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羽晴脣角勾起一抹清冷,淡淡道:“既是擔心,那就隨本妃一起去吧!”
禇姬眸光微怔,有些拿捏不準皇甫羽晴的用意,不過她卻是真的好奇漫花宮究竟出了什麼事兒,因爲等候在外面的桂公公臉色難看得緊,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必定是壞事兒。
皇甫羽晴走在前面,禇姬默默地跟在女人身後,直至走到殿門看見了桂公公,皇甫羽晴淡淡出聲:“讓公公久候了,我們走吧!”1cmsZ。
禇姬攙扶着皇甫羽晴上了轎輦,桂公公走在前邊,朝着漫花宮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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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花宮,在桂公公的引領下,皇甫羽晴跟着他朝着內寢的方向走去,眸底閃過一抹疑色,不是說皇上宣她過來的嗎?可皇上爲什麼不在正殿接見她,反而還選擇了內寢那般私密的地方,着實顯得有些不正常。
走到了寢宮門口,禇姬的身份自然是被擋在了門外,她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皇甫羽晴的背影消失在玄關處,眸底閃過一抹異色,更是對裡面的事情感到好奇。
皇甫羽晴繞過玄關朝裡走去,對於蘇貴妃的寢宮她並不陌生,之前因爲水蛭事件她曾在這裡呆了好長一段時間,不過這會兒剛走進寢宮,她似乎便又聞見了血腥的味道。
秀眉微微蹙緊,前面是一道屏風,過了屏風便能夠看見蘇貴妃的牀榻了,就在這時桂公公的聲音響起:“皇上,老奴把平南王妃帶來了。”
不知爲何,桂公公的這句話讓皇甫羽晴聽着很不舒服,那語氣聽着就像她是個嫌疑犯,即將受到審訊似的。
不過當皇甫羽晴越過屏風,看見裡面的情形時,就沒有心思再對桂公公剛纔的話耿耿於懷了,她看見蘇貴妃躺在牀榻上,面色慘白,狀況看起來很不好。
而南宮彥此刻則在牀榻邊來回踱步,臉色灰敗,倍受打擊的模樣,看起來也很糟。
皇甫羽晴這會兒還真是傻了眼,當迎對上南宮彥犀利的眸光時,她不禁打了個冷顫,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個最壞的可能,該不會是蘇貴妃小產了吧?
可是想想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響午她們分手的時候蘇貴妃都還好好的呢,自己不過也就只是睡了個午覺,再醒來怎麼就完全變了樣呢?
“臣妾參見父皇,貴妃娘娘她……她這是怎麼了?”皇甫羽晴戰戰兢兢,最終還是先開口問了,皇上把她叫來這兒,想必這件事情又和她沾染上了關係。
她這話一出,頓時聽見了牀榻上傳來蘇貴妃的泣聲,這也更加應證了皇甫羽晴心裡的擔憂,不會真是的……17722637
皇上忙遣了身邊服侍的人,拿了帕子給蘇貴妃擦眼淚,醇厚低沉的嗓音戾氣間透出幾分倦意:“晴兒,朕問你……今日從早上一直到響午,一直都和蘇愛妃在一起嗎?”
皇甫羽晴從怔愣中回過神來,眸光從牀榻移回到南宮彥肅然蒼勁的臉頰,點點頭:“回稟父皇,臣妾確實從早上一直到響午,都和貴妃娘娘一起在鳳央宮,直至在母后那裡用過午膳後才離開,不過……臣妾和貴妃娘娘分手的時候她都還好好的,這才過了兩三個時辰,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你也是留在鳳央宮用的午膳麼?”南宮彥低沉的聲音在空氣裡緩緩逸散開來,語氣顯得有些沉重,也就在這時,蘇貴妃嚶嚶地哭泣聲越來越大,楚楚可憐的虛弱聲音飄逸而來--甫淡妃光在。
“皇上難不成以爲臣妾說謊麼?這會兒有平南王妃在這兒,她說的話皇上總該信吧?”
說完這句,蘇貴妃將小臉埋入被褥裡哭得更是傷心,悽美嬌柔的聲音在空氣中彌散開來,就算是皇甫羽晴聽着,也覺得心都快碎了,更何況是對蘇貴妃寵愛有加的南宮彥。
男人脣角的溝壑更顯深邃,皺着眉頭走到牀榻邊,低沉的嗓音顯得有些無可奈何:“愛妃,朕並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此事茲關重大,朕還是應該瞭解清楚不是?待朕與平南王妃覈實清楚,若真是皇后禍害愛妃和朕的皇兒,朕絕不偏坦!”
南宮彥眉宇緊鎖,深邃的眸底依然盛滿疑惑,雖然是偏寵蘇貴妃,可是他也並非不明事理之人,這件事情他肯定不能僅憑蘇貴妃一面之詞而定皇后的罪,而且在他看來,這件事情的疑點很多,實在是讓他很難定奪。
一來蘇貴妃素來不愛與其他嬪妃往來,怎麼又突然跑到鳳央宮去了?二來以南宮彥對皇后的瞭解,就算是真的想害蘇貴妃,也不可能使出如此不入流的手段,在蘇貴妃喝的湯裡面下墜胎藥,這樣豈不是讓自己落人把柄。
皇甫羽晴聽到這裡也完全明白了,蘇貴妃果真是小產了,她似乎一口咬定了這件事情是皇后娘娘乾的,只是這件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皇甫羽晴也不能確定自己到底該如何判斷。雖然蘇貴妃今日的行徑有些異常,可她小產是真,就算是想報復皇后娘娘,那她也絕不可能拿自己腹中的孩子來開玩笑。
所以這件事情前思後想,還是覺得疑點重重,看着眼前泣不成聲的蘇貴妃和眉頭緊鎖的南宮彥,皇甫羽晴也不禁蹙緊秀眉,面露難色。
“平南王妃,你先幫朕安撫一下蘇愛妃,朕到書房靜一靜,一會兒你再過來書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再說一遍給朕聽……”南宮彥無法安撫蘇貴妃的情緒,皺着眉頭顯得有些無奈的朝外走去,經過皇甫羽晴面前時,低沉吩咐道。
皇甫羽晴點點頭,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撫蘇貴妃,直至南宮彥的身影消失在屏風外,她才緩緩地走到牀榻邊,情緒也受到了蘇貴妃的影響而變得傷感起來,想想活生生的一條生命就這樣沒了,換作任何一個快要做母親的人都接受不了,至今她仍然想不明白張皇后爲什麼要這樣做,眼下也只能先安撫好蘇貴妃的情緒。
“貴妃娘娘,身體要緊,你若是再病倒了,父皇心裡就更難受了。”皇甫羽晴輕柔出聲,柔荑小心翼翼的將蘇貴妃被淚水打溼的青絲理順,看她哭得這麼傷心,她也不暇再思考其它,讓丫鬟滿月打了熱水來,親自擰了帕子給蘇貴妃擦臉。
蘇貴妃低垂的眸斂一閃而過的複雜神色,不自然的接過皇甫羽晴手中的帕子,一邊抽泣着柔聲道:“這種事情還是讓本宮自己來吧!今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沒有料到,還連累得平南王妃辛苦趕來替本宮向皇上解釋,本宮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皇甫羽晴也忍不住嘆了口氣,還是得安慰眼前的女人:“臣妾跑這一趟是小,貴妃娘娘的身子是大,娘娘現在的樣子着實讓人擔心,還是先養好身子重要。”
蘇貴妃緩緩地點頭:“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想,本宮要養好身子,可是……殺害我孩兒的劊子手,本宮也絕不能任由着她逍遙法外!”
說到動情處,蘇貴妃拉着皇甫羽晴的手,眼淚止不住又落了下來,皇甫羽晴這會兒也說不出話來,只能附和着女人的話一個勁兒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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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漫花宮出來,皇甫羽晴緩慢地走在前面,禇姬緊隨其後,杏眸時不時的偷睨向女人臉上的表情,剛纔她一直在外面,只看見皇上不悅的離開,後來皇甫羽晴又去了書房見皇上,還是沒弄清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皇甫羽晴這會兒出來吹吹風,昏昏沉沉的腦子也漸漸清醒了些,剛纔南宮彥已經向她瞭解過情況,她也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所知道的敘述了一遍,無添油加醋,也絕無任何偏坦。
雖說這件事情確實有很多疑點,皇后娘娘的行爲似乎顯得過於魯莽了些,可是若再轉念一想,最危險的手段也是最安全的手段,也許皇后娘娘就是這樣想的也不一定。
任何事情在沒有證據之前都不能妄下定論,皇甫羽晴和南宮彥都稟持着這樣的態度,她離開漫花宮之前皇上已經親自帶兵去鳳央宮搜索證據去了,如果真是皇后娘娘乾的,那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
一邊想着,一邊漫不經心的朝回走,突然感覺前面一暗,南宮龍澤高大的身影突然擋在女人面前,眼前的光線被完全遮擋,皇甫羽晴才倏地擡起頭來,看見男人的那刻眸底劃過一抹驚詫,脣角微勾:“王爺怎麼會在這裡?”
“本王遠遠地便看見你了,倒是你……這一路在想什麼?竟連本王直走到面前也渾然不覺,若是絆上個石塊摔了去該如何是好?”南宮龍澤不禁皺起了眉頭,不過再反應過來,睨向女人走來的方向,再次發問:“咦!王妃這是打從哪兒回來?”
“臣妾下午去了趟鳳央宮,蘇貴妃小產了……”皇甫羽晴無精打采的應了聲,男人眸光微怔,也顯得有些意外,跟在女人身後的禇姬眸光同時一亮,這會兒纔算是明白出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