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延陵才點了點頭,這才讓帶着千末走進了宮中,沒有一點的不耐煩更是沒有一聲的斥責,彷彿根本就不在意一般。
千末的腿已經一陣陣的發酸,但是卻依舊強撐着,一步步的走在鳳延陵的身後,臉上根本就看不出什麼不妥。
鳳延陵走的速度很慢,就是爲了照顧到千末的速度,聽着後面沉重的腳步聲,他還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轉身扶住了千末的胳膊,“在下知道姑娘並不願意讓我扶着,但是到了父皇的寢殿,恐怕還要站許多的時候,現在就先讓我扶着你走一陣吧!”
千末也知道不是逞強的時候,便也沒有說話,任憑他扶着自己往前走着。
前面引路的太監,用餘光看了一眼,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的鄙夷。這個四皇子也真是太沒有氣派了,居然自降身份去扶一個所謂的什麼神醫,真是連二皇子都比不上。
兩個人穿過了重重的宮牆,終於到達了皇上的寢殿。
太監又進去通報了之後,兩個人才算是進了寢殿。
“兒臣參見父皇。”鳳延陵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然後揚聲道。
千末也只是淡淡的行了一個禮,一聲問候也沒有。
鳳夜的皇上不過不過五十,看起來更是像似是出頭,十分的年輕。正穿着一聲明黃色的便服坐在龍椅上,臉上是難以掩藏的怒氣,看着鳳延陵冷聲道:“你可真是有本事,居然敢自己私自回京!你眼中當真有我這個父皇嗎?!”
鳳延陵聞聲便跪了下去,大聲說道:“兒臣知道自己罪無可赦,但是兒臣也是事出有因,還請父皇息怒!”
鳳夜王臉上的怒火非但沒有姦情,卻更加的生氣,怒聲道:“你因爲什麼回來,朕當然清楚!你這人還沒有來見朕,這消息都已經傳到真的耳朵裡了!你不就是爲了她,她害你如此,你居然還要回來救她?!”
鳳延陵雖然跪在地上,但是依舊是跪得挺直,“那是兒臣的母后,無論她做過怎樣的錯事,兒臣依舊是不能對她不聞不問,否則枉爲人子!”
“那你這樣就對得起朕嗎?!”鳳夜王大吼,“朕當初也十分的敬重她,但是她是怎麼對朕的!朕當初也是那麼的喜歡你,疼愛你,你就要這樣來傷朕的心?!”
鳳延陵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聲音中也有了幾分的顫抖,“兒臣知道父皇對兒臣的用心良苦,也知道兒臣是一個不孝子。父皇不要爲了兒臣生氣,更是讓兒臣心中難過!”
鳳夜王看着跪在下面的青年,走的時候還是一個青蔥的少年,現在卻已經長高了這麼多,整個人也褪去了稚氣變得這樣的沉穩。他心中不是不欣慰,見到十多年不見的兒子,心中也不是不歡喜,但是看到他那張與那女人有幾分相似的臉,他的心情還是高興不起來!
“你這心中怕是早就沒有朕了!”鳳夜王的語氣還是軟了下來,說道。
又仔細看了看他,越看越是覺得這個兒子十分的優秀,容貌上也也更加像自己。終於是怒氣消了一些,低聲道:“這次回來了,便不要走了,留在鏡中吧!住在蕭府也不是那麼回事,朕就把朕還是王爺時住的那個宅子給你了,你搬進去吧!”
鳳延陵還是有些驚訝,他沒有責罰自己也就罷了,既然還把之前的祖宅賞給他,倒是讓他十分的受寵若驚。
“兒臣無功不受祿,這宅子是萬萬不能要的!兒臣也知道,這樣做必定會讓父皇爲難,兒臣還是讓蕭將軍在京中給二車找一座宅子吧!”鳳延陵立刻說道。
他這樣的推脫,卻讓皇上的心中更加的喜歡他,也就更想讓他把宅子收下,冷聲道:“朕給你你便拿着!朕倒是想看看,有誰敢有異議!”
鳳延陵知道自己若是在推脫怕是又要惹他生氣,便低聲道:“多謝父皇!”
鳳夜王輕輕的一笑,“行了,別跪着了,起來吧!”
他說着眼神已經看向了一邊的千末,其實他們一進來,他就已經注意到這個一身素白的女子了,她除了簡單行了一個禮之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更是沒有四處亂看過。這樣的鎮定就已經讓他十分的在意了。
“還請父皇同意兒臣爲母后治病!”鳳延陵雖然是受了這樣的大的賞賜,但是依舊是把自己的目的提了出來,一點都不怕鳳夜王生氣。
鳳夜王並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看着千末問道:“這就是那個你帶回來的神醫?”
鳳延陵還是點了點頭,回父皇,“正是!”
千末也終於開口說道:“草民墨淺。”
鳳夜王眼中帶了些冷意,“殿上居然蒙着面紗,你當枕着寢殿是鬧市嗎?”
鳳延陵剛想說話,立刻被他冷聲打斷,“朕沒有問你!”
“回皇上,草民只是因爲相貌太過醜陋,怕是衝撞了皇上,才帶上了面紗,沒有絲毫蔑視皇上的意思!”千末聲音淡淡的,低聲說道!
“你真神醫可真是好大架子!”鳳夜王冷冷一笑。
他不想與鳳延陵在繼續說皇后的事情,所以只能在千末的身上下手,讓她知難而退,不要再與這件事情有所關聯。
鳳延陵又怎麼看不出來鳳夜王的意思,便直接說道:“墨姑娘雖然聲名不顯,但是醫術卻十分的只得信賴,當初兒臣不慎中了七傷毒,便是姑娘爲我解得毒!”
鳳夜王立刻看向鳳延陵,“你中了毒?是誰所爲?現在如何了?”
他這一連串額問題已經顯露出了一個身爲父親對孩子的擔心。
鳳延陵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的笑意,說道:“兒臣身上的毒早就已經被墨姑娘給解了。兒臣只是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土匪搶劫,這才中了他們下的毒。”
鳳夜王的臉上依舊是十分的擔憂,“不行,怎麼能聽信一個江湖術士的話!”然後揚聲道:“宣太醫!”
鳳延陵立刻有些尷尬,趕緊看向千末,就怕她生氣,但是看着她低着頭,彷彿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他總是這樣高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