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一拖着疲憊到了極點的身子滾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南宮景果然不是人!!看着窗外已經矇矇亮的天色,忍不住一聲哀嚎,從入夜到現在,他根本就沒有停過,喝醉酒會增加男人的體力麼?臉上再次一陣發燒,縮進被子裡的程十一再次哀嚎一聲,正事沒做,卻被南宮景不要臉的數次折騰,還把她錯認成了另外一個人,這次虧大了。難道,還要繼續自我安慰是被狗咬了麼?這次,是不是咬得太多了?
看着身上處處斑斑的吻痕,將自己縮成一團,南宮傾城的紫眸不斷的在她的腦子裡面徘徊,沒有將這件事情得到證實,但是她仍然很擔心南宮傾城現在的情況,就在這種憂思之中,緩緩的睡了過去。
等到程十一醒來時,已經日上三杆,身體的痠痛讓她忍不住輕吟了一聲,驚覺屋子裡面有人,撐起身,坐在桌子邊上正悠閒喝茶的人,居然是南宮景。見她醒來,南宮景冷冷的輕哼了一聲,“睡得可好?”
“夢到一隻瘋狗咬人,奴才跑得腿都酸了,其它的一切都還好。”程十一咬牙切齒的“如實”回答。
“聽說昨夜你進過本王的房間?”
“沒……有,奴才本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問王爺的,沒想到王爺居然喝醉了,便將王爺扶上牀之後,就走了。放心放心,奴才絕對沒有趁機輕薄王爺。”說完,不由自主的露出狗腿的笑臉。
南宮景鄙夷的掃了她一眼,“本王昨夜酒醉之時,似乎是見到過一個女子,不知道除了你之外,可還有別的人進過本王的房間?”
程十一撫着下巴,“嗯,從醫學的角度上來說,王爺已經年近二十,卻仍然沒有女伴,孤獨寂寞在所難免,偶然有些奇奇怪怪的夢也屬情理當中。”
南宮景似乎低着頭沉思了一會,脣角微揚,只是,這一切程十一自然看不到。他看着程十一手指上的傷,“如何受傷的?”
程十一嚇了一跳,吞吞吐吐的說道:“昨夜肚子餓了,跑到廚房裡去偷東西吃,不小心劃傷的。”
“那你昨夜進本王的房間,有什麼事麼?”
程十一已經站在離南宮離不過三步遠的地方,可是,隔着面具,看不清他現在的表情,上次她只不過是跟南宮傾城說了幾句話,南宮景已經露出殺氣,如果她現在打聽南宮傾城的事,而這一切如果又真的是出自南宮景的手筆,會不會殺了她?
吞了吞口水,程十一雙手不停的攪動着,半晌之後,她才輕聲說道:“聽說……八王爺……被皇上關起來了,不知道他現在情況可好?”
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她真的覺得南宮景周身的氣溫頓時低了幾度,“本王已經連續十日沒有回宮,你未曾問過半句,本王一回來,你便是要問別人的下落?程十一,你可不要忘了,你不過只是一個奴才,沒有幫任何人的資格。”
“奴才當然明白,王爺,八王爺與你始終是親兄弟,他出了
事,王爺你這麼英明,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對吧?”程十一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扯動着一絲難看的笑,再盡很微弱的那麼一點努力。
南宮景冷冷的笑了笑,“你可知道野王他爲什麼會有今日?”
“爲什麼?”
南宮景的身形一動,上前捏着她的下巴,有些用力,程十一的眼淚不由自主的飈了出來,南宮景見狀鬆了些手,“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本王,昨夜是否有女子進過本王的房間,本王便將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甚至,說不定會因爲心情大好,而去救你的八王爺。”
這時,一陣似乎很熟悉的幽香傳入南宮景的鼻息之中,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仔細的盯着程十一的每一個動作,可是,卻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程十一緊緊的咬着下脣,她怎麼總是覺得南宮景今天與往日不同,而且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另有所指?
“王爺……”打死也不能承認,程十一的心裡不斷的盤算着,南宮景一直都在找一個叫雲碧歌的女人,她兩次趁人之危,不是,是被危之人趁機揩油,但是,這些所謂的主子,永遠都不會說自己做錯,肯定會把兩次的帳全都算在她的頭上。她纔不會這麼傻。況且,他心裡沒有自己,說出來,只不過是給自己打堵。“奴才真的不知道在自己走了之後,是不是有人曾經進來過。”
南宮景似乎有些失望,鬆開手往後走了幾步,將桌上的酒滴了兩滴進茶時裡,程十一緊盯着他的動作,眼睛越睜越大,擡頭看着南宮景的背影,她終於想起來了,那個胎記,爲什麼每次見到都會覺得快要窒息般的痛。她居然將這麼一段重要的事情給遺忘了!
正要說話,南宮景轉頭邪魅的看着她,“因爲,他居然膽敢打本王所有物的主意,自然要付出代價的。程十一,你最好是安分守己。”
這時,紹白站在門口,恭敬,但仍然不難看出他現在眼底的焦慮,拱手道:“王爺……有侍衛在欽安殿發現一個女子,形跡鬼祟,他們將此女子攔下,在她的手裡發現了王爺的玉佩,因爲侍衛多是宮裡的人,不曾見過她,所以……”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程十一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南宮景的呼吸都開始粗重了起來,他的眼珠裡能夠看到血絲,此時的他很緊張……
紹白似乎在程十一的身上掃了一眼,將手裡的玉佩交給南宮景,這才沉聲說道:“卑職前去看過那名女子,已經確認是雲姑娘,只是被侍衛們誤傷……”
話音剛落,南宮景已經從房裡衝了出去,紹白還愣在房裡,最後轉頭對着臉色慘白的程十一說道:“放心吧,王爺向來都是一個有擔待的人……”
“呵呵……”有擔待?但是以他的身份,還有他對雲碧歌的用情,就算到了下輩子,也不會對一個太監有擔待的啊。
“雲姑娘身受重傷,因
爲她的身份,還需要你前去醫治……這……”
還是第一次見到紹白在她的面前說話這麼吞吞吐吐,就連他們,都這麼在意她的感受,可是他呢?程十一幽幽的嘆了口氣,她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如果南宮景真的會在意一個太監的感受,該感到害怕的,又會是她了。“奴才這就隨紹將軍一起前去吧。”伸手去拿銀針包,無意間看到手臂上密集的吻痕,溫度似乎還在,可是,卻已經事過境遷,正主回巢,她也應該功臣身退了。
一切都顯得好滑稽,偏偏要發生在她想起當年的事情之後!
程十一走進廂房,入眼的,便是南宮景正緊緊的抱着一個女子,那女子身着一件灰色的長衫,極爲樸素,一頭青絲滑落在臉上,看不清長相。但她能清楚的看到南宮景正將她攬在懷裡,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她低下頭,譏諷的笑了笑,程十一,南宮景是你的敵人,更是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將你挖出來殺了的人,怎麼可以對他動心,就算他是……
走上前,收拾所有的心情替雲碧歌把脈,南宮景已經將她的頭髮理順,能夠清晰的看見她的五官。巴掌大的小臉上面儘管沾上了一些灰塵,可是,絲毫遮掩不住她的絕色傾城。長長的睫毛靜靜的垂於臉頰之上,形成一道完美的弧形陰影。透而挺的鼻子,晨時玫瑰般的雙脣,潤澤動人,光是這樣無聲無息的躺着,也有着強烈的誘惑人主觀的嫵媚,會讓所有的男子想要一親芳澤。
這樣的女子,就連她都能有這麼強烈的震撼,更何況是早就已經癡心一片的南宮景。
不着痕跡的嘆了口氣,起身,“王爺,雲姑娘只是疲勞過度,再加上受到驚嚇,受了點傷,身體本就虛弱,纔會昏倒,奴才已經替雲姑娘施了針,相信再過一會就會醒過來。”
南宮景沒有說話,只是緊抱着雲碧歌的手一刻也沒有鬆開。
程十一正想轉身出去,雲碧歌的睫毛輕輕的動了動,南宮景動情的不停喚着,“碧歌兒,碧歌兒……”
雲碧歌緩緩的睜開眼,眸含秋色,美不勝收,美不張揚,卻足以讓所有的人感到驚心動魄。程十一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南宮景,轉身走了出去,並小心的替他們帶上了房門。
雲碧歌嘴脣張了張,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伸手撫上南宮景的面具,輕聲喚道:“王爺?王爺!”她的聲音有些微微的沙啞,這樣的虛弱,更是讓南宮景的心都快要碎了。“王爺,真的是你麼?”
南宮景撫着她的臉,“你這麼久以來到底去了哪裡?你爲什麼要潛進本王的房間?”南宮景突然想到什麼,扳過她的雙肩,“碧歌兒,你昨夜可去過本王的房裡?”
雲碧歌的臉上浮起一抹嬌羞,靠在南宮景的懷裡,發出讓人心碎的低泣,“碧歌兒只是因爲太過思念王爺,只是沒想到王爺昨夜居然喝得如此之醉。王爺,碧歌兒從來不曾見過王爺那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