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並不完美(2)

安浩然躺在諾大的席夢思上,卻感覺如此冰冷。這半個月以來,一直是牀上度過。

他微微睜開眼睛,多少天了,每當醒來的時候,夢中那個面容卻消失不見,看到的只是另一個女人的身影。

小憂激動的看着醒過來的安浩然:“你醒了,阿浩。”

安浩然莫名的心痛,他微蹙眉心,卻輕聲念着那句詩經:

“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儘管花了太大力氣完整的念下,卻感受到心微微痙攣。小憂擔心的問起:“阿浩,你怎麼了”

他用左手撫摩着心房,那打着點滴的左手已是冰涼,而右手安然的平放在牀上,前兩天小憂坐在牀邊念新聞的時候,他杵了許久。余文新死了,他沒多大興趣,罪有應得。

可是小憂卻隱瞞了另一個消息,那就是冷揚北自殺。沒有人告訴浩然。JOE走了,在送走影的那天便去了法國。..

浩然又一次輕閉雙眼,今早不知怎麼了?突然想起那句詩經,而且做了個奇怪的夢,夢中的他一直在等待他的影。

而影一直在呼喊着他,喊出那句詩經。浩然猛然醒來。不知道是心痛還是怎樣,他冥冥之中就象感應到影的存在。。而且那種存在感越來越強烈。

小憂有些擔憂的問:“怎麼了?”

“影是不是來了?”

小憂聽了之後,立馬隱藏心中的不安感:“阿浩,你還在想那個女人?你忘了她是怎麼拋棄你不管的嗎?

你爲她傷的這麼重,,她竟拋下你,讓遍體鱗傷的你昏倒在大馬路上。若不是我們及時趕到,阿浩,你早就命喪黃泉了。。”

“夠了。。。”浩然低聲咆哮着:“不要再說了。”

那天,當他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躺在自己的牀上,醫生不停的爲他治療,傷痕累累,觸目驚心。整個房間充滿着濃烈的藥水味。

他瘋狂的尋找那個女人的身影,影在哪裡?

才恍然想起,他們逃出的那天,傾盆大雨。然後他們逃到公路上,再然後,影走了。他一個人跌倒在馬路上。...

“影。。”

浩然輕聲的喊着, 每次醒來想起這些的時候,他都會隱隱作痛。

不是說好,要不離不棄的嗎?不是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嗎?

他本想告訴影,‘霍朋’的案子,無風盜竊冷一門資料,他渾然不知。

可是,這樣說出,影會相信嗎??那天,影向他質問,那些莫須有的罪名讓他憤懣。卻還是讓影不停的發泄。

影,我想你,我想你怎麼辦??

回到無風,安浩然憤怒的摔掉書桌上所有的資料,他斥吼着:“到底是誰盜取的???”。

小憂畏懼的站出來說:“阿浩,對不起。今早收到余文新送來的包裹,我發現裡面是有關‘霍朋’的資料,便臨時讓手下的人改變原有的計劃書,新增了余文新提供的資料。。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拷貝冷一門的。”

安浩然一步的靠進小憂,一把抓住她的衣領:“爲什麼不告訴我?卻要自做主張。”

“阿浩,所有的人都知道,冷影走了,你把自己給丟了。。”

浩然輕閉着雙眼,若不是小憂提醒她,他都不知道他把自己給丟了,。

把自己給丟了。

從那以後,他不停的調查余文新的底細,然後將他繩之以法。浩然說,這是給影最好的交代。

安浩然想起這些頭有些隱隱犯痛,他又一次問小憂:“影是不是來了?”

“沒有”

“可是,爲什麼我卻感覺聽到她的聲音呢?”

“阿浩,你該清醒了,她根本就沒有來。”

“出去,我想靜一靜。”

“阿浩, 去法國好不好?那裡有好的醫療設備,一定會治好你的右手,好不好?”

“出去”安浩然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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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握着大門的欄杆不停的呼喊着:“安浩然,開門。”,

卻看見那熟悉的身影走出,不是 然,是小憂。

她將捲髮盤起,那犀利的眼睛注視着我, 她步步接近我:“冷影,你還來幹什麼?”

“我要見安浩然。”

“不可能。”

“我一定要見到他,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要見他”

“他走了”

“去哪了?”我的一顆心冰涼了,感覺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一般。

“這就該問你做的好事。丟下阿浩一個人不管,他差點死掉,你知不知?好不容揀了條命回來。”

“他到底去哪了?”我瘋一般斥吼着

“去法國療養”

“法國???”我身體倒退了幾步,不斷的喃喃着:“爲什麼不等我??”

可是我不信,我不信他一個人走了,直到在門外傻傻等了2天,第三天,等我又一次來到無風的別墅外的時候。

整個人怔住了,別墅的大門上掛着厚重的鎖。我顫抖的撫摸着有些生鏽的大鎖,卻緊緊鎖上我的心,他還是走了。

“安浩然,你最後還是走了 。”

我靠着鏤空復古的大門,那不僅僅是‘絕望’二字能形容的,你最終還是走了,所有的誓言在一瞬間化爲虛無。

我的身體漸漸滑倒在地,雙手沒有知覺的擺放,擡頭仰望天空,大朵大朵的雲附帶憂傷的行走,彷彿看見安浩然的面容,漸漸離我遠去。