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景色,三人也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眼前大片的梅花開的很旺盛,鼻尖縈繞着梅花的香氣,大雪覆蓋這整個梅林,梅花上也落了雪,一片白茫茫的,那點點的紅,看着分外的喜人。
三人沒有再往前,站在外面看着就已經十分美好了。
後面也有人陸陸續續到了,走進梅林中,放置好幾案,開始煮酒賞梅。
本來還冷情的梅林漸漸開始熱鬧起來,文人墨客開始抒發情意,潑墨作畫的有之,吟詩作對的有之。
在這梅林中倒也別有意境,卻破壞了本來梅林的美感。
君離彥又看了一會之後,便轉頭對千末說:“走吧。”
千末點點頭,三人便往回走。
即使不踏進梅林,單是他們剛來時的那一眼,便已經永生難忘,不必近處細看。
他們從後山回到寺中,迎面便走來一個和尚,身材頎長,臉頰微微凹陷,眉目舒展,似乎容納的下三千世界。
“三位施主,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和尚微微躬身,笑問道。
君離彥立刻回禮,“雪已經賞完便回來了。”
和尚又是一笑,“三位施主賞到的雪景,定是其他施主沒有看到的。”
三人互相看看,這位大師定是不凡。
“貧僧是這寺中方丈。”和尚自報家門,“三位賞完了後山的雪景,可否和貧僧一起賞另一處的雪景?”
君離彥立刻答應,“自然願望。”
三人便跟着方丈來到一處塔樓,方丈飛身而起飛上塔頂,三人也緊隨而上。
站在塔頂望去,整個茂鎮都盡收眼底,向遠處望去,大地一片的銀裝素裹,說不盡的豪情從三人心中噴薄而出。
方丈這時開口說道:“三位施主一看便是領略過不同風景的人,站在最高處,站在最低處,都是領略過生活的美好和困苦的。可是看三位施主,卻始終抱有一個純淨的心卻是十分難得。”
“大師帶我們上來,就是爲了說這個嗎?”千末看着他問道。
方丈搖了搖頭,“自然不是。貧僧一直以爲,只要出了家便能跳脫這紅塵,卻沒有想到,自己仍是這紅塵中的一粒沙,隨着風,隨着水,守不住自己的本心。”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跟我們說這個?”千末神經立刻緊繃起來。
方丈卻低低嘆了一口氣,“她讓我來殺你們,沒等我去茂鎮,你們卻來了這山上,或許這也是我們的緣分。這裡的風景,我一人看了十年,便在這裡送你們上路吧。”
千末只想一巴掌拍死他,拽了半天文,居然是來殺他們的。
還以爲遇到了什麼世外高人,沒想到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混蛋。
千末迅速反應過來,將君離彥和微雨推下了塔頂,然後她掏出匕首,就朝着和尚的脖子砍去。
方丈的速度驚人,似乎只是在一瞬間便轉過身來,用兩根手指精確的夾住了千末這匕首。
千末試着抽動匕首,卻不能抽動分毫,心中大駭,左手拿出兩根銀針就朝他的雙眼扎去。
和尚翻身而起,輕易躲開了兩枚銀針,神情卻依舊淡然,出口說道:“戾氣太重!”
千末咬牙,這個和尚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這都是項憐夢在哪裡找來的,居然這樣厲害!
但是她卻沒有退縮,抓起匕首又衝了上去,與那和尚纏鬥起來。
和尚卻未曾出手,只是閃避着千末的匕首,在塔頂上四處跳躍。
千末幾乎是用了全力,可是卻不曾傷他分毫,而且他還未曾出手。
兩人在塔頂翻轉跳躍,處處暗藏殺機,而背景卻是銀白的世界,碧藍的天空。
君離彥和微雨一看情況不妙,立刻從塔底躍上來,打算助千末一臂之力。
千末雖然十分不想讓他們也攙和進來,但是現在的情況太棘手,只好這樣了。
君離彥和微雨抽出劍,朝着方丈刺去,可是卻也被他輕鬆躲過。
三人稍作停歇,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這個方丈真的武功極高,但是也有些奇怪他明明輕易的打傷他們卻一直在閃避,未曾出手。
千末忍不住再次出口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方丈低聲道:“貧僧是這寺中方丈,法號了悟。”
“你到底想怎麼樣?!”君離彥眼中也包含着殺氣。
了悟再次說道:“有人叫貧僧來殺你們,可是貧僧卻動不了殺心。”
“項憐夢?你和她是什麼關係?”千末冷聲問道。
了悟低下了頭,嘆了一口氣,“她是貧僧的罪孽,怎麼都擺脫不了這紅塵的罪孽。”
“她不會是你的女兒吧?”千末有些驚訝的問道。
了悟微微一笑,看着她,“施主說笑了,若是貧僧未曾成過家,哪裡來的女兒。”
“你既然不想殺我們,爲什麼把我們帶到這裡來,還要說這一番話。”千末實在是看不透這個和尚。
項憐夢的過去她不是很瞭解,但是她的記憶裡卻也有一些,她似乎是從小就父母雙亡,之前跟着一人學過武功,後來不知道怎麼的,淪落街頭,被北烈謙禹撿回來做了殺手。
了悟的臉上帶了一絲悲痛,“貧僧也在想,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若是了結她的罪孽,卻要在你們這裡犯下更深的罪孽,到底值不值?”
千末慢慢收起了匕首,也讓微雨和君離彥不必緊張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沒有動手殺他們的心思,而且他的身上自始至終都沒有殺氣。
君離彥倒是很喜歡這樣仙風道骨的人物,低聲道:“大師既然不願造殺孽,又何必這樣糾結,這樣好的風景,自然要寬心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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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僧開始確實有殺心,但是看到三位之後卻覺得三位都是人間龍鳳,一個通體貴氣,一個帶着戾氣卻命格奇特,另一個眼神堅毅。貧僧就猶豫了。”了悟恢復了之前的狀態,眼中帶着笑意,眉目間帶着悠遠的氣息。
千末眉頭微皺,看着他說道:“你武功高強我們根本不是對手,卻爲什麼要聽項憐夢的指使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