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斷塵子神神秘秘的拆開那紅綢後,大家才發現。
這竟是一支,生滿包漿的銀柄鋼頭長花槍,和一杆一米多長的翠玉細杆。
先將這柄銀槍,用單手單臂遞到鐵芸嫣的手裡,又將那杆翠玉杆遞給甘彤彤後,斷塵子哽咽着說:
“這就是嬌嬌當年用過的那杆槍和她的打狗棒,她既與你們大漠中百年有緣,我就正式傳承給你們吧,嬌嬌的玉家槍法和打狗棒法,從明天開始,我會一招一式的給你們示範,從此我家嬌嬌,也就後繼有人了。”
非常鄭重的,鐵芸嫣託着那杆槍,甘彤彤雙手捧着那杆翠玉細杆,她們來到玉嬌鳳靈位前,二人一起誠誠懇懇的給那個牌位鞠了三個躬,也算是正式行了拜師大禮。
見斷塵子已旁若無人,仍然在反覆細看那段海市辰樓的視頻,寒子劍又給那個火爐加了一些炭,燒上一壺水後,便帶鐵芸嫣和甘彤彤告辭下山去了。
臨出門時,藉着微弱的燈光,鐵芸嫣打開了《玉家槍譜》的第一頁。
先是一行蒼勁的毛筆小楷,出現在眼前:
兩城絕戀,葬你一世風華,
一捧黃土,埋我相思入畫!
下得山後,各自安寢,才迷迷糊糊即將入睡的寒子劍,又被抱着被褥而來的鐵芸嫣弄醒了。
“你幹嘛,不怕被人家笑話嗎?”寒子劍皺着眉頭問。
“不怕不怕,嘿嘿,靠你覺覺,纔有安全感,”鐵芸嫣嬉皮笑臉着,又擠了過來。
無意中,伸手從寒子劍的枕頭下面,卻掏出了一部手機。
神使鬼差,鐵芸嫣卻打開了這部久不開機的手機。
立即,一條短信飛來:
兩城絕戀,葬我一世風華,
一捧凋花,埋你相思入畫。
發信人:冷靈兒。
氣呼呼的刪了這條信息,扔了手機後,鐵芸委屈得夾着被褥又走了。
不追不哄,寒子劍五味雜陳着倒頭就睡…
…………
寒子劍鐵芸嫣和甘彤彤三人尋得高人後,按鐵國興那欲擒故縱之計,在大漠紅崖山一邊學習,一邊培養感情暫且不說。
故事回到石頭城…
自寒子劍那日離去後,石頭城裡的冷靈兒,就大病了一場。
見冷靈兒整日病病歪歪,無精打采的,黃薇薇自然是真心真意的心疼,忙硬拽着她,去醫院裡徹底檢查了一下。
可是查來查去,卻不見這恙根,醫生只能開了一些安心補神的湯藥,含含糊糊給了個大概是累了,需要靜修調養的說法。
倒是請了兩天假,可冷靈兒躺在那臨租房的牀上,卻仍然滿眼滿腦子都是寒子劍的影子。
吃,又吃不下,睡,又睡不着,冷靈兒惱得用枕頭,用茶杯,用手機,狠狠去砸那個漂浮在空氣裡的寒子劍。
就這樣翻來覆去的折騰一夜後,冷靈兒的頭,卻是越發的脹疼了。
等到天快矇矇亮時,纔好不容易睡着,近中午時分才醒,起來洗洗刷刷後,冷靈兒乾脆收拾了一些換洗衣服,提着一個小行李箱走了。
不能再住在這裡了,空氣到處都那個非常討厭的人。
與其被那個陰魂不散的人影苦苦糾纏,還不如搬到單位宿舍去呢。
有110那幫瘋丫頭陪着,嘰嘰喳喳的分分神,也許會好一些吧。
黃薇薇一見冷靈兒提着一些生活用品般來了,樂得也要來湊熱鬧。
她立馬又跑回去扛來了自己的生活必需品,乾脆和冷靈兒同住一室,先彼此做了伴。
當天下午快下班時,冷靈兒的對講機裡,卻又傳來了110指揮中心的緊急呼叫。
出大案了!
石頭城清華集團的董事長曾卯死了!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還不如去破破案,去抓抓壞人玩呢。
於是,冷靈兒抓起對講機就下了樓。
刑大的院子裡,陳中華黃薇薇和幾位刑警,已經整裝待發。
拉響警笛,打開警燈,三輛警車一路風馳電掣而去。
不需要浪費特權,冷靈兒親自駕着頭車,連闖了16個紅燈,四十分鐘後,就穿過大半個石頭城,到了清華大廈的樓下。
清華大廈的門口,已經拉起了戒線,才把車停穩,當地的片兒警,見美女大隊長親自出動了,忙小跑着奔過來了。
“什麼情況?”
冷靈兒關了警笛警燈,拉開車門後,她皺着眉頭問。
“冷隊,曾卯是中D而亡,初步認定爲‘青’化物中D!”那片兒警肅立一邊,認真的回答。
“青化物中毒?”
黃薇薇歪頭看着那片兒警,想要得到確認。
“是,經我們初步勘察後發現,屍身有鮮紅色的屍斑,耳廓,耳垂,呈櫻紅色,臉部及嘴脣有紫紺,憑經驗判斷,應該是青化物中D,具體情況,還要等刑大技術科進一步做勘察屍檢。”
這個片兒警,看來業務水平還確實不錯,見隊長大人親自大駕,忙表功似的如數家珍。
“死亡時間?是自殺?還是他殺?找到物證了嗎?”冷靈兒帶着大家,一邊往清華大廈裡走,一邊丟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此刻的冷靈兒,好像並不在乎曾卯是怎麼死的,她現在只關注案子的性質,以及要怎麼儘快破案。
“死亡時間,大概是下午四點左右,具體的時間還要等待屍檢結果,現在還沒法判斷是自殺還是他殺,因爲…”那片兒警見冷靈兒一臉冷冰冰,猶豫了一下。
“因爲什麼?”冷靈兒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問他。
“因爲到目前爲止,還沒有找到任何物證,在曾總的辦公室裡,也沒找到可以提取到青化物的物品,”那片兒警也立即止步,小心翼翼的回答。
這個曾卯,是石頭城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的清華集團主營房地產,還有幾個搞貿易和投資的子公司,此人可是本埠的利稅特大戶。
於是冷靈兒再不啃聲,她領着陳中華和黃薇薇,進了清華集團那明亮寬敞的電梯。
“冷隊您別急,如果能確認是他殺,此案倒不會不太複雜,因爲只有三個嫌疑人。”
那片兒警緊隨其後,見冷靈兒一直冷着臉,趕緊將自己掌握到的好消息道出。
見他如此有把握,冷靈兒立即回頭瞪着他問道:
“你們是怎麼鎖定的嫌疑人的?”
那片兒警又急忙答道:“因爲今天是週末,大部分人都不上班,我們已經調看過監控錄像了,今天下午,只有三個人進出過曾董的辦公室,您知道的,這個青化物…”
冷靈兒果斷的揮了揮手後,立即打斷了那片警的話問:
“那這三個懸疑人,現在被控制起來了嗎?”
那片兒警又忙點頭。
出了電梯,穿過鋪着紅地毯的走廊後,看着眼前的董事長辦公室門牌,冷靈兒又對那片警說:
“嗯,辛苦大家了,等一會我們看完現場後,就先帶這三個人見我!”
於是,大家依次進入案發現場後,第一感覺卻是,一切正常。
這間奢華的特大辦公室裡,連辦公桌上的文件和書籍,都擺放得整整齊齊,靠窗邊的兩盆高大的發財樹樹葉上,幾乎是被擦洗得一塵不染。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辦公室門口,有一隻被裝在物證袋裡,挨保留在原位置,已經被摔碎了的玉石杯子。
冷靈兒帶上手套,她拎着證物袋,仔細看了一下這隻價值不菲的玉石杯子。
。
這時那位片兒警又走過來說:
“冷隊,這隻杯子,是曾總專用的,碎片一點不少,但上面只有他本人的指紋,不過,杯子裡並沒有青化物的殘留痕跡。”
黃薇薇走到窗邊,見窗戶被關得嚴嚴實實的,鎖釦也完好的被鎖着,她用手指輕輕抹了一下窗臺後,發現潔白的手套上,並沒有沾上一絲灰塵。
“沒有破窗而入的痕跡,窗臺上也沒有任何指紋,”那位片兒警繼續提供自己所掌握的情況。
“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陳中華將辦公室裡,仔細的巡查了一遍後問。
“哦,曾董辦公室的抽屜裡,好像少了一件東西,但是我不能確定。”
那片兒警見黃薇薇和陳中華正一起向辦公室走去,忙又追補道:“就是最上面那個抽屜裡。”
陳中華立即拉開這張花梨木的抽屜一看,只見這個大抽屜裡,已經堆滿了各種文件和檔案袋。
這些文件和檔案袋,被整整齊齊的地擺放着,唯獨在抽屜左前角,卻空出一個長寬約十公分的小空間。
很明顯,這個小空間,是才空出來不久。
黃薇薇依次打開下面兩層抽屜,見都被塞得滿滿的,統統是高檔茶葉和高檔香菸這些東西,但都沒有拆過封。
站在一邊的冷靈兒,看了看隨意地掛在抽屜上的鑰匙後,她又看了看不遠處被鎖住的保險櫃,轉頭問那片兒警:
“今天下午,是哪三個人進出過這個辦公室?”
那片兒警忙回答:
“清華集團總經理鞠向北,財務總監關蓉,人力資源總監曹次女。”
“帶人!”冷靈兒的命令簡單明瞭。
幾分鐘之後,冷靈兒第一個見到的,就是清華集團的財務總監關蓉。
關蓉也是曾卯的夫人,雖說以一些徐娘半老,卻仍然是風韻猶存,穿着一件優雅得體的套裝。
其實關蓉就是報案人,因工作的需要,她去找曾卯,可推開辦公室時,卻發現他躺在地上,已經沒了呼吸。
哭腫雙眼的關蓉,好像重新補過了妝,臉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端莊高貴,坐在冷靈兒對面,她好像正在剋制自己的情緒。
對關蓉的臨危不亂和刻意剋制,冷靈兒突然有些心存憐憫了,所以對她說話比較客氣:
“您節哀順變,先跟我說一下今天下午,您進出曾董辦公室的情形吧。”
關蓉微微向冷靈兒點了點頭後,不亢不卑的說:
“我在審查財務報表的時候,發現了一些數據上的偏差,所以去向曾董彙報,並請示他的處理意見。”
“都是一些什麼樣的數據錯誤呢?”陳中華插嘴問。
“對不起,這涉及企業隱私,不方便向您透露,”關蓉冷淡的說。
在關蓉來之前,大家已經看過這間辦公室的監控視頻,現在見關蓉的態度,不是很友好,陳中華忍不住提高語氣,又問了一句:
“那我請問,你離開這個辦公室時,爲什麼要怒氣衝衝,還用勁摔了門,你和曾董之間,是否發生過爭吵?”
“是,我是向他發火了,但是因爲工作發生爭執,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關蓉挺直了身姿,她看着陳中華的眼神,卻更加不友好了。
陳中華無動於衷這些,他不依不饒的繼續追問:“那曾董有沒有用杯子摔你?”
“沒有呀,”關蓉一聽,又是一臉的不解。
見暫時好像再沒什麼好問她的了,冷靈兒便示意將關蓉帶出去。
“我希望警方能儘快破案,儘快查清楚我先生的死因,而不是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我身,”
關蓉走到門邊,回頭又看了看冷靈兒,冷冷的說。
“你等等!”冷靈兒突然喊住了她。
關蓉立即停下了腳步,以垂詢的目光,再看着冷靈兒。
“曾董的身體,有沒有什麼疾病?他平時有什麼生活習慣?”冷靈兒若有所思的問。
“我先生身體非常棒,沒有任何疾病,他和所有事業有成的男人一樣,只喝茶,喝酒,吸菸,沒有其他任何不良嗜好,”關蓉認真的回答。
知道關蓉又誤會了這個問題的顏色了,冷靈兒只能揮手請她離開。
第二個見的,是清華集團人力資源總監曹次女。
見差不多三十出頭,身姿玲瓏的曹次女,仍然紅着眼睛,冷靈兒直奔主題,劈頭就問:
“在曾董的辦公室裡,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爲什麼哭着離開?”
曹次女先是一怔,然後抹了一下眼睛說道:
“曾董的太太主管財務部,因爲財務員工的招聘問題,對我產生一些誤會,我就來向曾董彙報這件事,因爲覺得自己非常委屈,才一時失態忍不住哭了。”
冷靈兒盯着曹次女,發現她的神情非常悲傷,不禁心裡一歪,便裝着不經意的樣子,把剛纔問關蓉的話,又問了一遍問:
“曾董的身體,有沒有什麼疾病,他平時有什麼生活習慣?”
“曾董可能是抽菸過多的原因,經常喊喉嚨不舒服,每天都一定要喝一點蜂蜜水,”曹次女脫口而出說。
“嗯,你先下去,有問題,我們還會叫你,”
冷靈兒客客氣氣的將曹次女送了出去。
問題立即出現,兩個女人的說詞有了偏差,誰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