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楚念答應一聲,擡步進了殿門,穿過廊院,來到內室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是念兒吧,進來吧!”敲門聲剛落,裡面已經傳出獨孤月的聲音。
房間內,獨孤月和君白衣對坐在桌邊,搖曳的燭光間,擺着一隻快要落滿子的棋盤。
棋盤上,黑白兩字,縱橫交錯,看似平淡,卻殺機暗伏。
“二位好興致!”楚念掃一眼棋盤,自顧自走到旁邊小几前,放下托盤,取了精緻瓷碗將裡面的梨水分別盛了兩碗,雙手捧着送到二人身邊,“皇上、皇后,夜色寒涼,這一路走來湯水都有些涼了,您二位趁着熱喝吧!”
“好!”
君白衣垂手將手中捏着的一隻久久躊躇着沒有落下的黑子放回棋子簍,擡手從她手中接過梨水,端到鼻端,輕輕地嗅了嗅,眼角餘光注視着他的動作,楚唸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雖然她已經試過無數次,沒有發現任何馬腳,但是面對着君白衣和獨孤月這兩個傳說是非凡的對手,她仍是免不了擔心幾分。
“好香,難得能將川貝的藥味煮得一絲不剩,果然是好湯!”君白衣將碗送到脣邊,慢慢地將滿碗梨水喝得一乾二淨。
對面獨孤月輕笑出聲,“念兒,你卻是不知道,咱們這位皇帝大人,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卻是吃藥!”
楚念淡笑,手心裡卻已經有了幾分汗意,“皇后娘娘,您也喝一杯吧,這秋天天燥,喝些梨水降降火,總是好的!”
“念兒一番心意,我可不會浪費掉!”獨孤月的目光溫柔地掠過她的臉,端起碗來,一勺勺地將碗裡的湯喝了進去。
看二人俱是當着她的面兒將湯喝下,楚念心中懸着的那塊大石終於落地。
爲了儘量緩解陀羅香的味道,楚唸的藥劑用量控制得很低,所以從入口到真的起作用也需要一段時間,並不是那麼立竿見影。
收了空碗,她彎身向二人盈盈行禮,“二位繼續,念兒就不打擾了!”
“時間還早,你自己回房也是無聊,不如過來看看我這棋怎麼下得好!”獨孤月向她招招手,溫氣親切中透着幾分孩子氣,“來來來,我倒不信,咱們兩個女人還剩不過他一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