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深了。
蕭念桐蹲坐在牀上,腹部一股劇痛驟然傳來,室溫適宜,但皮膚溫度卻有些偏涼,大概是窗戶被打開吹風所致。
下身有溫熱涌了出來,她似是預感到了什麼,俯首一看,牀褥上果然暈染出一朵不大不小的紅花。
挫敗地摸了摸額頭,手心裡一片溼冷,那是她流出來的汗。
她月經偶爾會不規律,每次來都多少有些疼痛,但都不會像這次這麼疼。
也許是她跳崖吸進了寒氣?又或許是坐在牀上吹了涼風?
這該怎麼辦?
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她竟然來了月經,腹部還該死的那麼痛?
咬着下脣,四下裡看了看,她最終下定了決心。
看來只有找莉亞了,或許她能幫忙把事情解決了。
這樣想着,捂着小腹,蹙着秀眉,她有些吃力地起身。
還沒有爬起牀,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在廊道里響起,緊接着一個陰柔磁性卻低沉冷然的男聲響起:
“莉亞,她怎樣了?”
“回先生,您帶回來的小姐已經醒過來了,她也吃過晚飯了,正一人待在房裡。”
“嗯,好,莉亞,阿德龍,你們守在門口,隨時聽候差遣。”
“是,先生。”
“是,主上。”
蕭念桐聽着外面的響動,心頭一慌,立即坐回牀上,用自己的身子遮住牀單上那朵紅花。
這該怎麼辦?真是丟臉丟大了。
竟然真是雷斯登。
金色肩章在燈光下綻出炫目的光。
紅色長髮被以馬尾方式束在腦後,深邃俊挺的五官,深綠色的長筒靴,淺灰色的伯爵服,腰後配着把寶劍,在燈光的映襯下,男子褪去了固有的陰柔,顯現出一份英氣貴胄。
紫色的瞳仁,在第一時間接觸到牀上只穿着一身白底繡花睡袍的女人後,流轉出一片瀲灩柔光。
“桐,怎樣,還習慣嗎?”
雷斯登脣角上揚,白皙俊美的臉上漾着一層柔波,他朝着她大步走去。
“呃,雷斯登,你,不要過來。”牀上的小女人急忙擺着小手,顧不得小腹處的疼痛,焦急地只想把他趕走。
可她有些發白的臉色,微微蹙起的眉尖,卻泄露出了她的異常。
“怎麼了?”雷斯登蹙起眉頭,走到牀邊,俯身,一個大力,就把她抱起來了。
“啊,雷斯登,你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還沒喊完,接觸到雷斯登盯着牀單上的那朵紅花凝眉思索的神態,她一時喊不出來了。
小臉卻不期然地暈染上了紅霞。
咬着脣,俯着頭,她羞窘地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爲什麼,要在這個男人面前暴露這麼羞人隱私又狼狽的一面?
“你……身上來那個了?”好半晌,雷斯登才從怔愣中醒悟過來。
“嗯……”輕輕嗯了一下,蕭念桐忽然擡起了臉,強忍下心裡的羞澀,她對着雷斯登說,“雷斯登,把莉亞喊進來,我要找她幫忙。”
雷斯登微微蹙起眉,摟着她的身子,直接起身,朝着門口大喊:
“莉亞,阿德龍……”
守在門口的莉亞和阿德龍立即走了進來。
阿德龍是個高大威猛的肌肉男。
平頭,穿着一件緊身黑色背心,一條吐着長長紅芯的蛇頭被栩栩如生地刺在那結實遒勁的粗壯胳膊上,這讓他看起來有些嚇人。
“莉亞,把被褥清理一下。阿德龍,你,現在就去市區買一些……女性用品回來……。”
雷斯登淡然地吩咐着,但陰柔俊美的五官上還是泛起了幾不可見的微紅。
“什麼……女性用品?”阿德龍這個虯莽漢子迷茫極了,一臉的雲裡霧裡。
“呃……”蕭念桐只覺得連帶着脖子都燒得燙熱,小手自然是不敢放開雷斯登的脖子,也顧不得兩人此刻的姿勢是多麼曖.昧,她急忙插了一句,“我用莉亞的就可以。”
莉亞走到牀邊,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過來。
扯下被單,牀罩,她轉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對不起,小姐,我的用完了。”
“好了,阿德龍,半小時後,把衛生棉買來,這是命令。”這次,雷斯登直言不諱地繃緊麪皮,嚴肅說道。
“是,主上。”
衛生棉?
虯莽漢子阿德龍苦着一張臉,鬱悶地撓撓頭,最終無奈地朝房外慢吞吞走去。
給女人買衛生棉,這絕對是他人生中極爲不光彩的第一次,可他卻沒得選擇。
主上的命令,誰敢反抗?
沒過多久,外面就響起了飛機螺旋槳高速旋轉發出的聲響。
阿德龍,真的是駕駛直升機,連夜去距離大峽谷最近的一個城市買衛生棉了。
當直升機飛上夜空時,基地裡值班巡邏的下屬一個個臉色愈發冷凝了,他們一刻也不敢鬆懈地更加緊了巡邏。
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不然,主上專用的直升機也不會連夜飛出。
(爲涵涵的票票加更,雷斯登重磅來襲,喜歡的親,多冒,給蘸碧點支持。。。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