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孤御銜又怎麼可能會拒絕呢?當下便買下了這盞花燈,阮惜玥一臉興奮的樣子不免失笑,不過是一盞燈而已,她有必要這麼高興嗎?
“阿銜,你有沒有什麼心願呢,我們都寫在這個燈上,讓花燈帶着我們的冤枉一起飄遠好不好?”說着,便露出了一臉的幸福微笑。
興許是她的笑太過於炫目,孤御銜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寫點什麼,當下陷入了沉默中,斟酌了片刻纔在紙上寫下了一句話,見阮惜玥都沒有看就放在了燈盞中,不禁狐疑問道:“難道玥兒你都不好奇我寫了什麼嗎?”
她卻是一臉單純的模樣,低聲道:“自己的願望怎麼可以隨便的就給別人看呢?如果被人看到了就不靈了,所以我不好奇。”
聞言,孤御銜不禁一笑:“玥兒什麼時候居然還相信這個了?”
“在周國都信佛,所以我自然是相信的。”說着,不禁揚脣笑了起來,那炫目的笑臉使得整條街的燈火都成爲了陪襯,一切都只是爲了襯托出她的美。
兩人來到了河邊之後,點燃了花燈,將花燈緩緩的放進了河水裡,阮惜玥便閉上了眼睛,在心裡默默的說道:我希望從今以後阿銜可以平平安安的,什麼事情都不要發生,也希望周國可以風調雨順,這個九洲中再也沒有戰爭。
“我希望玥兒平安快樂。”他輕聲說了一句。
阮惜玥卻是側眸看着他,瞪眼說道:“阿銜你怎麼說出來,如果說出來不靈怎麼辦啊?”
“傻瓜,不會不靈的,相信我。”只要有他在,就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到半點傷害的。
望着孤御銜目光灼灼的樣子,阮惜玥不禁羞紅了臉,隨後點點頭應下,低聲說道:“我相信你阿銜……”
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裡的孤御鴻,便也是淡淡的勾脣一笑,看着河水裡燈盞,低聲說道:“你可知道你所相信的人,從一開始就是在欺騙你呢,玥兒,等你知道真相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難過,我到底該不該告訴你這一切呢?”
人羣中,阮惜玥總是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自己,但是她回頭看去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當下有些鬱悶的說道:“真是奇怪,難道是我最近沒有睡好,都已經出現幻覺了嗎?”
孤御銜則是低聲一笑,扣住了她的手腕:“回去要多休息,不要整日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的,我的女人是用來心疼的,不是用來操心的,知道嗎?”
有了孤御銜的這句話,阮惜玥瞬間就精神了起來,仰頭看着面前的俊顏:“阿銜你對我真是太好了,萬一有一天我們分開的話我一定不會習慣沒有你的日子。”
本來只是一句無心的話,說出來的時候兩人都不禁怔住,隨後阮惜玥改口說道:“我的意思是,我想要你每天都可以陪着我。”
孤御銜這才笑道:“當然會了,因爲你是我唯一的王妃,唯一的妻子,我
若是不陪着你,還能去陪着誰呢?”
“你討厭……”阮惜玥紅着臉說了一句,兩人無比的親密。
“兩位貴客請留步,老夫想要爲你們算上一掛。”一個算命師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孤御銜本來就不是很相信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但是看阮惜玥一副坐在了面前便也只好陪着她,老頭將她抽到的竹籤拿在了手中,而後又看向了不爲所動的孤御銜:“公子,不妨也抽一跟籤如何?”
“阿銜,你就抽一根好不好?”阮惜玥開始撒嬌起來了。
無奈下,孤御銜隨便抽去了一根籤遞出去,老頭在看了兩人的籤之後,不禁嘆息了一聲:“命裡有時終須有啊……”
“老爺爺,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他日若藉着青雲勢,入的朝堂主明黃,兩位看來都是貴人啊?”說着,老頭順了順花白的鬍子,沉默了半晌後,才說道:“不知道二位今日要求什麼?”
孤御銜沒有說話,神色中若有所思起來,阮惜玥先是看了一眼孤御銜,想到了籤文的內容後,便問道:“老爺爺,我想要知道未來。”
“未來,姑娘的未來老夫看不清楚,看不清楚啊……”說着,神色更加的嚴肅了起來,像是有什麼話不能說一樣。
“那剛纔的籤說的是誰?”入得朝堂主明黃,說的不就是那萬人之上的位置嗎?這個老頭是不是搞錯了?
看着阮惜玥一副不解的樣子,老頭笑呵呵的說道:“這籤是姑娘你抽去的,說的自然是姑娘你了,不是嗎?”
聽到這句話,阮惜玥頓時站起身,扔下了一些碎銀子,拉着孤御銜就走了:“真是一個胡言亂語的老頭,這樣的話說出來也不怕被砍頭。”
“怎麼了?”孤御銜不過就是給她買了一點炒栗子,剛回來就被阮惜玥給拽走了。
知道剛纔的那些話孤御銜沒有聽見,阮惜玥便低聲說道:“剛纔那老頭跟我說了一句話,我很鬱悶。”
“什麼話能讓玥兒生氣了?”孤御銜不禁挑眉起來。
“他日若藉着青雲勢,入的朝堂主明黃,這就是那老頭跟我說的話,你說是不是很讓人生氣,分明就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居然在這裡胡說八道。”阮惜玥很生氣。
孤御銜則是順了順她的頭髮,將手裡的零食塞到了她的嘴巴里,成功了讓她回神之後,這才說道:“既然知道這些不過是街頭把戲,爲了混口飯吃而已,玥兒就沒必要跟這種人生氣了,不是嗎?”
孤御銜的一句話倒是讓阮惜玥的情緒平靜了下來,仔細一想似乎說的也對啊,這才勾脣笑了出來:“還是阿銜說的對,咱們走吧。”
過後,孤御鴻走了過來,將一定金子放在了桌上,問着剛纔算命的老頭,說道:“把你剛纔沒有說完的話,告訴我。”
“老頭算命圖的不過是一個字,準,錢並不是最重要的。”說着就要開
始收攤了。
孤御鴻冷眼一掃:“你剛纔說的那句話,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指這女子將來有鳳臨天下之姿,對嗎?”
聞言,老頭也沒有說話,只是笑着搖搖頭,說起了自己的算命攤子,就轉身離開了。
站在原地上,孤御鴻的神色帶着幾分疑惑:“看來我果然猜的不錯,當時在匈奴人的手裡可以救下我,她的武功之高令人難以想象,阮惜玥,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真是讓我越來越好奇起來了。”
深夜裡,孤御鴻來到了太子府,院子裡的素兒正在煮茶,一個人靜靜的下棋,看到來人後也絲毫不爲奇怪的樣子:“殿下。”
“那日你跟太子妃說了什麼?”他喝了一杯茶水,不禁問了一句。
其實,在素兒的眼裡,太子妃秦語嫣也不過就是秦家的一個聯姻工具而已,秦家的人支持的人是太子,太子對這個太子妃也不過是逢場作戲,所以她從來沒有把秦語嫣放在眼裡。
但是,今天聽到了孤御鴻質疑自己後,心裡不禁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遲疑中,低聲說道:“這個問題對於殿下來說很重要嗎?”
“語嫣對我情深意重,你認爲這個問題重要與否?”這個女人仗着可以幫助自己,現在已經是無法無天了嗎?居然敢來妄自揣測他的心思了,真是好大的膽子。
聽到了這句話,素兒的動作稍稍停頓,纔將手裡的黑子落在了棋盤上,最後緩緩擡眸看着面前的男人:“殿下是想要一個情深意重的花瓶,還是想要一個爲你所用的棋子呢?”
果不其然,一句話就讓孤御鴻沉默了下來,隨後半眯着眼睛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也沒什麼意思,只是想要告訴殿下,一個完美的花瓶永遠都比不上一顆有用的棋子,不是嗎?”話落之後,她的目光中帶出了幾分意味深長的神色來,如果太子連最起碼的感情都放不下的話,那麼將來的一天還怎麼繼承大統?
孤御鴻今天的情緒似乎很不好,見狀之後素兒便低聲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厲害的東西叫做荊棘,他們帶着滿身的刺,誰碰了一下就會狠狠的去扎一下,最後只能被人當作礙眼的東西給除掉。”
看着孤御鴻的目光有着閃爍之後,素兒知道自己的話讓他終於有了反應了,這才接着說道:“但是螞蟻就不同,他們生活在毫不起眼的生活在大樹底下,不管天晴下雨都需要大樹的庇佑,但是大樹對她們的好它們從來都是不知道的。”
“你想要說什麼?”雖然孤御鴻已經猜到了什麼。
素兒微微一笑:“殿下,有時候人可以活的卑微一點,但是不能失去權利,因爲螞蟻雖然弱小,但是終有一天都會將保護他的大樹給一點點的啃噬乾淨,直到大樹枯竭而死纔會收手。人就是這樣,不能毫不保留的去對誰好,否則也許有一天只能換來跟大樹一樣的下場,素兒說的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