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駕到……”突然,御書房外,傳來蘇公公細尖的聲音。
聽聞是莊太后來了,夏侯煊的眉頭不由自主的又緊蹙在一起。
“母后怎麼突然來了?皇兄,我跟你說的話,你可千萬別忘記了,一定要遵從自己的內心,知道了嗎?”
“朕明白。”
不一會兒,莊太后已經在秦嬤嬤的攙扶下走進了御書房,“雲雙,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有些事情找皇兄。既然母后有事找皇兄,那雲雙就先告退了。”她之所以來找夏侯煊,是希望他能得到真正的幸福。雖然洛伊走了,但是老天爺又賜給他一個鳳悠然,所以她必須讓她的皇兄牢牢的去抓住這一次機會,不能錯失掉。
人生可悲的不是沒有擁有權勢與財富,而是沒有一個知心愛人一起陪伴到老。
“母后有要事與皇帝商討,那你就先退下吧!”
“是,母后,女兒告退。”
見到莊太后來找自己,夏侯煊知道她肯定又是來跟他說要娶南平國慶柔公主一事,但他故作不知,問道:“不知母后來找兒臣,所謂何事?”
“皇帝,你應該記得母后在沒有遇刺之前,跟你提起過的事情吧。”莊太后知道夏侯煊排斥這件事情,但是爲了晉國着想,她不得不履行先帝的意願。
“什麼事情?兒臣真的沒有印象了。”
莊太后知道他在迴避,不願意提及,只好再說一遍,“南平國的慶柔公主如今已經年方十八了,該是時候迎娶了。這件事情已經拖了好一段時日了,如果皇帝再不給個確切的答覆,肯定會引起南平王的憤怒的。”莊太后擔心的不是慶柔公主嫁不嫁,而是南平王會放棄與晉國合作。
“如果兒臣不願意娶南平國的慶柔公主呢?”夏侯煊試探性的問道。
聽夏侯煊這麼一說,莊太后臉色一沉,不禁提高了嗓門,“皇帝,你不能只爲你自己考慮,你還得爲整個晉國考慮才行啊!”
聽到莊太后又老調重彈,夏侯煊甚是排斥,不禁冷笑出聲,“難道作爲皇帝,就不能擁有自己的幸福嗎?”
“誰讓你生在帝皇之家呢,你個人的幸福比起你肩負的責任,根本是微不足道的。”莊太后厲聲道:“皇帝,現在北辰國與宛國兩國對晉國是虎視眈眈,如若他們兩國合作,一起來對付晉國,我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現在我們必須要跟南平國合作,唯有這樣纔是長久之計啊!”
“這麼說來,兒臣是必須得娶高慶柔了,根本沒有反悔的機會,是嗎?”夏侯煊在心中嘲諷一笑道。
他的人生,早就被安排好了,他根本就做不了主。不,他不會被束縛、壓制的,任何人也別想左右他的思想,即使是撫養他長大的莊太后,也無權干涉。
“是的。你必須得這麼做,晉國是你父皇打下來的江山,你總不希望他在你的手裡毀於一旦吧,這樣你不僅對不起你的父皇,更對不起晉國所有的黎民百姓啊!”
莊太后說的振振有詞,夏侯煊又怎麼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呢!爲了鞏固江山,他娶了不愛的沈鈺茹。如今,又是爲了鞏固江山,他又即將要去迎娶他不愛的高慶柔。
或許,這就是他的人生吧!
他唯一愛的女子,以死的方式,徹底的走出他的生命。
或許,這一切都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與報應。
但是,上天還是憐憫他的,將鳳悠然送到他的面前來,讓他再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有了一股想要愛人的衝動。
“母后,您給我些許時日,我不會讓您失望的。”雖然他選擇妥協了,但他卻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見夏侯煊答應了,莊太后甚是欣慰,“好,母后答應你,只要你娶南平國的慶柔公主,母后任何事情都可以答應你。”
“希望母后你能遵守您的承諾。”
“哀家說的話,難道皇帝還不相信嗎?”
“兒臣當然相信。”但願,莊太后到時候別出爾反爾。
*
高允奕來到晉國,並沒有着急的去晉國皇宮找夏侯煊,而是先來到楚洛伊所在的歡喜閣。
依舊是楚洛伊的閨閣裡,楚洛伊與高允奕把酒言歡。
幾杯酒下肚,高允奕終於
有了勇氣,權衡再三,他把一直壓在心底的話再次問了出來,“悠然,你想好了沒有?”
“想好什麼?”楚洛伊不解高允奕爲什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來。
“離開歡喜閣,跟我走,當我高允奕的妻子。”高允奕含情脈脈的看着她說道。
聞言,楚洛伊淡然一笑,“上次我就跟高公子說的很清楚了,不是嗎?”今生,她不會再相信任何男人的。
“悠然……”高允奕見三番四次的被她拒絕,着急的一下子握住她的手,再次深切表白道:“悠然,請你相信我,你跟我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而且我自信,我一定會是那個最珍惜你的人,請你給我這個機會,好嗎?”他是那般的深愛着她,如果,今生不能與她結爲夫妻,那纔會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憾事。
楚洛伊抽回纖纖玉手,站起身來,走向窗前,“高公子,你還是請回吧,以後不要再來了,如果你是來這裡喝一杯的話,那麼悠然自然會款待公子的,如果是別的,那就算了吧!”
“好、好、好,我不逼你,我給你些許時日考慮,好嗎?”是他逼的太緊、太急了,所以,鳳悠然纔會反彈的這麼大。
“我不用考慮了,我是不會離開歡喜閣的,更不會跟你走的。”即使他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好男人,但她也不會選擇,因爲她不再相信愛情了。
高允奕站起身來,走向楚洛伊,問道:“悠然,你拒絕我,是不是你心裡已經有了別人了?”
楚洛伊轉身瞥了高允奕一眼,微微一笑,道:“高公子,你我只是一般的朋友,我的私事,你好像不需要知道吧!”
高允奕抹了一把臉,笑了笑,“對,我是不該過問。”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般的在意她,南平國達官顯貴的女子多的是,可他偏偏就被鳳悠然給吸引了,而且還是這樣的無可自拔。
“好了,我們不聊這些了,繼續喝酒吧!”鳳悠然回到桌邊坐下,拿起酒壺爲高允奕斟滿酒。
她活着是爲了夏侯煊而活、爲了仇恨而活。
在大仇未報當前,她沒有資格談什麼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