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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軒感激的望着明霞,道:"多謝姑娘相救,銘軒感激不盡!"

一航不自然的撇過臉不說話,蓉蓉開心道:"姐姐,你好厲害呀,我們從來沒有住過這麼好的房子!"說着就到處的轉着,用手不住的摸着房裡的東西。

一航瞪了她一眼,"小心一點,弄壞了,就把你賠給人家!"

蓉蓉嚇了一跳,趕緊收手,站在一邊。

明霞走過去拉着蓉蓉的手,親切的道:"不用害怕,以後姐姐會照顧你的!"

蓉蓉瞪着大眼睛望着明霞,好大一會,撲到明霞懷裡,哭道:"姐姐......."

明霞看着蓉蓉可憐的樣子,也忍不住紅了鼻子,看着銘軒道:"我帶着蓉蓉去換件乾淨的衣服,你們兩個也收拾一下,我已經讓掌櫃的準備了些清淡的吃的,吃完喝了藥再睡!"說了拉着蓉蓉朝着另一間房子走去。

明霞帶着蓉蓉洗了澡換了衣服,來到銘軒和一航的房間時,掌櫃的已經送來了飯菜。陣陣飯香撲鼻,蓉蓉不住的吞嚥着口水,看着大家都沒有動筷子,她只能眼巴巴的望着。

一航和銘軒也換了乾淨的衣物,明霞見兩人都是眉清目秀的少年,尤其是銘軒,不管是言談還是舉止,都不像是一個落魄的乞丐樣子,便開口問道:"銘軒,我看你舉止文雅,談吐不俗,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呢!"

銘軒喝了藥,人也精神了許多,見明霞問,苦笑道:"唉,不提也罷,不過銘軒還是要多謝姑娘救濟之恩!"

一航擡頭看了一眼明霞,見她明眸皓齒,顧盼神飛,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爲,不好意思起來,但他又是個嘴硬的人,只好一個勁的低着頭不說話。

咕咕咕.....

明霞驚愕的望向聲音發源地,蓉蓉紅着臉道:"我,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明霞急忙夾了一隻雞腿放進蓉蓉的碗裡,連聲道:"都是我不好,趕緊吃吧!"

蓉蓉眼淚叭叭的往下掉,不顧形象的用手抓起雞腿便往嘴巴里面塞去。銘軒嘆了一口氣,眼眶紅了。明霞便招呼道:"都別客氣,先吃飯,吃完飯纔有精神和力氣呀!"

一航也拿起了筷子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銘軒看着明霞熱情的招呼兩人,嘆了一口氣,起身走了出去。

蓉蓉不明所以的望着明霞,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手中的雞腿,一航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明霞一愣,笑道:"沒事,沒事,你們先吃着,我去看看!"說着就跟了出去。

外面的雨沒有停,依然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微微有些清冷,一航站在欄杆邊上,昏暗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拉的長長的,怪誕的投射在牆上。

"你有心事?"明霞走過去問道。

"沒,沒......"銘軒急忙道,卻是來不及拭去眼角的淚。

"你,你哭了?"明霞驚呼,拽過銘軒,鄭重問道:"到底有什麼難處,你說出來,只要能幫忙,我一定幫的!"

銘軒搖頭,倔強的轉過身子,"姑娘已經做的太多了,銘軒不想欠人情!"

"一航和蓉蓉都是你的親人?"明霞問道,銘軒默默的點了點頭,"嗯。"

"你要是不想說的話,我也不勉強,這裡還有二百兩銀票,你們拿着做些小生意,也好生活!"明霞從懷裡拿出身上僅剩的銀票送到了銘軒的面前。

銘軒驚愕的望着她,震驚道:"姑娘,你......"到底是什麼來頭,身上居然帶這麼多的錢?

明霞將錢塞進銘軒的手裡,"我能幫你們的也只有這些了!"說着轉身便走。

銘軒一着急,伸手拉住了明霞,明霞回頭,銘軒急忙放開,侷促道:"姑娘,姑娘是要離開嗎?這,這錢我不能收......"一邊說一邊將錢放回明霞的手裡。

"我讓你拿着你就拿着,幹什麼這麼彆扭呢,蓉蓉還小,難道你要讓她餓肚子嗎?我看你也像是讀過書的,拿這些錢做些小生意,然後參加科考,考取功名,不是很好嗎?"明霞說道。

銘軒愣在那裡,半響無語,終於收回了錢,目光灼灼的盯着明霞,深深的作了一個揖,道:"姑娘的大恩大德無以爲報,銘軒願意自貶爲奴,永世追隨姑娘,還請姑娘不要嫌棄!"

明霞急忙拉起銘軒,"你這是做什麼呀,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再說,我也不缺奴才呀,我們是朋友!"

銘軒卻是跪在了地上,倔強的望着明霞,"銘軒知道姑娘不是普通人,不稀罕奴僕,但是銘軒卻不能不知恩圖報,只要一航和蓉蓉過的好,銘軒願意一輩子跟隨姑娘,以報答姑娘對我們兄妹的恩德!"說着就磕頭下去。

明霞急的將他拉了起來,連聲說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姑娘可是嫌棄銘軒?"銘軒穩穩的跪在地上,沉聲說道。

明霞納悶的望着他,剛纔看他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怎麼力氣如此之大?

"你,你會武功?"

"是,銘軒從小習武!"銘軒目光如炬的望着明霞。

"你先起來再說!"明霞不再拉他,因爲她想拉也拉不起來呀。

銘軒起身恭敬的站在明霞的身後,緩緩道:"如果姑娘不嫌棄銘軒的話,從明天開始,銘軒便是姑娘的僕人,刀山火海,只要姑娘一句話,銘軒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明霞心裡便打起了小九九,既然他從小練武,功夫自然不錯,留在自己身邊當個心腹也不錯!她轉身再去打量他,見他劍眉星目,俊顏清冷,身材消瘦,不由皺眉道:"你從小習武,怎麼還......"剛纔看他幾乎都要喪命的樣子,哪裡像是一個習武的人呢?

銘軒知道明霞說的是自己生病的事,目光不由的一凜,要不是被夜染塵所傷,他也不會因爲內傷高燒不退,如果不是因爲明霞及時帶着自己看大夫,只怕自己撐也撐不到明天了!

明霞見他面色一沉,不知自己說錯了那句話,囁嚅道:"你,你怎麼了?"自己沒有看錯吧,剛纔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真是太可怕了!

銘軒急忙抱拳,"失禮了!

第二天一大早,明霞一開門便看到銘軒站在自己的房門口,吃了一驚,道:"你怎麼站在這裡,身體都好了嗎?"

銘軒抱了抱拳,道:"都好了!"想了想又道:"我已經將一航和蓉蓉安排好了,以後會一心一意的跟着姑娘,保護姑娘!"

"什麼?安排好了,你把他們送走了嗎?"明霞問道。

銘軒點頭,"嗯,帶着他們不方便,我一早便安排他們回我們老家去了!老家還有幾分薄田,我將姑娘給的銀子給了他們,回家討生活一點兒問題也沒有,姑娘不用掛心了!"

"哦......"明霞看他,只見他一身青色長袍,腰繫白色腰帶,頭戴逍遙巾,十足的書生裝備,不由笑道:"我看你文文弱弱的,怎麼能保護我呢,要不然你去找一航和蓉蓉吧,我一個人倒是自由些呢!"

銘軒沒有接口,只是淡淡說道:"姑娘,早飯已經準備妥當!"說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明霞摸摸鼻尖,走下樓去,銘軒帶着她走到靠窗戶的一張桌子前坐下,桌上面擺着小米湯和幾樣清淡的小菜,銘軒恭敬的立在一旁。

明霞坐下,招呼道:"你也坐!"

"不了,姑娘趕緊用早飯吧!"銘軒取過筷子恭敬的遞到明霞面前,明霞嘟了嘟嘴巴接過,哼哼道:"幹嘛一副拘謹的樣子,這樣我也不舒服啊!"

銘軒沒有說話,靜靜的立在明霞身後,看着她用早餐。

明霞喝了幾口小米粥,朝窗外看了一眼,頓時心煩意亂起來,自己出來都一天了,難道南子陵都沒有想要找自己嗎?還是自己在他心裡一點兒分量也沒有,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僱主呢?

越想越生氣,明霞猛地將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起身便朝外面走去,銘軒不知道明霞爲何突然發了脾氣,急忙跟上。

因爲下了一夜雨的緣故,絲絲微風吹來,略有寒意,明霞昨夜淋了長時間的雨,出來的時候又穿的單薄,還未走遠,便阿嚏阿嚏的打起了噴嚏來。

銘軒追在明霞身後,道:"大概是昨天淋了雨的緣故,姑娘還是回客棧,我去抓藥!"

"不用了!"明霞冷冷說着,腳下不停的朝着蘇府的方向走去,她想看一看南子陵當真鐵石心腸,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嗎?

銘軒不再說話,緊緊的跟在明霞的身後,自己如今只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沒有權利過問主子。

南子陵出來尋明霞整整一夜,卻是沒有一點兒消息,蘇小茹得知南子陵出府後,大發雷霆,讓蘇洪帶着幾個小廝連夜在外找。

南子陵望着來來往往的人羣,不由嘆了一口氣,只怕明霞和自己慪氣躲了起來,只是自己答應護她周全,卻是沒有做到,如果她被抓進了皇宮,那自己豈不是成了不仁不義之人?他捏了捏手,下了個決定,要是再找不見明霞,他便冒險進宮一趟。

"蘇管家,那不是南公子嗎?"一個小廝指着一個手持油紙傘的青年叫道。

蘇洪擡頭一看,果然是南子陵,急忙迎上來,"南公子,可算找着您了,您走怎麼也不說一聲呢,我家小姐擔心了一晚上!"

南子陵見是蘇洪,急忙抱拳,"蘇管家!"又見蘇洪一身溼溼噠噠的,身後的小廝也是,皺眉道:"蘇管家,你們......昨晚難道你們也出來了嗎?"

蘇洪苦笑道:"可不是嘛,小姐一聽說南公子不見了,擔心的不得了,我們昨夜尋了南公子一夜,還好把您找到了,您的傷......"說着便去看南子陵的手臂,南子陵急聲道:"在下沒事,讓蘇管家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