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晨,突然聽見外面傳來叫聲:“娘娘!娘娘!皇上來了!”
我忙趕去她房間,她正對着鏡子,胡亂插着簪子。
見我進來了,忙問道:“晴兒,晴兒,你聽見了嗎?皇上要來了!”
我點點頭,她卻是已經興奮地扭過頭。
“娘娘,那件事情,可以告訴皇上了!”
“真的嗎?太好了!晴兒,我好高興啊!”
“沒事的話,奴婢就先退下了。”
她卻似乎並沒有聽見,我於是搖搖頭退了出去。
等到了屋後,蕭寒已經來了。
“參見皇上!”是水妃的聲音。
“起來吧!”他的聲音似乎很疲憊。
之後他們便進到屋子裡,坐了下來,我小心翼翼走到窗邊,從縫隙裡往裡看。
“皇上好久都沒有過來了。”說着很是委屈。
“朕最近忙着處理政事,所以疏忽了。”說着竟是向着我的方向看來,我急忙躲開,不敢再上前去,只能作罷。
之後,我才聽說她被封了貴妃。
院子裡到處洋溢着喜慶的氣氛,每天都有很多人來道賀。
我只能儘量不往外去,幸好並沒有撞見敏言和柳眉兒。
一天,我端着糕點往水妃房裡去,一邊低着頭想事情,突然撞上一個人,我忙擡起頭,怎麼會是他?
我忙跪下道:“皇上恕罪!奴婢……”
“罷了,起來吧!”
“是!”
“這糕點是送去哪裡的?”
“是水妃娘娘要的。”
他突然拿過一塊塞到嘴裡,“果然不錯,難怪嫣兒會喜歡。”
我心裡一驚,難道被認出來了?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原來她也叫嫣兒。
他又接着說道:“嫣兒如今有了身孕,你們,要顧慮周全纔是。”
“是!”我仍是低着頭沒有看他。
良久,才聽見他說:“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我忙俯身行禮,疾步從他身邊走過去。
正要鬆口氣,突然又聽見他說:“下次,也送些到朕宮裡吧!”
我遲疑片刻,還是轉過身去
,他卻已經不在了,我又站了一會,才接着往前走。
“晴兒!快來看看我繡的帕子,你說皇上會不會喜歡呢?”
“是。”我答應着,心裡卻在奇怪,難道他沒有來過?
幸好她並沒有注意到,接着說起來:“我要不要現在就送過去呢?”
“娘娘現在是有身孕的人了,怎麼能再四處跑動呢?皇上怪罪下來,奴婢們可擔當不起!”
“好了,我知道了,你呀,真是有夠囉嗦!”
“娘娘!”
“哎呀,我好睏啊,晴兒,你先下去吧!”
“娘娘!”
“真的好睏啊,我要去牀上躺着了。”
“是,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剛出門走了不遠,突然看見一個太監向着這邊走來。
我正打算繞過去,他卻開口道:“是晴兒姑娘吧?”
“是,不知公公是?”
“皇上差奴家來,請晴兒姑娘做些糕點送到承乾殿去。”
“是,晴兒這就去準備!”我一邊答着,心裡卻在想怎麼會來得這樣快,“請公公在此稍候。”說着就往廚房走去。
我很快做好糕點,忙拿出去送給那個太監。
“糕點已經做好了,麻煩公公帶回去吧!”說着一邊遞上食盒。
他並沒有接下,卻開口道:“恐怕還得勞煩姑娘跟我走一趟了!”
“恩?”我擡起頭疑惑地看着他,他就已經轉身往外走去。
似乎是在說:“這是皇上的意思!”
我只好跟了上去,心裡卻很是忐忑, 希望不會有什麼意外才好。
到了承乾殿,我忍不住愣了片刻,這裡,似乎並沒有改變。
那太監停在門前,轉過身來對着我說:“姑娘進去吧!”
我遲疑片刻,還是答道:“是!”說着就往裡走去。
他坐在案前翻着奏摺,似乎並沒有看到我。
“參見皇上!”
“端過來吧!”
“是!”我答着便將碟子遞了上去,心裡想着不知他又要玩什麼花樣。
他卻沒再說話,只專心看着奏摺,偶爾想起來,便騰出手拿一塊糕點。
看他悠哉的樣子,我不禁疑惑起來,卻只能耐心等着,祈禱水妃早點發現我不在宮裡。站了一個時辰之後,我就絕望了,看來,他早有準備,這次這是失算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他總算擡起頭來,因爲碟子裡已經空了,他卻是很自然地收回手,看向我道:“沒事的話,你先退下吧!”
“是!”我巴不得早點離開,便也顧不上他說了什麼,急忙俯身行禮,快步往外走去。
身後卻又傳來他的聲音:“下次換個花樣再送來吧!”
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禮儀,只當沒聽見,仍是匆匆往外走。
回了毓水宮裡,似乎並沒有人發現我的失蹤了小半個下午,雖然心中疑惑,我還是安心不少。
到了晚上,我正坐在窗前賞月,突然聽見院子外面傳來笛聲,於是循聲走了過去。
走了好遠才總算在亭子裡看見一個人,背對我坐着,身影有些消瘦。
正在遲疑要不要退回去,他卻已經轉身向着我走來。
我只能苦笑一聲迎了上去。
“參見皇上!”
“這麼晚還沒睡?”
“奴婢覺得睡不着,所以出來走走。”
“介不介意陪我坐會兒?”
聽他特意用個我字,心裡突然覺得有些不忍,想着他應該不會善罷甘休,乾脆答應下來。
“奴婢遵命!”
坐到亭子裡,氣氛卻變得詭異了。
“你,好像跟一般的宮婢很不一樣。”
我知道這種時候不能慌亂,於是擡頭看着他,等他說下去。
“沒有什麼能讓你慌亂,除了,那個孩子!”
“奴婢只是儘自己的職責罷了。”
“是嗎?”他說着眼睛裡透出一股涼意,“別以爲我不知道!”
我也不畏懼,直視回去。他的眼神突然迷茫了,猛地起身扭過頭去,輕輕開口道:“你走吧!”
“是,奴婢告退了!”
我知道他一直盯着,只能緩緩地往前走,脊背上始終一片冰涼。
終於到了房內,竟是出了一身冷汗,看來他已經聽到風聲,幸好,並沒有認出我,以後要加倍小心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