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澤羲,小爺我不開心!!!”
這日一大早,楚嬙便精力充沛的從牀上坐起來了,悶悶的看着抱着一本書側臥在牀上的穆澤羲。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爲何會這麼大?穆澤羲早上起來能練劍,能準備早膳,還能看書,還能,唔,拽着自己滾牀單。而楚嬙早上卻只能睡睡睡,吃吃吃,被睡。除了這三樣,再無其他。
所以,楚嬙心裡不平衡了。
穆澤羲頭都沒擡一下,一把將楚嬙攬入懷中,輕聲道:“怎麼不開心?”
怎麼不開心?因爲小爺我不開心啊!!!
楚嬙內心咆哮着,着實是不好意思說出自己不開心的原因。
穆澤羲放下手中的書,抱着楚嬙將身子往下滑了滑,楚嬙躺在他的懷中,悶悶不樂道:“穆澤羲,這兩日沒有賬單來了,我是不是不能問謝耀要賬了?”
一聽這話,穆澤羲就默默的爲謝耀默哀了一把,想來,這兩日,楚嬙是麼少坑謝耀。不過,謝耀這兩日,安靜了許多。
“穆澤羲,你老實告訴我,謝薇是不是被謝耀毒打了一頓,所以纔不闖禍了?”
謝薇這兩日,安靜的可怕。這讓楚嬙小姐十分的不適應。就像是丟了一個工作一般,雖然謝薇根本不需要楚嬙對付,但是,這,這不是太無聊了嘛?
“恩,去牢裡逛了一圈,自然是老實了許多。”
進牢裡了?
臥槽!!!
這麼大的新聞楚嬙怎麼不知道?
於是,楚嬙開始鬱悶了,這麼大的事情,她怎麼能不知道?想着想着就覺得氣憤了,“穆澤羲,爲什麼我不知道?這麼好玩的事情,應當帶我一起去玩玩啊!!!”
她還沒見識過這個朝代的大牢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那種爛木頭拼湊起來的。
見過想出獄的,沒見過想要去牢裡的。穆澤羲沒好氣的在楚嬙的腦門上敲了一下,無奈道:“牢裡蟑螂老鼠到處都是,你想進去一日遊?”
蟑螂老鼠?
楚嬙捂着腦袋,無辜的擡頭望着穆澤羲,不悅道:“你做什麼打我?”
小爺的腦袋是什麼人都能碰的嗎?楚嬙有一種人格被穆澤羲鄙視了的感覺,但是更讓她生氣的是,爲什麼牢裡會有蟑螂老鼠???啊!!!這種鬼玩意兒爲什麼會在大牢裡!!!不然的話,想來楚嬙還是很樂意去牢裡參觀一番的。
“穆澤羲啊,謝薇爲什麼要進牢裡?”
穆王爺悠悠的翻了個身,解釋道:“沒什麼,不過是被人誤認爲是騙子,頂着六王府的名義招搖撞騙,自然是被京兆尹抓去了。”
臥槽——這一招,真是夠狠!!!!只是,爲什麼有這麼一招,早點不用?爲什麼等她已經習慣了每天收到來自謝姑娘的賬單的時候才這麼做?這不是
“穆澤羲,你當真是,太兇殘了——·太沒紳士風度了——好歹,那也是一女孩,且還是你表妹啊?”
“此事,是謝耀一手策劃,他都不心疼,你心疼什麼?”
臥槽——·竟然是親哥哥策劃的——可憐的謝薇姑娘,小爺暫時原諒了你惦記小爺男人這件事了。攤上這麼個大哥跟表哥,還真是夠可憐。也難爲了這孩子。
每逢初一十五,各皇子皆應攜婦入宮。
距離皇后壽辰,已過去了不少日子,謝薇如京,也有些時間了。楚嬙沒想過,在皇宮還能有跟謝薇打照面的機會。所以,在看見謝薇的時候,還是有些震驚的。
“給嫂嫂請安。”
謝薇滿面春光的朝着楚嬙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就像是她一直都這麼懂禮一般。當然,楚小姐自然是不會相信。畢竟,謝薇跟自己行禮,她總懷疑謝薇姑娘的腦門被門擠了。否則,就是被驢踢了。總之,不會是正常的就是。
“安好,安好。”
楚嬙客氣的將謝薇扶了起來。
謝薇一觸及楚嬙的手,立馬後退了幾步,面上掛着標準的笑,道:“嫂嫂還是先在壽安宮坐會吧,想來,姑母有話要跟表哥說。”
這是幾個意思?楚嬙一怔,隨即便想到那日皇后壽辰之時,謝薇沒說出口的話,心中頓時就覺得好笑,“是嗎?怎麼,要拽着六王爺一同來操心你喜歡誰?”
喜歡誰?這不是明擺着的嗎?
謝薇對穆澤羲的心思,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差搖旗吶喊了。偏生楚嬙此時就是故意裝,就當自己不知道一般。
於是,謝薇勉強擠出一絲笑,回答道:“姑與表哥是母子,說些什麼自然都是應該的。嫂嫂還是別去打擾的好。”
臥槽!!!別去打擾?
楚嬙心中蹭蹭的便升起一團火來。這股火來的莫名其妙,就連楚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爲謝薇知道皇后有話跟穆澤羲說,還是因爲她不能去打擾他們而感到憤怒,總之,楚小姐心中十分的不滿。
“嫂嫂,不然,薇兒陪嫂嫂去走走?聽說嫂嫂不識路?沒關係,這宮中的路,薇兒自小走過無數遍,比起嫂嫂來,還是熟悉的多。”
謝薇抿脣笑的一臉的恭敬,口中也說着恭敬的話,但是卻無端的給人一種諷刺的感覺。
你熟悉?還真是把皇宮當自己家了!!!楚嬙冷嗤一聲,扭頭就走。跟這種丫頭多見識一會,她都會覺得自己智商低下。
楚嬙邁步的那一瞬,謝薇悄悄伸出了腳,不動聲色的等着楚嬙經過自己時摔個狗吃屎。
突然,謝薇腿下一痛,膝蓋一軟,便摔在地上。
“楚嬙!!!你!!!”
聞言,楚嬙悠悠的轉過身,笑眯眯的看着謝薇,做出一副驚訝狀道:”哎呀!!!你怎麼行了這麼大的禮?即便是要送我走,也不用行這麼大的禮啊!!!這我怎麼受得起啊——”
跟她楚嬙玩這招?臥槽!!還真當小爺是吃素的啊!!想當初楚嬙跟人玩摔跤的時候,那可是戰無不勝的人物。如今謝薇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竟然都想着要拌自己摔跤。哎,tooyuangtoosemplea啊!!!
謝薇的肩膀頓時就抖了起來,一雙眸子像是被攻擊了的毒蛇一般,盯緊了楚嬙,“楚嬙!你竟如此惡毒!!!我要告訴表哥!!告訴表哥你的真面目!!!”
哎喲喲,還要去告狀呢!!
楚嬙頓時有一種小學生受了欺負就去找老師告狀的即視感。然,楚嬙豈是這麼容易就被威脅到的人,當下便挑眉,嘚瑟道:“好哦——小爺我等你哦——快去快去——”
她自己都能想象到,這個口吻有多麼的欠扁,但是,那又如何?沒得別人都要騎在你脖子上,你他麼還裝孫子的!!楚嬙不是這種人,自然是不能吃虧的。
鳳儀宮中,穆澤羲端坐在謝皇后的對面,神色淡然,低垂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
謝皇后拈了一塊鳳梨酥,遞給穆澤羲,柔聲道:“皇兒快嚐嚐,這是新做的鳳梨酥,我兒許久爲嘗過了吧?”
這般溫柔的語氣,穆澤羲卻依舊是面無表情,淡淡的回了句:“多謝母后,兒臣近日身子不適,不宜吃甜食。”
“啊?我兒哪裡不舒服?可傳了太醫?怎的不知照顧好自己?”
謝皇后一驚,急忙抓着穆澤羲的手,一陣噓寒問暖。就差兩滴眼淚掉下來了。
這般嬌柔的美人老孃在前,穆澤羲卻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解釋道:“無礙。”
“那便好,那便好。”
謝皇后拍着自己的胸口,鬆了口氣,欣慰的看着穆澤羲。
“薇兒如今也有一段時間了,母后聽說,這些日子,她沒少惹事?”
說起謝薇,謝皇后的眼神都柔和了許多,看着便平添了幾分韻味。
穆澤羲淡淡擡眸,眉心不自覺的便蹙了起來,看着謝皇后,傲嬌的只說了一個字:“是。”
若是謝皇后是個嚴厲的老孃,此時定然就是一鞋子糊上去,讓你跟老孃裝高冷。然,謝皇后是個柔弱的美人,即便穆澤羲這般冷淡,卻還是不改自己那副柔和的表情,繼續道:“你與嬙兒,成親已有三年,卻始終沒有子嗣,可是嬙兒身子有什麼問題?”
謝皇后的話,也不知是什麼意思,穆澤羲的臉色陡然一沉,看着謝皇后,冷冷的回答:“嬙兒很好,讓母后費心了。”
楚嬙的身體怎樣,穆澤羲最是清楚。謝皇后這麼一說,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很明顯的就是在懷疑楚嬙的生育方面有問題。
謝皇后聽出穆澤羲話中的生疏,當下便退了一步,解釋道:“母后也是着急着小金孫,既然嬙兒身子無礙,那你們多努力努力,不急。”
結果,穆澤羲又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謝皇后面上尷尬,眼眸黯然,一張好看的嘴巴張了張,猶豫了許久,這才緩緩開口:“薇兒對你的心思,i應當是知道的,母后只有薇兒這一個侄女,自然不希望她受委屈。可你既是有嬙兒,不放娶薇兒做個平妻如何?”
果然,還是繞到了那日謝薇沒有說出來的事情上。穆澤羲面色十分不好,一張俊美的臉沉到了極點。
“母后,兒臣此生有楚嬙一人足矣。不牢母后費心。”
“不老母后費心?你知道你是在跟你母后說話嗎?”
謝皇后憤怒的站了起來,怒視着穆澤羲,一改之前的柔弱,身上散發着身爲一個皇后應有的氣息。富貴,卻又果斷。
穆澤羲直視謝皇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母后覺得,兒臣與楚嬙的事,是可以任人插足的嗎?”
母后覺得,兒臣與楚嬙的事,是可以任人插足的嗎?
穆澤羲的話像是一道驚雷一般,打在謝皇后的身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穆澤羲,渾身都在顫抖。
“兒臣懼內,天下皆知,且,楚嬙就是兒臣的一切,若是她受到半點傷害,兒臣都會追究到底!”
每一個字,都像是針一般,紮在謝皇后的心上。浮動的空氣似乎有些變了味道,謝皇后臉上的表情也是變幻不停,讓人猜不透。
突然,殿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東西落地的聲音,穆澤羲冷喝一聲:“誰?”
緊接着,殿門便被推開了,一個小宮女推門進來,緊張道:“啓稟皇后娘娘,六王爺,表小姐與六王妃在後花園出事了。”
一聽楚嬙出事了,穆澤羲呼吸一滯,急忙朝着後花園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