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宮裡,“悠然姑娘,你醒醒啊,悠然姑娘……”冰兒半跪在楚洛伊的牀前抽泣道。
高允奕急匆匆的趕來,“冰兒,悠然姑娘怎麼樣了?”
“回大皇子,悠然姑娘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聞言,高允奕急忙坐上牀沿,見楚洛伊臉色慘白,甚是擔憂,“冰兒,你趕快去太醫院請太醫過來。”
“是,大皇子。”冰兒不敢怠慢,匆忙離去。
如今,他只有這樣才能靜靜的看着她,情到深處,他的手不知不覺的撫摸上她的臉頰,眼眸裡透露出無盡的愛意與憐惜,“悠然,我原本以爲今生今世再也無法與你相見了,可是沒想到,老天爺竟然在冥冥之中又安排我們相遇了。既然夏侯煊不懂得珍惜你,那麼從今以後就由我來愛你、保護你,你說好嗎?”
與她再次重逢,這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所以,他再也不會放棄這次機會了。
“太醫,您這邊請。”內閣外傳來冰兒急切的聲音。
見狀,高允奕從牀沿上起身,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出她對鳳悠然的情意,至少現在還不可以。
畢竟鳳悠然是他父皇帶回南平國的,他現在還不能着急的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楚洛伊的情意,這樣只會讓她陷入危險之中。
“微臣參見大皇子……”
“太醫免禮,趕快替悠然姑娘診治吧。”
“是,大皇子。”太醫替楚洛伊把了脈,隨即起身道:“大皇子,悠然姑娘無大礙,只是受了一些驚嚇而已,一會兒微臣給悠然姑娘開點安神的藥服下就可以了。”
聞言,高允奕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大皇子,冰兒也退下給悠然姑娘熬藥去了。”
“等等冰兒,你告訴我,是誰傷了悠然姑娘?”高允奕問道。
“是姚嬤嬤。她說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意思來請悠然姑娘給皇上跳舞助興,可是她們來了就動手,對悠然姑娘是又打又掐的。”想起嬤嬤們那副咬牙切齒,惡毒的神情,直到現在冰兒還心有餘悸。
聞言,高允奕能想象那時的情景,手掌不知不覺握成了拳頭,“這羣老奴真是可惡至極。”
“他們還不是因爲仗着身後有皇后娘娘撐腰,所以……”突然,冰兒像是意識到什麼,趕忙住口,“大皇子饒命,是冰兒多嘴了。”
“這不怪你。”這一切,果然是他的母后所爲。
看來他現在不能靜觀其變了,他得爲悠然做些什麼才行,他得保護她,不能讓她再在這個皇宮裡受盡欺辱了。
這時,楚洛伊清醒了過來。
“悠然姑娘,你醒了。”冰兒見到楚洛伊醒了,喜極而泣。
“悠然……”高允奕也疾步上前,面露一絲微笑,“你感覺好點了沒?”
“嗯,好多了。”但是臉頰上微微還有些疼痛感。
“悠然,你放心,以後有我在,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了。”高允奕情不自禁的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裡。
“大皇子、悠然姑娘,冰兒先退下了。”冰兒雖然是奴婢,但是她看得出來高允奕對楚洛伊的情意,所以不想打擾他們。
“謝謝你對我的關心,我已經沒事了。”楚洛伊不着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
“悠然,到了現在了,你跟我還這般客氣嗎?”
“我只是不想連累你而已。”若是被高聞邕知道高允奕亦對他有情,他會怎麼對待高允奕呢?她不知道,但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
“不,你沒有連累我。”高允奕再次握住她的手,“悠然,在這陌生的深宮裡,你就讓我爲你做些什麼,讓我來保護你,好嗎?”
“我……”她知道,高允奕對她是有情有義,可是她不能因爲這樣,就利用他來幫她報仇,這樣對他似乎太不公平。
“皇上駕到。”內閣外,突然響起李公公細長的聲音。
聞聲,高允奕不得不放開楚洛伊的手,起身迎接高聞邕。
“兒臣叩見父皇。”
“允奕,你怎麼也在這裡?”高聞邕狐疑的目光看向高允奕質問道。爲什麼他每次來這裡都能碰到高允奕?
“兒臣見悠然姑娘突然暈倒,所以就請太醫來給她診治。”
楚洛伊怕連累到高允奕,急忙從牀榻上起身,“皇上,大皇子也是一番好意,您千萬別怪罪於他。”
高聞邕迎上前來,面露微笑道:“你趕快回去躺好,朕不會怪罪於允奕呢。”
“那就好。”楚洛伊安心的躺回牀榻上。
“你們都退下去吧。”高聞邕吩咐道。
高允奕見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心裡極其不是滋味,還有着急,因爲他太瞭解他的父皇,只要他看上的女人,他就一定要得到手,“父皇,太醫說了,悠然姑娘身體比較虛弱,需要靜心休養。”
“是啊,皇上,天色不早了,您明日一早還要上早朝呢,所以,您還是趕快回去歇息吧,不要爲悠然擔心了。”
高聞邕覺得有理,當然他也不用急在這一時,便從牀沿上起身,“悠然,你早點歇着,朕明日再來看你。”語畢,高聞邕轉身要走,卻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高允奕,語氣低沉道:“允奕,你還不走嗎?”
“兒臣這就走。”
“悠然恭送皇上、大皇子。”
見高聞邕與高允奕的身影消失在內閣的門口,楚洛伊這才鬆了一口氣,但心裡還是有些提心吊膽的,她能看出高聞邕眼眸裡對她的那種野心勃勃的情意,更何況,他是一國的皇帝,而且她如今還身處南平國,想必再怎麼反抗也無濟於事,所以,如今,她得好好的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行。
*
“哥,你回來了!”高允奕剛踏進寢宮,高慶柔便迎上前來。
“慶柔?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來我的寢宮,有是嗎?”見到高慶柔,高允奕有些許的驚詫,在見到她臉色不對勁時,急忙問道:“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哥……”高慶柔帶着哭腔,將頭靠在高允奕的肩膀處。
“怎麼了?受委屈了嗎?”
“父皇,他爲了那個鳳悠然居然動手打我了。”想起這件事情,高慶柔就委屈的慌。
聞言,高允奕臉色一驚,他的父皇連自己最疼愛的慶柔公主都捨得打,這就說明鳳悠然在他的心裡比誰都來的重要。
“哥,你說父皇他怎麼可以是非不分呢,我可是她的女兒,難道那個鳳悠然真的比我還要重要嗎?”高慶柔聲聲淚水控訴道。
“好了,慶柔,你就別難過了,有哥在你身邊陪着你呢!”
高慶柔擡起淚眼看向高允奕,“哥,你是不是最疼愛我?”
“那是當然了,這還用得着問嗎?從小到大,哥什麼事情不都讓着你、依着你啊!”
“那妹妹有事求你幫忙,你願意幫我嗎?”如今,她得做好兩手準備才行。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高允奕好奇的問道。
“哥,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鳳悠然?”高慶柔問道。
“是的。”高允奕直接承認了,毫無掩飾。
從今天開始,他要大膽的去爭取自己所喜歡的人,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到鳳悠然。
見高允奕回答的這麼鏗鏘有力,不躲閃、不迴避,高慶柔知道自己是找對人了,“哥,既然你那麼喜歡鳳悠然,可有想過,讓她永遠留在你的身邊?”
高允奕是何等的聰明,從高慶柔的話語中,他就知道她在試探他,“慶柔,你是不是不願意見到悠然回去晉國,回到夏侯煊的身邊?”
“對。”高慶柔也回答的十分乾脆,“我是絕對不會再讓她有機會回到晉國跟我搶夏侯煊的,因爲夏侯煊永遠都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如今,對她威脅最大的就是鳳悠然,她堅決不會讓夏侯煊知道她還活着的消息,否則,她的願望又要再次落空了。
“你就這麼恨悠然?”
“我當然恨她,我真的不明白,不管是夏侯煊,還是父皇和哥,你們都被鳳悠然的美色給迷惑住了,她到底有什麼好,值得每個男人爲她着迷。”高慶柔心有不甘道。
“感情的事情,不是一句爲什麼就能解釋得清楚的。”
“哥,你只是剛認識的鳳悠然,難道你從小就認識的菀瑜,都比不過她在你心裡的位置嗎?”
“其實在悠然沒有嫁給夏侯煊之前,我們就相識了。雖然如此,但我並沒有因爲先到而受到她的青睞,所以說感情的事情,不是誰先來,就會愛上誰的。”
高允奕的一番話,讓高慶柔的心更痛,她也是最早認識夏侯煊的,可他唯獨對楚洛伊情有獨鍾,如今對鳳悠然又是如此,“哼,真是諷刺。如果當初鳳悠然嫁給了你,或許一切都會有所不同了。”或許,她會得到夏侯
煊的愛的。
“曾經錯過了一次,但這一次,我不會再讓它錯過了。所以,慶柔,哥決定了,幫你。”在他見到鳳悠然出現在南平國時,他就下定決心,要讓她永遠的留在他的身邊。
“真的嗎,哥?你真的願意幫我?”高慶柔驚詫道。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幫你可以,但你從今以後不準傷害悠然。否則的話,你可別怪我不顧兄妹情分。”高允奕那無比認真、嚴肅的神情是高慶柔從未見過的,她知道,她的哥哥如今已經深陷感情之中,無法自拔了。
“我答應你。”高慶柔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因爲在暗地裡還有秦菀瑜幫她,根本用不着她自己動手,她只要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何樂而不爲呢!
*
翌日,冰兒正在爲楚洛伊梳妝。
突然,楚洛伊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出聲問道:“冰兒,昨日被我不小心撞到地上的首飾盒子,你放到哪裡去了?”
聞言,冰兒放下手中的梳子,從箱子裡將那精美的首飾盒取了過來,遞給楚洛伊,“悠然姑娘,你說的是這個首飾盒子嗎?”
“對,就是這個。”楚洛伊伸手接過放到梳妝檯上,隨後打開,拿起放在最上面的瑪瑙手鐲仔細端詳了一番,“這些首飾都是紫鳶的嗎?”
“是的。但是你手裡的那個瑪瑙手鐲是皇后娘娘賞賜給紫鳶娘娘的。”
“冰兒,你確定這真的是皇后娘娘賞賜給紫鳶娘娘的?”楚洛伊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
“冰兒確定。怎麼了,悠然姑娘,有什麼不妥嗎?”
“哦,沒有,我只是隨便問問。”楚洛伊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鐲子,便將手中的瑪瑙鐲子放進首飾盒裡,心裡有了好的主意。
這時,外室的一婢女匆忙來報,“悠然姑娘,慶柔公主來了。”
高慶柔?她早就料想到她一定會來找她的,“有請慶柔公主。”
“不用請了,本公主已經進來了。”就在此時,高慶柔噙着冷笑,走進了內閣。
“冰兒,你先退下吧!”楚洛伊吩咐道。但她仍然端莊的坐在梳妝檯前,對高慶柔的到來,表示不屑一顧。
見冰兒退下了,高慶柔便惡毒的開口道:“鳳悠然,沒想到你從那麼高的懸崖跳下,居然沒能摔死你!”
“怎麼?我還活着,你是不是感到特別的失望啊!”楚洛伊反嗆道。其實不用深思,她就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沈元濤所擒,最終被迫跳崖,這一切,或許都跟高慶柔逃脫不了干係吧!
“哼,不管你是死了,還是活着,對於我來說,都已經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了。因爲在夏侯煊的心裡,你已經徹底的死了,所以現在的夏侯煊只屬於我一個人的了。”
“哦,是嗎?那我可得好好的恭喜你啊!”楚洛伊冷聲笑道。
見楚洛伊一臉平靜的笑容,高慶柔煞是生氣,她這分明就是在諷刺她,“鳳悠然,如果你識相的話,我勸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在夏侯煊的面前,否則,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下場是什麼!”
“你這是在害怕我回到晉國將你加害我一事告訴給夏侯煊嗎?”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高慶柔狡辯道。
“是我胡說八道嗎?當初,是誰將我從後山上推了下來的?”楚洛伊冷聲反問道。
“你……”因爲楚洛伊說的是事實,所以,她從未停止過想要將她置之死地,永不超生,“鳳悠然,算你命大,沒能讓你摔死在山崖底下。但是我相信你可以幸運一次、兩次,但不可能幸運一輩子的。”
“對,我是不會幸運一輩子,但是你壞事做盡,總有一天也會露出馬腳,遭到報應的,不是嗎?”楚洛伊反諷道。
“哈哈……”高慶柔狂妄的笑道:“沒有誰可以奈何得了我。”她有夏侯逸幫她,根本沒有人可以動得了她。
“你來我這裡,就是來炫耀你已經得到夏侯煊的心了嗎?”
“不僅如此,我來這裡是要奉勸你一句,你別倚仗着我父皇寵幸於你,就可以在南平國裡興風作浪,我告訴你,你別癡心妄想,因爲被我父皇寵幸的女人,沒有一個活的長久的,一個一個很快就會香消玉殞的,當然,你也不會例外。”高慶柔字字狠毒、陰冷。
“哦,是嗎?那就請慶柔公主拭目以待吧!”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高慶柔口中被高聞邕寵幸而失去性命的妃嬪,應該都是被秦皇后所害吧!至少紫鳶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鳳悠然,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用心,你知道自己鬥不過我,所以就混進南平國勾引我的父皇與哥哥,你覺得他們能庇護你多久?”
“你太小瞧我鳳悠然了,你以爲我真的需要男人的庇護嗎?”若不是爲了有靠山復仇,她又怎麼可能站在這裡聽高慶柔滿腹怨恨的牢騷呢!
“哼,你的嘴還真硬。既然你不需要男人的庇護,那你爲什麼還留在這裡,爲什麼不離開呢?”
“我會離開的,至少不是現在。”
“那就等我父皇把你當成破鞋扔掉的時候,你再走吧!”高慶柔毒辣的諷刺道。
“你放心吧,用不着你大老遠的從晉國回來趕我離開南平國的。”
楚洛伊與高慶柔之間的談話,被前來探望楚洛伊的高允奕聽到了。聽聞那些話,他震驚不已,他從未想到,他的妹妹竟然是這樣如此狠毒之人。
“哼,鳳悠然,你若是膽敢再出現在晉國,我保證,你絕對沒有上次那麼幸運能逃過一劫的。”高慶柔陰毒的說完,憤然轉身離去。
以此看來,她得加快步伐才行,否則真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了!
走出紫鳶宮,高慶柔在門口遇到了高允奕,“哥?你怎麼在這?”他聽到了什麼了嗎?
“慶柔,你還記得答應哥的條件嗎?”高允奕問道。
“當然記得。”
“但願你記住了,如若你違反答應我的條件,我不再會顧念兄妹情分的。”他堅決不允許任何人去傷害鳳悠然。
從高允奕堅定的眼眸中,高慶柔知道他一定會說到做到的,不禁冷哼一聲,“哥,你變了。”
“你也變了,不是嗎?”變的惡毒了,或許說她的骨子裡一直都是惡毒的,只是他沒有發覺而已。
“只要哥讓鳳悠然永遠的留在你的身邊,我絕對不會傷害她一絲一毫的。”
“好,你我都記住今天所說的話。”
“一言爲定。”
*
御花園裡,楚洛伊抱着古琴正朝着涼亭走來。
而此時,韓揚正從這一端與楚洛伊麪對面的走來。
爲了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懷疑,楚洛伊故作沒有看到韓揚,在經過他身邊時,故意的與他撞在了一起,手中的古琴掉落在了地上。
韓揚明白楚洛伊的用意,急忙道歉,“悠然姑娘,對不起!”
“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兩人同時蹲下身子去取古琴。
“公主,我現在正在擴充部隊,不過現在資源緊缺,我想還需要一段時間籌備。”韓揚將事情告知給楚洛伊。
“不急,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就請南平國的皇帝幫忙。無論如何,我都要踏平晉國的土地,殺了夏侯煊,爲父皇、母后報仇。”
“不管公主你做什麼樣的決定,韓揚都一定會傾力相助的。”
“多謝。”
楚洛伊接過韓揚手中的古琴,朝着涼亭走去。
待她坐定,剛撫弄兩下琴絃,突然,一記鞭子“啪”的一聲狠狠的甩在了石桌上。
楚洛伊擡眸看向罪魁禍首,秦菀瑜正一臉憤恨的緊盯着她。
看來她是有意來找茬的。
楚洛伊不想理會她,繼續彈奏着樂曲。
見楚洛伊把她當成空氣一般,忽略不見,秦菀瑜更是氣急不已,再次甩動手中的鞭子,這一次鞭子不是甩在石桌上,而是古琴上,琴聲頓時戛然而止。
一次又一次的被挑戰耐性,楚洛伊不再選擇忍氣吞聲,再次擡眸看向秦菀瑜,臉色平靜的問道:“秦菀瑜,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請你一次性說清楚行嗎?”隔三差五的就來鬧一次,真讓人頭疼。
“哼,我想幹什麼,你還不清楚嗎?鳳悠然,你這個狐狸精,今天我就要讓你破相,我看你還能拿什麼來勾\引我的奕哥哥。”嘴說之際,秦菀瑜手中的鞭子已經朝着楚洛伊的門面招呼過來。
楚洛伊又豈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就在鞭子朝着她的臉面招呼過來時,說時遲,那時快,她快速的一把攫住鞭子。
“你……”秦菀瑜怎麼也沒有想到楚洛伊能接住她的鞭子,氣急敗壞的喊道:“你給我鬆手,趕快鬆開,否則我要你好看。”
“我忍讓你,並不是說我好欺負。秦菀瑜,你若是
再這般無理找茬,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楚洛伊冷然道。
“哼,怕你,我就不是秦菀瑜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走着瞧好了。”
“鳳悠然,我讓你鬆手,你聽到沒有?”秦菀瑜氣急敗壞的再次吼叫起來。
楚洛伊微微收緊鞭子,並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鳳悠然,你居然敢公然與我作對,我不會放過你的。”秦菀瑜臉色鐵青的嘶吼道。
聞言,楚洛伊突然鬆手,原本緊拽着鞭子的秦菀瑜,由於慣性,朝後退去,最終趔趄的摔倒在地,那副樣子,真是狼狽至極。
見狀,楚洛伊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好你個鳳悠然,你竟然敢跟我動手,我看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秦菀瑜狼狽的從地上起身,揮着拳頭朝着楚洛伊襲擊而來。
楚洛伊快速的閃身,躲過秦菀瑜的攻擊,在她未緩過神來時,快速出拳攻擊她的門面,但最終還是停下了動作,“秦菀瑜,我根本無心跟你爭奪什麼,所以也請你不要再找我的麻煩。否則,我不會像今天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你的。”語畢,楚洛伊不屑在與她這種人爭論下去,轉身抱起古琴離開了涼亭。
“鳳悠然,你給我等着。”秦菀瑜顏面盡失,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對着楚洛伊的背影怒聲叫囂道。
“好,我等着就是了。”楚洛伊沒有回頭,而是快速的離去。
*
楚洛伊剛回到紫鳶宮不久,秦皇后便派人過來找她,說找她過去一敘。
“嬤嬤可知道皇后娘娘請我過去有何事?”楚洛伊問道。
“這個奴婢不知,悠然姑娘去了自然就曉得了。”
楚洛伊不用猜,不用想,就知道是何事了,“嬤嬤先回去,告知皇后娘娘一聲,我換好衣裳就過去。”
“好,那奴婢先行告退了。”
見秦皇后寢宮裡的嬤嬤走了,冰兒才上前來,“悠然姑娘,要冰兒去通報一聲大皇子嗎?”冰兒是怕她會吃虧。
“不用了,我不會有事的。對了,你去幫我把皇后娘娘賞賜給紫鳶娘娘的瑪瑙鐲子給我取來。”該是這個鐲子上場的時候了。
“好。”很快,冰兒取來了鐲子,“悠然姑娘,你要這個鐲子做什麼用?”
“雖然這個鐲子看起來不起眼,但它可以當我的護身符。”楚洛伊神秘一笑道。
“護身符?”冰兒顯然是不理解其中含義。
“以後你會明白的,我去了。”
楚洛伊剛來到秦皇后寢宮的門口,便聽到裡面傳來一陣抽泣的聲音,“姑姑,你可得替菀瑜做主啊,那個鳳悠然簡直是太狂妄了,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居然敢與我動手。”
這是誰在哭哭啼啼?聽的人真的很鬧心!
走進寢宮內,楚洛伊才發現是秦菀瑜,只見她頭髮蓬亂,衣裳不整,似乎是在泥土堆裡打過滾似的,臉上還殘留着淚痕,與剛纔在涼亭的強悍氣勢完全相反。
“民女鳳悠然參見皇后娘娘。”楚洛伊屈膝叩拜道。
“起來吧!”秦皇后的語氣冷硬道。
“謝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讓民女過來有何事?”楚洛伊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你與菀瑜之間發生多大的衝突,你非要出手傷她?”秦皇后出聲質問道,那冷硬的表情讓她看不出她接下來想要做什麼。
秦菀瑜果然是惡人先告狀!
“回皇后娘娘的話,是菀瑜郡主出手傷人在先,我只是自衛而已。”楚洛伊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哼,自衛?鳳悠然,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竟敢對本宮的人動手,本宮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是吧!”秦皇后將前些天收到的委屈,這一刻勸都發泄到楚洛伊的身上。
楚洛伊當然明白秦皇后這樣做,無疑就是借題發揮,想要以此事來對她不利,不禁笑道:“這就是不自量力的下場。”
“啪”的一聲,秦皇后拍案而起,“鳳悠然,你簡直是太放肆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本宮放在眼裡。”
“皇后娘娘,菀瑜郡主是您的侄女,不管她是對的,還是錯的,您當然是幫親不幫理了。”
“哼,簡直是胡說八道。”
“民女不敢胡說八道,還請皇后娘娘將此事調查清楚爲好。”
“你還挺伶牙俐齒的啊!鳳悠然,你別以爲有皇上護着你,給你撐腰,本宮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一會兒本宮會讓你說不出話來,來人,給本宮狠狠的掌她的嘴,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這麼放肆。”秦皇后憤怒不已。她一直都想找機會好好的教訓一下她,沒想到一直等到今天,終於等來了機會。
秦皇后這是在公報私仇嗎?既然她敢來,就不會怕她。
“慢着!”楚洛伊出聲道。
“鳳悠然,死到臨頭,你還想說什麼?本宮給你機會,你說吧!”秦皇后冷笑道。一臉等着看好戲的表情。
“民女有一樣東西要給皇后娘娘看。”語畢,楚洛伊從袖子裡取出那個瑪瑙玉鐲,舉高呈現在秦皇后的眼前,“皇后娘娘,您應該還記得這個你賞賜給紫鳶娘娘的瑪瑙玉鐲吧?”
見到楚洛伊手中的玉鐲,秦皇后臉色明顯一驚,但隨即恢復正常,“對,這個是本宮賞賜給紫鳶的,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有問題。”
“什麼問題?”秦皇后反問道。內心不禁暗忖,難道鳳悠然知道了其中的秘密?
“皇后娘娘是想讓民女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來,還是隻有……”秦皇后如此狡詐、圓滑,她應該能明白她的意思。
秦皇后會意過來,吩咐道:“你們全都退下吧!沒有本宮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她倒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能玩出什麼把戲來。
見狀,鳳悠然心裡更加篤定秦皇后暗地裡做了讓人不齒的事情來。
“姑姑,您別聽她在哪裡妖言惑衆、胡說八道。”秦菀瑜見有人撐腰,得理不饒人。
“好了,本宮讓你們先下去,聽到沒有?”秦皇后怒斥一聲。
見秦皇后發怒了,秦菀瑜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悻悻的離開了。但是在經過楚洛伊身邊時,得意的笑道:“鳳悠然,這一次,你是死定了!”
“哼,是嗎?那我等着就是了。”楚洛伊還以顏色道。
“本宮倒想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把戲來!”
“皇后娘娘,這個所謂的瑪瑙玉鐲根本就不是什麼天然而成的玉鐲,而是由麝香珠串之而成的,民女說的對嗎?”
秦皇后聞言,臉色震驚不已,“你怎麼會知道?”
“外行的人可能是看不出來,但是我是個行醫之人,這個東西根本就逃不過我的眼睛。”楚洛伊振振有詞道。
“哼,即便是這樣,你又能說明什麼呢?”秦皇后不禁冷哼一聲道。
“當年紫鳶娘娘小產,想必就是與皇后娘娘賞賜的這個玉鐲有關吧。這個麝香珠別說是懷孕的人了,就算沒有懷孕的人戴久了,自然而然也就無法懷孕了。紫鳶娘娘之所以會小產,就是因爲這個皇后娘娘所謂的冬暖夏涼的瑪瑙玉鐲所爲。”
“鳳悠然,你拿着這個瑪瑙玉鐲來找本宮,到底意欲何爲?”秦皇后努力掩飾慌張的神情,厲聲質問道。
“民女並不想以此來要挾皇后娘娘,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的。民女是個無家可歸之人,只想安穩的在南平國生活下去,如果皇后娘娘非要苦苦相逼的話,那麼到時候,你可就別怪我把這件事情告之給皇上了。”
“你……你敢。”
“只要皇后娘娘您能讓我平平安安的在這個皇宮裡待下去,那麼這件事情我會永遠的替您保守秘密,絕對不會讓皇上知道絲毫。”即使她是皇后,想必對這種事情還是有所在意的吧!
秦皇后怒目瞪着楚洛伊,心裡卻在揣測她的話能有幾分真。
“皇后娘娘,我知道您介意皇上對我的關心,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您,在我的心裡對皇上就猶如父親一般敬重,絕不是您所想的那樣。”
“你進宮來,難道不是爲了想攀上皇上,享受榮華富貴嗎?”秦皇后質疑道。
“不是。”楚洛伊擡眸看向秦皇后的眼睛,無比認真的說道:“我之所以跟隨皇上進宮,是因爲皇上救了我的命,我只是想找機會報答皇上對我的救命之恩而已。”
“好,本宮就選擇相信你一次,若是你的所爲違背了你所說的,本宮絕饒不了你。”秦皇后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地位被一個丫頭片子給毀於一旦,但是,她深知,眼前的這個鳳悠然,聰慧而又有膽識,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對手,所以,她必須得靜觀其變,一旦有機會,她絕對不會留下她。
楚洛伊知道秦皇后在想些什麼,所以,她知道自己必須抓緊時間復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