像把前幾天發生的事情都忘記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