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李芷歌朝着軒轅佑宸咧開了嘴笑了笑,“疼就對了,忍着!”
李芷歌一針針細細地替軒轅佑宸鍼灸,一根根細長的銀針順着奇經百脈在軒轅佑宸裸露的身軀上扎滿。軒轅佑宸別有深意地凝着此刻全神貫注的李芷歌,眸中盡是寵溺和疼惜,未曾從她的臉上轉移開……
李芷歌手中捏着一根細長的銀針似乎感覺軒轅佑宸正直視着她,匆匆對望,臉上一陣通紅,不好意思道:“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她的心一陣飛快地跳躍,就連手都有些顫抖了,胸口的銀針久久沒有找到穴位。
突然,濺起一陣細小的水花,李芷歌捏着銀針的手腕被軒轅佑宸握住,他微微靠近,充滿磁性的聲音從耳畔傳來,“你在緊張什麼?”
李芷歌只覺得耳畔一陣酥麻,他溫熱的氣息縈繞在耳垂上渾身不自在,“我……我沒緊張……”
“是嗎?”軒轅佑宸用力扣住了李芷歌的雙肩,他灼熱的身體緊貼着李芷歌溼透的衣衫,竟然有一種肌膚相親的錯覺。李芷歌掙扎了幾下卻被軒轅佑宸摟得更緊了,他的心跳聲在耳畔不斷地放大放大再放大……
李芷歌停止了掙扎,只是任由着他抱着自己,在這藥水中泡着。
“你不怕嗎?”軒轅佑宸精緻的下巴摩挲着李芷歌柔軟的秀髮,一雙鳳眸透着隱隱的痛楚。
“什麼?”李芷歌不明白。
“每次病發,我就像個怪物,嗜殺成性,你不怕嗎?”軒轅佑宸左手握住李芷歌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不怕!”李芷歌堅定地搖了搖頭,“你這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軒轅佑宸輕嘆了一口氣,“將近三年了……”
“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嗎?”李芷歌好奇地問道。
“也沒什麼事,只不過是回京了一趟。”軒轅佑宸的語氣很傷感,似乎很不願意提到這件事。
李芷歌似懂非懂得點了點頭,也不再追問下去。
“王爺,我查到師傅的札記上有治療頭疾的……”薛視仁興奮地跑了進來,卻看到不該看到的一幕,整個人都傻了眼。
軒轅佑宸飛速地起身穿好衣服,對有些窘迫的李芷歌道:“快起來吧!”
“屬下去大廳等王爺。”薛視仁急忙跑開。
李芷歌有些鬱悶道:“可是,我沒有衣服!”她那兩套新衣服都在客服裡放着。
軒轅佑宸打開衣櫃,滿眼都是女子裙衫,件件都是雲錦所織,做工精緻,顏色清麗,“這都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還不起來換衣服?”
李芷歌有些怔楞,看着滿櫃的衣衫眼花繚亂,件件都省去的複雜的暗釦和盤扣,穿脫方便,他的特意爲她準備的,凝着軒轅佑宸離去的背影微微感動。
“王爺!”薛視仁有些惶恐道,畢竟他們剛纔可是……
“說吧!什麼事?”軒轅佑宸沒有打算給他太多時間,對於這個不速之客微微有些不滿。
“剛纔我翻閱師傅的札記,裡面有記載治療頭疾的方法,所以屬下想……”薛視仁雖然受了傷不過對於軒轅佑宸的病還是非常緊張,如今的病情已經無法控制了。
“沒用的!”李芷歌換好了衣衫從臥室走了出來,“這不是頭疾。”
薛視仁不由詫異,“小師妹,你說什麼?”
“是蠱毒!”李芷歌面色微暗,她雖然早就已經覺察到但是卻不敢確認,直到昨晚她用銀針試毒還完全確定。
“蠱毒?”軒轅佑宸的鳳眸微微眯起,竟然有人對他下蠱,但是他卻完全不知。
“怎麼可能?王爺身邊一直守衛森嚴,不可能有機會下蠱。而且蠱毒極其難尋,這世間只有用毒高手才能在人體內落蠱。”薛視仁雖然聽說過但是卻還是不肯相信。
“機會有時候是可以創造的。”李芷歌並不同意薛視仁的看法,“蠱毒所重時間越長,便越不受控制,三年已經很好了。”
“那怎麼辦,小師妹不如我們一起去請師傅吧!”薛視仁自知沒有能力爲王爺排憂解難。
李芷歌微微搖頭,眸光深遠,神情悲切:“不可能了!”
“爲什麼不可能,你不是說師傅他老人家在漠北……”薛視仁突然明白過來,“難道你在騙我?”
“外公早在五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李芷歌搖了搖頭,“是死在一條掛滿了金鉤,淬滿了劇毒,有如碗口粗大的長鞭下,和昨天那個女人的鞭子很像。”她眸光中的悲傷彷彿被拉得很遠很遠,那日的打鬥聲還清晰在耳畔,只可惜親人早已亡故。
“長鞭……”薛視仁不可置信地望了眼同樣在思索着的軒轅佑宸,“那是烏莫族的金鉤藤鞭,上面是由西莫國的鑄劍師鬼月用九百九十九種毒素煉製而成的嗜血金鉤,人一旦被傷及,必死無疑。師傅……”擦了擦眼淚,似乎想到了什麼,
“難道這世間就沒有人能救王爺了嗎?”
李芷歌雙眸帶着幾絲亮光,微微頷首,“有!”
“誰?”
“和神醫聖手齊名的毒王鬼醫。”
***
“你先出去吧,這件事情本王會派人調查清楚。”軒轅佑宸眸光深遠,濃重的夜色透着一股神秘的氣息,耐人尋味。
“是!”薛視仁頷首道,有些詫異的眼光瞥了眼站在身側的李芷歌,若有所思地離開了。
李芷歌沒太在乎薛視仁異樣的目光,徑自一個人出神,煙眉微鎖。
軒轅佑宸轉身坐在一側的軟榻之上,凝望着此刻對着窗櫺沉思的李芷歌,竟忍不住想去撫去她眉間的思緒。她挑選了一件月白色的紗裙,溼潤的長髮披肩,別外的素雅嫺靜,在皎潔的月光下猶如剛出浴的碧波仙子,優雅動人。
“過來!”充滿磁性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打斷了李芷歌的思緒,不知所以地回過頭去。
“幹什麼?”這傢伙現在好手好腳的卻越發得寸進尺了,態度甚是囂張,不過看到這衣服的份上就原諒你了。
軒轅佑宸瀟灑地大手一扯,露出他那健壯的身軀,不由地讓人看得臉紅心跳。
“你幹什麼?”李芷歌有些詫異,這什麼情況?
“這個!”軒轅佑宸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的模樣,認真地指了指身上扎着的銀針,“趕緊拔下來,好疼!”
李芷歌只覺得好笑,剛纔只顧着穿衣服卻忘了這茬,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替他摘下銀針,這傢伙有時候還真像是孩子。
“唉……”還不等李芷歌將最後摘下的銀針放回藥箱,整個人瞬間一空便已經被某人橫着抱起,一步步朝着內室而去,一股緊張敢油然而生,“你做什麼?”
“你想我做什麼?”軒轅佑宸一副爲所欲爲的模樣驀然笑道。
“放我下來!”李芷歌手中一起,一股青煙順着軒轅佑宸的鳳眸飄散而過,但是他卻一點事兒也沒有,踏着穩健的步伐往目的地走去。
“怎麼回事……”李芷歌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怎麼會沒事的?這明明是她專程研製的“防狼秘術”,上次南宮讓還不讓自己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爲什麼會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