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安王爺授業國子監,自然是每堂課都人滿爲患。
再加上穆錦西也來湊熱鬧,枕戈國子監,別提多熱鬧了。
只是,穆楚兮喜歡去皇宮裡打醬油,陪伴老太后。聖安王府倒是清淨了許多。
楚嬙自然也是個閒不住得主,蕭曉筱回京,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倒還沒抽出空來與她去胡鬧。
於是,楚小姐決定,自己去鬧一場。
大街上,人滿爲患。
甩掉聖安王府的暗衛,對楚嬙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無奈的是,京城中人,誰人不知道聖安王妃楚嬙?
所以此時,楚嬙剛一露臉,就被人圍住了,一個個跟看猴子似得盯着她。
楚嬙泰然自若,淡定的在那羣人的注目禮下,走進了一家茶樓。
茶樓這地方,向來文人才子衆多。
楚嬙今日又是一身男裝打扮,衆人看破不說破。倒是也相安無事。
只是,今日不趕巧,楚嬙到的時候,已經沒有空的雅間。
楚嬙想了想,決定在大廳坐下。
小二上了茶,楚嬙便從懷中掏出一本孤本,一邊品茶,一邊看書。
這孤本,穆澤羲是不讓她看的,說是影響智商。
原話更氣人:你本就愚鈍,這種書看多了,便無藥可救了。”
楚嬙怒,於是偷偷的把這本書藏了起來,準備找着了世間就偷偷的看。
但是無奈,穆澤羲防守太緊,一直都沒找到時間看。
今日國子監又有課,穆澤羲父子兩人一同去了國子監,楚嬙便拿了這本書出來了。
誰知,剛翻開書,一杯水就灑了下來,正好淋溼了楚嬙手中的書。
“臥槽!!”
楚嬙一驚,猛地擡頭,對上一雙水眸,一臉愧疚的看着她,咬脣低聲道:“對不住,公子。”
自己這是,要被美人勾搭了?
楚嬙雖然遇到得桃花無數,但是這女桃花,倒是不多。
反正閒的無聊,這姑娘看着就挺好看。
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是難得看着舒服。
楚嬙點頭,“無礙。”
說完,又低下頭去看書。
正常情況下,這姑娘若是想要勾搭自己,定然會趁機直接坐在她對面,開始扯話題。
或者,再來一次灑水得意外。
然而,那姑娘沒有,只是尋了楚嬙旁邊的桌子坐下,然後朝着她禮貌的點頭。
楚嬙心想,難道自己長久不撩漢,竟然生疏了?
可很快,事實就證明,那姑娘,確實是想對楚嬙下手。
接二連三得小點心,還有茶水,都據說是一位客官幫忙買單了。
楚嬙一臉懵逼,是誰做好事不想留名?站出來留張臉啊?
然而,沒過多一會,楚嬙就發現,這做好事得人,就是那姑娘。
人家姑娘老老實實的喝着自己的茶,似乎自己這麼走過去,有點太魯莽了。
但是,若是不過去說清楚,那姑娘一直送東西怎麼辦?
楚嬙人生中第一次,糾結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做了什麼,怎麼就被女流氓盯上了??
問題是,這流氓還長得挺好看。
楚嬙動搖了。
要不,卻跟流氓打個招呼?
可想了想,似乎不太行。
萬一賠了夫人又賒兵怎麼辦?
在楚嬙糾結的過程中,坐在楚嬙對面的那姑娘就開口了。
聲音很柔媚,楚嬙的耳朵一陣酥麻,趕緊捂着自己的心臟扭過了頭。
“公子,一人?”
那女子問。
楚嬙本想脫口而出是,但是一想,臥槽,要是說了是,被這姑娘纏住,那豈不是更麻煩?
於是楚嬙靈機一動,回答:“不,我等人。”
雖然,這話的差別也沒什麼,但是,總歸是有些不同的意思的。
那姑娘聽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跟聽見什麼千年難得一遇得笑話似得,直笑的腰都直不起來。
楚嬙怒,他麼的,自己的話有這麼好笑麼?姑娘,賣笑啊你!!
“公子,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跟我講話?”
那姑娘,大抵是楚嬙長這麼大以來,見過的,最主動,最自覺的。
長腿柳腰,青絲如墨,身段那是不用說,那張臉,恩,看着容易噴鼻血。
楚嬙錯開腦袋,不看那姑娘。
可那姑娘倒好,直接坐了過來,挨着楚嬙,手一點點的拽上了她的袖子,眼看着就要爬到楚嬙的身上了,這時,楚嬙怒了,一把甩開那女子的手,“姑娘,我對你不感興趣!!”
女子笑,好生妖媚,“是麼?那公子臉紅什麼?”
誰,誰他麼臉紅了!!那是熱的好麼!!
“姑娘,這大熱天的,你難道還要抱着我取暖不成?鬆開些!”
可那女子非但不鬆手,反而是將自己的身子朝着楚嬙貼了過來。
楚小姐崩潰,可是她又從來不對女子動手,正爲難着,突然聽見身後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放開!!”
那聲音一傳來,女子的手僵了僵。瞟向楚嬙身後,然後眼中瞬間變爲驚豔,卻不過一瞬,又恢復常色。
不用回頭,楚嬙都知道,來人是穆澤羲。
“這位公子是?”
不等楚嬙回話,就有人代替她回答了。
“她是我小爹爹。”
小爹爹·····
楚嬙恨不得一巴掌把穆楚兮這個幸災樂禍的熊孩子給拍下來。
楚嬙不是第一次私自出來玩,還女扮男裝,更可氣的是,穆楚兮那個熊孩子,每次見到自己女扮男裝,都叫自己小爹爹。
有段時間,還有人差點以爲楚嬙出牆了呢。
爲嘛不懷疑穆澤羲?
臥槽,穆澤羲在百姓中的形象樹立得那麼好,那麼正義,怎麼可能斷袖!!
不過好在後來人們也沒見着楚嬙跟陌生男子在一起,謠言便不攻自破了。
楚嬙咬着牙,僵硬的轉過身,果然,看見一大一小兩人,站在一起,跟一幅畫似得,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楚小姐老臉一紅,彆扭的起身,老老實實的走到穆澤羲跟前,一臉的小女人樣。
可那女子倒是認定了楚嬙是男子,見狀,頓時眼珠子瞪得老大,一臉的不可置信,“你,你們,你們是?”
“姑娘,這是我夫人。”
本來是正經的解釋,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麼,這種情況下,楚嬙總覺得,容易讓人誤以爲是······斷袖的,受?
“別開玩笑,這位公子看起來,也,也不像是······”
女子話沒說完,眼神在楚嬙身上流連了幾番,然後突然扭頭笑了起來。
楚嬙懷疑,此女,應當是吃錯藥了。
否則做什麼動不動就開始笑?
有什麼好笑的?
反觀穆澤羲倒是一臉的淡然,伸手拉住楚嬙,將她帶到自己身邊,責怪道:“出門怎麼沒帶侍衛?”
楚小姐吐吐舌頭,帶侍衛多麻煩!!
接着,就看見穆澤羲從袖子中掏出一塊硯臺,十分好看的硯臺。
楚嬙先是一驚,隨即大喜,“這個是國子監得寶物,四方硯?流傳千年的那塊?你怎麼弄到手的?”
傳聞每一代得國子監老大都把這東西看的比自己的命根子還重要,到了沈瑾禕這裡,自然也是如此。
穆澤羲貴爲王爺,總不能去搶吧?
所以楚嬙就有些憂慮了,也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歷正經不。
之所以楚嬙會惦記這麼個東西,完全是因爲楚相爺。
人老了,身子便不大利索了。
楚相喜歡硯臺,收藏了衆多的硯臺。
然而,最貴重的硯臺,必然屬這一方了。
所以楚嬙一直在想辦法混入國子監,偷出來。
沒想到,今日穆澤羲竟然雙手奉上。
“你老實交代,這東西怎麼來的?”
楚嬙一臉崇拜的看着穆澤羲,雖然沒說出口,但是其中的意思還是很明顯的。
結果穆澤羲倒是坦誠,直接說了句:“打賭贏的。”
打賭?
國子監不是不允許打賭麼!!
楚嬙怔了片刻,然後扭頭幽幽的看向站在自家爹爹旁邊的穆楚兮。
粉嫩的小臉,看着就想咬一口。
楚嬙也果真的付諸於實踐了,抱着他的臉就啃了下去。
穆楚兮一臉嫌棄的擦擦臉上的口水,鄙夷道:“小爹爹,是爹爹跟小叔叔打賭贏來得。”
跟穆元祈打賭?
穆澤羲你他麼的太不要臉了!!
穆元祈恨不得把自己的皇位都丟給穆澤羲,更何況是打個賭!!
然,穆澤羲倒是一臉的無辜:如何?
楚嬙無奈:乾的漂亮。早點我怎麼沒想到呢?
穆澤羲挑眉:我怕你狗急跳牆去行竊,這纔出此下策。
額·····
狗急跳牆麼?
楚嬙想了想,總覺得自己似乎有可能這麼做。
爲了楚相,她做什麼都願意。
但是,對穆澤羲,卻是一陣感動。
楚嬙從來都知道這個男人好,可是,自己什麼都不曾說,也什麼都不曾做,這人卻像是摸準了她的心思般,準備好自己想要的東西。照顧好自己珍愛得人。
“謝謝。”
兩人低頭呢喃,從外人得角度看起來,就是十分親暱的那種。
之前那女子原本還有些懷疑的,現在看兩人這副模樣,頓時氣的不輕,指着穆澤羲怒道:“你等着!!我家可是徐州首富!!怎麼樣,怕了吧!!”
楚嬙咬着脣,沒笑。
過了一秒,哈哈哈的笑出了聲。
徐州首富又如何?
穆澤羲還天下首富呢。
當然,是據不完全統計。
穆澤羲有些瞥了眼那女子,應了聲:“哦。”
說完,一手將穆楚兮抱在肩頭,一把拉住楚嬙,轉身就走。
女子見狀,大呼:“你叫什麼名字啊?怎麼稱呼啊?我可是說不準要去宮中做妃子的!”
可惜,卻沒能讓兩人停下腳步。
唯有一家三口得背影,被夕陽拉的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