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凌楚嚴向着血池中望了幾眼,無法見得他們的聲影,愣了片刻之後,大笑了出來:“天助我也,哈哈!”
佳佳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向着凌楚嚴刺去,卻在將要得手的時候,被她爹爹給拉住了身體。
“你瘋了,他是你未來的夫君,你這是在謀殺親夫。”聖靈族族長冷冷地呵斥道。
“我的夫君是柳青,絕不是他。”佳佳冷冷地回道,“你助紂爲虐,遲早會遭報應的。”
“啪——”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她的臉頰上,“你個不孝女。”
佳佳捂着自己的臉頰,雙眼滿是恨意地望着他:“你難道孝了嗎?爺爺和奶奶怎麼死?不就是被你們姐弟給逼死的嗎?”
“你……誰和你說的?”族長滿面不安地望着自己的女兒。
佳佳冷笑一聲:“怎麼,自己做過的事情還怕別人知道?”
“肯定你孃親那個賤人,來人替我將夫人抓來。”
“你想要做什麼,你不能殺了我娘。”這下,佳佳也急了,她的孃親這輩子都在爲他操心,爲她操心,可到頭來卻是……
凌楚嚴收回笑意,恭敬地向着族長言道:“舅舅,妹妹她也不過是心直口快,你就莫要怪了,至於舅母,想必妹妹她也不想舅母出事,你還是不要動怒了。”
“嗯嗯。”族長連連點頭,隨後又不忘教訓佳佳,“瞧瞧你個不懂事的。”
“至於你們……”凌楚嚴向着他們望去,“如果不想死的話,就乖乖地就範。反之,就算是你們幾個聯手,也未必打得過我們這些人。”
祁連等人怎會罷休,雖然現在皇上與皇后都不在,但他們也絕不會就範,皆是冷冷地與他們對峙着。
“好,很好,我會讓你們乖乖就範的。”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頭有人急急來報:“主子,大事不好了,聖姑讓他們的人給抓了。”
凌楚嚴的神色瞬間凝重了起來,愣了片刻之後,他又笑了出來:“抓了好,抓了好,殺父仇人死了與我何干?”
“你……”族長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她是你母親!”
凌楚嚴回過頭冷冷地望着族長:“母親?一個迫害我父母的人也配做我的母親,這麼多年來,我一口一個母親的喊她,她也該是知足了。現在死了,倒是乾淨的很。”
“你真得不在乎你母親的死?”冷沉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只見端平野身後站着十多個黑衣人,而羽曉晨就被他們鉗制在手中。
凌楚嚴先是一愣,隨即笑道:“哈哈,沒想到你也會來插一腳,怎麼對皇位還不死心嗎?潛伏了兩三年,終於露出本色了?”
“這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祁連等人也是詫異的很,端平野不是被流放到一個偏僻的小鎮上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莫非……
“讓他們把手中的武器全部扔下,不然她就會死在你的面前。”端平野冷冷地說道。
凌楚嚴並不照辦,冷眼地望着被抓的羽曉晨,只見她的容顏也是極其地淡漠,似乎已然不在乎生死,既然這般,他何不成全她。
“隨你。”
話音剛落,羽曉晨的身體便如同一直斷翅的蝴蝶,跌落在地上,雙眸緊緊地閉上,但嘴角卻是掛着笑容,終於在這一場愛與恨之中解脫了,她可以去找融峰了。
凌楚嚴詫異了下,沒想到這端平野做事竟然比端燁修還要狠,還要快:“你確定你們這些人能夠與我們抵擋?”
“難道不能嗎?”端平野冷傲地望着他,“如果你們自認爲能夠與外頭的十萬大軍抗衡,那就動手吧。”
十萬大軍,衆人皆是目瞪口呆。
然而,凌楚嚴卻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他的身子猛地往後飄去,與他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拿起竹笛,放在嘴上幽幽地吹了起來,嘴角那絲邪魅的笑容讓佳佳意識到大事不妙,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腰側的笛子,卻發現不見蹤影。
族長瞧見自己的女兒似乎想要幫對方,冷冷地說道:“別摸了,我在意讓人取走了。”
“爹,快把它還給我,快點。”佳佳急急地說道,“在這麼下去,聖靈族就會屍骨成山。”
“那又如何?”
佳佳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爹爹是這般冷酷無情,她站在一邊只能乾着急。
“姑娘,這笛聲……”端平野有些不解,雖然早就聽聞這聖靈族的事兒很詭異,但並不覺得這笛聲能夠殺人。
佳佳咬着嘴脣,皺着眉頭,急躁地解釋道:“這笛聲會讓人自相殘殺,而引來的蛇蟲會吃了人。”
聽聞,端平野的面色變了變,倘若如此的話,這十萬大軍豈不是要死在自己人的手中,立刻詢問道:“可有補救的方法?”
“笛子,給我笛子……”但她纔出口,就被族長的人給制止在一邊,扣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
幽幽的笛聲,很是動聽,完全與會帶來的情況相反,如此優美的笛聲如同天籟之音。
佳佳看到這裡頭有人開始陶醉在這笛聲之中,大聲地喊道:“不要聽,不要聽……”
被她一喊,祁連等人趕緊回過神,差一點就要中招了。
端平野向着周圍的幾個黑衣人示意了下,他們便齊齊地向着凌楚嚴攻去,但凌楚嚴卻紋絲不動,只不過一條條細細的蛇從祭壇的巖壁上跌落下來,向着端平野等人襲去,而且他的笛子處也有一條紅色的赤練蛇快速地飛向了其中一個黑衣人,才一瞬間的事,那黑衣人立刻倒地。
而那條紅色的赤練蛇又向着其他黑衣人襲去,很快這些黑衣人接二連三的倒下。
就在它向着端平野飛去的時候,卻讓端平野一把捏在了七寸之上,赤練蛇瞬間僵硬,他用力一甩,甩向了凌楚嚴,凌楚嚴身子微動便躲開了死蛇。
然而,此刻地上的蟲蛇依舊齊聚着,吐着蛇信子望着他們,似乎想要進攻,但好像在害怕着些什麼,只圍在他們周圍。
而且此刻那些蛇基本上都是向着端平野而去,祁連等人的周圍蛇影很是稀少,他們很快就想到這是凌楚楚在與他們告別之前,將血抹在他們身上的原因。
“端王爺,到這兒來。”千行喊了一句。
端平野蹙了下眉頭,這才發現所有的蟲蛇都圍在他的周圍,
他快速地挪動身子,來到千行身邊,蛇蟲立刻退了開去。
此刻,他們幾人也不能亂動,只能望着凌楚嚴繼續吹着笛子,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凌楚嚴因爲吹笛消耗的體力越來越大,他的面色越來越難堪,而且神色之中染起了疑惑。
如此,也就是外邊的大軍尚未出事。
片刻之後,他的竹笛裂了開來,而他的嘴角也沁出血絲:“不,不可能。爲什麼什麼事兒都沒有?”他懷疑地望着族長,“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將我的笛子掉包了?”
族長連連擺手:“不是我,不是我。”
“因爲你們沒有抓到我。”祭壇的巖壁忽然打開,溫潤的融藹微笑着走了出來,“倘若你們抓到我,或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凌楚嚴愣了下:“不,不可能,你和那老頭子,明明就被困在那兒,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凌楚嚴,以前我還在和楚楚說,你不會傷害她。但現在我發現我猜錯了,就如修所說,其實你也是個爲了得到權利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人。”融藹幽幽地說道,“你知道這一次你爲什麼會失敗嗎?因爲你算錯了一件事。”
“什麼?”
“你可是記得凌府的三姨娘?”融藹說這話的時候瞥了一眼凌千霜,“她從一開始就叛變了你,她要的是不是幫助你登上帝位,而是幫助凌文強登上帝位。”
凌楚嚴難以相信地望着融藹,連連搖頭,不可能,她怎麼會叛變呢,她是自己一手培養的人,怎麼會……
“難以相信?”融藹笑着道,“但偏生就是這樣的人叛變了你。難道你母親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太過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
“不,不可能……”凌楚嚴還是不太願意相信。
這時候,整個祭壇開始顫動了起來,壇內的光線開始亂晃,刺得人睜不開雙眼。
“哈哈。”凌楚嚴再次大笑起來,“就算是如此,那又如何?這天下是我的了,她說的神龍就要出現了……”
融藹無奈地搖了搖頭,對着祁連等人道:“你們幾個快些離開這兒,這裡馬上要塌了。”
“你們都逃不掉的,都逃不掉的。”凌楚嚴口中雖是這麼喊着,但卻是最快一個逃出祭壇的人,其他的人緊跟其後,唯有綠蘿不肯離去,死死抓着血池邊的護欄。
融藹和祁連急急勸道:“陸夫人,快些離開,這兒危險。”
“小姐,還在裡面……”
頭頂上的碎石不斷地掉落下來,融藹一掌砍在她的脖頸上,隨後讓祁連抱着她快速地退去。
纔等他們退出,一聲巨響,幾乎是整座山頭塌了下來。
“哈哈!”凌楚嚴望着塌方的祭壇,笑聲不斷,他贏了,這個天下是他的了,但他卻忘了,就算是端燁修真死了,這天下也不會到他的手中。
“皇上和皇后她……”衆人望着前方,眼神中充滿了悲傷,任由着凌楚嚴一個人在發笑。
正當這時,佳佳驚呼了聲:“快看那兒。”
順着她手指方向望去,見得湖中央有兩道身影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