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李擎倉那邊並沒有實質性的表示,但是他們兩個人已經在暗中展開了對於這個案子的調查。
身爲醫者總也是對屍體有些直覺,墨白雖然沒有表示什麼,但是從人的表情是已經大致能夠看出些許的問題,至此林安沒有任何的表情,當天晚上他們兩個人就悄悄潛入縣衙之中,對於死者的屍體進行了第一次的探訪。
墨白身上的衣服早就換成了深色的衣服,在他的手中還拿着一個不大不小的皮質卷軸模樣的東西,一時間還沒辦法讓人確定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墨白對這個東西非常的上心,抓在手中不肯放開。
李擎倉很識趣的沒有說話,今天晚上的主場並不是自己,而是面前的這位神醫谷的傳人,只要有這位醫者的存在不論是什麼問題,都能夠讓墨白清楚的發現,在死者的屍體裡到底存在了什麼秘密。
墨白在即將踏入臨時停放屍體的房間時,在門口停了下來,就着夜色,轉過頭對人狡黠的笑了笑,說:“雖然你我是朋友,但我從來不會沒有任何條件的幫助別人,我幫你找出死因,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李擎倉思忖片刻,並沒有直接作出回答,畢竟人要是說出個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做到的要求,豈不是讓自己這個天子沒有辦法兌現與人的承諾,這不是李擎倉的性格,所以人在思考到底值不值得進行交換,在思考的空當,墨白已經很平淡的補充了一句:“不會是讓你無法完成的要求,單純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想要調查清楚這個案子。”
人或多或少心裡也有些失算把,因爲李擎倉的這種警惕是出了名兒,並且還在很多時候都能得到解釋,並且這些事情上已經清楚的證明,李擎倉不願意主動算計人,卻也討厭別人對於他的算計,這最爲基本的東西墨白也致使順帶一提,他並不缺少什麼,也不需要堂堂天子給自己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承諾。
之所以會這樣說,完全是墨白臨時想到的一個玩笑罷了,根本上也沒有多少的敵意,卻是讓李擎倉想到了很多事情,反倒是露出屬於上位者那種疑心的毛病來。
可惜這句話並沒有給李擎倉心裡上帶來多少的安慰,反而是讓人心裡愈發的不安起來。
從昨天開始,事情就沒有停止過,墨白到底想要試探什麼事情,想着還是道:“只要你能找到死者的死因,不論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墨白聽到承諾後,笑了,笑的從容,灑脫,下意識就差點晃花了李擎倉的臉龐,因爲這種笑容人從未見過會出現在墨白的臉上,想到這裡才猛然察覺這個如同狐狸一樣狡詐的傢伙,也是個普通人,但是卻跟他有根本性上的不同,比起一切對方更加的灑脫,能夠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至於其他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做到最爲基本的東西。
當然人也沒有片刻的後悔,不同的人有不一樣的選擇,他們勢必也會進行犧牲和抉擇,京師那邊有祭璃墨在照看,並不擔心會發生什麼太大的事情,現在唯獨不確定的就是那些其他的東西,秦澄會不會在這個時候之中有更大的動作,也是爲了殺自己個措手不及。
人並沒有想到,自己本能的那種感覺總也是在不斷思考將利益擴大化,李擎倉早就失去了和一個正常人一樣的情感的表達,明面上看起來仍舊是個很正常的人,只有自己才知道完美的外表下擁有的是一顆怎樣千瘡百孔的心,早就將所有的一切都給奉獻了出去,就算是連生命也毫不顧忌的能夠給別人。
如今人已經沒有考慮過自己爲什麼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也從未進行過不一樣的思考,爲什麼人總也是在這種龐大壓力下還能繼續生存下去,可就是這種的東西讓他覺得自己生活的是那樣的辛苦,不能體會到輕快地東西。
現在來看要是真的想要安穩的結束一切,人必須要做出個最基本的決定來,那就是爲什麼要在這種時候裡答應那些麻煩的東西,同樣還有好些事情還沒有辦法能夠帶給李擎倉一個確切的答案。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了臨時的停屍房。
晚上的縣衙沒有一個人,是那樣的死寂,所有都在月色下,將一切都給襯托的是那樣的陰冷,但是兩個人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得仍舊平靜的在這裡尋找着那具關鍵性的屍體,用墨白的話來說真正想找到人的死因,還是要從屍體上入手,很多時候屍體會將更多的痕跡給展露出來,方便他們對兇手進行追查。
墨白最先進去,很快就在房間的最裡面的一張木板牀上找到了被白布蓋住的屍體。
李擎倉此刻還站在門口,仔細的觀察着房間裡的佈局,有很多張很簡單的木板被用兩個凳子給支撐着擺放在那裡,算作臨時停放屍體的牀,然後是一個白色的白布將屍體給遮蓋住,或許是爲了讓這些環境看起來更加的美化一些,但是對於他們兩個人而言並沒有多少的感觸,彷彿是在看很常見的東西。
並且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利用夜色的隱瞞,讓墨白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屍體上殘留的痕跡,這樣他們就能在暗中開始進行調查,否則憑藉林安和手下捕快的能力根本就沒有更好的辦法找到這些東西,並且任何時間的浪費對於他們來說也是相當不利,要是想要改變現在的這種困局,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墨白也開始加入調查之中。
但是真的要是做出這種事情的話,對於他們而言根本就沒有太大的問題,並且在這些根本的東西上,李擎倉也不認爲憑藉林安的能力不能將這些東西都給調查出來,所以人有些期待,希望這位縣丞能夠完成這個重要的案子,將自己與生俱來的能力給展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