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離溯自己扶着桌子,和門框一步步走到了門外,已經有人在門口放了一個軟椅,他慢慢的坐上去,心中的屈辱根本就無法言說,就算他中了蠱毒這麼多年,但是從來都沒有像現在一般。
他不怕痛,這麼多年以來,從未被疼痛打倒,但是他卻有些承受不住現在的無力感,整個身體都輕飄飄的好像不知自己的身體一般,他的精神在強大,居然也只是能強撐着走這樣一段距離而已。
若不是還因爲心中記掛着千末,自己還能強撐住,不然早就已經被這種無能力偉的感覺打倒。
君離溯素來都是一個十分驕傲的人,他從未向任何人,任何事低過頭,先是現在他確實能感覺到自己要被身體的空虛給打倒了。
鳳月跟過來,看了看外面的太陽低聲道:“這春天的太陽就是舒服,你若是想要多出來走一走也是可以的。這也能促進你身體的恢復。”
君離溯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便把眼睛閉上了。
他心裡面很清楚,他從醒來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身子不可能還是會這麼弱,一定是他們在藥中動了手腳。但是這些藥對自己依舊很重要,若是不喝,自己的身體也就更難復原。看來自己還要在這裡待一段時間。
他想到這裡,就是一陣心焦,他太想千末了,以至於只要是閉上眼睛,眼前便全是她的影子。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麼樣,對方也不知道他還活着!
他緩緩的攥起了手,他必須要忍耐,儘量的順從這個公主,只有這樣他才能更快的好起來,更快的有機會去找到千末。
鳳月看了看他的樣子,從下人手中接過了一個探子蓋在了他的身上,輕聲道:“你好好休息,我等一下過來看你。”
君離溯依舊是點了點頭,不復了之前愛搭不理的樣子。
鳳月已經十分的滿意了,現在雖然還只是一點的迴應,但是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鳳月回到了自己的寢殿,還沒有靠近就已經看到了守在外面的兩個黑衣打扮的侍衛,臉色立刻有些微寒。
“我還道是誰來了,原來是我們的三皇子,若不是看到門前的這兩個黑門神,真是猜不到三皇子居然有這樣的閒情逸致,來看看本宮。”鳳月邊說着便走了進去,臉上帶着一絲的嘲諷。
一個碧衣男子正坐在桌前,眉眼細長,雙脣也很薄,帶着淡淡的粉色,笑起來帶着幾分的邪魅,“姐姐一直這麼疼我,我當然沒事就要來看看姐姐。”
鳳月倒是輕輕的一笑,臉上的寒意卻沒有消退,“咱們的三皇子一直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不知道這次來又是爲了什麼?”
此人是鳳夜的三皇子,鳳天澈。
這鳳夜的皇上,膝下只有五子,前三子都不是皇后所處,大皇子十歲便已經夭折,二皇子就是一個吃喝嫖賭無事不通的混混。三皇子便是眼前的這個,長着一直妖孽的臉,心機深沉,更是野心勃勃。四皇子便是鳳延陵,而五皇子還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
鳳夜國的皇上正值壯年,還未立下太子,原本這太子之位就是這三皇子的囊中之物,但是這鳳延陵一回來,他立刻就警覺起來。皇后尚在,這個鳳延陵可是實打實的嫡子,雖不是長子,但是這嫡子的身份就能壓死他!
而這鳳月是前任國君的女兒,鳳夜早年有過兵變,叛軍直接攻入了皇宮,將先皇和他的衆嬪妃殺了個乾淨,只剩下這最後的一點血脈。就算是現任的國君登基之後,也是封她爲公主,賜她公主府,讓她享受着皇家的待遇和榮華。
鳳天澈又是一笑,一雙鳳眼像是有鉤子一般,比起鳳月來更是不逞多讓,“外面的人都說姐姐府中最近住了一個男子,還說是姐姐前些年的時候救進宮中的。弟弟我只是好奇,便想來一探究竟。”
鳳月的臉色更是寒了寒,“你不必操心這些,就算是如此也絕對不會對你想做的事情造成一點影響的!只要他的身體好些,我自然會向皇上請旨,讓他賜婚。”
鳳天澈的笑更加的邪魅,“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是因爲這個來找的姐姐呢!我就是怕姐姐你心思單純,若是被人騙了怎麼辦?!”
鳳月立刻冷聲道:“除了三皇子,怕是也沒有什麼人敢騙我!”
“姐姐不要怪我啊!”鳳天澈依舊是笑着,“你是咱們鳳夜過最尊貴的公主,就連父皇都要給你幾分顏面,我實在也是不得不仰仗這姐姐,若是姐姐真的是心緒難平,那就狠狠的打我記下好了。”
鳳月卻轉過頭去不說話了。心中卻止不住的冷笑,什麼最尊貴,看似皇上好像對她十分的好,那也不過是做給天下人看的。她是先皇的血脈,是他的侄女,他是萬不能虧待了她,做出一副仁愛的樣子,才避免被人猜忌。
這麼多年來,他看似風光,但是從來都沒有過過一天真正舒服的日子,整日就是提心吊膽的,就怕一天被人害了去。
這個三皇子的也心她不是不清楚,她也根本就不想要牽扯道其中去,但是卻是生不由己,若是她布展對,恐怕也就是失去了被庇護的機會,她畢竟只是一個弱女子。
鳳天澈看着她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也斂了斂,低聲道:“我知道姐姐是一個聰明人,恐怕是不會做對自己有害的事情,所以這一次的事情我也相信姐姐能處理好,只是你也知道,四弟他已經回來了,無論皇后怎麼樣,在父皇的心中,他也是十分看中四弟的。所以我還是希望姐姐,切不能被人抓住了把柄。”
鳳月還是點了點頭,“你放心好了,我既然說了心中又是,是絕對不會給三皇字造成困擾的!”
鳳天澈笑了笑又說了兩句話便離開了。
他來的目的就是想要敲打敲打這個女人,切莫因爲自己的私事影響了他整盤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