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羽晴望着馮惜音莞爾一笑,卻是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
馮惜音歪着小腦袋,依然還在琢磨主子剛纔的那句話,卻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從廚房門口傳來“晴兒,你跑到廚房來做什麼?”
屋子裡的光線很暗,皇甫儀冷毅的五官輪廓更顯森冷,看見他走進來的那刻,馮惜音白希的小臉瞬間嚇得更加慘白。
梅賢妃說話的時候,站在她身旁的張皇后脣角一直掛着和善笑容,看來她們倆的關係平日裡應該走得親近。
溫詩韻清澈的水眸也閃過一抹異色,雖然她一直都覺得是自己的兒子對不住曹鳳珏在先,可是如今峰兒已經當着長輩的面許下承諾,願意和曹鳳珏好好過日子,緊接着曹鳳珏卻一聲不吭,連和長輩們招呼也沒有打就私自跑回了孃家,這無疑也沒有尊重他們這對公婆。
皇甫羽晴不經意側眸間,卻不巧看見一道熟悉的纖盈身影,蘇舞姑娘竟然也來了,不過她的面色雖然看起來依然蒼白,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卻顯得好出許多,不知最近是不是換了其它大夫,病情反倒好轉了。
“羽晴,你自個兒轉轉,娘過那邊去和幾位夫人聊聊。”溫詩韻淡淡的打發了女兒,雖然身體微有不適,一個人倒也無礙。
戲臺子前的正中心設着皇帝的龍椅,就在衆人都入席後不久,皇宮裡舉足輕重的人物也一個個到場了,今日的主角梅賢妃和張皇后攜手款款而來,緊隨其後的便是武德妃和蘇貴妃,這四位在後宮應該都算得上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其中除了蘇貴妃看上去約摸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其實幾位應該一眼就算得出算是上了年紀的貴婦人。
“郡主,夫人交待……”月華面露難色,小心翼翼的瞥望向皇甫羽晴。
“多謝梅賢妃美意,這塊香皂是用花瓣香料製成,送給梅賢妃沐浴時用。”皇甫羽晴雖然心生疑惑,卻還是恭敬的回了禮。
“娘,你今天也要隨我們一起進宮嗎?”皇甫羽晴討好的笑着迎上前去,因爲溫詩韻的一身華服不難看出,她應該也要進宮。
說到皇宮,皇甫羽晴倒不是第一次來了,可上一次去是太后娘娘的慈心宮,也沒機會四下逛逛走走,這一次入宮她可是打算找機會好好的逛逛,欣賞這座巍峨壯麗的宮殿。
曹牧的臉色倒還算好,脣角勉強擠出一抹淺笑,頷首點頭先打了聲招呼“皇甫將軍!”
越想越覺得搞笑逗樂,皇甫羽晴脣角勾起一抹如花笑靨,實在忍不住低垂眼斂掩嘴偷笑,卻在這時感受到來自異處的冷冽鋒芒,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皇甫羽晴倏地擡眸望去,正好看見四名男子前後不一的踏着紅毯走進了酒宴現場。
就在這時,皇甫羽晴注意到那個蘇貴妃的模樣看着似乎有些眼熟,不僅低聲問坐在身邊的皇甫凌峰“哥,那女人長得與蘇三小姐好生相像。”
皇甫儀一家子剛從馬車下來,正好偶遇另一輛馬車下來的曹牧一家子,曹鳳珏竟也在其中,這場面着實讓人感覺有些尷尬,曹夫人的臉立馬便沉了下來,鼻尖逸出一聲冷哼。
一邊說話,女人一邊將髮髻上這些光耀奪目的繁瑣首飾一件件拔下,最後只留下一根素雅的鑲金紫珍珠釵,看看梳妝檯上被取下來的這些首飾,少說也有一斤半,頂着這些東西若是逛上一天,恐怕她的腦袋都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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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一定把羽晴郡主的意思傳達給梅賢妃。”那丫鬟脣角掛着甜甜的笑,恭敬的再一次欠身行禮,便退了下去。
“放肆!皇上請我們一家入宮同慶,這是將軍府莫大的面子,你一個丫頭片子竟出言不遜,看來真是老夫和你娘平日寵壞了你!”皇甫儀低喝出聲,眉宇間透着濃郁威嚴戾氣。
來之前其實她也準備了一份禮物,是一塊帶着花香味兒肥皂,這塊肥皂她花了好長時間才製成,其間還配上花汁所制的香料,採擷了十八種花瓣提煉而出,原本制這種肥皂是爲了給自己洗澡用的,可偏偏趕到這個節骨眼,況且無功不受祿,人情有來往,此刻她也只好狠狠心忍痛割愛了。
“住口!”皇甫儀剛剛柔和的面色瞬間又黑沉下去,粗糲大掌不悅的撥開女兒掛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冷冷出聲“吃裡爬外的東西,你娘還病躺在牀上你不去關心,反倒幫外人來說話,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哼!”
“好了,咱們都先入席。”皇甫儀脣角含着淺笑,緩慢點點頭,誨暗幽深的眸底透着高深莫測的光芒。
方纔用膳的時候,溫詩韻也看見了梅賢妃賞賜了一碟小菜給皇甫羽晴,不過她卻猜不透梅賢妃的用意,因爲以前並未與梅賢妃打過太多交道,所以溫詩韻也想趁這次機會上前攀攀交情,希望女兒嫁給南宮龍澤後能夠婆媳關係融洽。
“娘若是怪罪下來,本郡主自有解釋,不會連累到你們就是,都退下去。”皇甫羽晴對着銅鏡繼續審視自己的衣裳,這一襲牡丹花開的繡品雖然漂亮,可是穿在她身上略顯成熟了點兒,她還是比較喜歡素雅的白裙。
因爲平日裡她出門都是穿男裝,所以幾乎很少去衣櫥裡翻看以前主人留下來的衣裳,今天既是要出門,也只好打開衣櫥翻翻看。一件素白輕紗羅裙吸引了皇甫羽晴的注意,簡潔大方的衣襟精繡着素雅青竹,恰到好處的翠青色澤與純白裙衫相互呼應,更顯清麗脫俗……
“奴婢……給老爺請安。”馮惜音耷拉着腦袋,連頭也不敢擡。
幾名丫鬟個個驚詫的瞪大眼睛,這些可都是夫人交待的,夫人是把自己壓箱的寶貝首飾全都翻出來了,一心要將郡主打扮得光彩照人,可是郡主卻……
“郡主,您千萬不要爲奴婢的事情再惹老爺夫人生氣了,奴婢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馮惜音聲音哽咽,耷拉着腦袋懇求道。
不疾不緩跟在南宮龍夔身後的男子面色透着淡淡憂鬱氣質,五官輪廓和張皇后頗爲相像,如果皇甫羽晴沒有猜錯的話,這位應該就是長皇子南宮龍菁。而另一位臉上掛着燦爛笑容,正衝着皇甫羽晴曖昧眨着眼睛的男人就不必提了,南宮龍硯已經迫不及待想過來同皇甫羽晴打招呼了,只是就在這裡,宮人高昂的響音響起“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
“哼!貧嘴!你孃的身子全都是讓你們兄妹兩個給氣病了,這會兒你還把責任賴到老夫身上來。”皇甫儀沒好氣的冷白女兒一眼,女兒的親暱雖讓他有些不習慣,但不得不承認她撒嬌的這一招還是受用的,男人的臉色明顯好轉。
皇甫羽晴眸底閃過一抹惑色,倒也什麼也沒有說,她聽見前面傳來梅賢妃和藹可親的溫婉聲音“各位吃飽後可以四處轉轉,進一趟宮也不容易,願意飲茶賞花的可與我一起,想玩牌作樂的可與皇后娘娘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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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這幾日被父皇採取各種手段逼婚的南宮龍澤心情就已經相當鬱悶煩躁,一進門就看見即將嫁給自己的女人又在犯花癡,如何能讓他的心情好得起來?
皇甫凌峰眉頭輕蹙,眸底閃過一抹疑惑“那是蘇貴妃,是蘇舞的親大姐。”
“去就去唄,爹那麼兇做什麼嘛!”皇甫羽晴撅起櫻紅小嘴兒,眸底卻是閃過一絲狡黠精光,上前熱絡的挽上男人的胳膊,撒嬌的語氣透着幾分親暱“爹,您老人家別天天板着個臉,只有您的心情好了,孃的心情才能跟着好,這樣她的身體也能很快恢復了。”
皇甫儀深邃的鷹眸迸射出冷冽鋒芒,從馮惜音身上淡淡掃過,最後落在皇甫羽晴臉上,皇甫羽晴也緊跟着出聲了“爹,女兒肚子餓,上廚房來找點吃的。”南宮彥在龍椅坐了下來,身邊左側坐着太后娘娘,右側坐着張皇后,下首是梅賢妃、武德妃和蘇貴妃幾位地位較高的妃子,再下首則坐着頗爲受寵的幾位貴嬪。再往後來,左邊則坐着皇子宗室,隨後便是按照官員的品級排列,右側則是家眷,同樣按着等級排列方式。
當皇甫羽晴換上這身衣裳,更是滿意自己臨時起意的決定,銅鏡裡呈現出的女子,依然是絕代風華,傾國傾城,氣質卻是她所欣賞的那一類,少了幾分俗氣。
“媳婦見過公公婆婆。”曹鳳珏面露難堪,沒有想到爹竟然會站在皇甫家一邊說話,也只好勉爲其難的上前行了禮。
“聽聞梅賢妃是皇上最敬重的嬪妃,她也是平南王的生母。”皇甫凌峰淡淡一筆帶過,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聲音壓得更低“晴兒,你最近……有沒有去看過惜音,她現在……還好?”
與羅裙配套的肩紗和腰帶也分外好看,仿若讓人感受到一位女神般的女子,在月光下輕歌曼舞的絕妙,輕紗羅裙如同流水般飄逸,流露高貴溫婉的氣質,面料的柔滑感如肌膚般溫潤,讓皇甫羽晴輕輕觸到便愛不釋手。
正想走過來的南宮龍硯只好斷了念想,衝着皇甫羽晴莞爾一笑,打手勢告訴她自己坐在前面的位置,皇甫羽晴優雅淺笑,雖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卻依然讓坐在另一側的溫詩韻皺緊了眉頭,她不難看出南宮龍硯與皇甫羽晴的關係似已變得十分和諧親密,若是換作從前,她必然是樂得合不攏嘴,可是現在卻實在是開心不起來。
“娘,今日可是梅賢妃的壽誕,咱們只是貴賓,若是過於花枝招展,豈不是要搶了主角的風頭,這當然是萬萬不可。”皇甫羽晴在電視上看了多了,往往宮裡的這種盛宴,各路嬪妃都打扮得美豔動人,各顯神通想吸引皇上的注意,可是她又不是宮中的嬪妃,而且她壓根兒不想讓人注意到自己,所以能有多低調,就多低調!
皇甫凌峰不難感受到來自另一側曹鳳珏的凌厲目光,鐫刻的俊顏顯得極不自在,只好輕咳兩聲吱吱唔唔的道“沒……沒什麼。”子你到那。
“原本是不打算去的,可是前思後想還是去,否則不知道你們兄妹二人會不會又惹出什麼亂子。咦!你怎麼……穿了這一身衣裳?娘讓丫鬟拿來的那些首飾呢?怎麼也不戴上?”溫詩韻秀眉輕蹙,衣裳換了也就罷了,因爲這一身素翠羅裙穿在女兒身上倒也挺好看的,不過那些首飾珠釵她怎麼沒戴上?
皇甫羽晴依舊沉浸在男人的第一句話裡,壓根兒沒將他後面那句話聽進心裡,梅賢妃竟然是南宮龍澤的母妃,那她突然賞賜自己一碟小菜,這其中不會含藏着什麼深遠的意義?
不一會兒,御花園內的人也都分散了,皇甫羽晴和母親溫詩韻一起加入了梅賢妃賞花飲茶的隊伍,三三倆倆的結伴而行,皇甫羽晴不經意回眸注意到,蘇貴妃和妹妹蘇舞手挽着手也跟在後面。
一襲明黃龍袍的南宮彥,攙扶着太后娘娘緊蹱而至,衆人三呼萬歲萬歲萬萬歲!男人微微擡手,低沉一聲“衆愛卿免禮!”
皇甫羽晴平淡如水的眸光只是靜靜從男人鐫刻的俊顏劃過,便滑落到其他幾位皇子身上,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俊美男子是皇甫羽晴曾經見過兩次的,一次是在酒樓,一次皇甫凌峰大婚的時候在將軍府的南廂貴賓閣,後來才知此俊美男子的身份竟然是靈月國二皇子南宮龍夔。
酒宴設在御花園內,一看方便搭臺看戲,看來也可以飲酒賞花,除了西宮的嬪妃、東宮的皇子,也迎請了不少王公大臣及家眷。
皇甫羽晴深吸一口氣,拍拍惜音的肩膀“惜音,我爹孃其實挺好的,只是最近家裡發生了太多事兒,所以他們纔會變成這樣。”
就穿這件了,皇甫羽晴脣角微揚,沒有想到別人嘴裡那位花癡郡主倒是很有品味,衣飾素雅,鍾愛花香,這一切她也都很喜歡。
“曹大人--”皇甫儀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極不自然,兒媳婦跑回了孃家,這會子跟着曹家的人一起來赴宴,確實讓他們皇甫家很丟面子。
皇甫羽晴微微一怔,就連坐在一旁的皇甫凌峰也吃了一驚,誰都知道梅賢妃是皇上身邊的才女,深得聖心,她也是南宮龍澤的母妃,今日皇上爲她慶祝壽辰特意請來了戲班子,宮中大臣們也紛紛送上賀禮,沒想到一向心氣頗高的梅賢妃竟然會賞了一碟小菜給皇甫羽晴。
正想着想着,一位婢女端過來一碟翠玉撥絲,恭敬出聲“羽晴郡主,這般翠玉撥絲是梅賢妃賞給郡主的。”
“梅賢妃是誰?她壽誕又關我們傢什麼事兒?”皇甫羽晴微微一怔,顯得有些不解。zvxc。
皇甫儀眸底劃過一抹複雜,醇厚低沉的嗓音纔再度出聲“明兒是梅賢妃的壽誕,皇上請我們一家進宮同賀,你也好好準備一下。”
原來是蘇舞的大姐,難道二人的五官模子長得如此相似,這也讓皇甫羽晴不禁琢磨起一件相當有趣的事情,若是南宮龍澤當真娶了蘇舞,那這對父子的關係豈不是會變了滋味,父親的老婆是兒子老婆的親姐姐,那究竟南宮龍澤究竟是應該管自己的爹叫父皇還是姐夫呢?
御花園內的青石小徑上四處都鋪着厚厚的嵌金絲的地毯,樹樑上掛滿了精巧的彩繪宮燈,結着絢爛的綢子,每隔十丈開外的距離,皆擺設着一人高的雕花盤絲銀燭臺,上面薰上了香料,整個御花園裡瀰漫着一種溫暖和煦的醉人氣息。
“爹,晴兒知道錯了,往後我再也不惹您和娘生氣就是了。”皇甫羽晴繼續撒嬌,眼看着男人的臉色好轉,便趕緊抓緊時機想幫惜音求情,娘現在病臥在牀,她實在是不好意思去開口。
臥病在牀的溫詩韻竟然來了,皇甫羽晴趕緊開門迎了出去,門口的丫鬟在看見她第一眼的,眸底也不禁流露出一抹驚豔之色。
冷冷地甩下這句,男人頭也不回的離去,皇甫羽晴垂頭喪氣站原地,無奈的輕嘆一聲“惜音,恐怕你還得在廚房多呆幾日……”
“鳳珏,真是沒規矩,見了公婆也不知道行禮!”曹牧側眸睨了女兒一眼。
門外傳來丫鬟的通傳聲“郡主,夫人來了。”
女人由骨子裡透出的清冷氣質,讓丫鬟們不敢回駁,順從的點點頭後,很快便退下去了。皇甫羽晴接着便在衣櫥裡尋找合適的羅裙。
另一側的曹夫人眸光一怔,顯得有些不能理解丈夫爲什麼要忍氣吞聲,明明是皇甫家的人欺侮女兒在先,女兒都已經受氣的跑回孃家了,丈夫竟然還能和顏悅色的和親家說話。
而那道犀利凌冽的視線,正是來自於南宮龍澤,男人剛走進御花園便一眼看見了貴賓席裡的那一抹素白倩影,在今日奼紫嫣紅的氛圍裡,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千金小姐們,個個都被御花園內自然的嬌花比了下去,唯有微施粉黛,素白裙裳的皇甫羽晴在人羣中反倒尤爲奪目,只是男人的眸光剛落到她臉上,便看見女人正傻傻地掩嘴偷笑,不禁頓時心生反感。
“爹,您就讓惜音繼續侍候我,這些天她在廚房也受夠了苦,手上到處都是傷……”
“羽晴,我問你話呢!”皇甫凌峰的聲音不禁提高了八度,胳膊輕輕觸了觸皇甫羽晴的胳膊,皇甫羽晴雖然回過神來,可是坐在皇甫凌峰另一側的曹鳳珏也同樣側眸睨向男人,看他和皇甫羽晴竊竊私語的鬼祟模樣,也引起了她的好奇。
“呃……哥,你剛纔……問我什麼?”皇甫羽晴微微一怔,她剛纔確實沒有聽清皇甫凌峰後面的話,只好再問一遍。
看完了戲班子的戲臺,也到了用飯時間,御花園裡則顯得更熱鬧起來,丫鬟宮人在桌案前來回穿梭,爲每張桌臺運送熱氣騰騰的新鮮菜餚,每一樣菜只有那麼一小碟,模樣卻是相當精緻,味道也極其鮮美。
“妹妹並不認識梅賢妃,只不過知道今日是她壽誕,所以準備了禮物在身上,沒想到還真是派上了用場。只是不明白……梅賢妃怎麼會突然賞一碟小菜給我,我並不認識她!”皇甫羽晴歪着腦袋,拿着筷子夾起碟中小菜來嚐嚐,這翠玉撥絲就是用白蘿蔔絲和青菜而制,上面澆上了一層薄薄的糖絲,雖然不合皇甫羽晴的口味,但其實味道還是不錯的。
坐在一旁的皇甫凌峰瞥了她一眼,低沉出聲“晴兒,你何時竟和梅賢妃認識了?”
皇甫羽晴細細品嚐,眸底迸射出陣陣精光,看來宮中的御廚還真不是蓋的,她的那點廚藝和人家這比起來,確實是難登大雅之堂,只不過是因爲宮裡的王公皇子們吃多得膩了,才覺得她那些家常菜味道美極了。
一番盛裝,皇甫羽晴望着銅鏡裡那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頭頂上的金釵玉簪快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淡淡一聲“行了,你們都退下去。”
溫詩韻經過女兒這麼一說,眸光微微一怔,再一思忖似乎蠻有道理,於是毫不猶豫的擡起手,將自己髮髻上的珠釵也蹭蹭蹭的拔掉幾支。
“娘,你一個人沒問題?”皇甫羽晴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娘沒事兒。”溫詩韻莞爾淺笑,點頭離去。
皇甫羽晴看見母親的身影與其他幾位夫人融入到一起,便也放心的自個閒地在御花園裡轉,卻突聞身後傳來一道熟悉聲音“羽晴,真沒想到今天能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