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末冷笑一聲,“你就是爲了這個?”
鳳天羽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啊!我現在最渴望的事情就是得到師父你的讚賞!”
“爲什麼?”千末冷聲問道。
鳳天羽輕輕一笑,“說來其實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從一開始看到師父的時候,我就覺得師父特別的熟悉,後來我纔想起來,你很像前皇后。”
千末的臉色立刻變了。
鳳天羽也沒有注意到,接着說道:“師父也知道我的母親出身不高,我是在軍隊出生的,一片戰火連天的,便被送回了京。當時父皇還沒有娶妻,那時候我的大哥也已經夭折了,府內根本就不能好好照顧我。先皇,念我是父皇的長子,便將我接近了宮,照顧我的人就是先皇后。”
“她當時還沒有孩子,卻視我爲己出,照顧了我整整一年,我那時候還太小,根本沒有什麼記憶,但是我卻對她有着如同母親的依戀。管家還說,我小的時候特別愛哭,但是隻要看到先皇后的畫像就立刻開始笑。”
鳳天羽看着千末,臉上帶着笑容,毫不掩飾眼中的親近。
千末的手卻開始微微顫抖起來,“我真的和她這麼像嗎?”
鳳天羽點點頭,“其實一開始我也是因爲你們只是容貌上像罷了,可是後來慢慢了解之後,我更是覺得其實你們骨子裡的溫柔也是一樣的。”
千末忍不住砸了一下桌子怒聲道:“你胡說!我根本就和她沒有一點的關係!”
她甚至都不是真正的鳳千末,他說的這些簡直都是笑話!
鳳天羽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生氣了,趕緊說道:“我沒有別意思,我就是實話實說而已。”
千末根本不管他說了些什麼,立刻怒聲道:“你出去!我不想見你!”
鳳天羽當然很疑惑,趕緊問道:“師父,怎麼了?是我哪裡惹你生氣了?”
“你走!”千末不看他,只是大聲的吼道。
君離溯把她抱在懷裡,看着鳳天羽低聲道:“你先走吧,明天再過來。”
鳳天羽看着千末憤怒的樣子,還是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君離溯輕撫着千末的背,低聲道:“你也看過畫像,你們兩個人卻是是很像的,其實這也說明不了什麼。”
千末緊緊的抓着他的前襟,很久才顫聲說道:“可我不是鳳千末!”
君離溯緊緊抱住她,自然以爲她又想起來自己母親的去世時的樣子,“我知道,我都知道。”
千末輕輕搖了搖頭,她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這樣的事情也是她不能開口解釋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擡起頭來,看着君離溯,“沒事的。我只是一時難以接受罷了,總能查清楚的。就像你說的,不關我事什麼樣的身份,我就是我不對嗎?”
君離溯親吻着她的額頭,“我會和你一起面對的!”
千末點了點頭,突然有些頭昏,輕輕搖了搖頭,看着眼前的君離溯也有一陣的模糊,按住自己的頭,“好暈,我這是怎麼了?”
君離溯輕輕的揉着她的頭,“你太累了,要去休息一會嗎?”
千末只覺得有些天旋地轉,甚至有些看不清君離溯的臉了,只能點了點頭,任由君離溯將他扶到了牀邊,躺下來。
君離溯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低聲道:“睡一會吧。”
千末抓着他的手,“不要走!”
“嗯,我不會走的!”君離溯低頭吻了吻她的臉,低聲道。
他的聲音好像天生帶着安撫人的力量,讓她很快就安靜下來,漸漸沉入到深睡中。
君離溯看着她,眼中滿是痛苦越不捨。抹殺或者是改變一個的記憶本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這個過程也必定十分的痛苦,一個月,只要一個月的時間一切都會結束的。
千末其實睡了不到半個時辰就醒過來了,也沒有任何的不適,只當做是剛纔自己情緒太激烈了,纔會這樣的。
“你醒了?還難受嗎?要不要讓墨景來給你看一看?”君離溯低聲問道。
千末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我沒事了,再說我自己都察覺不到什麼問題,叫墨景過來也沒有什麼用。”
君離溯摸了摸她的臉,也輕輕一笑,“沒事就好,我給你倒一杯水。”
說着他便放開千末的手,站起來到一邊的桌子上倒水。
千末坐在牀上,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之間竟有些記不起他的臉,心裡面立刻一陣的慌亂,她直接從牀上跳了下來,一把抱住了君離溯。
君離溯被她一撞,手中水壺裡的水灑了一桌子,但是他也顧不得收拾,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轉頭看着千末,緊張的問道:“怎麼了?”
千末看着眼前清晰的臉,心中的不安卻在擴大,她捧住君離溯的臉,“爲什麼我突然記不得你的樣子了?”
君離溯也是一臉的驚訝,隨即一笑,“你果然是太累了。”
千末卻認真的看着他,臉色凝重,根本就沒有開玩笑的樣子。
君離溯臉上的笑意很快就散掉了,抓着千末的手,低聲道:“你看看我,我就在你面前。千末你太緊張了,太不安了,我不會一下就消失不見的。”
千末看着他的眼睛,良久才安定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或許真的是我太緊張了。我沒事了,你不要擔心。”
君離溯這才點點頭,低聲問道:“要不要再去躺一會?”
千末搖了搖頭,她現在就像看着君離溯,什麼都做不了。
君離溯有些無奈,俯身將她抱起來,自己坐到軟榻上,低聲道:“那你就好好的看着我,好不好?”
千末卻認真的點了點頭,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好像真的打算這麼做一般。
君離溯自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千末這樣過激表現讓他有些沒有想到,他不得不考慮將這個過程延長,以防止千末發現什麼。
他的臉上卻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溫柔的笑着,眼中也滿是溫柔,讓千末察覺不到一點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