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杯子摔落在地,劉思盈嚇了一大跳,身了也濺了很多咖啡,她嚇得驚呼一聲,而後站起身來。
聽言,遲玄擡頭看她一眼,眯起眼睛看着地上那片殘渣,冷聲道:“馬上收拾,然後滾出去!”
劉思盈眼中閃過一抹氣憤,極不情願地蹲下身收拾着那些玻璃碎片,一邊收拾着,看着那些鋒利的玻璃碎片,有一個計策突然在腦海中形成。
“哎呀……”一小心,她的手便被玻璃碎片劃了一道口子,劉思盈頓時疼得驚呼出聲,還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看着遲玄,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卻見他緩緩地轉過頭來,然後盯着她。
遲玄本來是想讓她馬上滾出去的,看她在這裡真的是心煩得很,可是卻在轉頭的時候看到她那低着的頭上的耳朵戴着一顆月形的耳釘。
突然覺得這耳釘有些眼熟,便一直盯着那顆耳釘。
劉思盈本來以爲她是在看自己,便一直輕呼着喊疼,臉上還出現了甚是委屈的表情。
可是等半天他也沒有動,只是一直盯着她。劉思盈便覺得有些奇怪了,擡起頭對上他的眼睛,確定他是在自己,可是……
“總裁,你……你怎麼了?”
遲玄眯起眼睛,這顆月形耳環,不就是昨天在小暖手上拿來的那一顆嗎?怎麼她也有?
聽到她問自己,便輕聲問道:“只是覺得你耳環很別緻,想買對送末婚妻,這個,在哪買的?”說着,遲玄探手就去觸她的耳朵。
劉思盈心中一震,任他的手在自己的耳朵上摩擦着,心砰砰地跳了起來。
“這對耳環不是我買的,是我表哥在我生日的時候送我的,而且這對耳環,只有一對,沒有多了。”
“只有一對?”
“對啊,因爲是限量版的,所以我一直都會戴着。”
遲玄捏在她耳朵上的手一頓,限量版?她表哥送的?看來在他那裡的那另外一隻,怕不是蘇遇暖那笨女人的吧?
可是這個女人的耳釘怎麼會在蘇遇暖的手上,難道……
一頓,遲玄的眼睛變得深沉起來,難道昨天那個推她下樓的人是劉思盈?
想到這裡,遲玄的手往另一邊探去,卻發現她的另一邊根本沒有耳釘,只有一隻略紅的耳朵,而且上面還有一些刮痕,似乎不久前正受過拉扯一般。
想到這裡,遲玄便問:“你這右邊的耳釘呢?”
聽言,劉思盈的手也跟着摸上去,發現自己的耳朵空空如也,便也有些疑惑,“昨天還在的呀,怎麼這會兒就不見了,難道是今天早上換衣服的時候被衣服勾下來了?”
遲玄收回手,一臉婉惜地說:“原來是限量版,那就可惜了,這丟了一顆,可怎麼辦?”
劉思盈趕緊說:“興許是落在家裡了,我呆會下班就去找找,總裁,覺得我這耳釘好看嗎?”
“好看。”
聽言,劉思盈低下頭淺笑,既然總裁喜歡這對耳環,她晚上回家一定要好好找出來才行。
想到這裡,劉思盈蹲下身,迅速地將東西收拾乾淨了,然後說:“這杯咖啡灑了,我再去重新泡一杯吧。”
聽言,遲玄擡頭看她一眼,而後點了點頭。
待她出去後,遲玄這才從口袋裡拿出那顆昨天從蘇遇暖手上拿來的月形耳釘,和劉思盈的一模一樣。
看來昨天那個把她推下去,然後看到他來的時候匆匆跑掉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只不過,他現在還沒有證據,得抓個現成的。
想到這裡,遲玄重新拿出手機,撥了電視。
“章賀,派人給我跟蹤一個人,隨時向我彙報她的行蹤。”
“誰?”
“我的秘書,劉思盈。”
一回到家,劉思盈便滿心歡喜地去房間裡尋找自己那顆丟失的耳釘,現在的她可沒有時間想那麼多,她只知道遲玄很喜歡她戴這副耳釘的樣子,那她就一定不能讓她失望。
反正蘇遇暖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也沒有了,現在也還在昏迷之中。
以後也不會再有人能威脅到她了,劉思盈得意地想着。
可是她翻遍了臥室,浴室,客廳,花了兩個小時幾乎要把自己的家給掀了,都沒有找到那顆耳釘。
急得整個人在沙發上倒下來,然後煩躁揪着自己的頭髮。
怎麼會不見的呢?明明昨天還好好地戴在自己的耳朵上面的,怎麼今天就不見了!
劉思盈氣得越惱地抓着自己的頭髮,腦海中卻靈光一閃,她的動作頓住。
昨天,她去醫院的時候,和那個賤女人推搡之間,她似乎往自己身上不斷地揪着,似乎要抓住什麼東西似的。
猛地坐起身,劉思盈眼睛瞪得極大,眼中透着驚恐。
難道那女人是想從自己身上抓下什麼東西來,然後當作證據嗎?
莫非自己缺失的這一顆耳釘是被她拿去的?
天!
這怎麼可以,遲玄已經知道她耳朵上戴的這一顆了,如果再讓他發現那個賤女人手上握有一枚!
到時候這罪她要如何逃,再者……推她下樓的那一幕,正好被遲玄撞到。
思索了一番,劉思盈覺得還是不能坐以待斃,便起身理了理頭髮,然後把妝容整理了一番,換了身比較嚴密的衣服便出了門。
她戴了壓得比較低的帽子,頭髮也散了下來,一身黑色的風衣將她嬌小的身子包住,如果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出來是她。
可惜,遲玄早就派人盯住她,所以她也早就被人盯住了。
遲玄剛回到別墅,就收到了來自章賀的短信。
看着短信上的內容,遲玄的眸緊了緊,而後勾起一抹冷笑來,隨即抓起剛放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便重新出了門。
陳媽端着一碗熱湯從廚房裡出來,本來是看他下班準備倒給他喝的,誰知道這會兒剛端出來少爺又跑了。
“少爺,湯已經好了,少爺,你又要去哪?”
遲玄卻一句話都沒有說,關上門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醫院裡。
徐承亦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着蘇遇暖,但是中途小護士跑過來叫他過去辦理一下蘇遇暖的住院手續以及費用什麼的,他便離開了一會兒。
看着他離開病房,劉思盈這才從轉角處走出來,盯着那遠處的背影,然後又看了看蘇遇暖的病房,趁四周無人的時候便打開病房走了進去。
病房裡很安靜,除了躺在病牀上的蘇遇暖之外,便沒有其他人了。
劉思盈抿了抿脣,直接走了過去,在她牀上四周尋找着,又扳了她的手,不住地尋找着。
巧的是,這個時候,房門卻打開。
劉思盈避無可避,心裡一邊想着,徐承亦那傢伙不是剛去辦理手續了麼?怎麼才離開就回來了?
想着,她擡起頭來,卻看到了意外出現的遲玄。
“總……總裁……”
遲玄環着胸走進去,直接走到了她的跟前不遠處,冷聲問:“劉秘書在這裡幹什麼?”
“我……”劉思盈吞嚥着口水,“我聽說蘇小姐有危險,所以這纔過來探探。”
“探望?”遲玄眯起眼睛,挑眉問:“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和她,好像並不熟吧?在公司的時候,你們也沒有交集,難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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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將劉思盈睹得啞口無言,可是愣了半晌,她便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說:“沒錯,我是和她沒有交集,但是總裁卻有,我此次不過是替總裁來看看她而已,還記得上次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了,如今卻……真是令人難過啊,總裁,你也是來看她的吧?”
看着她已經微紅的眼眶,遲玄在心裡冷笑,面上也跟着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走近她,“還真的是好令人難過呢,可是我剛剛進門的時候,劉秘書你的樣子怎麼不像是來探望的,倒像是……來找東西的。”
聽言,劉思盈一頓,瞪大眼睛擡頭看他。
“總裁在說什麼?”
“劉秘書是不是昨天在這裡落下了什麼東西?所以今天是來這裡找的?”
劉思盈心裡狠狠一震,面上卻裝作無事的模樣:“我不知道你在說幹什麼,我昨天根本沒有來過裡。”
遲玄依然還在笑着,可是這笑容卻森冷森冷的,他的大手觸上她的耳朵,摩擦着那顆月形的耳釘:“我記得劉秘書昨天說,這顆耳釘可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是你表哥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對嗎?”
劉思沒有說話。
“你丟了一顆,不巧,我這裡正好有一顆一模一樣的。”說着,遲玄從口袋裡掏出一顆閃爍着光芒的耳釘出來。
看到那顆耳釘的時候,劉思盈幾乎就要嚇暈過去,臉色一陣陣發青。
遲玄一直注意着她的臉色,而後轉動着手中的耳釘,輕聲說:“這顆耳釘,你知道我是怎麼得來的嗎?是昨天我在渾身是血的小暖手中拿來的……當時她緊緊地握着這枚耳釘,而不巧的是,你缺了一顆,而這又是獨一無二的,劉秘書,你現在再告訴我一次,你昨天真的沒有來過醫院嗎?或者說,你昨天真的沒有見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