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安公主的眼睛微微有些發紅,眼角也略有疲態,搖頭道:“昨晚外面不知爲何,那般吵鬧,弄得我一晚都沒有睡好,今早起來頭疼得很。”
慕芸萱一聽,手上的動作不由停住,人也低下頭去,一副愧疚的樣子。
樂安公主察覺到她的異樣,奇怪的拉住了她的手,問:“怎麼了,是不是受什麼委屈了,儘管告訴我。”
慕芸萱忙否認道:“不是,只是昨晚……是芸萱的院子裡出了些事,所以才吵鬧擾到了姑姑休息。”
“是你的院子在吵鬧?”樂安公主也有些詫異,轉念一想,卻又抓住了重點:“你說出了事,出了什麼事。”
慕芸萱的欲言又止看了看霍雲,很爲難的沉默不語。
而這個舉動放在樂安公主眼裡,那就是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於是她不滿的瞪了霍雲一眼,轉過頭來,放緩語氣,道:“沒關係,你遇到什麼事,就和姑姑說,姑姑會爲你撐腰的。”
“這……”慕芸萱猶豫了半晌,終是淺嘆口氣,無奈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昨晚上,我院子裡的一個婢女偷了我生母留下的水雲佩,被我發現之後那個婢女拒不認罪,還口口聲聲說只認母親的處置,因爲那個婢女是母親送來的,我一想,也確實該與母親說一聲,所以就把她壓去了映月閣。但芸萱沒想到竟會打擾姑姑休息,還請姑姑見諒。”
樂安公主一聽慕芸萱的話勃然大怒,眼中的冷色如箭般射出,落在霍雲身上:“好個賤婢,誰給她這個膽子,居然敢動嫂子的遺物,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她這話分明就是有所指!
霍雲的臉色立刻變得時青時白,十分難看。
慕芸萱忙出面調解道:“母親已經杖斃了那個婢女,也算爲我出了口氣,父親也答應,以後我身邊伺候的人可以讓我自己挑,姑姑就不要生氣了。”
樂安公主冷冷一哼,仍是不肯作罷,諷刺道:“人是她安排的,誰知道她有什麼居心。杖斃?只怕是要殺人滅口吧。”
霍雲一聽,當即正色道:“公主,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把芸萱當我親生的孩子對待,我對她能有什麼居心!”
樂安公主全不吃她這套,冷笑道:“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你!”霍雲無話可辨,可這股氣又堵在心口,堵得她難受,於是她便把氣轉移到了慕芸萱身上:“芸萱,你也太不懂事了。昨天半夜打擾我和你父親休息也就罷了,這麼點小事,既然都已經處理好了,何必再說給公主聽,白白添她怒氣!”
樂安公主知道她這是故意當自己的面爲難慕芸萱,正欲說話,慕芸萱卻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制止了她,然後平靜地笑了,笑容彷彿春天裡剛剛開放的花朵,眼底的光芒耀眼的讓人無法直視:“母親這話說的不對。先不說是那丫頭哭着嚷着要讓您來定奪。就算是芸萱自己,也不敢瞞着這件事。畢竟她是您爲我選的丫頭,將來若傳出去,說您送來的人手腳不乾淨,還以爲您故意刻薄我,對母親的名聲也不好。所以我當然要儘快讓您知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