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落了座,英俊的侍應生迅速走了過來,“若雨你喜歡吃什麼儘管點,別跟我客氣。”遲若雲微笑着對遲若雨說到。
“楊寒你可以不用管她的,自己點自己的吧。”洛非凡看着菜單,語氣有些淡然。
遲若雲再次展露出她那招牌式的微笑,“怎麼能這樣子呢?若雨算是客人,我這個主人哪能不盡心招待呢?”
從遲若雨見到遲若雲起,這樣的暗箭遲若雲不知道放了多少回,回回都紮在遲若雨的心間,一陣難受。“我可沒把自己當客人哩!這頓飯還是我請吧,楊寒姐送了我那麼重一份禮,這頓飯理應我請。不過洛先生,我得用你的卡哦,算是借花獻佛啦!”
“那卡給了你,隨你用。不用跟我講。”洛非凡點了菜輕輕合上菜譜,然後一臉溫柔地看着遲若雨。女人間的爭鬥他怎會看不明白?只是他很詫異遲若雲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小家子氣了?
遲若雨衝着遲若雲燦爛一笑,眼神裡盡是挑釁。遲若雲眼神變得冰冷起來,嘴角卻始終維持着上翹的弧度,這令遲若雨佩服不已,一直這樣不會很累嗎?
“若雨在哪所大學上學?”遲若雲切着盤子裡的鵝肝,頭也不擡地問到。洛非凡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怎麼突然這麼關心起遲若雨來。
“a市財經大學。”遲若雨抿了一小口白葡萄酒,鵝肝入口即化,脣齒留香,加上醇香的葡萄酒,真有一種天堂般的美妙感覺。
遲若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敢相信地看着遲若雨,“你也在a市財經大學?”
“媛媛也在那兒是吧?”一直沒開口的洛非凡突然插話說到。
遲若雨也詫異地看着遲若雲,“楊寒姐的堂妹?是學什麼專業的?”
“你還記得媛媛?”遲若雲擡頭看着洛非凡,自動忽略掉了遲若雨的話,“你認識她的時候,她纔多大啊,轉眼都成大姑娘了。她每次來家裡都會問起你,老問我倆什麼時候結婚,真是個八卦小鬼。”
遲若雨悻悻地皺皺鼻子,沒人理就沒人理,她繼續吃她的美味大餐!只是“媛媛”這個名字讓她有些不安,她不會那麼倒黴吧?
“你說她是什麼專業的,看看若雨認不認識。”洛非凡看着只顧埋頭吃的遲若雨,眉頭一皺,再次問到。
遲若雲支着下巴,想了想,然後不確定地說:“之前是學國貿的,後來聽說又轉專業了,學金融還是什麼的,我記不太清了。”
“是……周媛媛?”遲若雨緩緩地擡起頭,心裡連連祈禱着,希望不要是,希望不要是。
“你怎麼知道?難道……天吶,你們在一個專業?”遲若雲捂住嘴,滿臉驚訝。
遲若雨點點頭,“不僅同專業,還同班,而且,她跟我一個宿舍。”老天爺啊,她遲若雨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啊!竟然跟遲若雲的堂妹成了同學兼室友!那她的日子豈不是如履薄冰,時時刻刻都要做好身份穿幫的準備?
像是覺察到了遲若雨的異常,遲若雲眼裡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光芒,嘴上卻安慰着遲若雨說:“別擔心,你的事她不會知道的。”
“謝謝楊寒姐。”遲若雨低下頭,誰也看不到她黯淡的眼神。讓她相信遲若雲會替她保密,就如相信無論無論發生什麼事,洛非凡都會在她身邊一樣,兩者皆爲小概率事件,甚至是不可能事件。周媛媛無疑就是遲若雲放在她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一旦引爆,她就會粉身碎骨。顯然,遲若雲也是打着這樣的算盤,如果遲若雨敢越“雷池”半步,那就別怪她無情了。
洛非凡一直以旁觀者的角度來觀察這場女人間的爭鬥,老實說,真的是很無趣。他一直認爲,就算所有的女人都如無聊的宮廷劇裡面機關算盡的各路嬪妃,遲若雲也一定不會,可是看到她今天把自己當傻瓜一樣連連暗語傷人,傷害的還是什麼都不懂的遲若雨,洛非凡更加不好受。他無意站在誰的立場爲誰說話,他只是希望遲若雲能結束掉這種無聊的鬥法。
“你放心吧,楊寒不會那樣做的。”洛非凡眉頭輕蹙,柔聲對遲若雨說到。
遲若雨擡起頭,衝他淺淺一笑,說:“我知道。我先去一下洗手間。”這樣壓抑的氣氛快憋得她窒息了,她要出去透透氣。
“你今天怎麼回事?”洛非凡見遲若雨離席了,便放下刀叉,抱着雙臂,不解地看着遲若雲,“你以前可不會這樣子。”
遲若雲盯着他那雙隱忍着怒氣的眸子,一時間,竟失了神。這樣的眸子不應該是面對她的,這麼多年了,洛非凡從沒這樣看過她。“你什麼意思?”
“楊寒,在我眼裡,你是這個世界上最與衆不同的女人,所以我拜託你,千萬別讓我改變自己的看法。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討厭的人就是你了。”洛非凡收起自己的怒火,一臉平和的望着遲若雲。
說什麼與衆不同?她還不是一樣是個女人?憑什麼她要像沒有七情六慾的聖女一樣?這個男人,自己隱忍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真的什麼都懂嗎?遲若雲不禁冷笑,她寧願變成洛非凡成羣女人中的一個,也不要一成不變地掛在他的心頭,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非凡,能站出來一下嗎?”
“什麼?”洛非凡不解地看着她,見她一臉的認真,只好按她說的,起身站到她的身旁。
待到洛非凡站定,遲若雲突然站起身抱住了他,一張帶着芬芳的小嘴輕輕貼上了洛非凡的嘴。洛非凡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着雙眼緊閉的遲若雲。周圍突然響起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遲若雨從洗手間出來,乍見到這樣的陣勢,還以爲是有人求婚成功什麼,當她視線漸漸移向自己的座位上時,她不禁呆了,那忘我地擁吻在一起的人,不是洛非凡與遲若雲嗎?
遲若雨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一般,一步都動彈不得,從她的視線看過去,遲若雲一雙充滿了勝利者的喜悅的美麗大眼,此刻正不屑地看着她。
這個吻之後,遲若雲擁住洛非凡,附在他耳邊,小聲說到:“現在,懂我的心思了嗎?”
洛非凡還處於震驚之中,他做夢都沒想到會有這一天,“你明明知道我有很多女人的。”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樣的心情,只是下意識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遲若雲鬆開他,緊盯着他的雙眼,笑着說:“可是我也知道,我是你心裡最重要的那個。”說完又擁住了他。洛非凡錯愕地伸出手回抱着,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憂愁。
他們纔是真正的金童玉女吧,自己不過是個跳樑小醜般的人物。縱使洛非凡流連忘返與衆花叢中,他的心裡也只有一個遲若雲,而自己,不過是千萬朵野花中最不起眼的一朵。遲若雨垂下頭,無措地站在原地。直到遲若雲與洛非凡再次回到原座,遲若雨才硬着頭皮走過去坐下來。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每個人都各懷心事,遲若雲無疑是最開心的那一個,她瞟了一眼默不作聲的遲若雨,然後將實現落在洛非凡身上,滿心歡喜地說道:“非凡,我們再喝一杯吧?”
“嗯?”洛非凡還在思索中,聽到遲若雲叫他,這纔回過神來,空酒杯再次被斟滿,“好吧。”
“若雨也來點兒?”遲若雲舉着酒瓶,挑眉問道。
遲若雨搖搖頭,尷尬地笑着,說:“我再喝就要醉了。你們盡心吧,不用管我。”
遲若雲放下酒瓶,端起酒杯輕輕與洛非凡碰碰杯,嬌笑着說:“乾杯。”
到最後誰都不知道遲若雲到底喝了多少酒,只知道她不聽勸地一杯一杯往自己肚子裡灌,以至於到最後醉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若雨,你開我的車回去吧,我先送楊寒回家。”洛非凡扶起遲若雲,扭頭對遲若雨說到。
遲若雨錯愕地看着他丟在桌子上的車鑰匙,“那你待會兒怎麼回來?”
“你不用管我,先回去吧。小心點。”說完,將遲若雲打橫抱在自己懷裡就走了出去。
洛非凡頭也不回地走了,帶着另一個女人。遲若雨知道遲若雲根本就沒醉,不然怎麼會在洛非凡轉身離開的那一刻,還衝着她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其實她完全沒必要這樣不是嗎?遲若雨自己明白,足以與洛非凡相配的人,不是自己。
買了單,遲若雨緩緩地走出酒店,她感覺每個人的目光都匯聚在自己身上,都是在嘲諷她嗎?
中午時分,楊寒醒過來了,馮子哲正在和冉靜說話,被冉靜拍了拍,然後回過頭去。
“楊寒!你終於醒了。”張月琴驚喜地看着自己的女兒,緊握着楊寒的手,眼淚就這樣流了出來。
可是楊寒盯着張月琴的視線有些冷漠,微微擰着眉頭,將自己的手從她手中給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