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央聽了楊左院判的話,馬上緊張起來:“怎麼回事?皇上幾年前剛剛平定了南疆,現在南疆還有什麼人敢這樣侵犯大齊的城池?”
楊左院判道:“聽說偷襲之人穿的事魏國的衣服。”
“聽說?”允央敏感地發現了其中的問題:“能攻佔一個城池的敵人數量不會少,大齊軍隊一個都沒有抓到他們嗎?”
楊左院判不無遺憾地說:“這正是其中蹊蹺的地方,這些人連夜攻佔了城池之後,燒殺了一通,天亮之前就悄無聲息撤走了。只有僥倖存活下來的百姓說,看到這些人都穿着魏國的衣服。”
允央不太滿意地說:“只憑幾張看不清的臉就說這些人是魏國人是不是太牽強了些?”
楊左院判也思忖了一下說:“本來大家是不太相信。因爲魏國與大齊的實力相差太過懸殊,魏國現在做這種挑釁的事情,對於他們國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幫助。”
“可是這個被救的人卻信誓旦旦地說。就是看到穿着魏國衣服的人的衝進城裡做出了令人髮指的事情。這個受傷的人一提到魏國就氣得牙關緊咬。這些舉動,讓皇上不得認真考慮他所說話。所以皇上已經派人給魏國送去了國書,而且也要對留在大齊的魏國人動手了。”
允央聽罷卻蹙起了眉:“本宮怎麼覺得此事頗多蹊蹺之處,如果魏國要進攻大齊,爲何佔領城池之後還要在中秋國宴上還回來?這次就更奇怪了,他們費了半天勁奪下了城池,殺了一通人後,天亮之前就離開了,這不是費力不討好嗎?他們爲的是什麼呀?”
楊左院判深吸了一口氣道:“他們也許就是爲了羞辱大齊呢?他們專門做出這種舉動,告訴大齊,他們想什麼時候來大齊都可以,因爲大齊邊境對他們來說,如入無人之境,來去自如。這纔是讓皇上最爲惱怒的地方。”
允央深知皇上是戍邊大將軍出身,對於這種明目張膽的挑釁極爲反感,所以態度激烈一點也就有情可原了。
一直沉默的飲綠此時有點緊張地開了口:“皇上要對留在京城的魏國人下手,那不就是甘先生嗎?”
允央與楊左院判同時吃了一驚。允央沒有說話,楊左院判倒是不快地說:“此人在不在京城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難道這位權貴們宴會上的紅人,與你有什麼交情不成?”
飲綠馬上紅了臉道:“楊大人不要說話這麼難聽啊?前幾天貞妃娘娘來行宮時他曾救過娘娘,之後又來送過一次娘娘掉落的首飾,所以才知道他留在了京城,就這麼簡單。”
這些事情楊左院判都知道,所以也就沒再說什麼,畢竟這件事情允央的態度是關鍵。
允央此時默默站起身來道:“送本宮去皇宮吧。甘先生雖然與本宮並無多大交情,但是卻兩次救了本宮。他現在有難,本宮也不能坐視不理。”
楊左院判與飲綠對視一眼,馬上起身勸阻道:“娘娘,現大京城的局勢還不穩定。叛軍剛被消滅,南疆又出了事,您又馬上要臨盆,宮裡的事情本就很多了,您若是回去了,皇上只會分神來照顧您,自然更加繁忙了。”
允央想了想:“確是如此。那你們給本宮拿來筆墨,本宮要給皇上寫一封信。”
楊左院判與飲綠不能再阻攔了,就依了允央。
……
京城的另一端。
夜色深沉之時。驛館裡的一間密室裡,甘先生正與一個身着夜行衣的男子在說着話。
“先生,此事千真萬確,國君望您火速離開洛陽,否則只怕有危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道。
甘先生端坐在他對面,顯得非常從容:“既然國君說此事並非魏國所爲,我爲什麼還要走。”
“雖然此事並不是魏國所爲,可是大齊的皇帝如何能信?他的邊疆死了這麼多人,他必須拿出一個態度來,否則如何能讓大齊的百姓鎮服。”夜行衣男子有些着急,把身子往甘先生那裡探了探道:“先生您這一次一定要聽我的,我們都是爲了你好啊。”
甘先生輕輕拍了一下桌面,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我現在和你們走自然可以換向平安無事,可是若是這麼一走了之,那這段時間在國君在大齊苦心經營的人脈,就會徹底斷了。我的不告而別,可是以讓大齊人認爲所有事情都是我們做的,如果不是,我爲何要逃?”
“先生,所言甚是。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大齊皇上的態度誰也沒法預料。如果他執意要找魏國的麻煩,那先生您可能就是第一個受害人。國君說,與您的生命相比,其他都不算什麼。”夜行衣男子懇切地說。
甘先生有些感慨,站起身來,向着魏國的方向一拱手道:“國君視甘某爲國之棟樑,甘某又如何能辜負了這份厚愛?現在我留在大齊就是對國君最大的回報,只有我留在這裡了,才能表示魏國與此事無關,國君與魏國的百姓才能安全,爲大家的安定生活,我一人涉險又有什麼。”
夜行衣男子見甘先生的態度如此堅定,雖然心裡極爲欽佩,但是同時也覺得非常可惜。他起身對甘先生行了一個大禮道:“先生爲國可以犧牲一切,如此高風亮節,在下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既然這樣,那在下就告辭了,天亮之後皇宮中就難以再進去了。”
甘先生馬上回禮道:“以後都不要再來這裡了。現在我已民是大齊舉國上下的敵人,這裡一定會被嚴密的監視與控制,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再暴露了。至於我,如果沒有命活到明年的話,請代我向國君致歉。本來想肝腦塗地輔佐國君成就千秋霸業,卻沒有想到早早會一命歸西。有負國君的厚愛,慚愧不已。”
夜行衣男子聽罷甘先生的話,也是五味雜陳,本想安慰一下甘先生。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的結局與甘先生也許會是一樣,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安慰的?
於是他再次拱手與甘先生告別,接着便推門出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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