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清頭皮一麻,臉上的表情立即沉了下去,對雪吟的表情兇狠無比:“主子豈是你這個賤婢能逗的,來人啊,拖出去打殺了!”
雪吟半晌才反應過來夫人這是要棄卒保帥,頓時嚇得哭了出來,不停求饒。見夫人不爲所動,她又轉投向自家小姐安晴曦。
小姐一定會看在他們主人十幾年,她又對主子盡心盡力的份上幫她的。
畢竟是跟了自己十幾年的丫鬟,若是因安鳳儀而重罰了她,豈不是打她安晴曦的臉:“母親--”安晴曦求饒的話還未說話,秦如清不鹹不淡地掃了她一眼,安晴曦猛的住嘴,不敢再多言一句,把自己的裙角從雪吟手裡抽了出來。
雪吟眼裡閃過一絲絕望,突然扭身向蘇蒼擎撲過去:“王爺,救命啊。我剛纔所做的一切全是受人指,啊——”告密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
秦如清身邊的婆子已經眼疾手快地衝出來,一腳踹在雪吟心窩子上,她纖瘦的身體立即飛了出去。撞在門框上,頓時吐出一口血來。
“大膽賤婢,你敢傷王爺!”安晴曦反應最快,已經衝上前來護在了蘇蒼擎身前。她柳眉倒豎,即使生着氣,也別有一番風姿!
秦如清面不改色地道:“雪吟,我念在你父母都是一生爲安府辦事的份上,我姑且留你個全屍!”
她這話裡威脅警告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的父母還拿捏在她手裡,她若是再敢做出什麼僭越行爲,那她的父母就只能給她陪葬了!
雪吟哭叫的聲音嘎然而止,任人拖了出去,一雙眼睛怨毒地瞪着安鳳儀。
安鳳儀擡頭看了蘇蒼擎一眼,她的胳膊還被他握在手裡,尷尬地從他手裡抽了回來。
她當然知道門外有人來,她倒水時就從院牆的簍花瓦窗中看到了。
雪吟喪命,全是她咎由自取!
蘇蒼擎領着宮裡最好的御醫給秦臻看病的,忙活一陣被告之病情暫時不會惡化:“但是現有一味藥引崑崙靈芝,只有皇上手裡還有僅存的一朵。”
“皇上宣我明日入宮,我明天就找皇上要去!”一想到哥哥痊癒在望,安鳳儀不由得例嘴大笑,粗糙黑瘦的臉上,兩排白森森的牙齒,有點嚇人!
老御醫清明的眼睛裡有光微微一閃,扭頭看了眼景王,見景王波瀾不掀,也識相地閉緊了嘴。
景王看着安晴曦那一臉燦爛大笑,心情竟莫名地好起來。
這個女人有的不僅僅是第一次見面時的果敢狠戾,她也會因在乎的事而笑得見嘴不見眼,毫無涵養。這樣的她,竟比第一次見到更加迷人!
送走了閒雜人等,外婆拉着安鳳儀在房間裡說話。史驚鴻拉着她左看右看,眼裡滿滿的全是疼惜。而安鳳儀卻在這時候掙脫了史驚鴻的手,卟嗵一聲跪在她面前。
史驚鴻嚇了一跳,要拉地起來,安鳳儀掙開:“外婆,我知道您疼我,但是我想請您答應我,不要再護着我了。”表情堅定無比。
史驚鴻鬆手,坐了回去。
安鳳儀仰起頭來,定定地看着這位疼她入骨的外婆:“我爹的死不簡單,現在母親又下落不明。”
史驚鴻看着她:“你想幹什麼?”
“我們回京路上不斷遭人追殺,那些人雖然拿的是勾奴彎刀,做勾奴人打扮,可我總覺得這些人是中原人假扮的。”在回來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思考這些,越想越覺得這些事蹊蹺得很。
不管是爲了自保,還是原主那一份濃濃的恨意,以及記憶中家人的溫情疼愛,她都不可能坐視不理!
史驚鴻低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擡頭道:“鳳儀,你要做什麼儘管去做,外婆永遠是你堅實的後盾,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外婆,外婆一寂竭盡所能地幫你。不過有一件事你必須得聽我,你現在在安家連個貼心人都沒有,明天我就派人過來,他們全是你母親的死忠,對你也會絕對忠心。”安鳳儀知道這是史驚鴻的極限,而且她現在確實需要幾個‘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