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韻語跪了這麼久,膝蓋早就麻了,這會兒被林宵灼扶了起來,卻是一個站不穩就要倒下去,幸虧林宵灼早就有預料,很是及時扶住了陸韻語的腰。
可是這一系列的動作落在藍淑妃的眼裡,確實刺眼的很。
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兩個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秀恩愛,把她這個淑妃置於何地?這麼想着,藍淑妃就別過了目光。
樓蘭皇后這才發話:“給齊飛國陛下,陸貴妃賜座。”
有太監搬來椅子,陸韻語和林宵灼坐了,樓蘭皇后纔開玩笑着道:“齊飛國陛下,本宮聽說自家妹妹病了,本宮要治你一個待妻不周的罪名,你可是服氣?”
林宵灼本來看着陸韻語跪了那麼久就心疼,這會兒樓蘭皇后雖然是開玩笑,可是聽在林宵灼耳裡還是不甚舒服,林宵灼道:“樓蘭皇后可是說笑了,寡人找了太醫求醫問藥,日常吃住一律都是優待淑妃的,哪裡會待妻不周?”
樓蘭皇后聽着林宵灼打太極,話題卻很是直接就轉到了重點上:“可是本宮聽說,你的淑妃在生病的時候,你可是一步也沒有踏進她的院子裡。”
林宵灼不鹹不淡地看了一眼藍淑妃,藍淑妃一直低着頭在那裡坐着,林宵灼心道,自己和陸韻語已經是很大程度寬容她了,可是她卻還是得寸進尺,居然來了樓蘭皇后這裡告黑狀。
林宵灼開口道:“樓蘭皇后娘娘倒是耳聰目明。”
樓蘭皇后怎麼會聽不出來林宵灼口氣裡的嘲諷之意,心裡也惱了,道:“本宮自然是要清明才能正宮闈,就是齊飛國陛下你,現在被妖妃妒婦媚惑了,竟也不顧你的淑妃了!”
陸韻語自從林宵灼來了,一直沒有說話,這會兒纔開口道:“皇后娘娘給臣妾的罪名安得太大,臣妾可是擔當不起。還請問皇后娘娘,如果我們陛下同意去看望淑妃妹妹,臣妾一個貴妃,哪裡有本事攔住我們陛下呢?”
樓蘭皇后怒斥道:“大膽!本宮講話,豈有你打斷的道理!還敢說你不是妒婦,剛剛當着本宮的面,都敢勾引你們陛下!”
林宵灼聽了樓蘭皇后的話,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道:“樓蘭皇后,剛剛寡人的貴妃是跪了太久無法站立,寡人不過是扶了她一下,沒想到到了在樓蘭皇后您的眼裡竟是這般不堪,可見外人說寡人貴妃的話也都是言過其實的!”
樓蘭皇后道:“聽齊飛國陛下的意思,本宮要你一善妒之名休了這貴妃,你是不肯了?”
林宵灼眼神冰冷,直直看向了藍淑妃,道:“休妻?只怕讓樓蘭皇后娘娘失望了,因爲寡人要休的,是她藍淑妃!”
樓蘭皇后聽了林宵灼的話,簡直就是勃然大怒,拍了桌子從鳳座上直接立了起來:“林宵灼!你這是在和本宮講話?藍淑妃是本宮的親妹妹,你們的婚事是我們樓蘭皇上指婚,豈容得你說休妻就休妻?”
林宵灼卻冷笑道:“樓蘭皇后娘娘,寡人的貴妃那也是樓蘭太后娘娘讚賞有加的,更是治好了太后娘娘的病,難道樓蘭皇后娘娘就要寡人休妻嗎?”
樓蘭皇后被林宵灼四兩撥
千斤的話說的無話可說,只得氣極道:“好一個太后娘娘讚賞有加,現在你以下犯上,對本宮不恭敬,來人,給本宮張嘴!”
林宵灼本就是氣勢極盛的人,這會兒也氣極了,站在那裡橫眉立目,侍衛竟是不敢近身。陸韻語一直都安靜地坐在那裡,聽見林宵灼罵道:“樓蘭皇后娘娘乃是樓蘭一國之母,是不是本應當盼望兒孫福澤綿長,家庭和睦,但是皇后娘娘你卻只憑借一面之詞就責令寡人休妻,若是如此,寡人只得認罰,卻是不服!”
“你!”
樓蘭皇后被林宵灼說的無話可說,只做出氣得不行的樣子一直撫着胸口,底下的侍衛也不敢真的對林宵灼掌嘴,兩邊就這麼一直僵持不下着。
好在這會兒樓蘭皇上聽說了林宵灼被樓蘭皇后叫了過去,又知道陸韻語也在,就趕了過來,正巧看見林宵灼和樓蘭皇后兩個人僵持不下的場面。
“皇上駕到!”太監很是機靈的報道。
樓蘭皇后這才找到了臺階下,從上位走下來,對樓蘭皇上福了福:“皇上萬福金安。”
樓蘭皇上大手一揮,讓樓蘭皇后和衆人免禮平身,才問道:“剛剛怎麼了,老遠就聽到楚寒發脾氣?林賢弟,你已經是成家的人了,怎麼還這麼火爆脾氣?”
林宵灼見樓蘭皇上來了,也不好繼續怒氣衝衝,但是口氣還是不是很好,道:“剛纔東方兄的皇后娘娘剛剛責令寡人休妻,寡人妻沒有過錯,寡人爲何要聽呢。”
樓蘭皇上聽了,目光從林宵灼身上收了回來,看向坐在另一次的樓蘭皇后,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樓蘭皇后道是不好,卻也只好硬着頭皮把藍淑妃被欺負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道:“皇上,這七出之罪中的善妒,陸貴妃確實是犯了的,臣妾這才責令齊飛國陛下休妻。”
自從陸韻語治好了太后的病,太后對陸韻語甚是喜愛,所以樓蘭皇上對蘇如雪也一直是另眼相看的,這會兒聽到樓蘭皇后的話,也是半信半疑,覺得陸韻語本來就很是得寵,根本沒有必要和藍淑妃過不去。
“陸貴妃,皇后所說,可是屬實?”
陸韻語本來只是對樓蘭皇后有氣,皇上問話,陸韻語還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禮,纔回答道:“回樓蘭皇上的話,這善妒的罪名,臣妾擔當不起。”
林宵灼接話道:“東方兄,寡人的愛妃陸韻語,從來未曾阻攔寡人去看望藍淑妃,倒是賢弟治家無方,淑妃一直對貴妃的存在虎視眈眈。”
陸韻語見林宵灼馬上就要把藍淑妃的所作所爲說出來了,不由得有些着急,畢竟按照情理算起來,算是皇上的親戚,可是和自己卻是沒有任何關係的,還可能忌憚這自己父親的勢力藉機剷除自己。
所以陸韻語不動聲色接話說:“臣妾冤枉,這一個月的時間,不過是陛下和淑妃妹妹有些不愉快,陛下才一直在臣妾那邊,淑妃妹妹若是說是臣妾攔着陛下可是真真誤會臣妾了。淑妃妹妹與其和皇后娘娘訴苦,不如向陛下配了不是。”
林宵灼聽了陸韻語子虛烏有的話,知道陸韻語是想要岔開
話題,不由得心中疑惑。
樓蘭皇上也是後宮三千的人,自然清楚這其中的事情,笑道:“原來只是小夫妻之間鬧了些矛盾,這話說開了就好嘛!”
林宵灼雖然疑惑,但是還是按着陸韻語的話說了下去:“寡人給樓蘭皇后賠不是,剛剛衝撞了樓蘭皇后。但是確實不過是和淑妃之間有些小不愉快,樓蘭皇后剛剛所說,真真是誤會陸貴妃了。”
樓蘭皇上聽了,對着樓蘭皇后道:“你看,你看,你總是這麼衝動,人家小夫妻的事情,你總是攙和什麼!”
樓蘭皇后被樓蘭皇上訓斥,也無法,看了藍淑妃一眼,才跪了下去,道:“是臣妾的錯,是臣妾太過護妹心切,才誤會了陸貴妃。”
樓蘭皇上擔心因爲這件事情造成和林宵灼之間的矛盾,更擔心因爲陸韻語引起和丞相之間的利益糾紛,心裡不快,更是怪樓蘭皇后做事不過心。
“你身爲一宮之後,自然是應該爲寡人分憂解難,可是你看看你都在做什麼!插手齊飛國後宮的事情,還沒有鬧清楚因果緣由!今天要不是寡人聽聞林賢弟在這裡過來看看,你要鬧出來什麼事情!”
樓蘭皇后聽樓蘭皇上說的嚴厲,也不敢反駁,只得低眉垂首跪在那裡:“皇上訓斥的是,是臣妾思慮不周。”
樓蘭皇上看了看林宵灼,才又說道:“林賢弟,以後和弟妹吵架,也不要總是這麼彆扭着,你看今天的事情,不過是大家脾氣不和,言語不周。”
樓蘭皇上是在給大家找個臺階下,林宵灼自然聽得出來,自然也就藉着臺階道:“東方兄說的是,賢弟治家無方,還要向東方兄多學習。”
樓蘭皇上這才笑道:“好了,都是一家兄弟,哪裡有這麼多客套話,你們也快點回去吧。”
陸韻語這才躬身道:“多謝皇上。”
林宵灼這才就拉了陸韻語的手,要帶着陸韻語往外走,藍淑妃呆在那裡,看着自己的姐姐被皇上訓斥了也跪在那裡,不知道自己是應該跟着林宵灼回去還是要留下來安慰姐姐。
可是剛剛樓蘭皇上說的是自己和林宵灼回府,藍淑妃咬了咬牙,跟了林宵灼身後。
陸韻語的腿還是沒有完全好,走起路來還是一拐一拐的,藍淑妃咬了咬牙,厚着臉皮上前道:“貴妃姐姐,我扶你吧。”
陸韻語躲開了她的手,冷笑一聲道:“本宮可是不敢,淑妃娘娘!”
林宵灼也很快就把陸韻語護到了自己身邊,根本不讓藍淑妃接近陸韻語,就像藍淑妃下一刻就會傷害陸韻語一樣。
藍淑妃呆呆地看着兩個人,心裡難受得滋味又涌了上來,而下一秒,林宵灼已經把陸韻語攔腰抱了起來:“腿不行就不要逞強。”
藍淑妃更是呆住了,前面走着的兩個人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林宵灼帶着怒氣的聲音從前面傳過來:“你還想在樓蘭皇后這裡告狀?”
藍淑妃知道自己是有惹怒了林宵灼,苦笑了一下,跟在了林宵灼身後。
自己堂堂一個淑妃娘娘,處境卻還是不如一個婢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