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火鍋城門口,應彩一臉不甘的站着,她在君逸苑裡悶了好久,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麼可以這麼敗興?這時君承桓走進火鍋城擡手招呼了一個服務員,塵寰帝國總裁的氣勢放在這小小的火鍋城裡,自然不同凡響,這一招手不算服務員,光大堂經理級別的人就來了好幾個。

應彩遠遠地看着他不知道對他們說了些什麼,只見幾個服務員散開,君承桓朝着這邊揮了下手,應彩知道肯定有位置了,於是小跑着過去,聽到大堂經理熱情地招待:“二位這邊請,若是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再換。”

竟然是一個包廂,火鍋城裡面竟然有包廂,應彩算是見識了。頭一次在這樣的包廂裡面吃火鍋。服務員魚貫而入,一次性將鍋底和配菜全都送了上來。鍋底燒開後熱氣騰騰,這裡的火鍋就是比自己在家吃的火鍋有感覺多了。

君承桓脫了外套,將襯衣的袖子捲起,將一碟碟的配菜下到鍋裡。應彩止住他的動作說:“你坐着別動,我來。”就在君承桓感動於她的賢惠體貼的時候,不想她又加了一句:“弄髒了你這件衣服就不好了,這件衣服都不知道夠吃多少頓火鍋了。”

他哭笑不得,買櫝還珠說的就是她這樣的小女人了。想要教育她他這個人比這些衣裳和火鍋什麼的值錢多了,不想衣袋裡面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站起身來走到一旁來接聽。

應彩下了滿滿一鍋菜讓它自己煮的時候,坐在位置上等待的時候,看到包廂門口處對着電話不停地說話的君承桓。已經可以猜個八九不離十了,這通電話一定是君夫人打來的。君承桓只有接君夫人的電話的時候才能對着電話講個沒完沒了。換做別人的電話,早就三言兩語後掛掉了。

應彩託着下巴,看着君承桓,不由想起,他似乎快要一個月沒有回蔓瑤花都了。難怪這個聖誕節的晚上君夫人會打電話過來。其實他夾在中間也不好受吧。蔓瑤花都那邊要聽君夫人的嘮叨,回到君逸苑還要忍受自己的小脾氣。他原本是一個那樣尊貴高傲的人,現在卻爲了討好她在這樣的聖誕節裡曠工一天,陪着她在商場,電影院,火鍋城浪費時間……

君承桓講完電話坐過來的時候,鍋底裡面的菜剛好全部都好了。應彩拿筷子給他撈了菜,撈了滿滿一碗。

男人忍不住調侃:“這又是怕我衣服弄髒?你給我記住了,我是你的老公,你的心裡要時刻牢記什麼東西都沒有老公值錢!”

“好,我記住了。”應彩乖巧地點頭,是否剛纔的電話里君夫人有反對了他們的婚事,他下意識的怕她傷心才這樣的強調他是老公?

菜撈光了,繼續下菜來煮。忽然覺得這樣子下菜吃菜怪沒意思的,提議說:“要不要叫點酒來喝?”雖然聖誕節時洋人節日,好歹是個節,過節怎麼能不喝酒?

君承桓將手裡的筷子拍在桌上:“喝什麼酒?你不知道喝酒會影響小孩的發育?”

“什麼小孩?”應彩在一片火鍋的氤氳中愣住。

“你答應過我的什麼,難道忘了?”

應彩頓時就難爲情了,前些時間因爲沒有確診是否感染艾滋病毒,所以一直避孕。今天熊博士已經揭秘,什麼事情都沒有,虛驚一場。那天頂多就是皮膚破了點皮而已,沒有遭遇最倒黴的事情。所以孩子的話題就這樣被他藉着她的話頭拿到了桌面上。

應彩難爲情地垂下頭,低聲說:“不喝酒就不喝嘛。不要影響吃飯心情好不好。”

君承桓淺笑:“不是我,是我媽,剛纔一直念着孫子呢。你說我們是否可以正式考慮造人了?”

應彩一聽是君夫人的意思,忍不住問:“你母親同意我們結婚了?”

君承桓想了一下,微微點頭:“也許吧。”

也許?應彩乾脆不再問,她就知道能生下君承桓這麼一個陰冷沉悶深不可測手段很辣的兒子的君夫人,肯定不會是個輕易妥協的人,骨子裡也是個強勢固執的人。看來這場關於結婚的拉鋸戰,曠日持久啊。

忽然覺得事情很有意思,從前他們有結婚證,卻彼此保持距離,現在他們終於走到了一起,卻想盡了辦法都領不到結婚證。不是不可以偷偷地領,怕就怕那樣做了之後又把君夫人弄到醫院去,君承桓這個孝子是絕對接受不了的。是誰說他冰冷寡情來着,其實他是個很長情的男人。

應彩埋頭涮火鍋吃,終於明白爲什麼那麼多的小夫妻有吵不完的架了,生活中總有許多的磕磕絆絆引起不愉快,可是這些又有什麼關係呢,她擡起頭來,看着對面的男人,真的愛一個人的話,和他置氣,鬧彆扭的時候,心裡也是愛着他的。這也是那麼些小夫妻牀頭吵架牀尾就和的原因吧。落入凡塵的愛情,便是這樣的吧。

君承桓被應彩的目光看得有些莫名,忍不住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應彩搖頭,她就是喜歡看他,看他俊得天人公憤的模樣,“承桓,你說以後我們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的?是像你一樣的好看,還是會遺傳失誤,長得特別平凡?”

君承桓瞭然一笑:“那我們可以多來幾次,讓他有更多選擇的機會。”

應彩啞然失笑:“你這都是什麼歪理?”

“纔不是歪理。你讓阿奈說說看,我說的那一句話他敢不好好照辦?桓少我的話就是聖旨。”

君承桓說完這些後,遠在某處和安妮談戀愛的阿奈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此時火鍋城包廂裡面應彩被君承桓的話逗笑:“你就吹吧,你桓少的面具可是神級的,沒有人看得透。他們當然不知道你那面具揭了之後就是一個無賴。”

君承桓但笑不語,那纔不是他的面具,只是她讓他明白了,一個人的時間還可以這樣度過,明白了,什麼纔是真的生活。

他忽然覺得自己從前白天管理塵寰帝國,晚上打理盤龍國際,一天二十四小時全部忙工作和事業的日子,有多麼的單調無趣。原來說話不僅可以用陳述句和祈使句,還可以用比喻句,反問句,誇張句,用調皮話,可以想盡辦法的作弄她,看她氣得跳腳欲哭無淚,等等的,有時候光是和她聊天就覺得很開心。

愛情哪裡有那麼的深奧,不過是看她順眼,和她在一起快樂,便想爲她付出一切,換來和她一世的相守。

一頓飯就是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中進行到結尾。離開火鍋城的時候,在下小雨。君承桓把車子開過來,橫過身子開了車門。應彩上了車,扯着他的胳膊指着火鍋城門口走出來的情侶們,小夫妻們說:“你看,你看,他們多幸福。承桓,其實我和你在一起,並不是圖你的錢,我只想我們能像他們一樣,一起扶持着走到老就好。”

明明沒有喝酒,卻已經醉了。

君承桓啓動了車子,車子離開火鍋城的那一刻,他開口說:“我們會比他們更幸福的!”

回到君逸苑之後,早早地洗了澡,一場激烈纏綿的造人運動拉開帷幕,轟轟烈烈,沒有盡頭……

一夜纏綿的結果就是應彩第二天再牀上賴了大半天,一則是冬天裡都喜歡賴牀,二來就是因爲某男昨天晚上爲了造一個和他一樣俊美的天使寶貝出來,下了老大的力氣,差點把她做殘在牀上。

這樣子休養了幾天後,便到了元旦節。爲了避免再被某男辣手摧花做殘在牀上,應彩早早地就提醒了他,有一個月沒有回蔓瑤花都了,該回去陪陪母親大人了。好在君承桓也意識到母親的情緒因爲他的久不回家便得暴躁起來,是該過去安撫一下了。

元旦的時候,應彩趁着君承桓不在家,一個人去了糖果店,怎麼說她也是那個店的老闆,理應查訪一下自己的產業吧,儘管它小的可憐。去了糖果屋看了看,之後又拜訪了秦大媽,提了一些禮品去秦大媽的家裡,在那裡吃了午飯,陪着秦大媽閒聊了一陣她的大孫子的趣事,向她借了本佛經。才又回到糖果屋,請了那尊菩薩像一起回了君逸苑。

君逸苑裡她已經和君承桓住同一間臥室了,之前三樓的她的房間收拾出一片空間來供奉了菩薩像。凡事信則有,心誠則靈。華夏國經濟病態發展的同時人們的道德水平直線下降,兼濟不了天下,守好自己的心田總是可以的。抽出時間來,在菩薩面前跪了,唸了幾遍經文,但願能夠幫助齊成悅超生早日輪迴。

都說是宗教是空虛的沒用的,可是誰能說佛教的因果論是錯的?凡事有因就有果,若不是齊成悅自己種了惡因,又怎會自食惡果。應彩覺得自己也有不妥的地方,所以才虔誠地對着菩薩唸經,助齊成悅超生。同時她也覺得自己沒有被病毒感染,有驚無險,大約也是菩薩保佑。所以要好好地感謝。

就這樣唸了好幾遍經文,唸完經走到陽臺上一看,天色漸暗了。元旦節這天,就這樣快要過去了。

時光以天爲單位,一晃就過去了,人之一生如白駒過隙,誰說不是呢。

君承桓晚上回來的有些晚,大約是在蔓瑤花都吃過飯了纔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心情不錯,招呼了應彩一起在沙發上坐了,對她說:“今天一天我媽的心情都不錯,沒有再提我們結婚的事情,想必是已經默許了。我們要努力一些,等你懷上了她的孫子,她沒準就點頭讓你做我們家媳婦了。”

“你們家媳婦怎麼了?誰稀罕!”應彩拍開某男正在她的胸前亂摸的豬手。

君承桓將她扣在自己的懷裡:“你不稀罕,我稀罕你行了吧。走,洗澡去。”

“不要!”應彩頓時不樂意了,她都有些怕了他的威武雄壯了。再被他這樣努力幾次,估計她的小命就交代了。

君承桓一挑眉:“不要洗澡嗎?那好,直

接上牀吧。”

“不要!”應彩有一種想要逃跑的衝動,可是君承桓先一步堵住她的去路:“不要怕,我溫柔一點……”於是又一場激烈纏綿的造人運動在這個安靜溼冷的元旦節的晚上如火如荼地上演了。

元旦過去之後,就是新的一年了。沉浸在幸福裡面的人,總是覺得時間過得很快。比方說不過是睡了一會兒覺而已,半天的時間就過去了,不過是翻了幾頁雜誌而已,半天的時間就過去了,不過是看了一本小說而已,一週的時間就過去了。

時間轉眼間就來到年底,華夏國農曆新年即將來到。電視節目也開始籌備各種春節特輯了。白領們也開始擠破頭的通過各種渠道訂車票返鄉過年了。

這天應彩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屏幕角落的時間提示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了。整棟房子裡面特別的安靜,除了電視節目的聲音。保姆小蘭做完了手頭的事情大約回她自己的房間了。正在應彩感覺無聊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君承桓的號碼。

“今天晚上開始我就進入春節放假狀態了,你下午來接我,我們一起吃晚飯。”君承桓的聲音通過電話傳過來。應彩忍不住問:“我去接你?沒弄錯吧?我連你在哪裡上班都不知道。”

“我讓阿奈過去接你。你現在可以換衣服了,阿奈十多分鐘後就能到。”原來他都已經安排好了纔給她打電話的,她沒有拒絕的餘地,只能答應說:“好吧,我這就換衣服。”

換了一身秋季連衣裙外面罩了大衣,換上皮靴,剛收拾完的時候,剛好聽到門鈴的聲音。應彩給阿奈開了門,待他的車子開過來後上了車,然後阿奈開了車子載着應彩離開了君逸苑。

路上應彩找了話來聊,問阿奈:“桓少一般每年春節放假幾天?”

“確切地說呢桓少的工作時間很靈活,想什麼時候放假就什麼時候放假,只是他個人比較珍惜時間,上班的時間比他的員工還要準時,至於放假就更少。不過桓少今年例外,特意給自己放了好幾天假,年初六的纔開始上班。”阿奈如實回答。

就這樣聊着天沒多久就到了塵寰帝國大廈,應彩下車來的時候很是震驚,這樣的一座大廈,要多少的人在裡面上班才能裝得滿?仰視完大廈後轉過頭來問阿奈:“桓少的公司在第幾層?”

阿奈笑了起來:“你應該問桓少的辦公室在第幾層,這整棟樓上的人都指着桓少來養活呢。”

“這……這麼大?”應彩有些回不過神,從前見他吃穿用度一律不凡,知道他是個老闆,只是沒想過是個這樣大的老闆。耳邊裡面聽到阿奈的聲音繼續說:“就是這棟大廈,也只是桓少手中產業的一部分而已,相當於是個總部了,真要說起來華夏國的金融市場裡面,哪裡沒有桓少的生意?若不是桓少爲人低調,這要是被媒體報道出來,會嚇死很多人的!”

阿奈一面說話一面引着應彩走進大廈,朝電梯間走去。

說着話的阿奈臉上滿是自豪,那種說起自己老闆巨大手筆時的自豪。都說這個年代的年輕人喜歡跳槽,一點都不穩定,其實這些都只是表象,實質上的問題是沒有那麼些足夠卓越的老闆值得人們跟隨效力。若是人人都像阿奈這樣一提到自己的老闆就滿臉的自豪,像是提到無所不能的天神一樣,打死他都不會跳槽了。

阿奈引着應彩來到一個寬敞明亮,鋪着顏色舒心的地毯的電梯間,按了按鈕,電梯門緩緩打開來:“這是桓少的專屬電梯,桓少說以後你來的時候直接走這個電梯就好。”

應彩進了電梯,四處看了一遍,不是要看這個專屬電梯多麼的奢華氣派,而是想着他每天離開君逸苑來到這棟大廈,便是乘了這個電梯去上班,這裡一定有他許多的痕跡和氣息。想到這裡,便覺得很是親切。

走出電梯,阿奈引着應彩朝君承桓的辦公室走去,途經會議室,應彩扭頭看了一眼,半透明的玻璃隔開,隱約能看到裡面寬敞豁大的空間,先進的多媒體,大型的燈飾……經過會議室便是秘書部。阿奈指了秘書部的推拉門給應彩說:“這裡面都是桓少的秘書,不過雖然有幾個美女,不過太太您放心,桓少從來都不正眼看她們。”

應彩被阿奈的話逗笑了。恰巧這時秘書部的門從裡面拉開,安妮從裡面走了出來。看了阿奈一樣埋怨道:“你在這裡渾說什麼?”

阿奈頓時賠不是:“我哪敢啊,我可什麼都沒說,只是給太太介紹一下桓少的辦公環境。若是那句話惹你不高興了,晚上請你吃飯算作道歉好不好。”

安妮笑着給應彩打了招呼後,然後看了阿奈一眼:“誰稀罕你請的飯。”說完後就抱着一疊資料走開了。

阿奈被安妮甩了臉色,也不好意思再帶着應彩看什麼,就直接帶着她來到了君承桓的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