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體的旋轉中,花少恭很是意外這個女人居然能夠掙脫他的手法,因爲身體的另一側就是廊道,未來避免身體撞在上面,只好後退了一步。
也伴隨着後退這個動作,花少恭感覺到劉欣然劈面打來第二掌,他大力攥緊了迎面的這一巴掌,居高臨下的和她對視。
能夠清楚的看到劉欣然明顯的怒意,他調侃的問道:“你還打上癮了嗎?”
劉欣然很輕鬆的抽出了右手,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移開了視線,轉身走出幾步之後,纔回頭看着他,微微聳了聳肩膀,“是你無禮在先的,既然你討打,我就應該成全你,不是嗎?”
花少恭一本正經的看着她,擡起自己的右手放在鼻端輕輕嗅着上面殘留的淡淡香味,“那就多謝你成全了!”
過於輕挑的一個動作讓劉欣然擰緊了眉心,暗暗懊惱,方纔的那一巴掌打的還是太輕,居然被他躲避開,真是可惡,這樣的人就是欠揍。
而另一邊躲在幾丈開外的小伍,憑藉着過人的聽覺將聽到的一切都記在心裡,他猜測着主人知曉了這一幕的原委,應該會對這個王妃更加好奇吧!
他試着去用特有的聯繫方式聯繫楚子默,將食指放在了嘴角,發出了奇怪的聲音,類似蟬鳴卻又有些不同,果然很快就聽到對應的回覆,仔細琢磨了一下聲音,立刻從假山上一躍而起。
片刻後,在宴會廳一旁的翠林中,小伍如願見到了楚子默,將太初湖長廊裡發生的一幕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她真的動手打了花少恭?”楚子默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恩,而且不止打了一次,”小伍垂下頭,補充着,“第二次的時候被阻止了,不過主子放心,王妃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按照您的吩咐,小伍會隨時保證王妃的安全。”
其實楚子默還想問的是關係劉欣然評論他的那段話,是否真的就沒有對他產生過一絲一毫的愛意呢?
“主子,王妃此刻並未回到宴會的會場,還需要小伍繼續追蹤下去嗎?”
“不必了,宴會那邊不會有問題,慕容璃會遮掩過去。”楚子默在離開前告訴了慕容璃要藉機離開一會兒,如何圓場就交給了她,這個女人畢竟是慕容清的妹妹,多少還是有些手段的。
在皇宮中能夠平安呆了二十年的質子,也算是經歷了數不清的不公待遇,甚至也會面對暗中的謀害和屠殺,能夠安身立命到如今,這個花少恭絕對不簡單。
“你且先去關注宴會場的動態,有緊急情況聯繫我就好。”
“小伍知道了。”
穿着夜行衣的小伍伴隨着話音的落地,整個人也消失在月色裡,楚子默看着頭頂的那輪彎月,分明是八月十五,可是月兒並非是皎潔如玉盤,反而是下弦月。
按照小伍說的位置,楚子默很快在一處偏僻的六角涼亭找到了劉欣然,也虧她能夠找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左邊的岔道臨着掖庭,右邊則是後宮中無人敢於踏入的冷宮。
這樣寒意瘮骨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人呢?
“喂?你幹嘛來到這邊?”
他的聲音原本就黯啞三分,配合此情此景成功的讓劉欣然嚇的從石凳上跳了起來。
“不是吧,這裡你也找得到?”劉欣然瞪大了眼睛,打量着楚子默,目光又留意了一下他的身後,發現是空空蕩蕩的,不由疑惑,“慕容姑娘呢?不會被你丟在宴會上了吧?”
楚子默神秘一笑,“如你所料想的那樣!”
“你還真的挺放心啊!”
劉欣然說完之後,努力琢磨了一下,再打量一下楚子默的神情,這才漸漸明白了過來,才點了點頭,“看來又是小伍的功勞吧,能夠讓你找到這裡,宴會那邊自然也有慕容姑娘應對,你還真是滴水不漏啊!”
“恭維我的話就免了,還是跟我一起回去吧,”楚子默很自然的拉住了她的右手,防腐蝕水到渠成的樣子,“雖然距離宴會結束還有一段時間,可是王爺和王妃一起消失久了,會讓人遐想連篇的……”
對於這個高冷腹黑的王爺來說,劉欣然對於他偶爾的毒舌也有了抵抗力,本着不聽,不理,不迴應的‘三不’原則,可是不能夠否認,方纔他的一句話分明包含了很多的信息量。
劉欣然斜眼瞥了他一下,感覺到她的掌心被無意的摩挲了一下,可是卻沒有從楚子默的臉上看出什麼不對勁兒,難道是她的錯覺嗎?
這樣有些微妙的相處,持續了一會兒,直到他們並肩繞開了涼亭一側的掖庭,一路相顧無言,可是牽在一起的手卻沒有分開。她不太敢相信面前的人是楚子默。
“你今晚怎麼有點奇怪?”
在經過一處宮殿的時候,劉欣然終於按耐不住的問了出來,她看着楚子默,有些期待他會不會回答。
“很奇怪嗎?”楚子默無聲的看着她。
想起劉欣然迴應花少恭的原話,他沉吟了片刻,才語氣平淡的開口,“縱然我是個‘傻’王爺,卻也勝過今日這宴客場所裡的任何一個男人,站在我身邊的人是誰和你無關,可是別人要詆譭我,你卻不會縱容!”
這番話怎麼聽都覺得有點熟悉,劉欣然忽然就啊了一聲,馬上就反應過來,這分明就是她和花少恭的對話。
“偷聽狂?是不是小伍告訴你的!真是過分啊!”她撇撇嘴,懶得再爭辯。
哎,居然疏忽了……
楚子默卻被她的樣子逗得忍不住揚起了嘴角,提醒她,“自始至終有資格站字我身邊的人只有你一個,明白嗎,恪順王妃?”
劉欣然算是徹底明白了,她的所作所爲,似乎在這個男人的面前都算不上是秘密,她不作聲地審視他,或許也只能夠是他,纔會讓她沒由來的想要維護吧,無關什麼感情,無關身份地位,只是因爲他這個人的真性情,只是因爲他是楚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