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校裡只有一個是食堂,且不分上下級。
凡是在軍校裡待得新兵蛋子也好,排長,連長,指導員,校長也好,也是隻有這一個食堂。
不過軍校的食堂有一個好處,所以的菜系皆選用自助的形式。
自己想吃什麼,去打什麼,不過自己打的食物要求必須吃完,吃不完的結果就是被罰……
這麼多年過去了,當蕭薔走進食堂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卻一點一點的從心口涌了出來。
“怎麼樣?這批新兵可沒有你們當時那麼聽話,好管理了。”
順着關指導員的視線,蕭薔的墨眸落在了不遠處一羣身穿迷彩服的少年身上,站沒有站姿,坐沒有坐姿,更有幾個懶得直接靠在了別人的後背上。
蕭薔擰眉,看來這次的工作確實不是太好做,不過她可是從來不懼挑戰的。
“不聽話的兵,教出來才令人更加信服!”
蕭薔跟着關指導員去打飯的功夫,那批新兵蛋子就已經把目光落在了蕭薔的身上。
畢竟這麼大的軍校,也就幾個軍醫護士,還有生活紀委是女的,教官可從來沒有女的一說。
在這個百分之八十是男兵的軍校裡,蕭薔的到來,無疑會受到所有人的注意。
蕭薔拿着餐盤打好了飯,就看到關指導員已經找好了位置坐了下去。
只得邁着步子,端着餐盤走了過去。
正在和軍醫羅淺講話的關宇在看到蕭薔之後,不由得一笑:“快坐,我給你介紹一下。”
蕭薔聞聲坐在了關指導員的身邊,目光落在了關指導員對面的女人身上。
“你好,我是蕭薔。”
“我是羅淺,軍校的軍醫,以後有什麼身體上的不舒服的,都可以找我。”
羅淺說話的同時,蕭薔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羅淺一番。
還別說一襲白色的軍醫服,依舊可以看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五官精緻,皮膚白皙,那雙手許是因爲長期拿手術刀,右手的食指骨旁磨了淺淺的一層繭。
“哈哈,還別說,你們兩個一冷一熱,我坐在這裡反而是多餘了。不過以後呢,你們就是同事了。羅淺啊,蕭薔剛來,軍校裡這幾年的變化太大,你平時沒事的話,多陪着蕭薔轉轉……”
“關指導員放心,我會的。”
蕭薔輕笑,沒有在開口,專心的吃着自己餐盤裡的飯,牢記着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把軍人吃飯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
“關指導員,羅醫生,我吃完了。你們先吃。”
“哎,等下,我帶你去看看你將要面對的那羣少爺新兵。”
關指導員一頓風捲殘雲,把餐盤裡的飯消滅了之後。
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起身,領着蕭薔走到了一羣吃沒吃相,坐沒有坐相的少年身邊。
說少爺,也不爲過,畢竟才十七八歲,大的也不過二十。
關指導員走在前面,蕭薔不緊不慢的走在身後,腳下的軍靴很有節奏的在地板上行走着,每一步的腳程幾乎都接近一致。
“來,都停一下,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
一聽到指導員的話,大多數人都停了下來,到是有幾個不在意的。
關指導員只是神秘一笑,默默地在心裡替他們祈禱了一下,再次笑意瑩瑩的開口:“這位是蕭薔,會在以後的日子裡接替我的位置,成爲你們新的指導員,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裡,你們可以好好的配合指導員的工作。”
話音結束,諾大的食堂頓時陷入短暫的寂靜。
大多數新兵把目光落在了蕭薔的身上,似乎不認爲她可以教好他們。
關指導員似乎也沒有想過場面會是這個模樣,一時間有些無奈的攔了蕭薔一眼。
“我就說吧,這羣新兵可比你們當時那屆還要難帶……”
蕭薔輕笑,站在那裡沉默良久,視線從一個新兵的臉上,落在另一個新兵的臉上,最後徑直走到了一位要睡着的新兵少年身邊。
“起來!”
清冷的聲音讓少年身邊的新兵都不由的向一旁躲了躲。
不是因爲蕭薔,而是因爲蕭薔目光看着的人。
這可是他們新兵裡的小霸王,別說是他們了,就連關指導員,甚至是校長蕭遠恆,也不敢多說什麼。
所以大多數的新兵和老兵也只是抱着看戲的態度,就連關指導員也帶着一絲笑意的看着蕭薔,目光裡帶着一絲淡淡的讚賞。
蕭薔不驕不躁,只是那雙淡漠的瞳孔中,帶着一絲絲戾氣。
薄脣輕啓:“起來!”
趴在飯桌上,睡着的男生叫任軒,是京城上一屆國防部主席的孫子,今年十八歲,從小張揚跋扈,胡作非爲。
無奈之下,家裡親自把任軒綁到了軍校,希望軍事化的管理,可以讓孩子身上的壞習性去掉,成爲一個對國家,對社會有用的人。
就算沒有用,最起碼不用禍害別人也是好的。
可誰知,進了軍校之後,不僅沒有改觀,反而越演越烈。
說好的沒收掉的手機,第二天還會出現在任軒的手上,且你收了一部,他還有另外一部。
晚上打遊戲,白天軍訓時候,不是躺在操場上睡覺,就是訓練的時候,拖大家的後腿,每次和其他班級的比賽,他們永遠是倒數第一。
且沒有任何的懸念。
有些人也是敢怒不敢言,誰讓人的後臺是大人物呢。這樣的孩子,要是一個也就好了,關鍵是他們這批新兵還不止一個這樣的二世主……
許是周圍的人太多,擾了他睡覺的興致,任軒渾渾噩噩的睜開眼。
就看到自己身邊站着一個陌生的女人,身上一襲和他們一樣的迷彩服。
“你,誰啊你,新來的不知道我的規矩?”
蕭薔勾脣輕笑:“你的規矩?在這裡我就是你們的規矩。你給我起來!”
任軒用像白癡一樣的目光看着蕭薔:“哈,你腦子沒毛病吧,你是規矩,你以爲你是天王老子,小爺我今天就不站了,你能把我咋地!”
關指導員的臉色一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蕭薔就動了。
“不站是麼?那我就打的你再也站不起來,養尊處優的日子過多了,你們一定是忘記了那些因爲沒有雙腿,整日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士是多麼希望自己可以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