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端燁修說出口之後,其餘三人不由自主的望向凌楚楚,卻見她神色很是自然,彷彿早已瞭然一般,只見她淡漠地瞥了眼死在腳邊的人,又瞧了瞧死去的其他幾人,向着其中一人走去,伸手扯去了他臉上的黑布,面上閃過一陣懷疑。但緊而就將手中的黑布丟去,隨後便在他們幾人的注目下離開了御書房。
她也不想讓他爲難,畢竟若是堂而皇之的進入密室,倒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倒不如這般去御花園轉轉,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穫。
此刻,御花園中燈火通明,爛漫煙花將整一片黑沉的夜幕染上絢麗的色彩,她仰頭望着飛散的煙花,扯動了下嘴角,煙花之所以燦爛,只因爲它存在的時間是那麼的短暫,稍縱即逝,即便是有不佳的事物存在,卻也讓那瞬間美麗所掩蓋。
她微笑着望着眼前的景色,曾經窮盡一生想要探求的東西,其實有時候就近在眼前,就算是害怕接受,也不得不勇敢的承認。
她收回視線冷淡地說道:“出來吧,既然來了,就不要偷偷摸摸了,這似乎不像你的行事風格。”
話音剛落,就有一清雅的身影從涼亭邊閃了出來,笑顏依舊那麼溫柔,眼神也一如既往的讓人沉迷,那麼幹淨。然而,可惜的是……
“楚楚,想不到你還活着。”他的笑聲中並沒有帶着如話該有的驚訝,彷彿只是陳述了一件事而已。
凌楚楚偏過頭向着他望去,笑笑:“是呢。我還活着,是不是很失望?”
凌楚嚴搖了搖頭:“不,一點都不失望。我猜想着他鐵定會拼勁全力救你。”
她嗤笑一聲:“看樣子你對你的敵人瞭解的很呢。”
他向着她走去,卻並未走太近,似乎在防範着什麼:“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凌楚楚點點頭,道:“好一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惜的是,你一直處於屢戰屢敗之中,你不覺得自己該去好好修改下攻略。”
“不錯,我也這麼以爲!”凌楚嚴笑着點頭,“當初可是算錯了些,但眼下我是打算改變下策略,而你就是這策略中最重要的人。”
聽聞,凌楚楚眉頭倏然蹙起,冷眼望着面前與外表不一致的人:“是嗎?真是擡舉我了,我以爲以往我就是你們遊戲中最重要的人,想不到我自作多情了。那時候我不過是個無關的人。”
“呵呵!”凌楚嚴輕呵一聲,“楚楚,你爲什麼要那麼聰明呢?這麼早就發現問題呢?你要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你以後還是會有尊貴的身份,不是嗎?”
聽得他這麼一說,凌楚楚大聲笑了出來,都快笑出眼淚:“凌楚嚴,哦不,你應該叫融藹,不過這融藹的名字還不配給你。所謂的尊貴的身份,可是公主?那麼我這個公主要嫁給誰呢?嫁給誰後纔會有這個皇后之位呢?你不覺得皇后比公主來得更尊貴嗎?若是隻是身份的問題,我還真是喜歡皇后這個位置。比起公主不知要高尚多少。”
凌楚嚴也跟着笑出聲音:“嫁給我,嫁給我你一樣也可以得到這麼高尚的位置,不是嗎?”
“亂lun?”凌楚楚微笑着說道,“沒想到你還好這一口。”
“我不是你哥!”凌楚嚴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急躁,似乎是很討厭
她喊他哥哥,“我和你全然沒有任何關係。”
凌楚楚輕點了下頭:“我知道,咱兩沒有一丁點的血緣關係,可惜的是在世人的嚴重,你是我的哥哥不是嗎?你姓凌,我也姓凌。”
凌楚嚴的溫柔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冷沉的聲音從他的聲音溢出:“閉嘴!”
凌楚楚扯起嘴角冷笑了下,他以爲讓她閉嘴,她就會閉嘴嗎?
“來人,抓刺客……” 她大聲喊道,同時身形一轉,飄掠至遠處,“抓刺客……”
凌楚嚴面色更是難堪到極點,他沒想到她還來這招,一時間向着她攻去,腰上的竹笛在他的手中變化莫測,一會兒如蛇,一會兒如龍,每一招都非常的狠厲。
凌楚楚幾乎只有防守的機會,她可是沒想到他的功夫竟然是這般好,之前內力明明被她反噬了許多,怎這一次,似乎更爲渾厚了,當真是讓人不可小覷。
雖然她躲得速度極其地快,卻還是硬生生地被他的竹笛在肩頭上打了下,她幾乎可以聽到肩胛骨碎裂的聲音。
她雙眸一眯,寒意滲出,他是想要廢了她的手?那麼就看他有沒有這個水平了。
沉睡了這麼久,這身子骨是該好好的動動,她的內力蠢蠢欲動,想要迸射出更加完美的攻勢。不過她還得感謝面前這個人的內力,她現在體內所有的可就是他和融藹的。
凌楚楚周身的殺氣越來越濃,清透的雙眸映襯着煙火,看上去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她忍着肩膀的疼痛,手一揚,紛紛揚揚的藥粉順着風的方向向着凌楚嚴而去,在他避之不及的之時,她抽出佩劍,一劍刺去。然而凌楚嚴並非是那麼好對付之人,他的身體極其的靈敏,她的劍纔不過是與他的腰擦肩而過。
但她明白過不了多久,他的動作就要越來越慢,她所撒的毒藥是爲“停留粉”,她改躲爲直面攻擊,由於她身材矮小,在這場鬥爭,反倒是來得更爲有意,尤其是當她滿是殺意之時。
此刻,兩人聽到有陣陣的腳步聲傳來,凌楚楚嘴角不自覺揚起笑容,而他卻是蹙了下眉頭,在分神之時爲她的劍刺中下腹。
凌楚嚴吃痛的蹙起眉頭,又擡眸望了眼快要趕到的侍衛,便無心逗留,欲離去,卻爲凌楚楚所糾纏上,總是脫不了身。
他不禁惱怒萬分,本只是憤怒,而現在起了殺戮之心,凌楚楚見狀,知道大事不妙,趕緊地退身,躲開了他致命的一擊。
在她躲開的剎那間,凌楚嚴迅速地退開,消失在這片御花園中,其速度之快讓她瞠目結舌。
就在他離開之後,大批侍衛也趕到了,但見得御花園中就只有她一人。
“皇后,你這是在戲弄奴才們嗎?哪來的刺客?”爲首之人略有惱怒地說道,整一副沒有把她放在嚴重,這樣的狗奴才,她若不教訓,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凌楚楚冷冷地掃視了他們一眼,厲聲道:“從本宮喊刺客之起至現在可是有一刻鐘?這一刻鐘若是換做尋常人,怕是早爲人殺害了,你們的速度何時變得這麼慢?是不是皇上對你們太好了?讓你們以爲可以傻坐着吃乾飯?”
“皇后,你這是什麼意思?這都快半夜了,有誰會在御花園閒逛?”那首領擺明就是一副瞧不起
凌楚楚的模樣,“皇后,你還是安分點爲好,免得繼續讓皇上生厭。”
此話一出,凌楚楚的面色反倒是平靜下來,她上下打量了番說話之人,隨後撇過頭望向其他人:“爾等可是聽得他說的話?”
無人回她,看來她這個皇后做得太過窩囊了,竟然都沒有人將她放在眼裡,此刻不好好教訓他們,真當她以爲是好欺負的?即便她已然不喜歡這個後位,但她凌楚楚可不是任何一隻狗可以踩的。
她將手中的劍向着其中一人刺去,那人還未來的退開,就中劍身亡。
“本宮今日不好好教訓你們這羣狗奴才,本宮就不叫凌楚楚!”凌楚楚用力的抽出劍,鮮血跟隨着出來,濺在了兩側之人的身上。
忽而,有人高呼:“皇后殺人了,皇后殺人了!”
“喊,盡情的喊,最好把皇上都喊來!”
今日,凌楚楚破天荒的說了一大堆話,她最討厭自己爲人看不起,最討厭這些沒規沒距的人。
“他是誰?”她劍指首領,面向其中一個侍衛道。
顯然他已然被身邊的屍體給嚇着了,顫抖的說道:“回皇后娘娘,是麗妃娘娘的表弟。”
“表弟,是嗎?”凌楚楚譏笑道,“你可是知道靜妃的親弟本宮都敢殺,可況是一個表弟?況乎就你那點水平,你以爲你能碰的了本宮嗎?”
那首領面上明顯的閃過些許害怕,但卻依舊理直氣壯地說道:“皇后娘娘,你殺人可是鐵打的事實!”
凌楚楚點頭,壓根沒想狡辯:“你們來遲,也可是鐵打的事實?此刻若是皇上在呼救,你們這般速度過來,怕是皇上的命沒準就要歸西了。那麼你們就等着陪葬,反之,倘若我出事了,你們也跟着陪葬,而現在你瞧瞧本宮的肩膀廢了,你說你們每個人的胳膊是不是都要卸了?”
言畢,她手中的劍向着麗妃的表弟揮去,他趕緊地避開。
“皇后,你就這麼點速度,也想傷人?奴才不得不懷疑靜妃娘娘的弟弟是不是窩囊廢?”一張口他將她和陳靜然都罵進去了,殊不知凌楚楚故意放慢了速度。
凌楚楚不得不感嘆,這人比陳靜朗還蠢!
“就這麼點速度嗎?”凌楚楚手中的速度加快,他幾乎是避之不及,瞬間,手臂上立刻就是長長的一道口子。
“皇后!”一陣急切的呼喊從遠處而來,“不要殺良兒。”
凌楚楚眉頭一皺,收回了劍,她冷冷地偏過頭,發現麗妃急匆匆地向着他們奔跑着而來:“良兒,還不快向皇后賠罪。”
被麗妃喚爲良兒之人名爲王偉良,他沒想到自家表姐也來,更是理直氣壯:“姐,明明是皇后找茬,而且還殺了我一個弟兄。”
麗妃這才瞧見躺在地上的屍體,又望了望凌楚楚:“皇后?”
凌楚楚瞥了她一眼:“麗妃,你可是想要本宮的解釋?”
陰冷的聲音讓麗妃輕顫了下:“臣妾不敢。”
“不敢最好!”凌楚楚冷喝一聲,“明日起,他不得再出現在宮中。至於你們,以後若是在出現這般狀況,別怪本宮不客氣。”
話音剛落,就聽得端燁修溫和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楚兒,這是發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