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每次長假,她都會去那裡打工。
一次偶然中,她知道了他是他們影樓最挑剔的攝影師,除了她之外的每一個助手都不能幹過三個月。
在老闆責罵他難管之時,只有她知道,他是想給她留一個位置,好在她假期時可以有個工作。
他一定很難過吧,想着他離去時那副受傷的表情,雅靈難過得用手捂住了臉。
只有在黑夜中,她纔會展示真實的自己,軟弱時,甚至可以縱情地哭泣!
窗外響起打水的聲音,下雨了嗎?
爬起身來,她想把窗戶關掉。天上明月皎潔,怎麼會有雨?望向下,月光下,一個男人正在游泳。他的動作很有力度,打得水花四處濺起,他像一隻水豹,在水中靈活地轉着彎,變着方向。有時,他又如一隻魚,甩動着長腿,優雅地遊動。
隱約的燈光夾着月色,在他伸出頭來時打上清冷的光暈,爲他增添着神秘感。
他回來了?
下面這個泳池一直都沒有人用,柳嫂說這是冷莫言的專屬,想必是他回來了吧。
掃視一圈,並沒有女性在旁邊,他今天怎麼不帶女伴?
突然發現自己的無聊,雅靈輕輕地拉上了玻璃窗,放下了窗簾,同時打開燈。
這屋子裝扮得真可愛,整個房間都以淡淡的粉色裝點,傢俱都用白色蕾絲罩着,與窗簾屬同一色系。
牀頭擺着兩個可愛的娃娃,那是童話中的白雪公主與王子,一盞粉紅的小燈掛在牀頭,射出的光亮也是粉色的。
不大的房間裡同樣豎着些架子,都是粉紅色的,上面擺放着許多跳舞的娃娃,各種舞姿都有,材料也不盡相同,有木雕的,有水晶做的,有布縫的,還有塑料的,只是,這些娃娃的身材和臉型看起來差不多,好像就是一個人。
伸出手去擺弄着上面的娃娃,雅靈在學校選修的是舞蹈,自然對這些跳舞的娃娃愛不釋手。
手機嗡嗡地響着,顯示着調爲震動後的來電。雅靈放下手中的娃娃,打開手機蓋,是家裡的號碼,應該是媽媽打來的。
“喂?”她在猜測媽媽會說些什麼?
“雅靈,你還好嗎?”
習慣性的開場白,接下來必定不會有好事。雅靈知道,媽媽沒有事是絕對不會給她打電話的。
“好,什麼事,說吧。”她不能說不好,這是她的習慣,從來報喜不報憂。
“你爸爸今天喝了好多酒,他心情好差,你知道嗎?冷家還是沒有爲矍氏注資,你爸的公司眼看就要撐不下去了,半個月內如果還籌不到錢,就有可能……破產”
“哦。”
冷莫言還要什麼?她不是已經成爲他的傭人,聽話地爲他打掃着房間嗎?
“雅靈,你和冷莫言說說吧,讓他儘快幫幫爸爸,怎麼說,現在你們也是夫妻了,好說話些。媽媽不想……”
媽媽滔滔不絕地表達着自己的立場,無非是要得到她的首肯。厭煩地皺皺眉,雅靈有些傷感。這就是她的媽媽,只有在困難時,纔會打電話向她求助。
“雅靈,你在聽嗎?”電話那頭感受到了這邊的沉寂,不確定地問着。
“媽,我盡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