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帶着自己的人馬按照太子的吩咐去做事,雖然心裡也有着不樂意,但是誰讓人家是儲君呢?若是現在得罪了太子,想必將來他們的日子都不好過。
想到了這裡之後,趙毅這才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所謂的官大一級壓死人,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吧?”說着便朝着前面走去。
身邊的將士有些不解的問道:“趙將軍,太子殿下這樣做那我們豈不是也沒水喝了,他這不僅僅是對敵軍殘忍,對我們更加殘忍。”
“誰說不是呢,但是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難道我們還有什麼資格違抗不成?”說完後,趙毅無奈的搖搖頭,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沒必要說出來的。
望着趙將軍也無計可施的樣子,小將士也只能嘆息道:“可是將軍你手握重兵,這太子殿下未免也太過分了,若是跟在了煜王爺身邊想必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屬下真是爲將軍你感到不值得。”
“好了,這樣的話也只能是在我耳邊說說,千萬不要被太子殿下給聽見了,否則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他嚴肅的說了一句。
“屬下明白了,屬下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說着,便低頭下去。
趙毅當然知道自己的人都是爲他好,但是這次的事情太子做的的確是有些過分了,想到這裡後,神色越發的清冷了起來。
將太子給的毒藥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他再三確定的問道:“咱們需要用的水都準備好了嗎?”
“將軍放心,屬下全都準備好了,真的要在這水裡下毒嗎?”說着,便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就在趙毅將軍猶豫不決的時候,易容後的阮惜玥出現了,見趙將軍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奇怪,因爲這張臉曾經在軍營中她用過。當下給了趙將軍一個眼神後,便正色的問道:“爲什麼要將這些毒藥放在水裡?這樣一來我們的軍隊不是也不能用了嗎?”
“這位將軍有所不知,這都是太子殿下的吩咐,我們將軍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誰知道太子到底想要做什麼呢?”說着,也只能聳聳肩,繼續撒着毒藥。
阮惜玥扣住了他的手腕,正色說道:“現在連那些匈奴人的軍隊在哪裡都不知道,太子這樣妄下定論爲時尚早。這個時候把這些水都給污染了,萬一儲存的水不夠了,到時候我們二十萬大軍怎麼生存下去?”
趙毅讓自己的人先退下之後,才拱手說道:“煜王妃怎麼來了?”
“趙將軍,我現在的身份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你要替我打掩護才行。”本來還想着怎麼在軍營混下去,如今有了趙將軍倒是不用擔心了。
趙毅雖然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麼做,但還是點點頭應下,隨後才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些毒藥都是太子殿下給的,我們也只能依照他的計劃行事,只是太子這樣不但把敵人的後退給斷了,也斷了我們的退路,只不過誰讓他是太子呢?”
阮惜玥知道趙將軍的無奈,思緒了
半晌後才悠悠的說道:“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趙將軍,毒藥我先收着,你就告訴太子已經下毒就是了,他總不能還要檢查一下水裡有沒有毒吧?”
“王妃有所不知,這種毒藥在水裡無色無味看不出來有毒,只有被太陽照射之下才會散發出毒性來,太陽越是強烈,毒性就會越發的猛,此毒已經消失了多年,沒想到太子殿下居然有。”話落之後,眉宇之間多了一抹複雜之色。
見狀後,阮惜玥倒是認真研究起了面前的這瓶毒藥,低聲道:“在陽光下才能散發毒性,難道是傳說中的千鷓葉?”這種毒就連師父都說很棘手,太子居然會用這種手段。
看着阮惜玥遲疑的模樣,趙毅問道:“難道王妃知道這種毒藥?”
“瞭解一些,草原很大,水源四處流轉,我生怕到時候沒有毒死敵軍的人,我們的軍隊先倒下了。”這個孤御鴻真是豬一樣的腦袋,這究竟是誰給他出的主意,就憑孤御鴻的腦袋想不出這種狠毒的辦法來。
此時孤御鴻還在帳篷裡研究着地圖,見趙將軍走進來,便問道:“怎麼樣了,本太子交給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嗎?”
趙毅微微點頭,拱手說道:“太子殿下放心,毒藥末將都已經放在水裡了。”
“如此就好,等到明天毒性蔓延開了,我就不相信這些匈奴人還能支撐下去。”說着,露出了一抹意猶未盡的笑容來。
見他一副無比期待的樣子,趙毅的神色中卻帶出了幾分複雜來,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將到嘴邊的話語給嚥了回去。
“怎麼了,趙將軍一直都是一個很灑脫的人,今日在本太子面前怎麼還吞吞吐吐起來了?”說着,便挑眉看着他。
趙毅斂起了自己的神色,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末將就是想要問一下之後的事情要怎麼出手,太子殿下可有什麼計策沒有?”
“我記得父皇曾經說過,打仗靠的不僅僅的兵力,最重要的腦子,但是現在本太子就要讓全天下的人明白,紙上談兵純屬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重要的還是能力。”話落之後,薄脣微微揚起,帶出了幾分炫目的氣息來。
雖然趙毅也很想否決他的這句話,但是太子是什麼性子他還是知道一些,這樣的人多半就喜歡聽阿諛奉承的話,當下笑眯眯的說道:“太子殿下說的是,這一次在殿下的帶領之下,咱們一定可以很快擊退匈奴人的。”
一句話讓孤御鴻的神色愉悅了起來,只見他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自信的說道:“等着明天匈奴人中毒的時候,我們就帶着大軍殺過去,讓他們來個戳手不及。”
“屬下明白。”趙毅垂眸下去,他要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煜王妃,太子殿下明日若是出兵,匈奴人並沒有中毒,那麼他們的軍隊豈不是就要白白犧牲了?
阮惜玥快要歇下了,看到了趙將軍後不禁一愣,大概又是太子又鬧出了什麼驚世駭俗的消息吧。思及於此,便披
上了一襲銀灰色的披風,一臉正色的說道:“太子那邊是怎麼想的?”
“果真如同王妃說的一樣,太子殿下打算明天出兵攻打匈奴人,現在咱們應該怎麼辦?”趙毅的神色很嚴肅,他在戰場上揮灑過不少鮮血但是從來沒有吃過敗仗,這一次可不能因爲太子而吃虧。
“這樣吧,今晚先靜觀其變,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實在不行她也只能用皇上的身份來鎮壓太子了。
一夜平靜的過去了,等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時候,阮惜玥被一陣馬蹄聲給驚醒,因爲睡在了木榻上,木榻接近了地面,所以可以很清晰的聽到。
直起身後,她半眯着眼睛說道:“匈奴人正在朝這邊來,快吩咐下去整裝待發,說不定有一場惡戰要開始了。”
趙毅點點頭:“末將遵命。”
“主子,你怎麼會知道來人是匈奴軍隊?”雲風一副不解的樣子。
阮惜玥的神色嚴肅了起來,沉吟中悠悠的說道:“因爲匈奴人愛馬如命,一半都給馬兒的渾身披上了盔甲,也就是我們口中的鐵騎。鐵騎的馬蹄聲在奔跑起來的時候,跟一半的馬自然是不同了,聽這聲音大概也就五里路了……”
聞言後,雲風更加佩服起了眼前的這個女子,不知道爲什麼,跟隨在阮惜玥身邊這麼久,總是可以一次次的看到不一樣的她。
阮惜玥戴上了面具後,翻身上馬朝着另外的方向去了,她要去打探一下匈奴人來了多少軍隊,用的都是什麼武器,才能判斷該不該出兵。
雲風騎在了馬背上跟隨在她身後,兩人在一條彎上遇到了十幾個馬賊,當下紛紛騎着馬奔跑過來將兩人圍住了,阮惜玥不禁皺眉起來,這個時候怎麼出現馬賊了,真是該死。
“主子,動手嗎?”雲風問着她的意思。
“殺!”馬賊也是匈奴人,正要在大戰之前用他們來練練手。
雲風點頭應下,隨後長劍拔出割掉了一個人的喉嚨,隨後一個漂亮的翻身站在了馬背上,踩住了馬賊的飛刀,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結束了那人的呼吸。
阮惜玥雖然在交戰,但是雲風的這些動作絲毫都沒有錯過她的眼睛,一個生活在中原的男子,怎麼會那麼熟悉匈奴人的招式?而且這幾天看他騎馬的動作,在馬背上應戰的手段,都不像是一箇中原人該有的。
分神的時候,手臂上捱了一刀,雲風落在了她的身邊將她攬在身後,目光中露出了一抹從未有過的擔心:“你分心了?”
“我……”阮惜玥張口的話還沒說出來,雲風已經一個踏躍落在了人羣中跟馬賊交戰起來了。
來不及多想什麼,阮惜玥立馬就跟了上去,抽出了自己的地煞劍,劍身血紅的如同滴血一樣,渲染了無數人的鮮血更加炫目了起來,在陽光下彷彿冒着殺氣的光澤。
“你們是什麼人,武功居然這麼高,難道是中原人?”馬賊打不過他們,只好問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