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羽晴聞言,水眸閃過一抹異色,脫口而出:“我和你們一起去。”
南宮龍澤冰冷的眸光淡淡瞥落到女人精緻的小臉上,皇甫羽晴的水眸就這樣與男人清冷相對,四目在空氣裡交織的瞬間,同時一陣心悸感覺,雖然說不出這種感覺到底意味着什麼,男人那雙冰到刺骨的鷹眸卻還是因此變得更加幽暗,眸底一閃而過的複雜神色。
“只要你少給本王惹麻煩就行。”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冷冷逸出,瞥開眸光不再看女人一眼。
“只要王爺是一心爲了孩子,臣妾也不願與王爺爲難……”皇甫羽晴冷蔑的睨了一眼男人的側面輪廓,清冷的一拂衣袖,背轉過身子頭也不回的朝着軟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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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山谷深處的士兵們依然沒有發現南宮龍夔的屍首,眼看着日頭漸高,南宮龍澤皺了皺眉頭,睨了一眼身後整裝待發的將士,還有正饒有興趣盯着他瞧的南宮龍菁。
顯然,南宮龍菁的眼神深處透着濃郁戲謔,整個兒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瞥對上南宮龍澤深邃的鷹眸,幽幽出聲:“四弟不會是明修戰道,暗渡陳倉吧?明知道二弟那個叛賊是父皇嚴令在懲辦的人,還是故意放走了他……”
“再血口噴人,信不信本王現在就辦了你!”南宮龍澤一聲厲吼,原本沒有找到南宮龍夔的屍首就讓他的心情很不佳,南宮龍菁的冷嘲熱諷無疑是火上澆油,頓時讓他怒火中燒。
看見男人頭頂上怒冒青煙,南宮龍菁邪惡的脣角微微抽搐兩下,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地咽回到肚子裡,他當然清楚自己完全不是南宮龍澤的對手,也知道在男人盛怒之下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南宮龍澤面色一片鐵青,誨暗如深的鷹眸依然盯着南宮龍菁如冠玉般的俊顏,森寒低冷的嗓音再度緩緩逸出:“既然皇兄此行是特意爲了完成父皇聖命,那捉拿叛賊一事就交由你全權負責了,爲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待辦,咱們就此別過!”
此話一出,南宮龍菁頓時大驚失色,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異色,不過很快便恢復了正常,眉頭一沉,語氣同樣變得凝重下來:“四弟這是什麼意思?就憑本宮帶的這幾個人就能捉拿下叛賊,那父皇還讓四弟帶兵出京做什麼來了?”
“聽皇兄這話裡的意思,只是因爲手裡少了幾個人,那好……本王就把手裡的人都留給你!”南宮龍澤狹長的鷹眸越來越暗,回眸瞥了一眼面色清冷的南宮龍菁,繼而再將目光投望向另一側原地待命的將士們,低沉下令出聲:“爾等都留在此地,全力配合長皇子捉拿叛賊,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遵命!”士兵們洪亮的聲音響起,他們都是南宮龍澤旗下忠心的戰士,對將領絕無二心。
這一回,南宮龍菁有些傻了眼,沒想到南宮龍澤竟會主動將手裡的兵權交給他,而且聽那語氣,顯然一副吃定了他的篤定態度,莫名也激起了長皇子強烈的自尊心,平南王這是吃準了他從未帶過兵,覺得他無法勝任麼?
“只要你把兵留下來,本王自然也能給父皇一個交待!”南宮龍菁一咬牙,狠狠的應了下來,他就不信南宮龍澤能做得到的事情,自己會做不到,更何況若真如南宮龍澤所言,南宮龍夔那個叛賊就算真的僥倖逃脫,也定然身負重傷,只要他在周圍幾十裡地內展開包圍式搜索,就不信捉拿不到那個叛賊。
“那就有勞皇兄了。”南宮龍澤狹長的眸縫間迸射出一縷暗光,脣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冷魅淺意,說完這句,深邃的眸光瞥向皇甫羽晴和嵇祿的方向,低沉出聲:“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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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南宮龍澤一馬當先,沉默不語,未發一言,皇甫羽晴和嵇祿騎着駿馬緊隨其後,女人清澈澄淨的眸底漾着淡淡疑惑,不止一次睨向男人的背影。
老實說,她還真有點捉摸不透南宮龍澤心底到底在想什麼,之前爲了不違抗父皇的命令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顧不上,這會兒卻又扔下長皇子和生死未卜的南宮龍夔不聞不問,着實讓人有些想不通。
突然前面的馬匹慢下了步伐,皇甫羽晴正犯疑惑,只見男人突然轉頭凝向她和嵇祿,低沉出聲:“有埋伏,都小心!”
男人的聲音很低,皇甫羽晴和嵇祿卻是聽得一清二楚,二人同時提高了警惕,也就在這時,突聞一聲刺耳的爆笑聲在空氣裡漾盪開來:“哈哈哈,不愧是平南王,警覺性果然高,這麼快就讓你發現了。”
那尖銳的聲音震懾耳膜,未見其人,也能猜測到此人絕非等閒,內功一定深厚,只見南宮龍澤目光一沉,修長指尖輕輕一彈,袖中飛出一道銀光,直逼空中那道閃電疾馳而降的黑影。
只見那道黑影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避過,穩穩落到距離他們十丈開外的距離,指尖輕巧上揚,一隻銀鏢暗器就夾在他的指縫之間。
“平南王好性急,這麼快就想致在下於死地,呵呵!”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幽幽逸出,詭魅間透着一股子邪氣,雖是黑布蒙面,那雙深邃幽暗的眼睛卻是能讓人清楚感覺到濃郁的殺氣。
南宮龍澤冷冷凝了一眼黑衣男子,再看看漸緩暗下的天色,就在這時,耳旁傳來嗖嗖風聲,再睜大眼睛一看,已經有一羣黑衣人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住,看來是來者不善。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南宮龍澤狹長半眯,縫隙間透着駭人氣息,雖然對方人多勢衆,可是對於他平南王的字典裡,還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怕’字!
爲首的黑衣男子,也就是最開始出現的那名身手不凡的男子低沉出聲了:“既然平南王問到了,在下倒也不怕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我們都是二皇子身邊的死士,我家主子留下的暗號跟蹤到蓬萊國邊境就消失不見了,這一切恐怕都和平南王脫不了干係吧?今ri你若是交出我家主子的下落,我們便可放你們一條活路,如若不然……”
男人的話沒有說完,語氣間流露出的凶神惡煞不難聽出警告之意,看來南宮龍澤一行今日若是交不出南宮龍夔,恐怕是難逃過一場惡戰了。
南宮龍澤緩緩回眸,深邃幽暗的鷹眸與皇甫羽晴對視一眼,女人自是懂得男人的心思,不顧前嫌,配合的點了點頭,算是默應了男人的暗示,一旁的嵇祿也默契的點點頭,男人這才轉回過頭,眸光再一次落到黑衣男子身上,緊皺起眉頭,冷聲道:“別說本王現在手裡沒有人,就算是交得出,也一定不會把那叛賊交給你們。”
“你……”黑衣男子顯然是被男人的這句話給氣到了,冷喝出聲:“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你就休怪我們兄弟們不客氣了。”
只見黑衣男子目光一寒,雙足輕點,精壯的身軀瞬間躍過南宮龍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着皇甫羽晴凌厲劈下一劍,同時狂笑出聲:“哈哈哈,這位應該是平南王妃吧,早就聽聞平南王對她寵愛有加,在下就先從平南王的心尖尖上剮下一刀……”
男人沉穩的嗓音既洪亮又不失尖銳,凌厲間還暗帶着得意,聽的人頭皮一陣發麻。
這一招聲東擊西倒是出乎南宮龍澤的意料之外,不過更讓他意外的卻是這羣黑衣人排列有序的陣法,就在爲首的黑衣人突然棄主攻次改變戰術時,其它黑衣人都井然有序的對南宮龍澤和嵇祿也展開了攻勢,顯然這是他們精心編排過的戰術。
皇甫羽晴只感覺一陣惡風襲來,南宮龍澤一邊應付着黑衣人的攻勢,深邃幽暗的擔憂眸光頻頻朝女人望來,皇甫羽晴卻是不疾不緩的衝着黑衣男子揚起一抹優雅冷魅笑意,雲手舒捲,皓腕一翻,柔軟的玉蕭青劍在空中揮劃出優美的弧線,對着黑衣人的利刃狠狠的對擊過去。
鏗鏘的碰撞聲在空氣中響起,衆人皆招式凌厲,看見女人雖然手臂帶着輕傷,卻依然能夠瀟灑自如的應對黑衣人的攻勢,也讓南宮龍澤暗暗鬆了一口氣,嘴角不自覺間竟勾勒出一抹淺淺笑意,不過手裡的打鬥卻是不敢放鬆,粗糲的大掌一緊,倏然加重了廝殺的力道,拿定主意要迅速的殺出一道血路,將女人從爲首的黑衣人手中解救出來,他清楚的知道,以皇甫羽晴的實力,短短几十招內應該還能勉強應對,久戰下來絕對不是黑衣人的對手。
刀光劍影中,女人素白的裙袂隨風飄舞,幾乎快要晃花黑衣人的眼睛,男人眸底閃過一抹異色,原本以爲平南王妃是一介女子,應該是個好應付的角色,能夠輕易掌控在掌心,卻不料卻偏偏事與願違,眼前的女人不僅不好對付,而且還是個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