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四年,再相逢!(6)
獨孤月揚脣一笑,心中也生豪情。
“‘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我聽渡船的老漢說,若是趕上圓月潮汐,月下賞潮,聽潮,纔是這楚江純景!若我與先生有緣,咱們到那時再共飲不遲!”
“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好詞,好句!”君白衣重複着她隨口吟出的詞,唸到那個月字,自生出無限情緒,“先生說的極是,今晚,獨缺圓月,可惜她有傷在身,若不然,此刻應該也在這江邊賞潮!”獨孤月呼吸一窒,初時還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語氣低沉起來。
待到聽到他說出“可惜她有傷在身”時,才明白,此月非彼月。
他所言之月,卻並非九天之月,而是那個“有傷在身,在問天城養傷”的獨孤月。
她不敢看他,怕眼睛暴露了內心澎湃的情緒。
“先生,說的‘她’難道是一個人嗎?!”
“不錯!”君白衣少有的坦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纔的大潮太過震憾,還是因爲面對着陌生人無需掩飾,“是一個女孩,她的名字裡也有一個月字。”
獨孤月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直接地說出口。
印象中,這個人總是強勢霸道,乖張易變地捉摸不透。
忽爾對她寵的令人髮指,忽爾又會對她毫不客氣地刀劍相向。
已至於,就連她,也一直看不懂君白衣對她,究竟是怎麼樣的情緒。
“這位月姑娘,一定是先生的良人吧?!”
輕笑一聲,獨孤月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又稍稍帶着幾分調侃。
身側,君白衣沉默。
獨孤月下意識地收緊了手掌,心也控制不住地提起了些。
“或者,這位月姑娘,是先生討厭的人?!”
許久,直到她的掌心被汗水濡溼,身邊的君白衣才發出一聲幽幽的長嘆。
“先生認爲,若對一個人,不見想念,見了又恨不得殺之而後快,是喜歡還是討厭呢?!”
獨孤月心臟一縮,好一會兒無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