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羽晴沐浴出來後,當然首先得餵飽寶貝兒子,可是站在一旁的男人無形中卻帶給她莫大的壓力,臉頰微有點發熱,抱着兒子撇了個方向,背對着男人清淡出聲:“王爺先出去打點一下,臣妾整理好了就出去。”
不然看出‘女’人隱藏的嬌羞,男人‘脣’角微揚,帶着淡淡邪魅笑壞,突然住前一步,將母子倆一併扯入懷中,‘女’人的柔荑撫着嬰兒紛嫩的臉蛋,男人的指腹滑上她的柔荑,‘摸’着她蔥白纖細的手指,輕笑道:“你先餵飽兒子,本王出去打點一下……”
說音落下的同時,男人垂頭在‘女’人額間落下一記輕‘吻’,喉嚨逸出爽朗的低笑聲,緊接着鬆開那母子倆,邁開大步出了房間。
皇甫羽晴也忍不住勾起‘脣’角,揚起一抹漂亮弧度,懷中嗅到‘奶’香的小人兒早已按捺不住,擼着小嘴兒在‘女’人‘胸’前‘亂’竄,‘女’人不禁輕笑出聲:“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小傢伙,你也是個急‘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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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不足的孩子到底是好,除了吃就是睡,吃飽喝足睡着了,皇甫羽晴也好開始忙着收拾自己,不管怎麼說今兒也是正式場合,她也需要將自己收拾得好看些,或許也是想到了蘇舞,今日大喜的日子,她一定是漂亮極了。
所以,皇甫羽晴也決定要將自己打扮得漂亮一點兒,腦海裡閃過的這念頭似有些小家子氣,可她畢竟也是‘女’人,‘女’人眼裡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哪怕現在南宮龍澤的眼裡心裡全都是她,可是蘇舞畢竟也是男人深愛過的人,也由不得‘女’人不暗暗較上了勁兒。
從櫃子裡翻找出孃親手爲她繡制的羅裳,粉紅玫瑰香抱袖上衣,金紅‘色’煙紗散‘花’裙,腰間的羅帶則是金絲‘精’繡而成,穿在‘女’人豐腴婀娜的嬌軀上,整個人頓時更顯香嬌‘玉’嫩,秀靨比‘花’嬌,墨染的青絲的挽了一記漂亮的流‘花’線髻,垂斜‘插’碧‘玉’瓚鳳釵,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着實是個漂亮美人。
穿戴整齊後,皇甫羽晴便端坐在銅鏡前畫起了淡妝,稍作修飾後的嬌顏而顯光彩照人,朱‘玉’垂前於眉心,華光異彩,流光四溢,三分嬌美,七美嬌媚,無論從哪個角度望去,都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就在這時,‘門’再度被推開了,氣宇軒昂的高大身軀邁着大步進了屋,可是當男人銳利的鷹眸順着光彩落到‘女’人身上時,閃過一抹驚‘豔’之‘色’,不過下一秒眸光便暗沉了下去,南宮龍澤鐫刻的俊臉頓時黑了。
‘女’人從銅鏡裡早就看見了他,不過對於男人莫名沉下的黑臉略顯不解,水眸劃過一抹疑‘色’,緩緩回過望向他,輕柔出聲:“王爺這是怎麼了?”
剛纔出‘門’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不!是剛纔進‘門’的時候都還好好的,眨眼的功夫便變了臉,還真是詭異蹊巧的緊。
南宮龍澤皺着眉頭凝盯着‘女’人光彩照人的絕美容顏,皺着眉頭道:“你怎麼‘弄’成這樣?”
“王爺覺得不好看嗎?”皇甫羽晴微微一怔,她這樣的打扮不好看嗎?回頭再照照鏡子,銅鏡裡的人兒美得不可方物,這男人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當然好看!男人心裡暗咒該死,下腹竟然如此輕易的就有了反應,他什麼時候變得像不經世事的‘毛’頭小子了,這麼容易就被‘女’人you‘惑’。可是眼前的‘女’人清麗脫俗的氣質間,夾雜着令人不容忽視的絕美‘豔’麗,將純潔與妖嬈兩種矛盾卻又極致的美完全融合在一起。
“不好看。馬上把臉洗乾淨,換身素淨的衣裳。”南宮龍澤皺着眉頭,毫不猶豫的應聲道,皇甫羽晴水眸閃過一抹複雜,對着銅鏡再照照,她覺得‘挺’好看的呀,怎麼到了他這兒,審美觀就不一樣了呢!
“我覺得‘挺’好看呀……”皇甫羽晴對着鏡子仔細打量,同時嘴裡喃喃嘀咕道。
男人當然知道好看,否則他腹下的那活兒也不會這麼容易起了反應,略施粉黛的嬌顏滲雜着膩死人的柔美,一身華服將她玲瓏有致的‘性’感嬌軀包裹得緊緊的,此刻‘女’人正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純真無害的漂亮水眸閃爍着‘迷’茫的光芒。
“都說了難看,還不趕緊去換身衣裳!”南宮龍澤此刻似顯得有些不耐煩了,皺着眉頭上前,大手一把扯向‘女’人的腰帶,嗖的一下便扯散開來。
他這一下子把‘女’人的火氣也勾起來了,一把奪過男人手中的腰帶,重新將羅裳整理好的同時,水眸怒瞪向男人,低嗔出聲:“就算是難看王爺也不必發這麼大的火吧?臣妾自個兒覺得‘挺’好看的,王爺若是不喜歡可以不看。”
“聽話,乖乖地把衣裳換了,洗把臉咱們就出發了。”南宮龍澤見‘女’人惱了,俊顏微微僵滯,醇厚磁‘性’的嗓音很快低沉下來,同時鷹眸半眯,居高臨下地俯視着眼前的小‘女’人。
“我就不明白,這樣穿到底哪兒不好看了?王爺今天若是不說個明白,臣妾就穿這一身衣裳進宮了。”皇甫羽晴秀眉微蹙,換衣裳也就罷了,還讓她去洗把臉,她費了好大勁兒才畫好的妝容,就這樣嘩的一下洗沒了,豈不是讓她白辛苦了半天。
“這衣裳穿着……太緊了,還有這……你的小嘴兒原本就夠紅了,犯不着整這些沒用的……”男人說話的同時,指尖觸電似的摩挲着她的‘脣’,冷冽的黑眸裡閃過的光芒難懂,但話說得卻差點兒沒讓皇甫羽晴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
皇甫羽晴沒好氣的瞪了男人一眼,衣服緊不緊難道還需要他說嗎?她自個兒的感覺纔是最正確的,她覺得這身衣裳穿着再合身不過了,玲瓏有致的身材曲線完美之極,他竟敢還要挑剔,這男人到底什麼審美眼光?
“這身衣裳一點兒也不緊,若是緊的話臣妾就不會穿它了。再有這硃紅,臣妾只是淺淺抿了一下,顏‘色’也是極淺的,卻能讓整個人的面‘色’看起來‘精’神許多。”皇甫羽晴以力據爭,她覺得不對的地方,就一定要糾正過來。
只是讓‘女’人沒有想到的是,她的堅持卻讓男人原本變得柔和的俊顏再度黑沉下來,眉頭也隨之擰成一團,透着不悅的低沉嗓音從喉間逸出:“你真想聽本王說實話--”
皇甫羽晴水眸劃過一抹異‘色’,保持着平靜如水的淡然冷睨着男人,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南宮龍澤俊顏的表情看似鬱結得直磨牙,眉頭也擰得死緊:“日後出‘門’別‘弄’的‘花’枝招展,給本王招回來一羣狂蜂‘浪’蝶……”
聞言,皇甫羽晴驚詫的瞪大眼睛,這會兒似才‘弄’明白了男人真正的用意,他……他竟然是吃醋呢!可是他這醋未免也吃得太莫名其妙了點兒。
“南宮龍澤,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咱們今兒還有正事要辦呢!”皇甫羽晴好不容易回過勁來,忍住想笑的衝動,冷白男人一眼,目光卻顯然柔和了許多,至少她知道男人的初衷其實不過是過於在乎她罷了,被人在意的感覺是得瑟的,她高興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生氣。
“‘女’人,你若是不乖,本王可就要家法處置了!”男人磁‘性’好聽的沙啞嗓音低沉逸出,被‘女’人看穿了心思不免有些難爲情,麥‘色’的肌膚雖然恰到好處的遮掩了男人臉上異樣的紅‘潮’,平生還是第一次感覺到窘,最重要的還是在一個‘女’人面前。
“家法?咱們傢什麼時候出家法了?”皇甫羽晴純真無害的水眸對視上男人的眼睛,這麼一盯,男人腹下更是腫漲難耐,這小蹄子是存心要和她作對麼,連他定力這麼好的男人都如此輕易的有了反應,更別提其他男人。
“王爺倒是說話呀!”皇甫羽晴突然眨巴着眼睛,親密自然的環上男人‘精’壯的勁腰,小腦袋掛在男人的肩窩兒狡黠壞笑,模樣雖然有點兒邪惡,讓人更多感受到的卻是純真憨傻。
“小東西--”似受不了眼前you‘惑’,南宮龍澤猛地將‘女’人緊緊抱在懷裡,俯下腦袋就‘吻’上了她的‘脣’,嗓子眼兒裡冒出來的聲音暗啞着,急切得像要將她給啃進肚子裡一樣。
皇甫羽晴眸底閃過一抹失措驚光,她壓根兒也沒有料到男人的勢頭會突然如此兇猛,昨夜還沒折騰夠麼?這纔剛剛起‘牀’他就又不規矩了……
“趕緊的,在本王改變主意前,乖乖去換身衣裳,時間快來不及了……”男人輕咬上她的耳根,沙啞‘性’感的嗓音低沉逸出,若不是還有正事要辦,這會兒他絕對立馬就辦了她。
折騰了這麼久才把自己收拾得漂亮,皇甫羽晴當然不肯了,她也知道男人心裡顧忌的是什麼,於是水眸閃過一抹狡黠‘精’光。
“臣妾的心很小,除了王爺誰也裝不下……”‘女’人的小手突然緩緩上移,纖臂環緊男人的脖子往下拉,一踮腳將自己潤澤的粉‘脣’覆上,在他‘脣’上蜻蜓點水一掃而過,接着往下游移,輕咬上男人凸起的‘性’感喉結,不知在哪裡聽說過,喉結是男人的敏感地帶。
‘女’人的貝齒輕重不一的纏繞吸/‘吮’着,挑/逗的同時,還不忘說着情話哄男人安心,明顯感覺到男人的態度軟了下來,連同呼吸也變得更加滾燙炙熱,她這才緩緩進入主題:“王爺的威名遠震四方,什麼時候爲這種事情斤斤計較上了?再磨蹭下去可就要誤了吉時……”
“小東西,本王還真是拿你沒辦法。”
‘女’人耳邊響過男人隱忍的低嘆聲,同時狠狠覆壓上她的‘脣’,帶着以往的霸道,化被動爲主動,掠奪着‘女’人丁香裡的甜美,皇甫羽晴乖巧地依附着男人的身體,任由他霸道索取。
南宮龍澤好不容易捨得鬆開‘女’人的‘脣’,他知道再這樣磨蹭下去就真的要耽誤吉時了,雖依然忍不住想‘吻’她的眉眼鼻‘脣’,可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欲’望。
“入了宮你可得老實點兒,和其他男人保持距離,包括……三哥在內。”南宮龍澤皺了皺眉頭,眼前眯着眼笑的‘女’人像只狐狸‘精’,水眸流光溢彩,泛着瀲灩光。
見男人停了下來,皇甫羽晴腦子莫名閃過一道邪惡念頭,覆在男人腰間的小手壞壞往下油走,若有若無的觸到男人緊繃的‘欲’望。
“王爺的‘精’力還真是旺盛--”‘女’人臉頰一熱,‘脣’角卻是勾起邪惡壞笑,凝盯着男人深邃的鷹眸,曖昧的口‘吻’若有所指。
“小妖‘精’--”男人喉間逸出一聲沙啞的悶哼,語氣似是責怪,可是卻偏偏又帶着更深一層的寵溺味道,如果不是時間緊迫,他非得將這個故意撩撥人的小妖‘精’摁壓在身上,狠狠蹂躪一番。用力吧唧一口狠狠地‘吻’了‘女’人,似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咬着牙推開了她,深邃瞳仁裡的那抹糾結的不甘心,看着着實讓‘女’人想笑。
皇甫羽晴佯裝正經的清潤了潤嗓子,輕笑道:“王爺,咱們走吧--”
‘女’人眸底的笑意透着壞壞狡黠,水眸看似漫不經心的從男人腹下異樣的位置凝去,倏然轉身笑出聲來,就在這裡,男人長臂一勾,將‘女’人撈入懷中,從身後頂上她的溝壑,用力的戳了好幾下,纔算是勉強發泄了心底的鬱結。
“現在讓你撩撥的快活,這筆帳咱們晚上再算……”男人咬着牙,只能生生忍了下去,皇甫羽晴憋得笑彎了眼,輕哄的在男人的‘脣’角蜻蜓點水親了一下。
“王爺,臣妾知錯了,咱們趕緊走吧……”
“該死!本王到外面等你--”男人咬着牙低咒一聲,趕緊離‘女’人距離遠一點,現在他壓根兒都不敢碰到她,甘柴獵火,一點就得着,男人越過‘女’人的身體,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門’,半點兒也不敢回頭。
皇甫羽晴咬着‘脣’在他身後偷笑了兩聲,緊接着抱起搖籃裡的布離,緊隨男人身後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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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宮以後,皇甫羽晴和南宮龍澤便分道揚鑣,她抱着孩子和風靈去了漫‘花’宮,據她所知蘇舞這一次是要從漫‘花’宮嫁出去,出嫁之前蘇貴妃這邊也同樣是戒備森嚴,任何人也沒有見法見到蘇舞,皇甫羽晴曾讓南宮龍澤來試探過,同樣也被擋駕在殿外。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就算蘇貴妃再小心翼翼,也絕不可能拒她於‘門’外,更何況像抱着孩子過來探望的‘婦’孺,很快就要到吉時了,皇甫羽晴腳下的步伐也不禁快了些,同時凝時身側的風靈,輕言道:“風靈,一會兒你找機會引開屋子裡的那些人,我想和蘇姑娘單獨說幾句話。”
風靈水眸微怔,很快便回過神來,機靈的點頭應聲:“放心吧,王妃,這事兒就包在奴婢身上了。”
主僕二人很順利的進入了漫‘花’宮見到了蘇舞,除了蘇貴妃,蘇府也來了不少人,蘇大人和蘇夫人都在這裡,風靈眸底閃過一抹‘精’光,突然驚呼出聲:“王妃,奴婢有一句話不得不說,只是……說出來又怕蘇貴妃會不高興。”
一個小小的婢‘女’,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落在她的臉上,蘇貴妃秀眉微蹙,雖然覺得這丫鬟說話有些冒犯,可畢竟她是皇甫羽晴身邊的丫鬟,自己出面教訓多有不便,更何況今日又是蘇府大喜的日子,她也不想動怒觸了黴頭。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不過……你也知道今兒是什麼日子,若是說錯了話,就算是本宮願意饒過了,你家主子恐怕也饒不了你。”蘇貴妃不疾不緩的清冷出聲,漂亮的杏眸閃過一道‘精’光,她話裡的暗示也再清楚不過,如果風靈這張小嘴惹出什麼事來,做爲主子的皇甫羽晴當然也不能坐視不理,不嚴懲重罰是說不過去的。
皇甫羽晴水眸閃過一道‘精’光,看似漫不經心的淡淡道:“這個丫頭還真是個話嘮,在府裡每日話就說個不停,這會兒又有什麼事兒?”
風靈聞言,耷拉低垂下頭,低沉道:“其實奴婢只是想說,在奴婢的家鄉有一個習俗,如果新娘子出嫁後想早生貴子,在新郎倌來迎接的時候,就要由剛得貴子的少‘婦’牽扶着她上轎,這樣就能如願以償了,這個可是相當靈驗的。只是……”
聽到這裡,蘇貴妃的臉‘色’果然是黑沉了下來,難怪這丫頭之前特意打了招呼在先,讓自己不要生氣,原來講是要講到孩子。
“接着說……”蘇貴妃咬咬牙,雖然心裡有些不痛快,可是蘇舞畢竟是她妹妹,若是蘇舞成親後能夠儘快懷上孩子,自然對她是相當有利的。
“只是……在新娘被新郎接走之時,出嫁的閨房裡除了新得貴子的少‘婦’,其餘閒雜人等是不能呆的。”風靈一臉楚楚可憐模樣,耷拉着腦袋‘欲’言又止,一臉難‘色’,愈發讓人覺得真實。
她這一番說辭就連皇甫羽晴心裡也連聲稱讚,沒想到風靈這丫頭不僅反應快,編故事的本領也是一流,此刻她清楚的看見,蘇家人和蘇貴妃的臉‘色’都顯得緊張起來。
蘇大人夫‘婦’與‘女’兒蘇漫對視一眼,若有所指的點點頭,很快便有了結果,蘇貴妃的水眸突然凝向皇甫羽晴,帶着幾分打量疑‘色’。
皇甫羽晴連忙搶先一步出聲:“蘇貴妃不必聽這丫鬟胡扯,這丫頭向來就話多,有一句沒一句的,貴妃娘娘別放在心上纔是。”
見她連聲推諉,蘇貴妃水眸劃過一抹幽暗,下一秒‘脣’角突然漾起一抹淺笑:“雖然這種事情聽着也不怎麼靠譜,但是試試也不妨事兒,不過有件事情卻是難倒了本宮,……眼下這皇宮裡恐怕也只有平南王妃一人符合條件,所以本宮想有勞平南王妃呆會兒送我家三妹上轎,也希望我們家舞兒也能沾上平南王妃的喜氣,早得貴子。”
蘇貴妃的話說得相當客氣,皇甫羽晴面‘色’佯裝驚詫,不過很快便一口應了下來:“這不過是小事一樁,蘇貴妃既然開了口,臣妾自然是不能推辭。”
“那……爹,娘,我們就全都先退出去吧。這屋子裡除了平南王妃以外,其餘的全都暫且先退下去。”蘇貴妃環視一圈屋子,裡面的丫鬟都是未經人事的小丫頭,自然也留不得,包括皇甫羽晴身邊的那個丫在內。
隨着蘇貴妃一聲令下,衆人也都一一退下,風靈抱着小布離出去的時候,不忘悄悄衝着主子眨了眨眼睛,皇甫羽晴忍住想笑的衝動,依然面‘色’鎮定的立於原地。
很快,屋子裡便恢復了寂靜,皇甫羽晴的水眸淡淡凝向坐在銅鏡前早已經梳妝打扮好的蘇三小姐,略施粉黛,可是蘇舞蒼白的小臉依然沒有什麼顏‘色’,此刻正呆若目‘雞’的坐在銅鏡着想着什麼,似乎並未注意到眼下屋內的變化。
“蘇姑娘在想什麼?”皇甫羽晴已經走到了‘女’人身旁自行坐了下來,水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蘇舞漂亮的臉蛋,那雙清澈如泉的水眸看起來有些空‘洞’無神。
聞聲,蘇舞這才倏地回神望來,對視上皇甫羽晴的水眸,眼底閃過一抹驚‘色’:“平南王妃,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皇甫羽晴無奈的輕嘆口氣,這丫頭竟然連她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誰知她剛纔神遊太空去了哪兒?那張蒼白無‘色’的小臉着實看着讓人心疼。
“我進來好一會兒了。”皇甫羽晴淡淡道:“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剛纔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蘇舞‘脣’角勉強擠出一抹淺笑,映襯着大紅的喜服,蒼白的肌膚而凝白勝雪,看上去少了幾分生氣。
“蘇姑娘心裡……真的放下杜大夫了嗎?”皇甫羽晴的語氣很輕,雲淡風輕,就像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水眸卻是一瞬不瞬盯着‘女’人的臉。
她的話一出,蘇舞水眸一閃而過的異‘色’,撇開小臉避開皇甫羽晴的目光,語氣同樣清冷淡然:“平南王妃不要再提那個人,都已經是過的事了。”
同爲‘女’人,皇甫羽晴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對感情如此執着倔強的她,怎麼可能真正放下了,若說放下,那也只是嘴頭上的放下,心裡卻是如同壓着一塊重重的磐石。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說了,蘇姑娘應該也不會對杜大夫的病情感興趣……”皇甫羽晴淡淡點頭,語氣出奇的平靜,面‘色’亦同樣平靜如水。
她這話一出,蘇舞剛剛撇開的小臉倏地轉了回來,嬌盈的身子同時也蹭了從椅子立直,水眸睜得大大的:“你……你剛纔說什麼?杜大夫他得了什麼病?”
皇甫羽晴無比清冷淡然的凝對上‘女’人睜大的水眸,灩瀲流轉的眸光裡,不難看出濃郁擔憂之‘色’,只是……這個時候她卻是故意吊起了‘女’人的胃口。
“蘇姑娘大喜的日子,咱們還是不要說這個了,杜大夫的病情恐怕也是醫不好了,幸而你們之間的緣份已盡,你就忘了他吧。”皇甫羽晴語重心長的口‘吻’,卻是讓蘇舞的一顆心頓時更加七上八下,沒有辦法平靜下來,纖盈柔軟的身子一軟,幸而皇甫羽晴一把扶住了她,眸底閃過一抹驚‘色’,低呼出聲:“蘇姑娘,你沒事吧?”
“平南王妃,你……你一定要告訴,杜大哥他現在到底怎麼了?”蘇舞勉強倚靠着椅子,水眸直勾勾的盯着皇甫羽晴,語氣盛着滿滿懇求。
“那你得先告訴我,你爲什麼想知道?”皇甫羽晴凝盯着‘女’人的水眸,反問道。
“我希望他能過得好……”蘇舞憋了好一會兒,蒼白的臉頰此刻泛起微微紅暈,聲音細小的幾乎只有她自己聽得見。
其實皇甫羽晴並不是真的想聽她的答案,只需要看‘女’人臉上的表情,她就能猜出她的內心,蘇舞還算是個單純的‘女’子,很容易讓人看見真實的內心。
“杜大夫患了癆病,這段時間病情惡化的很厲害,王爺已經向多名太醫打探過,都說這癆病其實並不至於要人命,只不過是需要好好調理身子,不能幹體力活罷了。可是杜大夫的病情顯得不太樂觀,我和王爺尋思着,這主要還是因爲他自己的心魔作祟……”
皇甫羽晴一臉正‘色’的道,這會兒絕沒有半點算計的意思,她說的話也全然都是實情,這是南宮龍澤親自去杜府一趟才搞清楚的消息,而杜植的爹原本就是宮中的太醫,他的意思也是沒有料到兒子的病情會加重……
“啊?他……他不是要成親了嗎?這會兒病了那……那豈不是要延遲婚期?”蘇舞水眸閃過一絲慌‘亂’,其實她心裡想說的壓根兒就不是這個,她關心的依舊是男人的病情,可不知怎的話從嘴裡吐出竟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沒有婚期,這根本就是他自己編出來的謊話。”皇甫羽晴淡淡道:“我估計……他應該是不想讓自己的病情連累你,你也知道,這癆病雖不至命,但也是個富貴病。”
聞言,蘇舞的小臉更白了,皇甫羽晴清楚的注意到,她的小手也在微微發顫,好一會兒時間過去,她突然凝向皇甫羽晴:“平南王妃,我……我該怎麼辦?”
皇甫羽晴正想開口說話,突聞‘門’外傳來一聲響亮的高呼:“吉時到--”
這會兒壓根兒就沒有時間再讓她們細細商討了,皇甫羽晴秀眉緊蹙,順手拾起大紅喜帕蓋到蘇舞頭上,同時壓低嗓音道:“你仔細想想,有什麼話呆會兒再說。”
從大‘門’順着望向外面,迎親的轎子已經到了院子裡,騎着高頭大馬,一身火紅喜袍的南宮龍夔映入眸底,雖是大喜的日子,可是男人的面‘色’乃至於眸底,卻是看不見絲毫喜氣。
“請新娘子上轎!”隨着又一次響亮的嗓音響起,皇甫羽晴扶着蘇舞緩緩起身,低沉出聲:“這一路你先想着,想出了結果就告訴我,錯過了今日,我也就無能爲力了。”
喜帕下那雙水眸閃過一抹驚詫,沒來得及說話,便已經被皇甫羽晴攙扶着出了房‘門’,順着長廊入了院,最後停在喜轎前。
看見皇甫羽晴攙扶着蘇舞出來,南宮龍夔的眸光首先落在皇甫羽晴臉上,誨暗如深的眸底劃過一抹異‘色’,直至她攙扶着蘇舞一直送入轎中,男人的眸直始至終也未瞥蘇舞一眼,直勾勾的盯着皇甫羽晴,一瞬不瞬。
因爲之前風靈說過的話,所以這一刻院落裡也只有迎親的隊伍和皇甫羽晴、蘇舞,蘇府的人也都只能隔着牆院遠遠的望着,並未察覺到任何異樣。
皇甫羽晴倒是感覺到了男人異樣的眸光,清澈的水眸淡淡回睨向男人,清冷出聲:“人已經‘交’給二皇子了,臣妾先去合歡殿等着觀禮。”
紅‘豔’‘豔’的簾子緩緩落下,南宮龍夔的眸卻依然盯着她,醇厚低沉的嗓音緩緩逸出:“起轎!”
緊接着,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向合歡殿的方向前進,轎子裡的蘇舞十指緊緊教纏在一起,那顆忐忑不安的心也隨着轎子上下顛簸起伏。
皇甫羽晴帶來的消息對她的衝擊太大了,沒有想到杜植竟然會以訂婚爲由欺騙她,他以爲她嫁給皇子就一定會幸福麼?就算今天她真的嫁給了南宮龍夔,它日若是聽到有關男人的噩耗,也一定會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
蘇舞堅信,杜植的病情一定有救,而此刻她想飛到他身邊去照顧的心情同樣似箭,可是……再看看此刻她身上的這一襲大紅喜袍,她正在一步步走向杜植以外的男人。
合歡殿外,皇甫羽晴已經在等候了,今日她代勞了喜娘乾的活兒,主動上前扶蘇舞下轎,同時低沉出聲:“蘇姑娘想好了嗎?”
“我……我已經想好了,我不想嫁給二皇子,平南王妃,你們幫幫我,我要見杜大哥。”蘇舞差點擡起小手一把揭了喜帕,卻被皇甫羽晴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
“你耐心點兒,今日我會想辦法帶你出宮的。”皇甫羽晴身體微傾,聲音小的只有她們兩人能夠聽見,卻還是引來了南宮龍夔異樣的眸光。
“二皇子,請--”一旁的宮人小心翼翼的將結着紅‘花’的喜緞遞給男人,眼下就歸南宮龍夔牽引着‘女’人步入喜殿了。
南宮龍夔面‘色’平靜如水,接過宮人遞過的喜緞走向蘇舞的方向,深邃銳利的鷹眸卻從皇甫羽晴臉上淡淡掃過,皇甫羽晴水眸同樣平靜,雖然她總是感覺今日二皇子的眼神怪怪的,可是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着南宮龍夔和蘇舞的背影進了合歡殿,‘女’人也隨後跟了進去,身後卻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羽晴--”
皇甫羽晴回眸望去,叫她的正是三皇子南宮龍硯,水眸不由閃過一抹狡黠‘精’光,腳步不進反退了回來迎向男人,只聞男人醇厚的嗓音壓得低低地--
“一切都妥當了,本王安排他們‘混’在戲班子裡進了宮。”
“三哥,真是謝謝你了。”皇甫羽晴輕笑道,小手情不自禁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儼然一副好兄弟的架勢。
‘女’人的親密不禁讓男人面‘色’微僵,深邃的眸光也倏然暗沉下去,不過南宮龍硯倒是掩飾的很好,低垂眼斂未讓‘女’人看見眸底的情愫。
“三哥,你明兒就要走了嗎?”皇甫羽晴還是忍不住再問及此事,雖然南宮龍硯離京對她倒是件好事兒,她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南宮龍硯這次離開別有一番深意,令她有些擔心。
男人緩緩擡起眸來,眸光深處盛着濃濃笑意,帶着戲謔的打趣道:“晴兒,你今天真漂亮,本王差點兒就沒能認出來。”
皇甫羽晴聞言,‘脣’角勾起一抹得意笑容:“三哥就知道哄我開心……”
近在咫尺的傾國傾城之‘色’,她卻不是屬於他的,南宮龍硯眸底劃過一抹複雜,佯裝淡定的‘揉’了‘揉’‘女’人的腦袋,輕笑出聲:“咱們也進去觀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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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龍夔牽着紅緞引着蘇舞出現在衆人面前,蘇舞蓋着喜帕,可是低垂的隙縫間能夠清楚看見那條大紅的綢緞,嬌柔的身子莫名一顫,似感覺這條大紅的緞子要將她和眼前的男人生死捆綁在一起似的,握着紅緞的柔荑倏地鬆了。
感覺不到身後的牽引,南宮龍夔回眸望去,看見‘女’人竟鬆了手中的紅緞,眸光不由黯沉下去,俊頰微微‘抽’搐兩下,不過卻還是忍了下來,佯裝好耐‘性’的迴轉過去,再一次將手中的紅緞遞到‘女’人手邊。
蘇舞的手在空中微微顫了幾下,最終還是接過了男人手裡的紅緞,再一次隨着他一步一個臺階的上了禮臺,喜娘左右攙扶着,讓‘女’人站立到合適的位置。
“一拜天地!”
隨着這一聲落下,二人都恭恭敬敬的行了禮,蘇舞心中雖然忐忑不安,可是她依稀還記得皇甫羽晴說過的話,只是伴隨着行禮的節奏,‘女’人的心跳加速,變得緊張不知所措。
“二拜太后娘娘、皇上皇后!”
蘇舞的動作顯得有些遲緩,卻依然還是在喜娘的攙扶下行了禮。
“夫妻對拜!”
伴隨着最後一聲嘹亮響起,蘇舞纖盈嬌弱的身子僵直在那裡,一動不動,在她的骨子裡這一下彎下腰去,那她就真的成了別人的‘女’人,無論如何她也不想,想要把這一刻留給最愛的杜大哥,她唯一想拜堂的男人就是杜植。
南宮龍夔‘欲’欠身,卻突然注意到了‘女’人的異樣,蓋着喜帕的‘女’人依然直直的佇着,就像根木頭似的,男人不好發作,眼神示意‘女’人身旁的喜娘,喜娘緊張的趕緊上前,暗暗在‘女’人腰後推了一把力道,同時低沉提醒:“蘇姑娘,該行夫妻之禮了。”
“我不要--”蘇舞清冷出聲,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身旁的喜娘推到三丈開外,同時擡手扯下頭上的喜帕,頓時觀禮席上一片譁然,就邊太后娘娘和南宮彥也驚呆了。
南宮龍夔愣站在原地,整張臉都黑了,蘇家的人更是緊張得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蘇大人的蘇夫人求助的眸光齊齊投望向蘇貴妃,而此時的蘇貴妃臉‘色’同樣是一陣白一陣紅,原本身體就不太好的她,只覺得頭一昏,差點沒暈過去。
強忍着身體的不適,蘇貴妃此刻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了,三步作兩的登上了禮臺,一把奪過蘇舞手中的喜帕,強行再一次蓋上她的頭頂,同時嗓音壓得低低地:“舞兒,你這是想害死爹孃和蘇府上下一百多口子的‘性’命嗎?”
她的話一出,蘇舞的柔荑瞬間在空氣裡僵滯,觀禮臺下的皇甫羽晴也不由蹙緊了眉頭,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蘇舞竟然這麼沉不住氣,這會兒突然搞出這麼一出來,如今看來,也不知道接下來的計劃能不能順利進行。
“繼續行禮--”蘇貴妃冷冷招呼,一旁出神發愣的喜娘和宮人也都回過神來,隨着宮人嘹亮的嗓音再一次在空氣裡回‘蕩’--
“夫妻對拜!”
這一次蘇舞的動作顯然僵滯了,整個人應該是處於神遊狀態,任由着喜娘從身後扶着她的腰,和對面的男人行了禮。
南宮龍夔雖然堅持到禮畢,可是臉‘色’卻是難看極了,蘇家三小姐今日讓他這位二皇子丟了大臉,如果不是爲了顧全大局,他早就摔‘門’而去。不過……這筆帳他當然會記在心裡,就算是娶了這個‘女’人進‘門’,也絕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
“禮成!送入‘洞’房!”
宮人的聲音再度響起,皇甫羽晴不由暗暗爲蘇舞捏了一把冷汗,其實後面的事情她早就有了安排,可是經過這丫頭這麼一鬧騰……
PS:凌晨先奉上一萬,還有一萬白天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