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萱小姐今日如此用心裝扮,是要把在場的小姐們都比下去呢,還是想吸引某些人的注意呢?”百里逸用玩笑的口吻調侃着,眼角卻向對面的百里浚射去冷光。
慕芸萱從容微笑,氣定神閒地挑眉道:“五皇子真是多慮了,芸萱只不過是因爲姑姑生辰,所以爲了表示尊重,稍稍裝扮一下而已。既沒想過要奪其他小姐們的光采,也沒想吸引他人注意。倒是五皇子,您似乎對芸萱今日的裝扮特別感興趣呢。”
說着,慕芸萱還故意看了一眼慕望舒。
慕望舒一聽她這話,立刻回頭看了眼百里逸,當看到他略有尷尬的神色時,便知慕芸萱說的是真的,當即臉都氣青了,手裡扯住自己寬大的袖角,幾乎把那昂貴的綢緞絞爛了。
慕芸萱含笑看着慕望舒咬牙切齒的表情,眼底劃過一絲諷刺的喜色。
怎麼樣,這種感覺好受嗎?
你精心策劃的驚豔出場被我搶了風頭,你喜歡的男人面對美若天仙的你卻無動於衷,反而把注意力放在了你最討厭的我身上。
多麼令人難堪的一件事!多麼令人痛快的一件事!
我就是要讓你所有的目的落空,這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大姐,雖說你這身裝扮很清麗脫俗,但也未免太樸素了,今日畢竟是公主的壽宴,大家都穿着喜慶,唯獨你一身白衣,而且我看你這身衣服,好像是用白錦做的吧,怎麼說今日還有這麼多貴客在場,穿這樣的衣服出來,實在太失禮了。”
慕望舒到底是不甘願忍下這口氣,一副爲難狀開了口,偏那聲音正好能穿過院子,讓所有賓客聽到。
“白錦?這麼低賤的料子,給我做擦腳布我都不用的。”
“我就說嘛,到底還是鄉下長大的,沒見識沒眼界,這麼重要的宴會,居然穿白錦的衣服出來,真給樂安公主丟人。”
“就是啊!看來看去,還是慕望舒更有丞相千金的風範,這個慕芸萱,真是上不得檯面!”
剛纔那些讚揚慕芸萱的聲音,頃刻都變成了輕蔑與鞭撻。
慕望舒掩飾脣邊的得意,偷偷瞥了一眼百里逸的反應。
百里逸展開摺扇,一邊悠閒的搖着,一邊舉起酒杯慢慢的品着美酒,臉上盡是看好戲的狡黠。
慕望舒以爲百里逸也和那些人一樣,心底嫌棄慕芸萱的低賤,不願爲她出頭。立刻就忍不住笑了。
然而,慕芸萱面對所有人的議論職責,卻毫無羞慚之色,反而大大方方的轉身面對所有人,淡淡一笑,提高聲調,道:“白錦又如何,一匹廉價的白錦卻能做出比那些綾羅綢緞更美的衣服,可見價格,並不能決定一個東西的價值。要知道,物盡其用,財盡其力方爲正道,不然,一味只講排場,只會養成驕奢淫逸的陋習。尤其在我們這些世族權貴中間,更不應該如此,不是嗎?”
衆人聽得面面相覷,瞠目結舌。
百里素率先帶頭鼓掌:“說得好!芸萱小姐這番見解,實在讓我佩服!”
底下那些人聞言,雖然臉上都極爲不情願,但也不得不跟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