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冷笑,楚寒箏接着開口:“臣女告退……”
“站住!”高元昊總算回過神來,卻突然一聲厲喝:“楚寒箏!你可知罪?!”
楚寒箏神色不動:“臣女何罪之有?”
高元昊語氣陰森:“你分明早就與寧王暗通款曲,才故意裝成原先那副卑微怯懦的樣子,好讓本宮以爲你沒有資格做太子妃,從而與你解除了婚約,是不是?!”
“殿下,臣女佩服您的想象力。”楚寒箏淡淡地笑了笑,“只不過縱然臣女有此癡心妄想,寧王卻是心比天高,豈是臣女想攀附就能攀附的?”
高元昊噎了一下,目光卻更加陰沉:“你當本宮是白癡?!你二人若無私情,你怎會偷偷摸摸出現在寧王府?!”
楚寒箏眸中冷意一閃:“青天白日,臣女堂堂正正上門拜訪,何來偷偷摸摸?”
“你……”高元昊越發惱怒,袍袖一揮咬牙厲斥,“總之你欺瞞本宮,本宮決不輕饒!來人!將楚寒箏帶回東宮,聽候本宮發落!”
如此風華,簡直世間罕有,倘若果真已恢復容貌,本宮決不允許你落入別人手中!
隨行的侍衛齊聲答應,立刻就要上前拿人,卻見人影一閃,藍夜雲已將楚寒箏護在身後,語聲清冷如冰:“動一下,試試。”
這玩意兒還用試?一試就沒命了!
幾名侍衛登時嚇得渾身冷汗,不自覺地後退兩步,默默地瞧着高元昊:怎麼辦?
“藍夜雲!你想造反!?”眼見這幫東西居然被寧王幾個字嚇破了膽,高元昊自是顏面大失,忍不住厲聲尖叫。
“不想。”藍夜雲回答得很痛快,“只不過你與楚寒箏已解除婚約,自此婚迎嫁娶各不相干,她與誰有情豈非是她的自由?”
“你……”高元昊越發惱羞成怒,早已臉色鐵青,片刻後陰測測地一聲冷笑,“世人皆知你從不近女色,今日卻對楚寒箏諸多回護,還不承認你們之間有私情?!”
藍夜雲衣袖一揮,瀟灑俊逸:“既如此,我不妨迴護到底,也好坐實‘暗通款曲’的罪名,免得你再費心捏造其他的證據。所以今日你想帶走楚寒箏,不可能。”
“你……你……”豈會聽不出他語氣中那冰冷的諷刺,本就是信口胡說的高元昊越發惱羞成怒,幾乎詞不成句,“藍夜雲,你……你簡直……大膽……放肆!”
一陣腳步聲響,一個容顏俊朗的年輕男子已快步而來,眼中有着不動聲色的戒備:“王爺,怎麼了?”
話的正是那天晚上的黑衣男子,藍夜雲的貼身侍衛蒼陌,靈力修爲七星,是藍夜雲不可替代的左膀右臂。
藍夜雲搖頭表示無妨,眼見事情越鬧越大的楚寒箏卻已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今日若不是冒昧來訪,也不會給他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脣線一凝,她上前兩步開口:“既然事情因我而起,自然該由我負責,不敢累及寧王清譽。太子殿下,臣女跟你走就是。”
終於有了臺階可以下,高元昊得意地一聲冷笑:“算你識相!來人……”
誰知就在此時,一名東宮侍衛突然快步而來,神情凝重:“殿下!出事了!”
陡然想起此來還有正事要辦,高元昊故意咳嗽一聲,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什麼事?”
侍衛偷偷瞄了瞄藍夜雲,躬身稟報:“適才屬下等在府門口等候殿下,不想與府中的侍衛發生衝突,一語不合雙方便交了手,卻不小心毀壞了府門口的影壁牆……”
高元昊一聲冷哼:“毀了便毀了,難道本宮賠不起嗎?”
“不是的!”侍衛又瞄了瞄藍夜雲,居然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問題是影壁牆的一角塌落之後,居然從裡面掉出了一些……”
高元昊皺眉:“什麼?”
“人骨。”彷彿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侍衛不由哆嗦了一下,“影壁牆的夾縫中,藏有一具已經成爲骷髏的屍體!”
藍夜雲目光一凝,迅速與蒼陌對視一眼:骷髏屍體?
“什麼?!有這種事?!”眼中分明有着掩飾不住的得意與興奮,高元昊卻故意滿臉震驚,刷的轉頭看向了藍夜雲,“藍夜雲,你居然殺人藏屍,該當何罪?!”
“太子殿下這話說早了吧?”蒼陌搶先開口,本能地護在了藍夜雲身前,“就算屍體出現在寧王府,又怎見得一定是王爺所爲?說不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大膽!此處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高元昊一聲厲斥,繼而冷笑連連,“寧王府戒備森嚴,莫說是人,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在寧王的眼皮子底下蓄意陷害?!”
蒼陌咬牙,還待繼續爭辯,高元昊已陰沉地冷笑一聲:“走,去看看!”
“王爺,怎麼辦?”蒼陌有些着急,更多的是擔憂,“哪來的骷髏屍體?”
藍夜雲搖頭:“稍安勿躁,看看再說!”
不多時,衆人已先後來到影壁牆前,果然發現牆壁已經塌落了一角,地上有一些磚頭的碎塊,最觸目驚心的自然是那些散落的人骨!
儘管是青天白日,不少人依然激靈靈地打個寒戰,尤其是寧王府的侍衛,更覺後脊樑骨一陣一陣的冒涼風:原來平日出入府門時,都在這具骷髏屍體的目送之下?好恐怖……
“快!將影壁牆徹底拆除!”高元昊正神氣十足地指揮着隨行的侍衛,“本宮倒要瞧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等蒼陌上前阻止,只聽轟隆隆幾聲巨響,影壁牆已被推倒,一時塵土飛揚,髒亂不堪!侍衛定睛一瞧,登時吃了一驚,疾步奔到高元昊面前稟報:“啓稟太子殿下,原來夾縫中有兩具骷髏屍體!”
“什麼?!兩具?”高元昊着實吃了一驚,眼中的光芒卻跟着更加興奮,“藍夜雲,你果真心狠手辣,居然做出這種事!你殺人藏屍,證據確鑿,還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