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祈一路走到一間空屋子裡,剛脫下上衣,蘇景就推門進來了。
白皙的身體,精緻的鎖骨,再往下看,一條大紅色的褲衩。
“你········”
一時間,穆元祈都不知道是該捂上面還是捂下面,只雙手抱着胸,一臉懵逼的看着氣定神閒的走進來的蘇景。這他麼的都什麼人?進門不敲門的?
實際上,是蘇景沒想到穆元祈動作這麼快,她就跟在身後,一進來誰知道穆元祈的衣裳都脫了。
“咳咳,微臣在外面等陛下。”
說完,蘇景有些不太自在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風吹過,微微散去了些熱意,拂過臉頰,帶走了那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蘇景低嘆了口氣,無奈的苦笑了起來,不過是看了個身子,有什麼可緊張的,她還跟穆元祈同牀共枕過呢,都不見得現在的這種反應。
不等她想明白,穆元祈便已經開門出來了。換上了穆澤羲的衣裳,這倆兄弟,別的不像,就這身材,現在是越發的相像了。
“蘇景,你這麼背後跟着朕,難道是暗戀朕的美色?”
許是還沒能從剛纔的事情中緩過來,穆元祈一見蘇景,口氣就不大好了起來,丫的,他穆元祈潔身自好了這麼多年,自從遇上蘇景,就連連遭受迫害,貞潔都要不保了。
想到這,穆元祈心中更是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蘇景挑眉,似乎有些詫異的問道:“難道陛下對自己額美色這般自信?”
“蘇景!!!你什麼意思!!”
都說男人的技術活不能懷疑,女人的美貌不能懷疑,蘇景卻是不明白了,穆元祈是身爲一個男子,怎的也這般在意美貌。不過,瞧着穆元祈一副小貓炸毛的樣子,倒是也十分的好玩。蘇景不禁逗弄的心思大起,看着穆元祈,頗爲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一本正經道:“陛下所理解的意思,分毫不差。”
我理解的意思?
穆元祈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了轉,想着:難道真的是最近奏摺批多了長醜了?
可這句話,他身爲一個帝王,是怎麼都不會問出來的。
“蘇景,你今日既然是來參見朕的生日宴的,有沒有禮物?”
他發誓,要是蘇景真的也跟楚嬙一般直接說生日禮物就是沒禮物的話,他一定會把這個人給丟出去,以最完美的弧度丟出去。當然,這一點蘇景也是知道的。所以蘇景很是淡定的點點頭,從袖子中掏出一塊石頭,遞給穆元祈,道:“微臣前些日子路過一座山,順手撿了顆石頭,還望陛下笑納。”
石頭??!!!!
穆元祈如同被五雷轟頂般,他今兒的兩個生日禮物:一個是沒有禮物,一個是一顆石頭。
難道是要他鑽進石頭裡再鑽出來嗎?從石頭裡蹦出來嗎?
“蘇景,你身爲輔政大臣,每年的俸祿不少,何以送的禮物就這般,這般的········”
這般的寒顫呢。
寒顫這兩個字他自然是沒有說出來的,畢竟這樣說不大好。可正經來說,蘇景送一顆石頭,還是讓穆元祈很失望的。
要石頭來幹嘛?
以後看哪個大臣不爽了直接一石頭砸過去嗎?
那難度係數有點大,得控制力度,既不能將人砸死咯,還得精準的砸過去。想到這,穆元祈果斷的搖了搖頭,盯着那石頭的眼神也變得不對勁兒起來了。
見穆元祈遲遲不接,蘇景睫毛一眨,低聲問道:“陛下難道不喜歡?那臣扔了便是。”
說着,就做出一副要扔了那石頭的樣子,穆元祈一驚,急忙拽住蘇景的手,把石頭搶過來,憤憤道:“你做什麼?朕說了不要了嗎?”
好歹,好歹也是一份禮物不是?
穆元祈說完,直接把石頭塞進胸口,看着就跟長了一邊的小****一樣。有些怪怪的。可穆元祈卻瞧着甚是歡喜的將石頭拍了拍,一臉正經的道:“蘇景,你就是這塊石頭,朕早晚得把你捂熱了。”
若不是石頭,怎麼能這般折磨他?
越想就越來氣。
可穆元祈沒有想到過,這句話,背後的意思,能讓人多誤會。蘇景只當做沒聽見,揹着手,站在廊下,看着高空的月亮,心情突然變得很好。
穆元祈也跟着揹着手,站在蘇景旁邊,這麼一站,他才發現,自己都快比蘇景高出一個腦袋了,這麼算的話,他若是跟蘇景打架,肯定是能夠勝利的那一方,到時候就可以隨意的將蘇景按着橫着打豎着打········
“陛下可曾在宮中這般靜靜的看過月亮?”
蘇景突然出聲,嚇得穆元祈小心肝一跳,默默的瞟了眼她,搖了搖頭,“宮中的月亮,不及外面的好看。”
蘇景:“月亮是一個,不過是陛下看的心境不同。今日陛下生日,臣就斗膽跟陛下說上一說。”
穆元祈:“你膽子向來不小,說吧。”
蘇景轉身,看着穆元祈,嚴肅道:“陛下登基以來,微臣甚少有認真的提起過這件事,許是陛下並不怎麼樂意當皇帝,可陛下相信臣,您是最好的皇位繼承者,也是將來最出色的皇帝,所以還請陛下多多體諒民生,多多關注百姓,將自己的小情緒收斂一下,如此,我大聖必將國泰民安。”
從政以來,穆元祈一直抱着上墳的心態去批奏摺,雖然學的快,卻一直是處於被動,只思考大臣呈上來的奏摺,卻從不主動去體察民情。蘇景的提議,瞬間讓穆元祈有些祖墳被刨了的感覺,收斂起平日裡不正經的笑,認真的回答:“你說的,朕都記住了。”
恰好此時一陣風吹過,蘇景身上穿的少,嘴脣似乎有些發白,穆元祈善心一發,擋在了她面前,雖然他也精瘦,可好歹勝在個頭夠高。
“蘇景,你能否在今日,不與朕說這些朝政相關的事?”
穆元祈長嘆一口氣,將雙手搭在蘇景的肩膀上,湊近她低聲問道。原本這樣的動作沒什麼,可從後頭看着,就似乎是兩個要相擁的模樣,躲在按住的一人呼吸一緊,一把捂住了嘴巴。
蘇景民起脣一笑,回答:“今日您生日,自然是您說了算。”
“好,那今日你就陪朕好好的放鬆放鬆。”
穆元祈毫無察覺,一把勾住蘇景的脖子,哥倆好的環着蘇景就要走,突然,廊下似乎有人影一閃,速度極快。
穆元祈冷喝一聲:“誰,出來!!!”
那人影一愣,停了下來。
“轉過來!!”
穆元祈又是一聲冷喝,那人影便緩緩的轉了過來。
蘇景眼眸微閃,面上卻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那人。
靳琴心。
或者說,叫李瑟。
李瑟蒼白着小臉,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朝着穆元祈行了一禮,依舊是規規矩矩,文文雅雅,讓人挑不出錯來。
“你在這做什麼?”
穆元祈黑着臉,瞪着李瑟。不知道爲何,一看見當初瀘州城的靳琴心在靳家滅族之後,她卻還能搖身一變變成大臣的義女,他就覺得噁心的慌。
以至於一看到李瑟,就沒好口氣。
李瑟身子顫了顫,渾身都開始發抖,許是被穆元祈嚇得不輕。
“陛下,臣女,臣女路過········”
路過?
這個藉口,早就爛大街的用了。
穆元祈冷嗤一聲,鄙夷道:“聖安王府也是你能隨便路過的?姑娘,別怪朕沒提醒你,不該路過的地方,不要隨意路過。”
話一說完,李瑟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慘白着臉告饒道:“陛下放心,臣女不會將自己方纔看見的說出去的。您,您跟蘇大人的事,臣女也不會說出去。臣女明白陛下不喜歡女子,所以臣女一定死守這個秘密,還請陛下放心。”
不喜歡女子?
跟蘇景的事?
穆元祈猛地翻了好幾個白眼,卻發現似乎自己並不能狡辯什麼。
“你胡說些什麼?”
也不知道爲什麼,一聽到有人胡亂猜想蘇景,他就渾身不對勁,火氣特別大。
李瑟咬着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委屈道:“臣女知錯,臣女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她這麼說,明擺着就是在威脅。威脅穆元祈,威脅蘇景。她剛纔看到的,無論是怎樣的情況,都很難避免會傳出一些不大好的東西來。
穆元祈第一次,有些氣結,要不是楚嬙自小有教導不得對女子動粗,他肯定早就一巴掌將李瑟拍飛了。
“李姑娘起來吧。你方纔,看錯了。”
蘇景淡淡的掃了眼李瑟,同是瀘州城出生,她對這個女人,瞭解的太多。
靳琴心當初本是被送走的,可是路途中偏巧遇上了回鄉探親的李赫,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哄得李赫萬分高興,直接收了她爲義女,帶回京城。所以這女子的心計手段,可見一斑。
李瑟微微擡眸看了眼穆元祈,見穆元祈似乎沒有反應,便緩緩起身,站了起來。這一番動作,可謂是優雅至極。雖然那張臉不怎麼傾國傾城,可身段,卻是極好的。蘇景心裡想着,若自己是個男子,肯定會對李瑟動心的。
下意思的,蘇景的視線就朝着穆元祈飄了過去,可卻看見穆元祈黑着一張臉,壓根就當做沒看見李瑟,然後二話不說,甩袖就走。
蘇景無奈,只得跟上。
聽楚嬙說,這穆家的男人,都有二話不說甩袖就走的臭毛病,她得諒解。
可突然間,身後傳來李瑟的聲音:“陛下,蘇大人,臣女有一事相求。”
前面的蘇景停下腳步,見穆元祈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果斷的拽了拽他的袖子,接着穆元祈便沉着一張臉,幽幽的轉過身,“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