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樓下樓的,太危險了。
看着他緊張的模樣,蘇遇暖啞然失笑,要是遲玄知道這個消息,只怕會更加開心。
剛走到二樓的時候,兩人碰到了另外兩個人,是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扶着另一位看不出年齡的男人,這位被扶着的這位,臉上還戴着墨鏡,手上還拄着一根導盲棒,原來是一個盲人。
兩人連忙讓到一邊,讓人家先行,黑衣男子衝他們兩個微微一笑,“謝謝。這是我們家先生,是新搬過來的,就在四樓,以後還請多兩位多照料一下。”
新搬來的住戶竟然是一位盲人,兩人很是意外。
“請放心,上下左右都是鄰居,我們會多留意的。”蘇遇暖客氣地跟人家說道,又不由得多看了那個盲人兩眼。
聽到蘇遇暖這樣說,盲人也微笑起來,“想必是一位美麗的女士吧?還有一位呢?是爲先生嗎?”
盲人的聲音很是沙啞,語氣聽上去很是友好。
牧明佑淺淺一笑,“這位先生,您猜得沒錯。您還要去忙吧?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我身邊的這位女士身體不太好,還請見諒。”
“好的,等我正式住進來了再來拜訪你們。”盲人先生很是客氣。
目送着那兩個男人離開,蘇遇暖和牧明佑這才走上樓去。
“小暖,你有沒有覺得那個盲人很奇怪?”牧明佑還一步三回頭地朝那個盲人看。
“怎麼了?好像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蘇遇暖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的細節,在正常不過了,實在不知道哪裡奇怪。
其實牧明佑就是感覺奇怪罷了,奇怪在哪裡,他也不說不上來,“可能是我多心了。”
“雖然警惕性高一點比較好,但是我們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吧。”蘇遇暖拍拍牧明佑的肩膀,示意他還是上樓去。
可是一上去,兩人又愣住了,之間白子墨正在牧明佑的門前,來回地走動。
聽說昨天白子墨的那聲尖叫驚動了不少人,蘇遇暖當即就被送去了醫院,然後才告訴牧明佑。
說起來,蘇遇暖還得感謝白子墨,要不是她的話,自己也不可能及時被送到醫院去。
“白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今天是工作日,她都不用上班嗎?
白子墨沒有理睬她,而是走到牧明佑身邊,抱着她的胳膊,委屈的問道:“明佑哥哥,你不會一直在醫院陪着她吧?你們到底什麼關係啊?”
見她都快要哭出來了,牧明佑表情十分尷尬,蘇遇暖忍住笑,解釋說:“白小姐,昨天我就跟你說過了,我跟明佑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你就不要再好奇了。”
十分要好是多要好?白子墨瞪了蘇遇暖一眼,“誰問你了,不要隨便接人家的話,沒禮貌!”
“子墨,你到底有什麼事情,還沒到週末,你怎麼不去縣城上班?”牧明佑對這樣剛走出校園的女孩子真的沒什麼興趣,而且還是很難纏的女孩子。
當着蘇遇暖的面被牧明佑給嫌棄,白子墨十分不甘心,“你們不也沒上班嗎?我請假不行啊!”
一個月裡面有二十八天在請假,這樣都沒被開除,牧明佑表示很費解。“你是一名老師,要對學生負責的知道嗎?”
“好啦!你不要跟我爸爸一樣好不好!這話你怎麼不對她說呢?第一天上班就請假,她纔是應該被教訓的好不好。”
白子墨被驕縱慣了,脾氣一上來,什麼歪理都說得上來。
但是蘇遇暖本就不是個愛計較的性子,尤其對方還是這樣剛走出校園的女孩子。
“明佑,我已經沒事了,你還是回去上班吧。我休息一會兒,下午再去上班。”
“校長不是讓你明天再去?好好休息一下,教六年級的英語,可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
蘇遇暖一來就讓她去叫畢業班的英語,可見校長對蘇遇暖有多麼器重了。
“明佑哥哥!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人家說話啊!”白子墨生氣地直跺腳,她還沒有這樣被人忽視過呢。
“好吧,子墨,你到這裡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說了這麼久,牧明佑都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都是被這兩個人給氣的,都快忘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了。
“這個週六是我的生日,我希望到時候你能來參加我的生日派對。”
小女生就是小女生,可以肆無忌憚地慶祝自己的生日,唯恐天下不知。
蘇遇暖跟牧明佑打了聲招呼,便率先進了門。
“我去?這不太好吧?”能參加她派對的肯定都是她比較好的朋友,大多是同齡人,而自己相當於他們來說,已經不是年輕人了。
“你必須去!”如果牧明佑不去的話,怎麼讓她的那些朋友相信,自己正在跟曾經的大明星交往呢!
牧明佑有些煩悶,他什麼時候還聽一個小女生的擺佈了?“對不起,我不喜歡那種場合,到時候我會準備生日禮物給你,但是派對就免了。”
“如果蘇遇暖去的話,你去不去?”一咬牙,白子墨使出了這一招,既然他們兩個是很要好的朋友,那肯定會一起參加的吧。
“小暖她更不會去那種人多的場合,你不要去打擾她知道嗎!”派對是什麼場合,蘇遇暖現在可是懷着身孕,要是傷着了怎麼辦,誰負責。
即使這樣都沒辦法說服他,白子墨的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了,“明佑哥哥,你就不怕我向爸爸告狀嗎?”
她不說自己還差點忘了,她可是校長大人的千金,但是很抱歉,自己從來就不吃這一套。
“我想知道你告我什麼?沒答應你的請求,去參加什麼派對?白子墨,成熟一點吧,不要太小看你爸爸,也不要太小看我。”
如果校長是那種沒有原則的人,他就不會破格錄用蘇遇暖這樣優秀的教師了,相反,他是一個十分正直的人,是真心實意爲那些孩子着想的,這也是牧明佑尊敬他的最主要的原因。
牧明佑從小生活在那樣紛雜的環境裡,什麼人沒見過,還能被一個小丫頭給威脅了?那真是笑話。
“你!哼!再也不理你了!”白子墨使勁一跺腳,然後哭着跑開了。
牧明佑偏頭看了一眼蘇遇暖緊閉着的家門,嘆了一口氣,回到了隔壁自己的住處。
鎮上唯一一所的小學,正式迎來了蘇遇暖這樣的老師,最驕傲的還是蘇遇暖所教的那個班的學生。
第一天上課,蘇遇暖便收到了一束鮮花,這都是學生們自己在田野間採回來的,沒有玫瑰的火熱,沒有百合的清雅,卻讓蘇遇暖感動到落淚。
跟這些孩子打交道,蘇遇暖覺得自己也年輕了許多,最重要的是,她覺得自己的心理狀況也改善了很多。
下班的時候,看到不少父母一起來接自己的孩子回家,蘇遇暖就忍不住想象,將來自己的孩子出生以後,她也會和遲玄這樣接孩子上下學吧?
伸手撫摸着自己的肚子,蘇遇暖的神情就會變得無比溫柔。
今天牧明佑不能陪她一起回家,因爲他必須帶孩子們去教堂裡練習唱歌,所以蘇遇暖只好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剛出校門,便被白子墨給堵住了,這丫頭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痛苦,蘇遇暖不禁覺得奇怪。
“小白,你怎麼了?”不會是昨天牧明佑說了什麼話傷到她了,所以她拿自己來出氣吧?
下意識的,蘇遇暖護住了自己的肚子,小小地後退了一步,給自己留下躲避的空間。
“蘇姐姐,我可不可以拜託你一件事情?”白子墨十分誠懇地雙手合十,將蘇遇暖當做了上帝來看待。
這樣的態度讓蘇遇暖有些意外,“什麼事情你說?”能幫的她肯定就幫了,不能幫,那就不怪她了。
一看有門路,白子墨立即笑嘻嘻地圍了過來,“蘇姐姐,這個週六是我的生日,你來參加我的生日派對吧?”
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她會真心邀請自己纔怪,蘇遇暖也不直接戳穿,只是回答說:“我可能是去不了的,但是我會讓牧明佑幫我把生日禮物帶給你的。”
白子墨臉一紅,接着蘇遇暖的話說:“蘇姐姐,你真的不來嗎?很熱鬧的。明佑哥哥我會再去邀請的。”
“我十分想去,但是呢,身體不允許我這樣做,很抱歉,我就不去掃你的興了,好好玩。”就是因爲熱鬧,所以纔不想去。
難得的週末,不在家待着,跑去跟這些年輕人一起瘋,那她纔是真的沒救了。
“可是你不去的話,明佑哥哥也不會去的。”
“不如這樣吧,我將牧明佑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你?”蘇遇暖挑着眉頭,打趣着說道。
白子墨就巴不得這樣呢,於是紅着臉問道:“這樣合適嗎?明佑哥哥會不會生氣啊?”
她還真信了,蘇遇暖忍不住大笑,“傻丫頭,我要是這樣做了,那我可就倒黴了。不過你放心吧,我也會幫你勸明佑的額,不過,他要是實在不願意,那也不能強求他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