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穆澤羲表明了自己不去,但是,楚嬙想去啊。若是謝氏一族的男子皆跟謝耀一樣的容貌,那她不去就虧了?吃不着摸不着,看一下總可以吧?
於是,楚嬙嘗試了十幾種方法,苦苦哀求穆澤羲一起去,恩,至於爲什麼要讓穆澤羲與她一起,這大抵是要從低位來說——楚嬙如今是穆澤羲的姘頭,地位地下,一個人去,會被嘲笑的。
所以楚小姐十八般武藝一起上陣:
第一招:泰山壓頂!
具體表現形式爲,楚嬙撲到穆澤羲,將其壓倒在牀上,威脅道:“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吃了你!”
然後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裡,楚嬙都在被吃中。她着實是想不通,自己與穆澤羲,怎麼就這麼快的發展成了牀友了?難道滾、牀、單會上癮?
第二招:如來神掌!
具體表現形式爲,楚嬙上下其手,撓癢癢,撓到最後胳膊都算了,人穆澤羲只是輕飄飄的說了句:“結束了?換捶背吧。”
楚小姐的計劃再次失敗。
第三招:哭
具體表象形式爲,楚嬙一把抓住穆澤羲的衣襟,頓時紅了眼眶,哽咽道:“穆澤羲,你,你這負心漢,你這是哄到手了就完事了嗎?我這麼辛辛苦苦的跟着你容易嗎?我不過是想去見見你的親人,又不是要去打你的小三,你何苦的不讓我去?你若是想休了我就直說,我走——”
說到最後,楚嬙還動了真感情,越哭越是難受。傳說中的悲從中來,楚嬙心想,或許可以這麼解釋的。
穆澤羲一時手足無措起來,拉住楚嬙,無奈的嘆了口氣,悠悠道:“別後悔。”
哎?這是同意了嗎?
既然正主已經同意了,楚嬙便收了眼淚,一眨眼恢復常態。哼,就她這演技,好萊塢沒請她簡直虧死了!
“不後悔,打死不後悔。”
楚嬙立馬舉手表示決心,不知爲何,她總覺得,滾完牀單之後,與穆澤羲的關係似乎,變得詭異了起來。穆澤羲這貨也時常裝出一副深情柔情的模樣來,楚嬙還未適應過來——?
“去擦把臉吧,眼睛都哭紅了。”
良久,穆澤羲不忍直視的轉開腦袋,低聲嘀咕了句。
楚嬙耳尖,一聽,頓時怒了:“你不早同意,你要是早同意我能流這麼多眼淚?哎呀,得補點水了,浪費了這麼多的水分——”
屋內響起一陣瓶瓶罐罐的搗鼓的聲音,皆是楚嬙從謝耀那裡搜刮來的美容的好東西。當然,用搜刮那是牽強了些,楚小姐的理由很是充分:我小時候怎麼也爲你的醫藥事業做出了一番貢獻,你看,你這大男人,也用不上這些東西,不如給我,把我的臉蛋折騰好看了,以後你帶出去也不丟人。
謝耀只得訕訕的笑了笑,任由楚嬙把自己的屋子裡的寶貝搬空,最後反應過來,不對,我又不是你的姘、頭,爲什麼要帶你出去啊?
穿越至今,楚小姐最後悔的一件事大抵就是去參加謝府的家宴了,準確說,是謝家的賣、女大會。
她就搞不懂了,穆澤羲這一有家室的男人,脾氣也不好,長得雖然還可以,但是整天一副冰山臉,加上家裡還藏着一堆的小老婆,這些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都瞧上他什麼啊?
謝耀坐在謝家家主的座位上,憋笑差點沒憋出內傷來,眼睜睜的看着楚嬙被一衆女子圍攻,然後,灌酒之——?
“姐姐,六王爺這些天來多虧姐姐照顧,請容許妹妹敬姐姐一杯酒。”
這已經是楚嬙數不清第幾個姑娘帶着殺人的眼光來給她敬酒了,楚嬙不由得想,姑娘,你若是想進穆澤羲這門呢,現在難道不應該是討好小爺我嗎?這個殺人的目光是幾個意思?啊!
但是,那姑娘豪爽,一仰脖子,就乾了這杯。楚嬙遵循着熟人不輸氣勢的原則,儘管臉上已經微微的開始發燙了,卻還是咬牙將那杯酒灌下了肚子。
穆澤羲自始至終都坐在楚嬙身邊,冷眼旁觀,不,準確說是笑的很得意,以至於楚嬙每每對上穆澤羲的眼光的時候,都會覺得,這貨是在說:看吧,就說不來吧,活該了吧。
只是,楚嬙也着實是沒有想到,這謝家的這下八竿子打不着的姑娘們這麼兇猛,好不容易搞定了這兩波的車輪戰突然,自謝耀右手邊的第三個位置,搖搖的又站起來了一個姑娘,粉色的衣衫,行走間搖曳生風。
這不是早上那個有特殊癖好的姑娘嗎?
楚嬙訝然,將視線投向了穆澤羲:你表妹也要來賣身爲奴?
誰知後者竟是面無表情,低頭沉思,壓根就不看她。
再轉過腦袋,那姑娘便已經走到了楚嬙的面前。
“姐姐的酒量真好。記得薇兒小時候,每每要喝酒之時,表哥都會替薇兒擋下酒。姐姐今日雖坐在表哥身邊,但是薇兒卻不知,應不應該叫姐姐一聲嫂嫂,畢竟姐姐不是京城中的那位。”
京城中的那位?難道是指容淺?
楚嬙皮笑肉不笑的擡起頭,深深的看了幾眼謝薇,說真的,這丫頭,長大了絕對的一美人坯子,只是,這眼角有些上挑,顯得有些狐媚,嘴脣有些薄了,感覺無情,加上臉型太瘦了,讓人生不起親熱感來。
額,她真的不是故意挑剔的——
“那姑娘覺得,應該叫我什麼呢?”
穆澤羲或許是擺明了想要看戲,也不說話,也不爲楚嬙解釋。求人不如求己,楚嬙逼近是自己求着穆澤羲來的,這也怪不着人家。
謝薇眨眨眼睛,偏着腦袋想了想,道:“薇兒覺得,待姐姐有了名分之後在議論叫什麼吧,現在,爲時尚早。”
呵,合着是將小爺當穆澤羲的姘頭了啊。
楚嬙笑了笑,指着穆澤羲,朝着謝薇道:“那你問他,該叫我什麼。”
謝薇的臉色沒變,依舊是帶着端莊典雅的笑容,輕笑道:“表哥,這位姐姐倒是不同呢,京城中的楚嬙嫂嫂那麼驕縱,也不知道這位姐姐吃不吃得消呢——”
瞧瞧,多麼體貼,多麼善解人意!我去你二大爺的!你才驕縱,你全家都驕縱!所有人都說小爺驕縱,能不能具體的舉個例子出來啊!!!到底是誰驕縱她了!!!!
坐在主席的謝耀眼瞅着形勢不對,便急忙開口了:“薇兒,這是你表嫂。”
這是你表嫂。
表嫂。
緊接着,謝薇姑娘的臉就白了,然後又綠了,再一次顫抖着手指頭,支支吾吾道:“你,你,你——”
楚嬙看了眼穆澤羲,擔憂道:“你表妹是不是得了癲癇啊?”
穆澤羲淡淡的回眸看了眼楚嬙,沒說話,似乎從始至終都表現的十分的像忠貞烈婦一般。楚嬙翻了個白眼,呵,難道自己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了嗎??
“薇兒,你小時候還與表嫂打過架呢,怎麼,這就忘了?”
謝耀端着酒,也不照顧謝家的那些老叔叔伯伯婆婆嬸嬸,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們,盯着一張笑的很欠扁的臉優雅的走到了穆澤羲這桌來:“嗚,對了,薇兒,就是那個一腳把你踹進湖裡的美人,楚嬙。”
提及往事,謝薇的臉頓時紅了,一雙美眸瞪着謝耀,“哥!!!提這些做甚!!!!”
謝耀輕飄飄的吐了句:“防止你重蹈覆轍。”
重蹈覆轍——?
謝耀,顯然你太高估我了——我如今,頂多將這丫頭塞到醋罈子裡好好泡泡,讓她知道什麼是酸爽!
然而,謝姑娘似乎是十分的大膽,橫眉冷目,直逼楚嬙。楚嬙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哎,今個怎麼這麼冷呢?
“哥!!!表哥在這,我還怕了她不成!!!”
瞅瞅,自己這不得寵的名聲都傳到哪來了!!!!
一聽自己是楚嬙,謝薇的心就安穩了許多,大概是覺得能夠橫刀奪愛的人不是自己而感到慶幸吧。
“薇兒!!!”
不怒自威的聲音,穆澤羲這貨從開頭看戲到現在,也就這個時候方纔開口說話:“怎的如此無禮!”
楚嬙翻了個白眼:您老看戲看夠了?嗯哼?
謝薇眼眶立馬就紅了,一癟嘴,“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謝耀無奈,瞟了穆澤羲一眼,急忙上前去安慰自己的妹妹。
楚嬙捂着耳朵,嫌棄的瞪了眼穆澤羲:看你惹得好事!
穆澤羲挑眉:怪你!
楚嬙怒:你丫的桃花關我鳥事啊?
穆澤羲突然勾起脣:總之,就怪你!
楚嬙氣悶,恨恨的放下捂着耳朵的雙手,沒好氣道:“閉嘴!”
——
頓時,整個家宴變得異常的安靜,就連剛剛還在嚎啕大哭的謝薇姑娘也錯愕的擡起頭,詫異的盯着楚嬙。
額,原來這些人這麼聽話啊——?
楚嬙摸摸鼻子,訕笑着舉起酒杯,對着謝家的老少遙遙舉杯:“大家繼續,繼續——”然後玉頸一仰,一口酒下肚,竟是格外的辛辣。
“咳咳咳——”
楚嬙捂着嘴拼命的咳了起來,這,這啥玩意兒?扭過頭,正看見穆澤羲臉不紅心不跳的將一個瓷瓶收進了手裡,只是,楚嬙怎麼瞅着,覺得那瓷瓶甚是像謝耀房裡的那個防狼噴劑?
“王妃娘娘竟是不能飲酒,方纔是小女唐突了。”
之前第一個帶頭敬酒的女孩站起來,愧疚的朝着楚嬙點頭示意了一下。
她這麼一來,之前來灌酒的姑娘們紛紛站了起來,給楚嬙賠不是。
果然,人,還是有地位點好。
姘、頭什麼的,果然是遭罪的貨!
穆澤羲輕輕的拉了楚嬙一把,站起來,對着在坐的衆人敬了杯酒:“愛妃不甚酒力,失陪了。”
說完,也不管席上其他人的反應,拽着楚嬙跑路了。
你見過走路走的這麼快的不勝酒力之人嗎?
你見過不勝酒力的人神色正常,還一邊扭頭跟衆人親熱告別嗎?
你見過穆澤羲這丫的笑的這麼溫柔,似乎在醞釀一場什麼陰謀詭計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