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接招,悍妃是個檢察官
聽見大夫進來了,司馬蝶差點多帳幔裡跳出來,可蔥白纖指剛剛觸碰到輕紗帳幔,小手又停頓在空中,輕嗔出聲:“除了大夫,其餘的人都退出去。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是被人稱爲天下第一美女,清高傲氣的玉蝶公主,當然不願意被人看見自己丑陋狼狽的模樣。
南宮龍澤沉着臉,率先離開了屋子,別說這位玉蝶公主現在容貌醜陋,就算是她國色天香的尊容時,他也不曾多看一眼。
細碎的腳步聲斷斷續續的離開,屋內一片靜悄悄,輕紗帳幔上覆着的那隻小手這才緩緩撥開帳簾,只是當司馬蝶再次看見昨日的那張醜陋面孔時,同樣也驚呆了,杏眸瞪得跟銅鈴似的?,半響纔回過神來:“怎麼是你?”
“民婦也不希望是我。”皇甫羽晴脣角勾起一抹清冷,淡淡應道,看似漫不經心的將備好的藥箱擺放到桌上,細細擺弄着裡面的瓶瓶罐罐,同時取出銀針盤。
“你……竟然是大夫?”司馬蝶眸底閃過一抹疑惑,事實似乎已經擺在了眼前,不過看着女人從銀針盤裡取出手指那麼長的銀針時,不禁嚇得打了個寒顫,這麼長的針,扎到肉裡該有多痛呀,想想就覺得可怕。
“難道大夫兩個字都寫在臉上嗎?”皇甫羽晴冷冷應聲,連看也未看她一眼。
“怎麼可能會有像你這麼醜的大夫……”司馬蝶嚥了咽喉嚨,雖看着那細長的銀針有些害怕,可她一向刁鑽慣了的利嘴,卻依然沒有饒人的意思。
皇甫羽晴脣角勾起一抹邪魅冷笑,泛着狡黠精光的水眸冷睨向女人,意味深長的反問道:“或許民婦現在應該給玉蝶公主一面銅鏡,你現在的模樣還比不上民婦的樣貌呢!”
“你……”司馬蝶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若是在西涼國,敢這樣對她玉蝶公主說話的人,早就拖出去砍頭了,可是現在卻是在靈月國,她就算心中有氣,卻也無權處死任何人。
“請玉蝶公主平臥在牀榻上,民婦要爲公主扎針了。”皇甫羽晴無視女人氣得青一陣綠一陣的小臉,如同和普通人說話一樣,態度冷漠,有條不紊的吩咐司馬蝶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
司馬蝶撇了撇嘴,她那張原本漂亮的櫻桃小嘴兒,早就腫得跟香腸似的,現在每說一句話,都覺得整張臉拉扯緊繃得難受極了,只能暫且忍氣吞聲,乖乖地順從皇甫羽晴的吩咐躺下,忍受着女人將那細長的銀針扎入她臉上的穴位。
“啊,痛——”司馬蝶痛呼出聲,這針還真夠長,她以前就算是生病扎針,也從未扎過這麼長的針,再看見皇甫羽晴眸底一閃而過的壞壞淺笑,心裡頓時一驚,這醜女人一定是故意整她的,正想發怒,皇甫羽晴那雲淡風輕的嗓音冷冷從上方逸來。
“人的臉上有千萬個穴位,一不小心扎錯的話,功效可就完全不同了,玉蝶公主若是再大呼小叫,驚得民婦手一抖點錯了穴位,造成一輩子歪嘴斜眼,那可就怪不得民婦了。”女人的聲音輕輕淡淡,就像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卻將司馬蝶嚇得不輕。
看着一根根細長的銀針扎進自己的肉裡,司馬蝶再痛也只好忍着,好一番折騰後,女人又將插進她小臉的銀針一根根拔出來,聽似自言自語的喃喃道:“臉上的經絡都已經打通了,蜂毒全隨着xue口溢出,一會兒再抹一點蜂清,便能痊癒了。”
一聽說能夠痊癒,司馬蝶也顧不得之前的疼痛了,差點從牀上高興的跳起來,靈動的杏眸盯着又走到桌前配藥的倩影,眸底突然劃過一道異彩,事情怎麼就這麼巧,連太醫都束手無策,卻被這個醜女人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治好了?着實不能不讓人懷疑。
司馬蝶正想着,皇甫羽晴遞過來一隻小小的青花瓷瓶:“這裡面裝的便是蜂清,每日兩次,早晚洗臉後塗抹。都已經交待清楚,民婦就告知了!”
“站住!你就這樣說說便走了,本公主又怎麼知道你這到底是什麼藥?話說到這兒,本公主就奇了,你怎麼就如此胸有成竹呢?還有這蜂清,連太醫也分辯不出來究竟是被何種蜜蜂蜇咬,不敢開藥方,你卻輕輕鬆鬆的就弄明白了,難道真的僅僅只是巧合?”司馬蝶被銀針扎過的小臉這會兒不再似之前那麼腫,所以說起話來也變得利落許多,盯着皇甫羽晴的漂亮杏眸明顯閃爍着懷疑精光,看來這位刁蠻的小公主倒也不算傻。
“恕民婦愚鈍,實在聽不出玉蝶公主到底是誇讚民婦,還是在懷疑民婦的醫術,不過……民婦今日是奉聖上之命來替玉蝶公主醫診,如今病已經看過了,民婦也該告辭了!”皇甫羽晴蓕鉬淡漠的口吻冷冷迴應道,拎着手中的醫診箱,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你……你給本宮站住!”司馬蝶惱怒的吼聲從女人身後傳來,女人卻充耳不聞,連頭也未曾回過,只是走到門口卻被門外的高炎給攔了下來。
“洛大夫,我家公主和你說話呢,難道你沒聽見嗎?”高炎皺了皺眉頭,對這位個性孤僻囂張的醜女人感到很不滿意。
“高將軍恐怕是弄錯了,民婦可不是西涼國的子民,今日之所以會入宮替玉蝶公主看病,全都是受了吾皇聖旨。”皇甫羽晴清冷的眸底迸射出的冷冽鋒芒,不禁讓高炎微微一怔,再反應過來氣得大掌緊握成拳,怒吼出聲——
“放肆,不過是名小小的大夫,竟敢對玉蝶公主如此無禮,這件事情本將軍一定會如實向靈月皇稟告,你就等着受罰吧!”
見這高炎的語氣如此囂張,皇甫羽晴面色平靜的深凝他一眼,突然掉頭轉身朝司馬蝶走去,見女人又回來了,司馬蝶杏眸一閃而過的得瑟之色,心裡暗想着這醜女人原來也是個吃軟怕硬的傢伙,一提到靈月皇,頓時嚇得改變了主意。
只是……怎麼看那醜女人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兒,冷若冰霜的表情不像是害怕了,就在司馬蝶左右捉摸不定的時候,皇甫羽晴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只見女人一擡手,輕而易舉的便將司馬蝶手中的青花瓷瓶奪了回來,冷冷出聲:“還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既然二位氣焰如此囂張,那就自個兒解決吧!”
司馬蝶頓時傻了眼,還以爲那醜女人轉身是因爲被高炎的話嚇倒了,不想她竟然是一把奪走了自己手中的蜜清,再反應過來,條件反射的尖叫出聲:“高炎,把她手裡的藥給我奪回來。”
隨着玉蝶公主這一聲令下,高炎腰間的劍已經脫鞘而出,在高中揚起一道銀白光亮,劍尖直指皇甫羽晴呼嘯而來,那雙墨色的眼瞳中閃爍的凌厲光芒,震懾人心。
皇甫羽晴只感覺一陣冷風撲面而來,脣角勾起一抹冷魅,不知何時袖中亦飛出一條玉蕭劍,以柔刻鋼之勢,將呼嘯逼來的利刃層層纏繞,高炎只覺得手腕一麻,哐啷一聲手中的劍已經落到地上,分秒之間,男人感覺自己幾乎還沒有出招,兵器就已經被繳,頓時心頭一驚。
只見一道青光閃過,女人袖中飛中的那柄軟劍如靈蛇般收了回去,速度之快令人眼花,像高炎這樣一等一的高手也因分神而未能看清,怔愣的站在原地。
屋內又恢復到平靜,就像剛纔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似的,男人的一襲白衣依然纖塵不染,眼神裡的囂張氣焰頓時消沉下去,哪裡還有方纔的傲氣。
征戰沙場的高炎,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輸給這個醜女人,手腕傳來的麻痹感很快讓他明白過來,眼前的這女人並非靠武功取勝,而是在玉蕭劍端下了藥,所以他這位西涼國的大將軍纔會不戰而敗。
皇甫羽晴脣角勾勒出一抹淺淺的笑,清冷的嗓音吐出詭異氣息:“藥就在我手上,高將軍若是有本事的話,儘管來取便是了。”
“你……你耍詐!”高炎瞪着皇甫羽晴,冷酷的眸子幾乎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當着玉蝶公主的面,輸在了這醜女人手上,讓他這個大將軍顏面盡失。
“兵不厭詐,兵書上不也寫了嗎?高將軍可怪不得別人。”皇甫羽晴面對男人的怒火,脣角的笑靨反倒越漾越深,清冷眸底卻無一絲溫度。
對視着女人眸底迸射出的冷冽鋒芒,高炎的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眼前的女人雖然極醜且身份卑微,可那雙清澈澄淨的眸子卻莫名令人肅然起敬,他知道從一開始便是自己低估了對方,若因此而延誤了玉蝶公主的病情。
“都怪本將軍過於魯莽釀成大禍,希望洛大夫能夠大人大量,不與在下計較。”高炎的態度頓時軟了下來,語氣誠懇,不難看出這次是真心誠意承認自己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