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玉的病,來的很突然。楚嬙還沒有一點防備,正在準備着接下來的事,結果突然傳來,許言玉病重的消息。
天才亮,楚嬙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突然發現身邊的位置空了。
穆澤羲那貨去哪了?
楚嬙看了看,發現外室的宮燈亮着,似乎有人。
臥槽!!大清早的不會是進賊了吧?
一想到這,楚嬙的睡意全無,立馬一個機靈從牀上爬起來,將衣服小心翼翼的披在肩上,四下一抽,他麼的,什麼防身的東西都沒有。楚嬙想了想,果斷的搬起自己的枕頭打算偷襲外面的賊人。
輕手輕腳的走到珠簾側邊,楚嬙小心翼翼的躲着,正準備伸出腦袋去看一下那賊人的位置,剛伸出腦袋,突然就看到一雙手朝着自己伸過來,頓時嚇得心猛地一跳,一個枕頭便砸了過去,然後大叫一聲:“降龍十八掌!!!!“
頓時,那人的手便僵在半空中,嘴角抽搐了半天,只醞釀出一個字“恩?”
聲音很熟悉。
這是楚嬙的第一個念頭,第二個念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額頭便是一痛,擡眸,正好撞進穆澤羲頗爲無奈的瞳孔中。
“不睡覺,胡說些什麼?”
他麼的到底是誰不睡覺啊!!楚嬙憤懣的瞪了眼穆澤羲,癟癟嘴,“你沒事裝什麼鬼嚇人?”
穆澤羲的眼神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緒,只是按照楚嬙對他的瞭解,大抵是,遇上了什麼難事吧。
穆澤羲這廝,要整人的時候,要發火的時候,恨鐵不成鋼的時候,每一個表情,楚嬙都是有研究的。只要穆王爺一撅屁股,楚嬙立馬就能判斷是什麼味的粑粑。
不過,今日的穆澤羲似乎有些憂慮,卻隱藏的很深。
也就只有朝政上的事,穆澤羲從不帶入楚嬙的生活中來,一直將她與那些事情分隔的很清楚。
“時辰還早,不困了?”
穆澤羲拉着楚嬙,攬着她回到牀上,自己則合衣坐在一旁,狀似不經意的問了句:“昨日玩的可還開心?”
昨日?
哦哦,鳥巢之事。
楚嬙從沒想過瞞着穆澤羲,當然,也瞞不住。
所以便老實的點了點頭,回答:“自然是開心的。”
何止是開心,簡直就是開心的不要不要的。謝薇姑娘最後走的時候那個憤恨的眼神,楚嬙心想,似乎自己前世每次逗弄自己的寵物給它骨頭卻又將骨頭扔了的時候,那寵物也是那個眼神。
“你的心思,就不能安分的在我身上嗎?”
穆澤羲頗爲幽怨的來了這麼一句,像極了深閨中的怨婦般。嚇得楚嬙渾身抖了幾抖,訕訕的道:“呵呵,呵呵呵·······“
低低的嘆了口氣,穆澤羲緊緊的摟着楚嬙,在她的肩膀處蹭了兩下,還故意找了個比較舒服的位置將自己的腦袋擱了下來,就在楚小姐以爲,穆澤羲這貨要做些什麼的時候,突然,聽見均勻的呼吸聲傳來,穆澤羲那廝,竟然睡着了。
楚嬙倒是突然沒了睡意,腦子裡面尋思着,穆澤羲這兩日到底在忙些什麼,何以大清早的還在處理這些東西?還是,昨夜他根本就沒睡?
想着,楚嬙便側過了腦袋,一看,穆澤羲的眼睛下面,一片青灰色的陰影,一看就是沒睡好的樣子。眉心也是蹙着的,似乎有什麼煩心事。
“我有沒有說過,偷窺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穆澤羲突然睜開眼睛,一個翻身,將楚嬙壓在身下,微微的彎起脣角,笑着問:“沈瑾禕的事情,你也不必過度憂心,畢竟,他要是連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那就真是活該被搶了女人。”
站着說話不腰疼!
楚嬙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他以爲,所有人都跟他一樣這麼幸運嗎?自己倒貼過來!!!但是這似乎也不太對,只能說,穆澤羲這廝太奸詐,自己這纔不下心翻了船。
“你不妨想象一下,沈瑾禕逃婚的場面,我倒是十分期待呢。”
臥槽!!!他麼的什麼思想!!!!
楚嬙也是滿無奈的,沒見過這麼幸災樂禍的人!!
然,這還不算是幸災樂禍,穆澤羲又繼續補充道:“以許學士的爲人,應當是不會同意許小姐與他私奔,只怕是,他即便逃婚,也多半要無功而返了。”
······太惡毒了!!!
楚嬙深吸一口氣,問了句:”穆澤羲,你是不是,很希望沈瑾禕逃婚?“
“那倒也不全是。只是,他逃婚了,穆元祈纔能有希望不毀了一代才女。”
穆元祈這倒黴熊孩子,也是夠可憐的,好端端的竟然躺槍了····
楚嬙吸吸鼻子,道:“我覺得······”
話沒說完,便被穆澤羲打斷了,“我雖被你毀了,不過,涅槃重生向來是我的特長。”
涅槃重生····他麼的小爺有那麼兇殘嗎?
似乎是察覺到楚嬙的眼神太過憤怒,穆澤羲突然伸出手在楚嬙的臉上撫了兩下,“楚嬙,無論什麼時候,你總要相信,若是一個男人足夠愛你,是不會放任你在他的視線之外的。我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天下。“
我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天下。
大清早的,楚嬙本就容易感性,突然被穆澤羲這樣的一番莫名其妙的話說的,頓時就想哭了。這話說的,讓她有些不明白穆澤羲話中的意思了,只是莫名的覺得,心中十分的難受。
想要問什麼,卻發現穆澤羲的眼中一片沉靜,似乎並不打算多言。但是楚嬙看的出來,穆澤羲這狐狸,這些時候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否則他不會如此。
魚兒進來的時候,穆澤羲已經去上朝了,只剩下楚嬙一個人坐在牀上發呆,似乎在想些什麼。穆澤羲的話總是那麼難猜,且早上她看到的那些密函,當她起來的時候,密函已經不見了。
“小姐,王爺都走了一個時辰了。這,這都人走牀涼了!!!你怎的還窩在牀上?”
臥槽!!!什麼叫人走牀涼??
楚嬙沒好氣的白了魚兒一眼,從牀上跳了下來。
魚兒急忙過去將楚嬙一把按在牀上坐着,緊張道:“小姐!!!地上涼!!您怎麼能光着腳下來呢!!!”
楚嬙眼中懷疑,最近魚兒這丫頭應當是增加了自己背後殺豬刀的數量,否則,不會手勁兒這般大的。
除了魚兒,楚嬙心裡還將穆澤羲那廝誹謗了一遍。若不是那日自己光着腳跳下牀,被穆澤羲一把拎了回去,嚴肅的斥責了一頓,還親自給她穿鞋襪的時候被魚兒看到了,魚兒這丫頭如今也不會一看到她光着腳就緊張。
在魚兒的心裡就認爲:六王爺金貴之身,怎麼能給您屈膝穿鞋襪?這不合理!!!
楚嬙就納悶了,一遍又一遍的告訴魚兒,在她的世界裡,男人的二十四孝守則,結果魚兒一聽,他麼的當時就來了句:小姐,您此生,若是當真讓六王爺做到這等地步,魚兒就一頭撞死!!!
臥槽!!!他麼的到底是誰家的丫鬟!!!不是說好的誓死忠於她嗎?
然,魚兒丫頭又說了:小姐,您不知道吧,王爺這種人,若是當真做到這種地步,只怕是全大聖的女人,都不會放過你。
想了想,楚嬙深以爲然,覺得自己怎麼着都不能死在女人手裡。
然後,又聽見魚兒補充道:當然,國子監的學子,也一定會用書本砸死你。
爲什麼?無非就是因爲穆澤羲在他們心中就是那種謫仙般的存在,豈能被一個女**害到如此的地步?
“魚兒,你去打探一下,最近朝政上可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發生?
穆澤羲在六王爺這個位置上,辛辛苦苦這兒多年,樹敵不少。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刺殺了。
魚兒沒有帶回朝政的消息,倒是帶回了許言玉病重的消息。
消息傳來的時候,楚嬙還在憤憤的跟穆澤羲那副q版畫像較着勁兒,猛然間聽聞這個消息,頓時便慌了,匆忙從桌子後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問道:“怎麼會這樣?明明前兩日還是好好的!!!”
許言玉怎麼會突然病倒?
不容多想,楚嬙便吩咐道:“來人!!備馬車!!!”
“小姐,魚兒陪您一起去!“
魚兒丫頭此時倒是很有同甘共苦的樣子,急忙衝過來,要跟楚嬙一同去。
不過,也不知道許言玉病的怎樣了,楚嬙覺得,還是自己先去看看再說。
“小姐,魚兒要跟您一起前去。”
魚兒固執,非要拽着楚嬙一同前去。那日謝府的經歷,還讓她後怕不已。雖然去許府不會有什麼,但是,以防萬一總是沒錯的。
拗不過魚兒,楚嬙只能帶着她一同前去。
車伕爲楚嬙掀開了車簾,楚嬙再邁入馬車的那一刻,突然停下腳步,道了句:“魚兒,你去沈府將表哥給我拎去許府。他若是不去,你就說,小爺我一把掐死許姑娘。”
楚嬙的性子,沈瑾禕明白。脾氣不好不說,愛惹事。
誰知,魚兒丫頭拼了命的要拽着楚嬙的馬車,不甘心道:“不行,魚兒不去。”
既然好說沒用,那就,只能動粗了。楚嬙深吸一口氣,還沒擡腳,就見魚兒撒丫子跑了,“小姐,王爺說了,出了六王府的大門,您若是想撒野,便提前通知一聲。免得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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