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末再次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就看見伏在牀邊的君離溯,她輕輕的笑了笑,緩緩的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臉。
君離溯立刻醒了過來,看見她醒過來,立刻抓住了她的手,“千末,你終於醒了!”
“你不是還有傷,爲什麼不去休息。”千末的聲音依舊低啞,眼神帶着點點的柔光。
君離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低聲道:“我只是怕你睜開眼睛看不到我,我怕你找我。”
千末眼中立刻帶了些淚意,“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好好的。”
君離溯輕輕搖了搖頭,眼眶也有些發紅,“不行,是我,是我必須要看見你睜開眼睛才行。”
千末摸了摸他的臉,“我現在不是醒了嗎!”她往裡面移了移身子,拍了拍身邊,“過來,休息吧。”
君離溯起身上牀,躺在了她的身邊,慢慢的把她抱在懷中,心中終於安定下來,涌動着滿足和幸福的感覺。
千末把頭往他懷中蹭了蹭,“君離溯,就這樣,真好。”
君離溯想要抱緊她,但是又怕碰到她的傷口,只是輕輕的蹭了蹭她的臉,“嗯,真好。”
兩人又抱在一起許久,千末閉着的眼睛微微張開,低聲道:“君離溯,我好像餓了。”
君離溯有些失笑,低頭看她,輕輕的蹭了蹭她的鼻子,“我讓瑤玥去給你做。”
說着他便翻身起來,高聲叫了一下瑤玥。
瑤玥立刻走了進來,看見千末醒了,心中也有些高興,“王爺有何吩咐?”
“去煮一些粥來。”君離溯吩咐道。
但是她快要走出去的時候,君離溯卻又叫住了她,“算了,你還是先去墨景那裡,問問看千末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吧,讓他來準備一點。”
“是。”瑤玥便退了出去。
沒過多長時間,墨景就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這是他精心熬製的藥粥。
君離溯伸手端過來,“怎麼這麼快?”
“早就熬好的。”墨景低聲道。微雨也躺在牀上呢,她傷到了妃,平時很多東西都不能吃,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這粥很適合她吃。但是現在千末醒了,自然她也能吃。
君離溯點了點頭,便將千末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然後端着粥,開始喂她喝粥。
千末擡頭看了他一眼,看他有些憔悴,便問道:“微雨的身子怎麼樣了?”
提起微雨墨景的臉上帶着七分的溫柔,三分的擔憂,“她身上最嚴重的傷就是,胸前的肋骨被踢斷了三根,兩根插進了肺裡,這幾天一直有些咳血,以後也得好好休養才行。”
千末立刻皺了皺眉頭,“居然傷的這麼重!”
“王妃,你就不要擔心她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她聽見你醒來的消息,正高興着呢,肯定能恢復的更快。你就安心把你的身子養好就行了。”墨景笑着說道。
千末輕輕的點了點頭,“那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
墨景搖了搖頭,“不會。”
君離溯不願意讓千末說這麼多的話,便揮了揮手,讓他下去了。
千末還有問題沒有問,便只能問君離溯,“白梟和白鳶呢?還有四影衛,他們傷的怎麼樣?”
君離溯並不想讓她操這麼多心,可是不告訴她,她恐怕更操心,只得說道:“白梟的身子已經恢復發差不多了,但是白鳶受傷太重,帶回來的時候已經去了半條命了,不過這幾天也恢復了些精神。四影衛也傷的有些重,不過也都沒有威脅道性命,都在休養中的。”
“那你的傷呢?”千末看着他問道。
君離溯摸了摸自己的腰側,低聲道:“我的傷口已經長出新肉,開始慢慢結痂了,你就放心好了。”
千末點點頭,心中也有了些數,乖巧的把一整碗粥都喝了下去。
君離溯把空碗放下,然後扶着她躺下,再次躺到了她身邊,輕輕的擁着她,低聲道:“再睡一會吧。”
“我又不是豬,睡了這麼久了,還要睡!”千末低聲道。但是雖然嘴上這樣說着,她還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她這次實在是太拼命了,身上的傷口化膿不說,而且她失血也很多,又加上一直沒有好好休息,算是徹底的傷了根本,要想養回來也是需要時間的。
君離溯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把被子緊了緊,他一直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也有了些睡意,也慢慢的睡了過去。
瑤玥端着藥碗再次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人這樣相擁而眠的樣子,她便輕輕的退了出去,並吩咐外面的下人,不要靠近打擾。
兩人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兩人基本是同時睜開的眼睛,看着對方的近在咫尺的面容,心中都十分的溫暖,忍不住又往對方身上靠了靠。
瑤玥雖然不想打擾二人,但是卻不得不敲門走了進啦,“王爺,王妃,你們該換藥了。”
君離溯輕輕吻了一下千末的額頭,才從牀上起身,聲音還帶着幾分的睏倦,“我先去找墨景上藥,然後回來再給王妃上藥,你先給她擦拭一下身子吧。”
瑤玥立刻點頭,然後服侍着君離溯洗梳了一下,然後他便離開了。
千末還有幾分的睏意,低聲道:“你幫我擦吧,我還想睡。”
瑤玥看了看她,勾了勾脣,便端來了溫水,開始幫她擦洗身子,而最主要的就是擦洗身上的傷口。
千末聞着盆中濃烈的藥味,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她身上的有這麼重嗎,連擦洗的藥水都用上了。但是她轉念想了想,自己身上的傷經過水泡,她也沒有上過藥,恐怕確實已經感染流膿了,更何況她腹部的那一刀傷口那麼深,若是再從水中泡了這麼久,恐怕連腐爛的程度都有。
這些藥水擦在身上帶着一些涼意,擦到傷口上卻灼傷的厲害,但是千末還是忍了下來,讓她把自己身上的傷口處理乾淨,水不消一會就變成了一盆血水,千末也有些無奈起來,別人的傷口都要結痂了,而她的卻還再流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