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官道去洛陽至少要三天的時辰,而我們從小路走,還可以避開那個朝廷的眼線,如此一來也不會跟四王爺的人馬牽扯上,就可以省掉很多麻煩的事情了,難道不是嗎?”
聞言之後,雪梅這才反應了過來,當下點頭應下,輕言慢語的說着:“可是這樣咱們就能追上主子的部隊了嗎?”
見雪梅居然敢質疑自己的決定,公孫禮頓時就忍不住皺眉起來,而後便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雪梅說道:“你說你這小丫頭怎麼就不相信本公子的話呢?”
雪梅撇開了公孫禮的手,這才一本正經的啓脣說道:“你這人也當真是可惡,爲何對我還動手動腳的,我要回去告訴主子,讓主子好好的懲罰你纔是。”
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公孫禮的神色這才正色了起來,而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當下便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炫目的微笑,而後輕飄飄的啓脣說道:“好啊,那麼你就不怕路上我會對你怎麼樣不成?”
“你敢……”說着,雪梅跟追了上去。
此時,阮惜玥坐在了馬車中,猶豫是壞了身孕,又正好在最危險的前期,此時也只能是落在最後跟不上隊伍了。而孤御銜則是被皇上給叫到了周圍護駕,只能叮囑自己的手下在後面好好的保護好阮惜玥。
阮惜玥捂住了自己的小腹,神色有些僵硬起來,她自己就是一個學醫的女人,當然知道這樣的長途跋涉對於自己跟孩子來說都不是好事。想着,這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而後輕言慢語的說道:“蘭香,現在到什麼地方了?”
“過來這座山咱們就可以看到洛陽城了,主子你再多堅持一下,到時候主子就可以不用這麼辛苦了。”蘭香也是一臉着急的樣子。
阮惜玥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也微微點頭應下,而後才緩緩啓脣說着:“我現在只是在擔心京城那邊的狀況,也不知道四王爺這邊到底如何了。”若是,四王爺當真是說服了跟柳玉軒和太子一起聯手,那麼她們這邊還有反敗爲勝的把握嗎?
思及於此,阮惜玥的神色中也帶出了幾分無奈,而後才聽到蘭香說道:“主子你不要太擔心了,咱們就是女人而已,打仗這些都是男人的事情,奴婢也相信皇上坐鎮洛陽城,咱們只會反敗爲勝的。”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這一次就連阮惜玥自己都不清楚事情會如何,若是孤御鴻這邊真的站在了四王爺的隊伍裡,那麼她們才真的是難以翻身了。
就在這個時候隊伍忽然間停頓了下來,阮惜玥微微掀開了簾子後,半眯着眼睛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外面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李嚴拱手說道:“王妃不用擔心,是洛陽城的隊伍知道了皇上抵達,早已經提前來迎接了。”
迎接嗎?想到了這件事,阮惜玥的神色也不禁狐疑了起來,而後才半是疑惑的說道:“他們的消息倒是很快……”
“主子,咱們馬上就可
以到洛陽城了,雖然這洛陽城的確是比不上京城,但是也是很不錯的。”蘭香在旁邊說着。
而阮惜玥在聽聞此言的時候,神色中這才帶出了幾分溫和的笑意來,當下便忍不住輕聲說道:“是啊,的確是不錯,但是終究……”
“主子,你還是不要想那麼多不高興的事情了,反正咱們去到了洛陽城之後,遲早的一天都要打回去的,不是嗎?”蘭香笑眯眯的說着。
蘭香的這一句話倒是說道了阮惜玥的心坎裡,沉吟中,她這才一本正經的啓脣說着:“沒錯,我現在就是希望這件事可以不要如此複雜,只要可以拆散離了太子跟四王爺的同盟,興許這件事還是有迴旋的餘地的。”
第二天午後,一行人來到了洛陽城,皇上入駐了洛陽的皇宮,而阮惜玥跟孤御銜也暫時住在了宮中的院子裡,暫且算是安頓了下來了。
阮惜玥正在收拾着東西,孤御銜卻走了進來,忍不住說道;“你這女人怎麼又開始不安分了,這些事情都是可以交給下人去做的,你倒是自己動手了?他們都做什麼呢?”
聽到了孤御銜的這句話之後,阮惜玥這才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意來,當下挽住了孤御銜的手臂,輕言慢語的說着:“王爺什麼時候也在乎這些了,整日都是有人伺候着,這一路上我也是休息夠了,所以纔想要忙碌一下,好讓自己可以活動活動。”
望着阮惜玥此時調皮的表情,孤御銜這才笑着搖搖頭,伸手捏了捏她現在已經長胖了一些的臉蛋,一臉寵溺的說着:“你啊,我該怎麼說你纔好呢?”
聞言,阮惜玥忍不住勾脣一笑,而後坐在了軟塌之上,輕聲說着:“對了,這一路上你都在皇上左右,不知道皇上跟王爺都說了一些什麼。”
見阮惜玥對這件事有興趣,孤御銜這才一本正經的說着:“當時父皇一路上都在罵着四哥謀反的事情,事實上父皇對四哥的母妃對四哥一家人,都從來沒有照顧過,以至於這麼多年壓抑在四哥心裡的仇恨,這才矇蔽了他的眼睛吧……”
孤御銜的這句話讓阮惜玥也忍不住沉默了下來,當下便緩緩吐出了一口氣,而後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你說的不錯,四王爺這個人雖然心機深沉,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他的確是一個可憐之人……”
聞言後,孤御銜微微點頭應下,沉吟中,這才正色的說着:“何嘗不是呢?四哥的這一生都被仇恨都掩蓋住了自己的心智,看來這一次他對京城對皇位都是勢在必得的。”
而阮惜玥的神色也開始恍惚起來,當下便忍不住說道::“這麼說來,王爺是不是已經有了應付的想法了?”
孤御銜沒有說話,沉吟中,淡淡的勾脣一笑,而後才用一種淡淡然的語氣說着:“這個倒也不是,我只是在想,有什麼辦法可以瓦解了四哥的力量,讓他可以放手這件事,否則這一旦開戰了,天下想必又是一場生靈塗炭了……”說着,便無奈了起來
。
這一點其實不用孤御銜說,阮惜玥的心裡也是知道的,當下便握住了孤御銜的手,而後這才慢悠悠的說道:“其實要瓦解四王爺的兵力也不是很困難,我聽說這個四王爺愛妻如命,所以就特意的派人打探了一下,這才知道果然如此,他還極其寵愛自己的幾個兒女。你說這樣的一個男人,爲什麼要選擇謀反了呢?”
“玥兒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從四哥的家人那邊入手?”孤御銜半眯着眼睛問道。
阮惜玥也只是淡淡的勾脣一笑,在孤御銜的目光之下,這才一本正經的啓脣說道:“阿銜,你說一個男人要爭什麼天下不過就是爲了家人而已,所以若是四王妃肯出現的話,這件事或許就不會如此複雜了。”
孤御銜感覺似乎是很有道理,當下這才緩緩點頭應下,接着便輕飄飄的啓脣說着:“你說的不錯,這件事的確可以這樣做,那麼我就派人去給絲四嫂送信,希望事情還可以有轉機。”
兩人正說着,卻聽到了趙公公來傳話:“煜王爺,皇上有旨,讓煜王爺前去議事。”
聞言後,看着孤御銜的神色,阮惜玥也忍不住開始擔憂起來,她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定然是非同小可,否則皇上不可能這個時候來叫人。想到了這裡以後,神色中帶出了幾分嚴肅的氣息。
孤御銜微微點頭應下,在趙公公出去的時候,便扭頭看着阮惜玥,正色的說道:“玥兒,我若是不在,你定然要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好了王爺,這距離皇上的宣和宮只有一盞茶的功夫呢。”阮惜玥笑眯眯的說着。
孤御銜也只是寵溺的一笑,而後才擡手順了順阮惜玥的髮絲,輕言慢語的說着:“好,等我。”
在孤御銜走後,阮惜玥這才緩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許久之後,問道:“這次隨行的可有漏掉什麼人?”
月影想了想之後,這才說道:“趙將軍以及朝廷的一個大將都在京城,寧家的人似乎也只有寧溪隨行,其他皆是不曾而來。”
“這寧國公跟寧夫人一家人雖然在朝廷中的立場中立,但是寧夫人至少是一個明事理的人,這樣投敵的事情我猜想,她定然是不會做的。”
“小姐,那……小姐打算如何對付柳公子等人?”月影面色平和的問了這麼一句話。
而阮惜玥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則是淡淡的勾脣一笑,而後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神色嚴肅的說道:“我這個師兄自小便心存抱負,若是這一次他不撞南牆怕是不會回頭的。”
“那小姐的意思……”
見月影居然對這件事感興趣了,阮惜玥這才坐在了椅子上,給自己滿上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潤潤喉這才接着說道:“不管如何他始終是我的師兄,長兄如父,當年身在藥王谷的時候,沒有爹孃照顧我,只有師兄和師父,所以他們對於我來說就是最親的人,我又怎麼可能會拋下了他們不管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