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好啊,茶給你泡好了,請。”
未見其人,楚嬙便已開口,似乎篤定了,來的人,一定會是長公主。
然而,來的,確實是長公主。
用魚兒的話來說,長公主的未見其人,先聞其味,真是騷氣十里,沖天而起。
所以在長公主進來的那一刻,魚兒丫頭就不十分無奈的,嘟起嘴,捂着鼻子,一臉的嫌棄。
當然,楚嬙一個小眼神過去後,魚兒丫頭又深吸一口氣,開始了自己的憋氣之旅。
“六弟妹,好久不見了。”
她是大聖的公主,可名聲,卻還沒楚嬙大,這讓她心中很是不爽。
以前父皇傳皇位,若是傳給穆澤熙,她也就認了,畢竟穆澤熙確實強大,可傳給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她心中就不平衡了,仗着自己的丈夫是刑部尚書,又有些人脈跟勢力,加上常年來的韜光養晦,早就具備了控制超綱的能力,所以,她不反,難道還要一直甘心做一個公主嗎?
楚嬙擡眸笑了笑,毫不意外的在長公主的臉上看見了一抹恨意,心中更樂了,女人嘛,都這樣,見到比她好看的女人,都是這副德行。所以楚嬙心中明白,恩,被人嫉妒美貌,也是件好事。真的。
“長公主姐姐,好啊。”
在姐姐兩個字上,楚嬙還故意的咬重了口音,她就是要誠心的噁心一把長公主。
長公主的臉色一凝,轉而又突然笑了起來,走到楚嬙跟前,用一直極其彆扭的姿勢坐下,楚嬙挑眉,淡淡的道:“姐姐的精力,挺好啊,昨夜,累壞了吧!?”
Wωω▪ ттkan▪ ℃ O “呵呵,妹妹說笑了。不過,妹妹可知道,姐姐爲何請你進宮?”
一口一個妹妹的,叫的楚嬙滿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說真的,這樣被一個女人,還是一個老女人,叫妹妹,感覺並不太好。
尤其是對於楚嬙來說,看到站長公主的那張臉,就不想再多看一眼。
長公主怎麼都沒想到,楚嬙竟然會直接打她的臉,她話纔剛說完,楚嬙就笑嘻嘻的道:“長公主,首先,我不記得自己是你妹子,這個,你要搞清楚,我可不是什麼公主什麼的,你別弄錯了,還是說,其實你是被人從宮外抱進來冒充公主的,其實你是我楚家的女兒?那也不會啊,我楚家的女兒,應該是生不出你這種樣貌的。”
說起來倒是也奇怪,穆元祈跟穆澤熙這兄弟倆的樣貌,算是這一干皇子中佼佼者了,其他的人,雖然沒有穆澤熙他們那麼變態,但是絕對都不醜,可偏生這長公主,天生就是一副平庸的樣貌,配當年的樓尚書,確實是委屈了樓尚書了。
不過,人醜屁事多,倒是真的。
長公主被啪啪的打臉,臉上的表情漸漸的也變了,一張臉都要皺在一起,看着楚嬙,“我勸你,還是別惹着我,我是公主,你,不過是個閒散王爺的王妃,小六兒現在,可吧不比當年權勢滔天,再者說,你以爲楚相還能來護着你?”
“恩,我知道。所以呢?”
楚嬙十分配合,恨不得拿出自己百分之百的誠意證明,自己真的是知道的。
其實這長公主,說起來,還真是能忍,年過四十纔想着造反,也是不容易。
可畢竟,人都有貪戀,人都容易嫉妒。
得到的越多,就渴望更多,無論是權利,還是金錢,都是一樣。
楚嬙嘆了口氣,並非她清高,不喜歡權勢,金錢,相反,她喜歡極了。可是比起這些,她更喜歡自在的生活。。正所謂,得到的越多,承擔的就越多,曾經的穆澤熙,太累了。她想要陪伴穆澤熙每一個日出日落,每一個回眸,每一個相擁,所以,她不喜歡這些。
老天都是公平的,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什麼好東西,都是你的?
長公主掃了眼楚嬙,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金光閃閃的,就跟這輩子都沒見過金色似得,楚嬙其實挺嫌棄這種一言不合就穿的金燦燦的人,真是的,影響人的心情。
“你不想知道,爲什麼我,一定要把你召進宮?”
楚嬙白了長公主一眼,問:“因爲我美?進宮,不都是選美麼?”
這話若是擱在平常說,肯定要被穆澤熙給拎到書房好好的教育一番。
還想選美?
難道本王不是最美的嗎?
所以說,楚嬙這會子算是幸運了,面對的是長公主,不能把她怎麼樣。
長公主的臉一黑,鄙夷的瞟了楚嬙好幾眼,心中雖然有怒氣,但是卻努力的忍着,看着楚嬙,“因爲,你在我我手上,蕭長奕那個癡情的,肯定不敢輕舉妄動。他是現在唯一的一個握有重兵的人,你說說,我怎麼能不好好的,關照一下你呢!!“
原來,是想用自己,牽絆住蕭長奕。
楚嬙有點想笑,原來自己還能牽制住千軍萬馬呢。
果然,還是有點價值的。
可長公主又算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蕭長奕確實是個癡情郎,也曾一不留神栽在在即這顆歪脖子樹上,但是,這都是陳年舊事了,說起當今,還當屬後宋公主有能耐,三番兩次的挑戰蕭將軍的權威,在冰山的屁股上放炸藥,這種事情,都幹出來了。所以說,一個蘿蔔一個坑,他蕭長奕,註定跟她楚嬙尺寸不合適。
長公主還猶自得意着,腦海中已經閃現着自己登基爲帝的畫面,當然,這副畫面,僅限於腦海中想想,要登基,現在要乾的,就是先等着穆元祈死,然後再等江南那邊舉大旗,之後就是收拾穆澤熙了,不過,一個國子監的教書先生,不足爲患。
“哦,蕭長奕啊,說實話,長公主,其實你是想讓蕭長奕來給你滾牀單吧?還非要打着我的藉口,這都不好啊。”
楚嬙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長公主,說的十分的真心。
蕭長奕若是能來暖被窩,那必然是一場好戲了。
畢竟,算起來,大聖的青年才俊中,蕭長奕也是佼佼者,僅此穆澤熙謝耀之下,可長公主都這把年齡了,還能有這般精力,楚嬙當真是覺得佩服的。
長公主的眉頭陡然一沉,不知道爲什麼,她越看楚嬙,就越是有一種憤怒,嫉妒的感覺,這種感覺,把她最後一點理智都要燃燒了,突然朝着門外吼了一嗓子:“來人啊,給我掌嘴,掌嘴!!!”
楚嬙一巴掌扇了過去,將長公主扇的頭暈眼花的,一時間連喊人都忘了,只知道捂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楚嬙,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囂張??!!‘
這種眼神,對楚嬙來說,不痛不癢,反正被人盯着,那肯定是因爲自己的美貌,所以楚小姐不以爲怒反以爲榮,笑眯眯的瞅着長公主,道:“掌嘴?好啊,你想怎麼來?一巴掌,兩巴掌?人工的,還是,機械的?”
機械的?
魚兒眼中又開始蹭蹭的冒着光了,視線在長公主的臉上打轉,就好像這事跟她有關係似得。
長公主呼吸急促起來,胸口劇烈的起伏着,指着楚嬙的手抖開始顫抖了,驚呼道:“楚嬙,本公主一定讓你生不如死,一定!!!”
“生不如死?恩,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是這樣嗎?”
說着,楚嬙突然湊近長公主,一把按住長公主的胳膊,使勁兒一擰,只聽見咔嚓一聲,長公主的臉一白,眼珠子翻了幾下,還沒徹底的暈過去,楚小姐又是朝着人中穴一簪子下去。
“啊!!!!!!!”
整個皇宮,都回蕩着這種女人的慘叫聲。
講真,楚嬙覺得,女人,真的是何苦呢,自己非要爲難別人,你說要打她吧,結果卻被她打了,你說這不是傳說中的自作自受是什麼?
長公主喘着氣,臉上的脂粉被汗水打溼,原本就有些慘不忍睹的臉,此時更是,慘的,比鬼都不如。
楚嬙扶額,搖了搖頭,扭頭對魚兒道:“去,去把胭脂水粉拿來給她畫上,這他麼的也太嚇人了!!!樓尚書能活到現在,真是不容易啊!!!!”
魚兒轉身就朝着外頭跑,楚嬙叫都沒叫住,索性不管了,反正這丫頭,肯定幹不出什麼好事就是了。
“楚嬙,我告訴你,你以爲,我不敢動你麼?你以爲,我怕你麼?”
楚嬙點點頭,認真道:“你確實不怕,反正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天下的儒生,多半都是楚相門生,再不然,就是沈瑾禕的門生,再年輕帥氣一點的額,那肯定是穆澤熙的門生。哦,對了,你是不是害怕國子監的那羣孩子鬧事?恩,這確實是個麻煩。對了,你是不是還在等江南那邊的消息?準確的消息來之前,你肯定不會動我,畢竟我活着,比死了,作用可是大的多啊!!!”
能把自己的價錢剖析的這麼準確,可見楚嬙在自己身上花費的精力,一般人,肯定是做不到的。
長公主的臉,在楚嬙的話,一句一句的冒出來的時候,一點一點的被猙獰吞沒。
“小姐,麪粉拿來了!!!“
沒過一會,魚兒丫頭就吭哧吭哧的扛着一袋子的麪粉進來了,往地上一放,一層白色的灰落了下來,好巧不巧的,剛好落了長公主一身。
楚嬙幽幽的嘆了口氣,深深的看了魚兒好幾眼,無奈道:“魚兒,這宮裡的胭脂水粉,都要發黴呢,你就算拿點掉地上的來,也能給她湊合湊合,這,這麪粉,是,是做什麼啊!!!”
長公主猛地擡起頭,狠狠的瞪住楚嬙,“你太過分了,我堂堂一個公主,豈能讓你這麼欺負!!!!”
門外一道聲音,突然清亮的響起:“她不能,那朕,能嗎?”
四周忽然安靜了下來,只有魚兒在哪裡吭哧吭哧磨刀的聲音,長公主忽然,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