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之後,皇上先是一愣,隨後便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一衆大臣,而後才輕言慢語的啓脣道:“不知道諸位愛卿是如何想的,此事事關重大,諸位愛卿可想好了?”
衆人面面相窺誰也不敢輕易的站出來說什麼,畢竟這是一件得罪人又還不討好的事情,當下便朝着太子看了過去:“太子殿下在民間體察民情想必是有什麼收穫的,皇上所言,殿下是如何決策的?”
孤御鴻無奈站出來,拱手說道:“父皇,兒臣認爲現在不是一統江山的最好時機,如今各國都在蠢蠢欲動,誰都想要一統江山,若是這個時候出兵,我們周國就陷入了危難之地。”
“殿下所言極是。”一向都是站在孤御銜這邊的御史大臣魏大人也贊同了太子的想法,隨後便正色的說道:“據我們的探子來稟報,這九洲中的各國都在培養士兵,想必就是在等着這一天的到來。”
“魏大人說的不錯,朕自然也想到了這裡,所以朕想要跟楚國、樑國結爲盟國,如此一來三國連兵,勝算就大了很多。”
孤御銜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他們商量,沉吟中對上了魏大人的目光後,這才說道:“父皇,兒臣認爲父皇說的不錯,只是如今來說的確不是一個好時機。”
“此話怎講?”孤御鴻淡淡而言。
在衆人的目光之下,孤御銜這才拱手說道:“樑國雖然跟我們是盟國友好往來,但是若說是出兵,他們必然不會同意的,一來死傷慘重,其次對我們來說也不是好事。”
聞言後,皇上果然沉默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之後,這才正色的說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只不過如今天下大亂,看似暫時的太平並不能給給老百姓一個安定。”
孤御銜所想的也正是這個,當下便點頭應下,說道:“父皇所言極是,兒臣所想的也正是如此,正因爲如今亂世山河,我們更應該要一步步的來,即便是盟國,也不可全數相信。”
他的話倒是讓皇上正色了起來,沉吟中輕飄飄的啓脣說道:“這話說的不錯,老七,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的見解,不放說出來讓諸位愛卿聽聽。”
孤御銜欲言又止,隨後在皇上的目光下,便是正色的說道:“父皇,兒臣以爲戰事給百姓帶來的只是災害,於我們來說卻是擴充土地的最好時機,但是兩者之間相比較,我們得到了家園,卻失去了民心,這樣一來絕對不是一個好辦法。”
然而,聽到了孤御銜的這些話之後,有的人就不高興了,當下便站出來說來:“煜王爺此言差矣,下官倒是認爲這是一個好辦法,要想要得到民心,就是要先得到土地,難道不是嗎?”
“寧大人,民心和土地孰輕孰重,難道寧大人心裡不明白嗎?”說着,孤御銜便目光掃了過去。
寧尚書輕哼了一聲,本打算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孤御銜的,誰知道他竟然想要將阮家的那個小姐扶爲正妃,想到這裡,心裡就越發的不高興起來。
孤御銜雖然不知道寧尚書爲什麼要這麼討厭自己,但還是在皇上面前正色的說道:“在兒臣的心裡,兒臣一直都認爲民心纔是最重要的,固國安邦,首先要先固國了之後才能安邦。”
“好,說的不錯。”他的一席話讓皇上格外的欣賞,當下便笑眯眯的說道:“煜王爺說的也正是朕所想的,畢竟民心相對於固國安邦的確最爲重要,得到了民心纔是得到了天下。”
“皇上聖明……”羣臣叩拜。
下朝後,孤御鴻便感覺身體不適,便直接回到了東宮中,在半路的時候便覺得喘息都很困難了,當下便微微皺眉起來。
樑勝似乎察覺出了他的不自然,當下便忍不住皺眉說道:“殿下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讓劉太醫過來一趟,就說我得了風寒。”說着,便轉身走了。
樑勝的目光中帶出了一抹狐疑,但還是點頭應下,殿下這恐怕不是風寒那麼簡單呢?想着,便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秦語嫣在看到了孤御鴻回來的時候,頓時就高興的說道:“殿下,殿下你終於回來了,語嫣一直都在等你。”說着,便走過來,摟住了孤御鴻的腰身。
然而,孤御鴻卻是絲毫都不給面子的樣子,撇開了她的手,神色平淡的說道:“我很累,不要來打擾我。”
“殿下,臣妾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殿下一直都在躲着臣妾呢?”說着,秦語嫣便坐在了地上,一臉的傷心難過。
回到了房間後,孤御鴻還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黑血,喘息着說道:“沒想到這毒竟然這麼厲害。”
“殿下,這毒並不難解,還請殿下靜心下來,老臣這就爲殿下施針解毒。”劉太醫低聲說着。
聞言後,孤御鴻這才輕嗯了一聲,腦海中不禁想到了阮惜玥,也不知道那丫頭現在怎麼樣了,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嚇到她了呢?想到這裡之後,也覺得之前的事情似乎太過於着急了,也許玥兒不能接受呢?
孤御銜在書房裡跟皇上商量着其他的事情,而孤御成等在外面,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這才忍不住說道:“父皇這到底是在幹什麼,怎麼這麼久了還不出來呢?”
“二王爺還是快走吧,這個時候說不定皇上是在跟煜王爺說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我看二王爺還是不要進去自討沒趣的好。”說着,便斂起了自己的神色。
“我說魏御史,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看不起本王不成?”孤御成知道這個御史大臣是孤御銜的人,所以心裡也一直有着不滿。想到這裡後,神色平淡的不知道子啊想什麼。
魏御史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也只是淡淡的勾脣一笑,神色平淡的說道:“您是王爺,怎麼跟大臣攀比起來了?”
“說的也是。”說着,孤御成這才帶着笑意離開。
在他走後,魏御史這才斂起了自己的神色,神色平淡的說:“這個二王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總是覺很奇怪?”
“魏大人,這是在自言自語的說什麼呢?”這個時候孤御銜也已經走了出來,神色帶着幾分疑惑。
見狀後,魏御史這才正色的說道:“方纔二王爺似乎有什麼話想要對皇上說的,只是剛纔王爺在裡面,所以纔沒有進去打擾,王爺以爲二王爺這是想要說什麼?”
“想必……二哥是在懷疑我的用意,所以想要知道我跟父皇到底說了什麼。看來二哥這是在忌憚我了,這對於我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呢!”話落之後,孤御銜便斂起了自己的神色,目光中帶出了幾分複雜來。
聽到了這句話之後,魏御史也不禁開始皺眉起來,沉吟中淡淡的說道:“王爺,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二王爺如果開始懷疑的話,那麼我們豈不是暴露了,他會不會已經知道了我們要做什麼?”
其實這一點孤御銜懷疑過,但是自己的這個二哥是什麼脾氣,孤御銜還是知道的,他最多就是有一點小聰明,這點能力還不足以用來對付自己。
“對了王爺,臣聽聞楚國的使者要前往咱們周國,王爺可收到了什麼消息?”說着,便側眸看着身邊的人。
孤御銜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不解的語氣問道:“這麼說來,皇宮中要有一段時間熱鬧了?”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看着孤御銜臉上的神色,魏御史有些不明白了。
孤御銜只是笑着搖搖頭,沉吟中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到時候你就會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
深夜裡,阮惜玥睡不着,便靜靜的坐在了屋頂上,手裡拎着一壺酒,自言自語的說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對影……如今的我還能跟誰去對影呢?”
“坐這麼高,摔下來怎麼辦?”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
阮惜玥垂眸看去,只看見了柳玉軒搖晃着手裡的扇子,笑眯眯的正看着自己呢!
“你怎麼還是陰魂不散呢?”阮惜玥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聞言後,柳玉軒先是一笑,然後一個飛身落在了阮惜玥的身邊,聲音輕和的說道:“因爲你不是在等我嗎?”
“你怎麼會知道呢?”阮惜玥倒是忍不住挑眉,帶出了幾分興致了。
柳玉軒卻是搖搖頭,神色中帶出了無奈,在阮惜玥的目光下,正色的說道:“若不是在等我,何必用兩個酒杯呢,難道是你在等着那個楚雲蕭不成?”
想必自己都不用說什麼,他都已經知道了,想着,阮惜玥便露出了一抹笑意來,當下便將其中一個杯子送到了他的手裡,而後這才說道:“看來你早就算到了,說來還是我輸了呢!”說着,忍不住搖搖頭輕笑了起來。
望着這樣的阮惜玥,柳玉軒脣角的笑意越發的炫目了起來,在她的目光之下,這才忍不住說道:“你豈會是一個輕易服輸的女子,否則……”否則她也就不會選擇重新回到京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