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袖之癖?!風靈和馮惜音同時瞪大水眸,不能置信的望向皇甫羽晴。
皇甫羽晴雲淡風輕的一聳肩,不顧二人驚詫的眼神,率先走在前面,淡淡丟下一句:“你們倆個動作利索點兒,天快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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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羽晴懶懶的站在窗邊,凝望着寂黑夜裡的皇城,重重疊疊的宮牆暗影越發顯得夜色幽深,和白日眼中的皇城截然不同,白日裡的皇宮因爲色彩和裝飾,看上去流光異彩,莊嚴華美。可暗夜裡,皇城只不過是一道又一道的宮牆,每一個牆角都似乎透着沉沉死氣。
南宮龍澤還沒有回來,回想早上公公來叫他上朝,想必應該是皇上差他出宮辦事,今日應該是不會回來的。袖音癖雲點。
一個人無聊的東想西想,想到入宮後發生的種種事情,清晰感受到高牆森森,皇甫羽晴莫名心頭一陣壓抑,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突然想出去走走。193rV。
夜風帶着絲絲涼意,皇甫羽晴披了件長氅出門,惜音靈動的跟了上去:“王妃,你這是要出去嗎?這麼晚了去哪兒?奴婢陪你……”
“不用了,惜音,我只想一個人靜靜。”皇甫羽晴莞爾一笑,其實她是一個懂得自我調節的人,放鬆的方法也很簡單,要麼是吃,要麼是靜。
惜音點點頭,只好眼睜眼的看着主子的背影消失在長廊,接着便出了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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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初降,一彎如女子秀眉的月牙爬上了樹梢頭,皇甫羽晴在這寂靜的暗夜中,慢慢悠悠的漸行漸遠,潮溼的空氣裡瀰漫着花草和泥土的芬芳,行走在花木間,聞着草木沁人心脾的清香,女人微蹙的眉心也點點舒展開來。
皇甫羽晴不禁深深吸了吸鼻子,不知名的花香中夾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不禁令她停住了腳步,花香間怎麼會有淡淡的檀香,不禁令人感到好奇,隱隱聽到衣袍的悉挲聲。
“誰?爲何跟蹤我?”皇甫羽晴低喝出聲,直覺告訴她,這裡還有其他人。
“明明是我先到這兒的,何來跟蹤二字?”一道低沉好聽的男聲傳來,與浸染着泥土芳香混爲一體,在夜風中滲透出淡淡邪魅味道。8
皇甫羽晴微微一怔,這聲音是她所陌生的,再回頭看看四周,黑濛濛的一片,她也不知自己究竟走到了哪兒?心頭不禁一驚!
“呃!請問……這……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皇甫羽晴不自然的嚥了咽喉嚨,分開花木朝着裡面深走了幾步。
只見碩壯粗大的瓊花樹杆背後,有一塊巨大的青石,在銀白皎潔月光下更顯光亮透滑,而吸引人視線的並非這塊青石,而是青石上慷懶斜躺着的男人,身着暗紫紅金紋錦袍,五官俊美異常,眼睛似閉非閉,脣角微揚,似含情若無意。黑髮未束,衣帶鬆懈,零星花瓣散落在他的黑髮和紅袍之間,白色的瓊花花瓣零零星星的飄落到他身上,月夜下透着一種不真實的美麗和妖異。
皇甫羽晴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此人,清澈的眸底劃過一抹異色,淡淡道:“你不是宮裡的人?”
男子微微睜開眼,卻是依舊看着天空:“看來你是宮裡的人。”
不難感受到,這是一個刁鑽的男人,皇甫羽晴不打算再理睬他,四下環望,想看清楚出去的路,似半天沒有聽見迴應,男人這才側眸睨望向她,當發現出現在面前的竟是個出奇的美人兒時,不禁眸光一亮,磁性好聽的嗓音再度懶懶逸出--
“好一個標緻的美人兒,過來陪我一起賞月如何?”
男人戲謔的語氣透着幾分輕薄,不禁令人心生反感,皇甫羽晴脣角勾起一抹鄙夷,冷白男人一眼:“就算是賞月,那也得看是跟什麼人,你……還不配!”
“哦?!”男子眸底劃過一抹饒有興趣的光亮,凝向皇甫羽晴的視線多了幾分認真的打量,脣角微微揚起:“美人兒,那你倒是說說,什麼人才有資格和你一起賞月?”
“總之不會是你!”皇甫羽晴冷冷丟下這句,頭也不回的撥開花木往前,不過她也不清楚這方向究竟是不是對的。
“有意思!”男人低沉喃喃道,脣邊勾起了笑,笑時,只是脣角一邊微微揚起,看上去很是邪魅,深邃的瞳仁深處透出濃濃趣意。
突然,男人欣長的身子輕鬆躍起,腳底從花木葉尖蜻蜓點水般一掃而過,下一秒便攔下了皇甫羽晴的去路,隨着他的動作,原本鬆鬆垮垮系在腰間的白玉金帶腰帶更中鬆散開來,衣襟半敞,露出結實的胸肌線條。
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閃過一抹劃色,這男人好生風騷撩人,只是不知他突然攔下自己的去路究竟有何目的?
“竟然攔下我的去路,你可知道我是誰?”皇甫羽晴毫不避諱的視線從男人俊美邪魅的五官漸漸滑落到他的臉膛,無半點躲閃之意。
見此,男子深邃的眸底更多生出一分異色,脣角微挑,含着絲絲笑意,頗有趣意地打量着眼前莫名冒出來的這名女子,她仿若暗夜精靈,透着淡淡馨香,還有一股子神秘氣息。
“我倒是真有興趣想知道……你到底是誰?”男子懶洋洋地扯了一把腰間的玉帶,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袍。
皇甫羽晴聞言,到了嘴邊的話突然又不想說了,冷睨男人一眼,再次掉轉過身體,扭頭便走。
“哎哎哎!美人兒,你別走呀!”男人脣邊抿着笑,突然從身後一把拽上皇甫羽晴的纖臂,另一隻手下一秒便扶上了女人的纖腰,同時俯下頭,挑、逗的聲音在女人邊輕吹着氣:“美人兒,正好今晚我寂寞的慌,不如你留下來陪……”
男人的語氣沙啞低沉,原本清涼的夜色也能嗅出晴欲的味道,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完,只見女人一個利落的反身擺脫了男人的兩手魔爪,接着一記漂亮擒拿手將男人的右臂整個死死的扣在後背,清冷的嗓音低喝一聲:“好一個色胚,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連平南王妃也敢非禮,我看你是活膩了!”
男人眸光微怔,沒有用勁兒也沒有反抗,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淡淡異色,皇甫羽晴秀眉緊蹙,還想狠狠的踹這色狼兩腳,卻在這個時候,又一道高大欣長的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
“平南王妃這麼晚不在寢宮歇息,逛到本王這兒來做什麼?”低沉的嗓音從暗處徐徐而來,隨着花枝擺動,南宮龍夔清晰的面孔在月光的照耀下,清晰映入皇甫羽晴眼底。
皇甫羽晴緩緩鬆開鉗制的男人,只見那男子不怒而笑,笑若朗月,回眸深凝她一眼,意味深長的道:“沒想到平南王妃倒有點拳腳功夫。”
皇甫羽晴連瞥都未瞥他一眼,繞過男人的身體走向對面的南宮龍夔,微微欠身:“本妃初來乍到,對宮中的地形還不怎麼熟悉,不想竟是誤闖入了二皇子的地盤,失禮!”
南宮龍夔卻是不答,深邃幽暗的鷹眸只是靜靜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雖然之前曾有過兩面之緣,不過他卻壓根兒從來都不曾將目光在她身上停留過,男人追逐的是疆土,他的心思從來都不曾在女人身上。
三丈不到的距離,皇甫羽晴甚至嗅到了男人身上清爽的味道,如雨後青木,完全不同於身後那陌生男子身上混雜的胭脂水粉味兒。16934551
沒有得到男人的任何迴應,皇甫羽晴不免有些難堪,氣氛也變得尷尬起來,既是對方對她不屑,那她也只好當他是隱形人。
接着,皇甫羽晴清高的揚起下巴,面色漠然,從南宮龍夔身旁擦肩而過。
兩個男人的目光,一直靜靜地凝望着皇甫羽晴的身影消失在暗夜裡,那名陌生男子惑人的桃花眼才緩緩移望向南宮龍夔:“龍夔兄,剛纔那女人……真是平南王妃?”
南宮龍夔脣角勾起一抹冷魅,皮笑肉不笑,臉頰微微抽搐兩下,淡淡道:“怎麼?逍遙王不會看上她了吧?眼下還有許多大事兒要辦,你可千萬別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惹麻煩!”
“放心吧!敦輕敦重,本王還是能分得清!”那男子脣角的戲謔笑意瞬間收斂個乾淨,凝對上南宮龍夔的眸光多了幾分冷冽森寒氣息。
南宮龍夔微微色勾脣,似笑非笑,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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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羽晴摸索了好一會兒才走出那片瓊花林,倏然發現林外青石小徑旁豎着一塊‘閒人莫入’的牌匾,大概是天色太暗,剛纔她過來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
天色越來越暗,夜幕懸掛的彎月卻是越來越發明亮,將青石小徑照得亮堂堂的,擡眸突然望見了華雲宮殿頂造型獨特的彎角飛檐,皇甫羽晴突然看明白了方向,腳下的步伐不禁加快。
快走到華雲宮殿門時,隱約聽見殿內似傳來悠然悅耳的蕭聲,皇甫羽晴微微一怔,南宮龍澤不在宮裡,這麼晚了會是誰在華雲宮內吹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